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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李大爷的案子,林飞飞和他都是涉案人。他在救治李大爷中发现了林飞飞别的错处,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或是拿这个做威胁。”</p>
  “第二,他当时并没有在上班,因此不需要坐门诊或者干别的工作,因此他是有时间条件来完成救援林飞飞的行动的。”</p>
  “但第一点很容易推翻,尸检是由我自己来做的,可以确定林飞飞只刺了那一处,也不会让人到了危急的程度。虽然我们在病房里没有找到复方甘草片,但目前查到的最大可能,李大爷就是因为这种药片和异丙酚过敏而导致的死亡。”</p>
  “把这些都串联起来,如果李大爷和林飞飞的死都是因为知道那个新的目击证人,而林叔叔是嫌疑人的话,却也有一个最大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p>
  “是动机问题,对吧。”宁致见弟弟越说越激动,摆摆手让人先平静下来,自己却是苦笑了一下,“又绕回动机来了。林叔叔这个我们只是凭空猜测,但林飞飞却是两案货真价实的凶手,为何却查不到任何动机呢?”</p>
  “林飞飞找林藏说有事要谈,谈的就只是林飞飞这一个案子吗?他确实需要避讳,但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对林叔叔有半点不利,他又如何需要先关了审讯室里的设备,后面又大晚上地出去见人呢?”</p>
  “他只要等,等我们查到口服止咳药只是病人自主的行为,而不是他下的遗嘱就是了。医院里各司其职,林叔叔本就没有和呼吸科那边抢生意的必要。”</p>
  “吃止咳药是病人自主的行为就可以证实医院没有任何责任。”</p>
  宁远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了,“或许事实就是这样,李大爷的这场医疗事故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们在开始调查的最初就偏离了路线。至于那林飞飞,他刚刚出狱,或许真的只是寻衅挑事也不一定,根本就与我们无关。”</p>
  “而最后杀害他的这个人,可能也只是别的仇人,而与我们家无关。依照他的性格,或是惹了别的人也说不定。”</p>
  “那天家属过来认尸签字,什么也不说,一上来就把罪名直接扣到了我们头上,想来林飞飞的姑姑,只知道我们一家与他有过节。”</p>
  “当然她也可能是不知道全部的事实,但如果说这些所有的事情都能算是巧合的话,那也未免实在太巧了。”</p>
  宁致摇摇头,很快否认了这种可能。</p>
  “啊,我知道的。”宁远早前已经听了很多次那句话,现在也害怕被数落,赶紧直接说出来了,“所有的巧合都是带着面具的必然对吧,很多人都这么说。”</p>
  “但我们现在,也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谁啊。”</p>
  宁远说着说着就笑了,去了猫房把瓜子抱出来撸毛。</p>
  宁致留在原位没走,宁远正撸得高兴,他却冷不丁说出一句话来,“没有动机是不可能的,如果别的都不能成立,也只有这串珠子值得我们探究一下了。”</p>
  “这珠子怎么了?”</p>
  宁远正在挠着猫下巴,动作不由顿住了。</p>
  “这东西的存在本就违背常理,能……”说到这里,宁致便也停住了,他并不想直白地把那句话给说出来。</p>
  “它确实能称得上是奇珍异宝,但对于不知情来说,就只会认为我们家迷信才请回来的东西罢了,除了我们自己,又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p>
  “知情的只有父母和两个,这么些年,一旦有人问起,我们也都是这么说的。他们又都是守口如瓶的人,断不可能会把事情泄露出去的。”</p>
  宁远接了话,把自己说服了,才又继续撸猫。瓜子被撸得高兴,正伸长了脖子等着挠下巴,舒服得直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p>
  “如果没有人知道这珠子的秘密,或是完全没有人怀疑的话,那么之前在支队,又是谁动了它呢?”</p>
  宁致被思路搅得心烦,伸手去逗猫,却被瓜子虚虚地搭了一爪子,龇牙咧嘴地往回收。</p>
  “我想来想去,惯用那个卫生间的人其实也并没有几个吧。”</p>
  “哥哥讨论来讨论去就是怀疑林藏。我们法医组谁也不会和你们混用卫生间,就连是师兄也不会。你和林藏的办公室都离那间卫生间不远,他能常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p>
  宁远把瓜子逗高兴了支使着它打哥哥,宁致被说中了有些尴尬,却也不好再辩驳什么,只好挤出这么一句来,“我也不想怀疑,毕竟一起长到这么大,他的为人我也很清楚,但最近这段日子,疑点也实在太多了。”</p>
  对啊。</p>
  即便只是怀疑,但对方是好友,自己也绝对不会轻松。</p>
  宁远知道他哥的难处和纠结,没再说什么,很快便也把话题岔开了,“那林飞飞这案子还有别的线索吗?之前那个中学生呢?”</p>
  “事后许阳去查过学校和宿舍楼里的监控,可以证明他说的就是实情。也问过宿管阿姨和他的室友,都能证实他后面就与案子无关了,网吧里的事只是意外。”</p>
  宁致一边说话,一边把备忘录里划掉的页面给弟弟看。</p>
  嫌疑人又被排除了一个。</p>
  但那晚发生了什么,却是一点儿都毫无头绪了。</p>
  事关到自己和身边太多重要的人,宁远这一夜睡得并不好。</p>
  而第二天他刚到支队,还没有进办公室,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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