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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阑环顾左右,视线终于落在顾延章脸上,顾延章道:“我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查一下,你知道你为什么错了吗?”</p>
  “因为你第一次做坏事,所以你心急,心慌,没有确定事情的真实性就盲目地去实施了。我说的对吗?这不是我认识的商阑,不是我喜欢的商阑,你知道我最怕你说什么吗?我最怕的就是你觉得爽,这个词是可以上瘾的,若是这一次你觉得爽、觉得痛快,接下来你会接二连三重蹈覆辙,你会逐渐陷进去,那时候你的三观都会随之变化,将错的认为是对的,这是我最害怕的,你知道吗?所以我今天刚刚知道这件事就跟你说了,我怕拖延到明天,你又会去做计划中的下一件事,你会吗?”</p>
  商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p>
  “不管是商展航也好,商玟也好,你既然不在乎他们,何必去管他们的生活,彼此清净倒也是一种解脱。即使我跟你说这件事,也担着风险,那毕竟是你亲生母亲,我怕你因此转换风头,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现在的商阑还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个、喜欢的那个听话又懂事的商阑。你还是吗?”</p>
  顾延章许久没有听见回答,一低头,商阑眼眶通红,眼泪都掉了出来,嘴角平寂,极力压抑着自己。</p>
  “都多大了怎么还哭啊。”顾延章揉揉商阑的头发,商阑一声不吭地躲开,顾延章搂住他的头,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口,“商阑,别去做这些事情了,啊?我不是为你那些家人说话,我只是不想让你变成一个只知道复仇的人,我不想你变成一个以复仇为乐的人,行吗?我妈总说你太内向,太孤僻,太压抑自己,我以前还没有感觉,但是现在重逢的短短几天,我真的感觉我妈说的太对了,三年不见,你这种情况比以前还要严重,我妈看见不知道得多心疼呢,她都打算好多一个儿子了,结果你突然就不见了,你知道她多失望吗?你知道我多失望吗?以后有事不要再自己忍着了,告诉我好吗?把我当垃圾桶也行,跟我说说,不要自己憋着好吗?”</p>
  商阑攥着他的衣服,压抑到破碎的声音从嘴边溢出来,顾延章感觉到自己胸口处一片湿润。</p>
  第23章</p>
  第二天,商阑一早先去顾延章家送了早餐,按着门铃把没睡醒的人弄醒,这才马不停蹄去了公司,到得比住在公司里的人上岗位都早,过了半个小时,职员们才陆陆续续进来,看见商阑都很惊奇,因为商阑休假一周的,现在才还没到时候啊。</p>
  韩哲最后才来,像没看见商阑一样径直走进了办公室。外间办公室的职员们还探讨最近的八卦,他们公司的人接触的明星,模特,或者上层人士特别多,所以知道的小道消息也多,一群男人没事闲的,办公室整天跟菜市场似的。</p>
  商阑跟着韩哲走进办公室,韩哲瞥了他一眼,说:“你还有两天假期。”</p>
  “阿哲,我……”</p>
  “干什么呢!”韩哲突然对着办公室外面一群吵吵嚷嚷的职员们大吼了一声:“都他妈的没事干了?啊?”</p>
  职员们顿时作鸟兽散,鸦雀无声。</p>
  商阑想了想,去把办公室的玻璃大门给关上了。回头走到韩哲身边,说:“我以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p>
  “嗯,在你眼里我跟你们商家人一样,不,我他妈还比不上他们呢。”韩哲啪一声把文件夹子拍桌子上了。</p>
  “你跟我姥爷一样重要,我告诉过商展航,后来我也想告诉我姥爷,可是……出了点事,我就没告诉他,而且当时我和顾延章分手了,所以就没说。”</p>
  韩哲敲敲桌子跟他掰扯,“你跟顾延章……谁是顾延章?啊想起来了,对顾延章,你跟他在一起是三年前,我们上大四,你上高中就明白的事,你一直拖到现在,十年呢!要不是顾延章来找我,我他妈这辈子也甭想知道了是吧?”</p>
  商阑垂头看着鞋尖,低声道:“阿哲,你和我姥爷对我来说一样重要,越是重要我越是不敢说。”</p>
  “行行行,别跟我来这套,”韩哲不耐烦地撵人:“合同是你跟他签的,毁不毁我就不管了,三天后我去美国出差,本来想派你去的,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己去吧,公司你管好了,管不好我新账旧账跟你一块算。”</p>
  “我肯定好好管。”商阑推门出去,坐在办公室想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出差的事本来也轮不到他啊,他郁闷地看了眼大玻璃办公室里的韩哲,突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呢……</p>
  商阑临快到中午的时候离开公司,买了午饭去顾延章家,顾延章给他打开门,终于不像早晨那么起床气满满的样子了。</p>
  “你知不知道助理是什么?得二十四小时贴身服务的那种,你明不明白?”</p>
  “不明白,我昨天说了只送三餐,而你也同意了。”</p>
  顾延章看着他哼笑一声:“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勉强自己。”</p>
  商阑把午餐倒进盘子里,心道难道不是你在勉强我吗?顾延章坐下来,今天心情似乎挺好的,他拿着手机看着什么说道:“微信昵称:肉馅大包子,真名施筠,还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呢,可惜啊,他是个直的啊。”</p>
  商阑一声不吭地拿了碗筷重重放在顾延章面前。顾延章见只有自己的碗筷,抬头问:“你不一块儿吃?”</p>
  “不了,我吃过了。”商阑刚说完,顾延章的手就落在了他肚子上,“摸你这肚子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吃了。”顾延章起身去拿了一副碗筷放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坐下,跟我一起吃。”</p>
  商阑犹豫一下,坐下了。</p>
  顾延章可能有要事在办,手机信息提示音一直在响,所以两人吃饭全程都没有跟对方说话,吃完饭,商阑收拾了东西把剩菜倒进垃圾桶,犹豫一下,伸手把碗筷给洗了。</p>
  顾延章在餐桌那里看着商阑的背影,看了能有两分钟,起身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商阑,商阑没动,说:“走开。”</p>
  “不走开,”顾延章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很露骨地在他耳根闻了一下,收紧了手臂,“你现在是单身,我追你还不行吗?”</p>
  商阑顾自洗碗,突然说:“延章……”</p>
  “对!以后就叫我延章,不许叫别的。”</p>
  商阑动了动嘴,说:“这是一条不归路,如果可以你还是回归正途吧。”</p>
  “不归路?”顾延章在商阑肩膀上吻了一下,“有你在,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照走不误,绝不回头,无所谓归路。”</p>
  商阑洗完了碗,擦擦手就要走了,顾延章搂着人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不松手,说:“晚上来跟我一起吃饭?”</p>
  商阑“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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