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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余琅易因为还在攒钱买二手车,所以唐鹭日常见到他花钱还是节制的。他在这两年多期间的开销,一直按着他做保镖的收入支取。只有到了最近两个月准备放弃辞职,才显露他的底蕴。
  ——十分狡猾,善辩且伪装,可惜直到现在了才发现。
  当下唐鹭就说:“余琅易,你给个520就可以了,不用给这么多的呀。”心里觉得多,不好意思收。
  余琅易在上班中看到,敛了敛浓眉,回复:“你是不是叫鹭鹭,是的话我发52ll,并没多。”
  “下班后我去接你,今晚一块外面吃吧。”
  五二零零,五二鹭鹭,他可真会找谐音。
  唐鹭便觉得甜丝丝的,收下来了。虽然两人都克制且不太表达,但时有这些小细节还是挺动人。
  晚上余琅易就带唐鹭来了西餐厅。唐鹭和同学同事吃过自助的西餐,不料余琅易带她来的是一家比较正式的优雅餐厅,她还挺生疏。
  看着余琅易在对面习惯自然的步骤,他修长手指展开餐巾,对折,她便也泰然矜持地慢半拍有样学样。
  余琅易凤眸看过来,顿觉得好笑又柔和,笨得可爱却伶俐。对她说道:“随便怎么自在就怎么来,不用拘束。”
  他的矜贵隽雅,丰俊的额峰,立挺五官,仿若在这样的场合中气质尽显。唐鹭才不,她偏要好好做,倒是很快就适应了。
  用完餐余琅易牵着她的手去江边逛了逛,后来两人回去,照例又是一场缠绵悱恻的动人旖旎。他们那时一周只做两三天,每次开始时唐鹭都心砰砰地期待。她的小手攀在男人肩膀,他温暖的掌心搂着她蛮腰,虽然静默地无甚多余言语,可交汇中彼此都把彼此刻入了灵魂深处。而后身心相熨,抱紧睡着。
  第二天上班,好强的唐鹭便仔细回忆了一遍昨晚步骤,然后给记住了。之后去几次,早已十分熟练。
  此刻的顶楼餐厅里,唐鹭小心切着牛肉,抿了抿冰红酒。
  周太睇着她纤盈的手指,不晓得是否爱屋及乌,晓得儿子喜欢她,对她就卸下了抵触。
  周太淡道:“真瘦,穿衣服很好搭配,改天有空来沪都一块逛街。甭理余琅易那家伙,总气你吧应该,他那副冷面估计没啥讨人喜欢。我今天也是被他逼着来道歉的,说什么分手,分了还怕你受委屈,我看是真放不下你。”
  忽而觉得话说多了,道歉就道歉,别说被逼,多没诚意,又改口笑:“来尝尝这份鹅肝,沾蓝莓酱不错。”
  唐鹭试了一口,唔,下意识捂住唇瓣,竟然莫名想吐。她倒没留心周太的话,脱口而出道:“来杯热柠檬水解解腻就好了。”
  吃不惯呀。周太竟听话招手,让侍应生端来。
  这便开启正事,对她说道:“翟欣那件事,是我错怪了你。她已经向我坦诚了,早三年多就已经分手,和余琅易那些照片也是摆拍,你莫要因为这,再起误会了。之后琅易和你的事儿,阿姨也不再发表意见,随你们去。”
  “我先前那么对你说话,是因为护犊,在余周两家,绝不允许有劈腿插足之类的事儿发生。之后你若和琅易在一块,我也一样会护着你的。我知道余琅易那小子,他对你是真喜欢,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希望那些言辞,没有影响到你俩,之后该怎么发展,你们自己看着办。”
  “其次,就是关于当年恒御的事故。这件事可能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余琅易因为看到上次的谈话起疑,专门让人去查了下,查出来的结果多少令人感到意外。我不晓得你此前知不知道,今天也想和你说说。”
  唐鹭原本对余琅易还是心存一系情感的,哪怕他在广场打了人,她也还没到最后失望。她对他、和对周太的态度骤然变冷,多是因着恒御一事,此刻听得不由抬起头。
  只见周太推过来几张复印纸,慢道:“这是恒御当年对唐家赔偿的银行走账记录,随便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去查证,一共八十多万。当年恒御的事故让我们非常吃惊,自恒御成立二十多年至今,唯仅那一次出事,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可发生就是发生了,事后工程队推诿不负责,这是恒御和工程队的官司,我们先不谈。但就赔偿事宜,不管工程队是否赖着一分不出,恒御都先给了足额的补偿。唐家是赔偿了八十多万,对另外两个受伤的工人,也给了相应的数额,工人伤好后,愿意继续工作的,现在也仍给安排着。”
  八十多万……?!
  唐鹭的手指将将地一顿,双眸不自觉愣怔。
  周太便明白,果然这姑娘什么都蒙在鼓里。却也正常,如果是个靠谱的亲戚,谁会上门去讹钱,也是自己先前因为代入小三而气糊涂了。
  周太善妒且忌野花野草,除了性格使然,更多还因余笙的招桃花品相。一辈子盯梢紧张下来,她对小三就尤为敏感,反正想入他余家门的姑娘,绝壁不许是妖艳货色。哪儿想生出了余琅易,从幼年至今,俊美得不可方物,偏偏和他爹半点不似,冷漠得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要照唐鹭的话再补一句,余琅易白瞎了那副颜值,其实却是个对自己女人善妒吃醋又猜忌的角色,唐鹭都被他瞎怀疑到无语了。
  周太没容唐鹭插话,又继续说道:“关于你的家事我并不晓得,也不做评价。当年事故发生后,我们心里也感到很愧疚,积极赔偿希望能尽力弥补损失。但这次因为你叔婶去沪都的恒禹总部,找我要钱要商铺,余琅易从中觉出不对劲,去查了这件事,发现你叔婶拿到八十多万后,并没用来给你家还债,不多久就在市区买了房子,租了店面做生意。这是他买房子的交易凭证,你也看看。”
  唐鹭接过来,果然,白纸黑字,叔婶的那套房子早在十年前、并没多少积蓄时就买下了。但他们一直说得是近几年开店攒下钱买的二手房。
  唐奶奶闵知节之所以那么忌讳辽省,记恨余家,就是因叔叔说当年恒御的过分,推诿责任,差点把人弄进拘留所,好赖折腾才给赔了十万等等。于是闵知节本来的伤心之下,更多了愤怒。
  她惊愕且不自禁哆嗦,语带气愤道:“可是,叔叔说你们恒御只赔了十万,工程队赔了十多万。”
  她很想现在就质问清楚,但觉得此刻问,便给叔婶准备借口的时间了。唐鹭便忍住道:“多谢周阿姨告知这些,这事情我和爷爷奶奶多年来一直不知道,以至于此事成了奶奶心间的一根刺,提都不允许提。这两份资料能不能让我拿回去,到时做为对证的凭据。”
  终于不自觉改口“周阿姨了”。
  周太看着唐鹭愤怒却仍自持泰然的态度,暗暗几分赞许,吁口气道:“没问题,你拿去吧,我以为这事你们可能互相知道,没想却瞒着。老人家由此恨怒恒御,情有可原,能够化解干戈,我们能做什么都尽量。需要的话可以叫上小崔,或者余琅易本人,让他陪你回去处理清楚。”
  她已经听小崔说,余琅易最近被唐鹭彻底地甩了。总归自己的儿子,能帮善后就善后一点。
  周太又道:“当年事故中,老爷子也受了重伤,余家花了极大代价,才挽留了几年时间。余琅易他是老爷子带在东北长大的,不知你是否晓得?他在四五岁上还不会说话,愣是板着一张小冷脸,撬不开嘴。急得我不知道怎办,只得送了回去。老爷子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他大学几年都在国内上的,老爷子走后,他也在国外不怎么回来。他那人跟人不亲,做事虽然有能力,可身边没个可心人。你能和他在一起这样久,估计也是真爱了。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们,那真是很不应当。现在阿姨把这些解释清楚,你们该怎样还怎么样,分不分的自己决定。”
  才怪,余琅易如果是真爱,他就不会做出带公主上酒店开房的事。
  如果没有这一出,唐鹭还可以去鼓起勇气做做奶奶的思想工作,可现在,算了吧。
  脏男人她嫌弃,不要了。
  唐鹭便说:“我们都已经分手,快二十天没联系过。余琅易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了,周太不必再提这个了。虽然一开始的确因为您的中伤生气,现在说清楚后便一身轻松。至于家里的事,我先把这些凭证放着,下个月回去自己解决就好。”
  这姑娘,看着白白细细,可却沉得住气,很有自己一套想法,不是谁人能左右。
  周太唏嘘,看来儿子有得苦头吃。她自然是晓得余琅易爱唐鹭,但不敢说自己用公主去试探过,只问道:“不是之前感情还蛮好,前阵子一块回了老家,怎么,就忽然谁也不爱谁了?我看他还是很爱你的,这次回沪都,都把你的两张小照片,和他的搁在一个相框里放着。还别说,你俩小时候也还蛮有夫妻相,一个清俊朗朗,一个小脸肥嘟嘟。”
  说着掏出手机给唐鹭看她拍下的相框,唐鹭不想看,却忍不住瞥了一眼。余琅易果然从小男孩起就漂亮得不得了。
  又不由自主瞥了一眼,收回来。
  唐鹭不接话,想到微博私信里那几张照片,没法提,而且这也不适合在他母亲面前提。
  唐鹭就咬唇,淡淡道:“反正就是已经没爱了。谁对谁都没爱,我更不爱他。”
  晚上回到好友的别墅,周太便把一段录音发给余琅易。说道:“余二公子,道歉我诚心实意了,好话更没少说,这丫头可是铁了心地说不爱你,要分手。要怎样,你自己看着决定吧。需要相亲的话,我看林家的两个千金不错,安排安排?”
  呵,咋听都像在奚落。
  余琅易放了一段听完,隽颜上几无表情。在唐鹭与王曜吃完苏菜馆,第二天急不可耐把行李全部打包寄给他时,余琅易就知道唐鹭铁了心地分了。就那女人对情事的痴迷,只怕找了新鲜的,早把自己撇去爪哇岛。
  冷郁咬唇道:“没怎样,我也早他吗放下了,以后这事儿了了吧!想安排相亲,等回去随便。”
  作者有话说:
  补齐咯,亲亲们久等了,抱住|w` )
  第88章
  ◎分手原来是这样的滋味,一点点删光除尽。◎
  88
  唐鹭从周太那拿到了恒御的赔偿走账记录,还有叔婶当年的购房凭据,并没一下子打电话回去质问。她这阵子要专心忙工作,等到七月份抽空回姑苏一趟,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当场对峙,否则提前说了,叔婶一定百般借口抵赖。
  当年事故的本身,就是一场伤亡的难过事,而唐鹭那时候才上初二,上学和生活、还债都要钱。叔婶竟然为了昧下这笔钱,胡邹出那么多的谎言。如果没有叔婶的谎言,唐爷爷或许不会被气出心病,唐奶奶即便伤心亦能够随着时间逐渐接受。恒御肯定是负有责任的,但老人家不至于噎着一股气到现在仍落不下。唐鹭大抵也不必因为还债而上技校,到d市打工,然后也不会遇到余琅易了。
  也许那样的话,每个人身边都该有另外的故事。而就算他们相遇,也可能不会走到这种程度。
  雷小琼跟唐鹭说,魏邦跟她说余琅易这两天好像生病了,在咳嗽。应该是周末两天游泳游过火了,周天傍晚在深水池游泳时,有人临时呛水下沉,余琅易过去帮了他,出来时手臂估计在哪划伤了,回去有点伤风感冒。还说,琅哥面上看着泰然如常的,可实际在酒店寝室过夜时,魏邦半夜听到他叫过唐鹭的名字,隐约似乎是“鹭鹭宝,打算啥时候回来”;会背着人翻看手机里的唐鹭照片,人来了就关屏,一副镇定无波的风度。他真是很爱唐鹭啊。
  唐鹭知道余琅易,他一般体力消耗大时,若不慎划伤口子,就容易轻烧咳嗽。当年他帮老猫打架那晚,亦是被冰水泼身,而后受伤之下发了烧。
  她不想对余琅易表现得讳莫如深,以免变相突显在意他,唐鹭就淡漠答说:“随便,他爱咋咋的,我一点都不关注。”
  雷小琼唏嘘地问唐鹭说:“鹭鹭,你真就打算这样跟他散了啊?原本你和余琅易算是我和魏邦的牵线人,结果现在我俩好上了,你们却分手,就觉得挺可惜的。要不我们再撮合一顿饭,你俩再谈谈?”
  “那天他在广场打人,说实在是挺不对的。但好在也只打两拳,没出大事,当时那个场面可能确实误会了,如果我晚点走就好了。偏偏你们那会儿刚好冷战,又只有你和王曜单独两个,还送玫瑰花,他就想多了些。换成别的男人估计也会想歪,而且他们当保镖这个职业,本身就血气方刚的糙劲点,若文气书生那种,估计想打也没力气打。但也侧面证明了,他心里是真在乎你的……就,不打算再回旋回旋?”
  雷小琼说得十分委婉,生怕戳到了唐鹭的怒点。真的没想到唐鹭如此柔软的女人,这次会对余琅易坚定决绝,雷小琼原以为他俩分不过十天就耗不住了。
  周末去酒店找魏邦,看到余琅易冷清清的背影。按魏邦的说法,如果琅哥和唐鹭分得这般冷静,那就一定是伤郁在内了,越是沉默就越是忍痛。否则像之前,吵个架来上班,光看他脸色就能看出愠怒,能表露出来的,那都根本不叫事。
  唐鹭有许多话和雷小琼说不了,比如余琅易的真实身份,比如恒御的那些事故等等。虽然眼下把误会和奶奶闵知节说清楚,闵知节对恒御和余琅易或许会稍稍改观,但余琅易自从那天开房之后,唐鹭就绝无念想了。
  她受不了余琅易的唇附着过任意女人,受不了他的手抚过别人的曼妙身姿,还没法想象他那样昂然地进击她们。
  私信那几张照片还留在手机里没删除,她用以提醒自己。每当夜里稍稍想念他时,她便告诉自己那一幕,余琅易高挺的身躯搂着陌生女人腰肢,他一手扶腰一手刷开房卡……
  而余琅易,在唐鹭见过周太后的当天晚上,他也把两人合照的微信头像换掉,换回了原来的飞鹰。
  虽然唐鹭早已冷心薄情地把余琅易衣物打包寄回去,可余琅易换头像,她却仍单方面觉得不舒服——仿佛她可以冷心,他却不可以似的,他一冷心,就更无可能。
  分手原来是这样的滋味,一点点删光除尽,距离渐渐拉远。
  唐鹭也不想分手后再去议论他劈腿啊啥的,那些个人私事是他的自由,他劈一百次不怕得病是他牛啤。
  她就冷漠地说:“吃饭不必了,我和他已无话可说,就没任何可能再继续了。你和魏邦自己俩人开心就行,管我们这些琐碎干嘛,真没事。而且他平静冷淡,可能是真放手了,就像我,我也冷静平静,确是真的不想继续。”
  雷小琼看她意志坚定不移,只好应道:“好吧,那我不劝解了……就始终觉得,还是挺可惜的。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别哪天让我看到你们俩又抱在一块,那我真是,现场就不客气要讨喜糖了,草。”
  草什么草,根本就不可能。唐鹭才不搭理她的话,天塌下来了她都不会和余琅易再有亲密举动。
  周二晚上,唐鹭突然很想吃鸡。晚饭后刷微博,刷到了一条糯米蒸鸡的视频,把鲜嫩的鸡肉与糯米、香菇干、葱段等,一块拌了酱油香料放入锅里蒸熟,香糯软嫩、剔骨即离,隔着屏幕好像都能闻到香味。
  唐鹭看得想了一整晚,第二天中午还特地在食堂点了一把鸡腿。总觉得不过瘾,下班她就到公司附近的生鲜大超市买食材了,准备回去自己动手做。
  在超市买了半只土鸡,正叫师傅剁小块时,却遇到了余琅易也逛超市。
  他在一旁的排骨摊位前,叫师傅称了点排骨,悠悠闲闲地插着兜。穿一身白色宽松t恤和棉质运动短裤,大长腿修挺,清朗的脚踝骨下是双简单板鞋。手上提个购物篮,里面已经有一只大白萝卜了。
  听见唐鹭细声跟师傅说话,他自然也看见了唐鹭。两人都有一种直觉能力,仿佛人群中只要有对方的存在,马上就能够捕捉见讯息。
  余琅易便向唐鹭望过来,唐鹭的小推车里东西可比他丰盛,海带苗、虾、姜葱蒜、银耳、香菇、蔬菜,几根半生不熟的香蕉。
  他哂了哂唇角,凤眸中有滞迷,盛着一点遮掩不住的思念,却又有讽意。
  ——知道她对男票好,勤快爱做饭,这特么买了是给小王总做的吧。男人的心薄凉凉,只是已正式分开二十天了,他业已无话可说,修挺步伐便掠过唐鹭身旁,自往别处去。
  那一米九的身高,站在人群中总是醒目,唐鹭侧过去假装不看,唯感觉到他一股清逸微风从她头顶略过。
  唐鹭日常穿平跟鞋,站着也只够他肩下。
  然后看到余琅易去水果摊那边买了几颗梨。她想起雷小琼说的他咳嗽,估计买这些都是用来清热去火的。反正萝卜和排骨切好扔进电饭锅里,定时褒一个钟头就能吃了,饿不死他。
  结账时余琅易站在隔壁排的前端,唐鹭看他结完账出去有一会儿了,她才走出去。
  不料出来后,却在出口处的台阶上看到余琅易展隽的背影。他正在掐灭半只烟,然后转头时便睇见她出来了。
  他那单眼皮的丹凤眸又滞滞锁着她,未尽的余烟从嘴角消散,仿佛有话欲述。
  既然都面对面这样看着了,唐鹭便不甘示弱,先开口问他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
  连名字都不稀罕叫了。余琅易居高临下睨着唐鹭,怎么也瞧不够。他像一支行走的衣架子,穿白色时成熟里又带着清新的少年感。
  令唐鹭心跳着迷。可如今这心跳的伟岸中,已然带了渣味儿,再如何着迷也不会怎样。
  其实他也不想在外面站着,看见这女人都心痛,可偏偏一看到就拔不动腿,楞生生搁在这等她出来。哪怕见了面,很可能又是你来我往的狠怼,可他就是想多看看她。
  余琅易眸角含笑,高冷傲漠的头颅稍俯。七点多钟的g市灯火氤氲,她的脸在光影中似有浅淡光芒,越发桃花般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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