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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老公,noah。”关沁亲昵地搂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向江颐介绍。
  江颐微笑着和对方浅浅握了个手,自我介绍了之后,自觉闪回了客厅。
  noah的个子不算很高,大约178cm的样子,站在关越身边时,只到他眉毛附近。他和关越亲切的打个招呼,就抱起兴奋的儿子进了厨房。
  “不做甜品了?”关越坐在江颐身边,剥了一颗杏仁,递给她。
  江颐接过,却没有放进嘴里,只是拿在手里看着,语气淡淡地说:“我又不是电灯泡。”
  关越笑出了声,靠近她的侧脸,偷亲了一下,掏出她的手机说:“刚刚响了很多下。”
  江颐接过,发现是铺天盖地的圣诞祝福,还有很多个未接来电。
  的确,现在她这里还是正午,伦敦已经是晚上了。她看着最近的那个未接来电,号码是林朗之的。她又向下划着,挑了简瑶的号码,给她回拨了过去。
  “你终于接电话啦,等下。”简瑶神神秘秘地对她说,紧接着江颐就听见听筒那端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突然传出了一声中气很足的“喵。”
  “罐罐说,妈咪平安夜快乐!”简瑶开心地说,又神神秘秘地说:“妈咪记得发红包给jennie阿姨喵。”
  江颐大手一挥,给简瑶发了一个很大的红包,还叮嘱简瑶发些视频给她。
  “我们视频不就好了?”简瑶随口问起。
  “嗯……我这不太方便,”江颐斜着眼睛打量身边的男人。
  “你藏男人了?”
  “我没……”
  “那怎么不方便?”
  “……”
  “对啊,怎么不方便呢?”关越突然凑近她,声音低沉,简瑶隔着听筒听的清清楚楚。
  “我就说你藏男人,快老实交代!”
  “我回头再跟你说,”江颐瞪了关越一眼,说得飞快,立刻挂断了电话。
  “继续回,”关越拽过江颐想要把他推远手,目光落在林朗之的那几条未接来电上。
  江颐沉默了一瞬,没有理他,反而摁熄了屏幕。
  “我在这,不好回,是吗?”关越双腿岔开坐在沙发上,双手随意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是一副捕食者攻击的姿态,他面上波澜不惊,却让人感到恐惧和战栗。
  不管多少年过去,即便她已接近而立之年,偶尔遇上关越这幅样子,她还是会感到紧张和压抑。江颐想起他们恋爱的后期,关越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越来越重,他那时的样子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茶几上的手机又开始振动,江颐拿起来,才发现是vincent的视频电话。她拿到房间,快速拉上窗帘,只开了床头灯,接起了电话。
  对面是vincent的太太申茜,她看见屏幕亮起,笑意吟吟地开口:“gia,圣诞快乐。”
  江颐礼貌地回应着,申茜总是格外照顾她。她和vincent是少年夫妻,性格却是天差地别,申茜总是心思细腻又善良。
  “你还在瑞士?”vincent凑了过来,镜头里出现了夫妻两人的脸。
  “嗯,还在呢,”江颐面上如常,轻轻笑了一下。
  “你一个人吗?”vincent挑挑眉,他听说林彦之说了,自从这姑娘开始休假,林朗之几乎联系不上她。
  “嗯哼。”江颐撇撇嘴,“不然也是可以点几个男模陪我。”
  “别老是和jennie去看不正经的玩意儿,”vincent笑骂她,想起之前两人大摇大摆地去看的forbiddennights,看完还发给他鉴赏,看的他老眼一黑。
  “你们怎么没出去度假?”江颐想起来,问了问他。
  “明天我还有事,这段时间太忙,之后再出去度假。”vincent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家常,聊到申茜又做了什么好吃的,邀请她回伦敦要来尝尝。
  “到时候一定来,”江颐点点头,微笑着回应他们。
  “哦,liam刚刚来问我,怎么联系不上你?”申茜又凑近了一些,对江颐暧昧地眨眨眼,“你看你这不是接的挺快的?怎么不接他的?”
  “你是我老板嘛,”江颐撑着头,邪邪地笑着,“老板的电话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接着呢。”
  “贫嘴,”vincent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每次讲到林朗之的事,她总少不了打马虎眼。
  “回伦敦了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
  江颐比了个“ok”的手势,简单道了个别,就挂断了电话,走出了房门。
  noah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努力嗦着拐杖糖的jadon,和关越聊着最近的政治走向,谈起硅谷独立投资人群体的倒戈,和蓝党岌岌可危的态势。
  江颐看了关越一眼,关越挑了挑眉,眼神赤裸又带掠夺性。他估计还在生气的吧,江颐想着,脚跟一转就躲进了厨房。
  “你怎么又进来了?”关沁正在挤奶油,看着站在旁边偷吃樱桃的江颐。
  “你哥真的很难伺候,”江颐想了想,没忍住,还是想骂他,小声地说。
  “他难伺候也不是一天两天,”关沁笑了一下,“在你这脾气真的特别好。”
  “issac之前看到他当着你面那么好说话,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他快嫉妒死了,”关沁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月牙,“irwin可没少奴役他。”
  “你们太惯着他了,”江颐接过关沁手里的盘子,开始帮她摆樱桃装饰那份奶油挞。
  “但如果没有他,我和issac,可能都长不大。”
  江颐沉默了。在那个家里,只有关越是婚生子,是他们父亲的骄傲。关裕和关沁都是去母留子下的产物。位高权重的父亲不闻不问,据说亲生母亲拿了巨额封口费,从此消失,他们俩总是被亲戚家的小孩欺负的很厉害。
  关沁有记忆以来,就被保姆带着,叫关越哥哥。很小的时候,保姆就告诉她,在这个家里,只有大哥承认她,她才能生存下去。她7岁时,战战兢兢地去问关裕,大哥会不会不喜欢她。她还记得10岁的关裕一脸认真地对她说,如果关越不喜欢他们,他们早已经被抛弃在街头,而不是像在学校被欺负这种小事,都会有人出面警告对方。
  “我小时候总认为他获得了那么多,理应是幸福的吧。每一次蜡烛亮起时许愿,我都想长大要像irwin一样厉害。但是后来才懂,irwin比我和issac痛苦太多太多。”
  “还好他遇见你了。”关沁侧头笑了笑,“虽然对于你来说,可能并不算一件好事,他确实,是一个很霸道的爱人。”
  江颐笑了笑,没有回应。
  她认识很多个不同的关越,他可以是手段最狠毒的商人,也可以是情绪问题躯体化时不知所措的病人。他可以是控制欲很强的恋人,但也可以是无条件支持对方的战友。他可以是一晚上让她痛哭着喊出三次安全词的性伴侣,他也可以是爱意最汹涌纯粹的爱人。
  她被困在关越的不同面里,每一个都是他,但每一个都紧紧绑住了她。
  江颐曾经不顾一切想要自由,她以为她能跑过命运,却发现关越似乎已经凌驾在命运之上,只要他想,他就可以修改她人生的走向。他的爱,也是她的牢笼——
  关裕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恰好遇上酒店的人来送晚餐。团队很专业,从餐盘到桌面摆花,都有讲究。
  关裕取了一支放在红酒,倒进冰桶里的醒酒器里,又提起冰桶里那支香槟,示意关越来开。
  关越把针织衫的袖口撩到臂弯,撕开冰塞上的铝箔纸包装,用力握住瓶塞,转动香槟瓶身,然后稳稳地将瓶塞拔起。
  “啵”的一声,关裕和noah像两个幼稚的青春期男生,尖叫着欢呼,连带着jadon也尖叫着拍手,口水都顺着嘴角往下流。
  “啧,2岁半还流口水,”关越拿纸给jadon擦嘴,把酒递给江颐,又单手搂着她,对她说:“你来分酒。”
  关沁摆弄好相机,催促大家坐好合影。她设置好倒计时,连拍了三张之后,给大家分着检查了一遍。
  江颐被关越拥在中间,jadon又被关越抱在手里,后面分别是关沁、noah和关裕。照片拍出来,他们像一家三口一样被人簇拥着。
  一家三口。
  关越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在江颐的耳边暧昧地说:“少喝点酒,晚上我们要去个地方。”
  “去哪?”江颐有些茫然。
  “一个我们去过的地方。”
  他的眼神露骨,餐桌下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紧致有肉的大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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