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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多伦多上高中时,江颐偶尔会跟着朋友一起去温哥华玩。从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参加过一些疯狂的纨绔子弟举办的派对。酒精、烟草、毒品、滥交,在那个圈子里只是日常的社交。尽管她从不碰这些,总是想方设法脱身,但后来也不得不跟着关越继续参加一些推脱不掉的聚会。
  感官上的刺激永远是最容易的,也往往是直接突破人性下限的。
  她这样想着,冷淡地看着舞台上大跳脱衣舞的男男女女,靠在关越怀里,手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关越带着她站在别墅二楼的看台上,一只手轻轻捻住高脚杯,另一只手揽着女人纤细的腰。
  “irwin,这边。”一个打扮的一丝不苟的男人向他们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和煦。他个子不是很高,但却穿的很正式,西服胸口口袋还塞着黑色条纹的丝巾。
  关越揽着江颐往男人指引的房间走去,贴近她的耳朵,对她说:“我之前应该带你见过他,他是魏平川,魏仲民和刘捷的次子。”
  江颐挑挑眉,她对这个人有印象。魏仲民是国内最大的国资建工集团总经理,而刘捷曾经为国家证监会工作过,后来调任某对外投资银行行长。他们的长子成绩平平,只能遵从家族安排,在国企担任一官半职,未来升迁之路已经被规划好;但次子魏平川,从小就被养在美国,倚仗着家族资本和权势,做了独立投资人。
  而关越的父亲关铭健曾经倚仗着红色家族背景和发妻的资本支持,成功击败其他人,坐上风口,成为建立起红色金融帝国的第一批人。权力和资本的无数交易之下,关越和魏平川也逐渐成了利益共同体。
  但江颐印象更深的并不是他的出身,而是她记得,关越提醒过她,在那幅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魏平川最喜欢的,就是听着裸女拉的大提琴,配上撕开人妻晚礼服的裂帛声。
  “别怕,”关越替她理了理额头的碎发,“不舒服就告诉我。”
  江颐点了点头,稍微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却在门口侍从开门的下一秒,依然瞳孔紧缩了一下。
  真是疯了。
  那是一间巨大的房间,灯光很亮,地面瓷砖选的是纯黑色。似乎是有人刻意将美钞洒在地上,四个裸体女人匍匐在地上乱爬着,互相抢着彼此手里的钞票,脖子上挂着项圈,嘴里还学着狗叫。她们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勒痕,甚至头发上还挂着白色的浊液。
  魏平川身边的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才刚刚提着裤子,衣衫凌乱地坐着,男人手指间有烟雾升起,房间里有一股浓烈的大麻燃烧的酸臭味。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a nben ge.n et
  “搬两张干净的椅子过来,”关越递了一张美钞给站在一旁的比基尼女郎,女郎顿时喜笑颜开,挥动着鞭子催促着两个男性服务员搬来舒适的沙发椅。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洁癖,”一个抽着大麻的男人邪邪地笑着,目光落到江颐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却涣散无比。
  “这批玩完了,下一批什么时候到?”坐在魏平川另一边的男人砸了砸嘴,喝了一口澄澈的威士忌,“eric那边说,弄了一批新货过来。”
  “那批巴西女人?”关越接过江颐手里的烟,吸了一口,“eric连那批泰国明星都快捧不起了,哪来的功夫替你调教新的女人?”
  “哈哈,确实。”魏平川笑了笑,递了一杯加了冰块的酒给关越,“得先让他给irwin还钱,比特币那笔账,我们还没算呢。”
  “gia对吧?你喝什么?”魏平川对着江颐温和地问,一副绅士的样子。
  “开你最贵的红酒吧,”关越对着魏平川虚伪的脸嗤笑了一句,又对着江颐说:“平时他可舍不得。”
  “没问题,”魏平川答应得爽快,转头让侍从去把酒取来,“今天可是庆祝的日子。”
  一个跪趴在地上的女人摸着江颐的鞋尖,抬起了头对她痴痴地笑着。江颐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和嘴角难以忽视的淤青。她不相信几张钞票能让人变成这副模样,一定有人对她们做了巴浦洛夫式的训练。
  “irwin,你看,她喜欢你的女人。”那个抽着大麻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不带你的宝贝去见识一下,eric那边可是有很不错的男人,那些男人还是他亲自验的货。”
  关越嘴角泛起嘲讽的笑,随手摸出随身带的一小迭钞票递给江颐。他对江颐挑挑眉,示意她来处置。在地上爬行的女人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江颐只是淡淡地眨了眨眼,叫来那个穿着比基尼的女郎。
  她伸手把美钞塞进女郎深深的乳沟里,偏偏头示意她把女人们带走。女郎刚要拿起手里的鞭子,却被江颐打断:“太吵了。”
  “找个安静点的办法。”
  女郎谄媚地点点头,拿出那迭钞票,吸引着赤身裸体的女人向外爬。江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不是第一次,她假装得心应手地参与到他们的暴行之中。她讨厌这些,可她不能让自己和关越被排除出去。这个世界总是充满着令人无比恶心的扭曲之处。
  “来吧,你们来伺候这位小姐。”那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江颐,刻意调侃着,指着另外两位男服务员说。
  “拿消毒湿巾来,”关越漫不经心地说,心情却阴沉,“跪下,把地擦干净。”
  魏平川看着两个跪行在地上的男服务员,眼底闪过一丝狠意,话语间敲打那个男人:“irwin准备过阵子和gia订婚了。”
  男人抽着大麻,半躺在沙发上,笑容都迟缓,出口的话却锋利:“上一个想和irwin订婚的女人,不刚被他吞的骨头都不剩了?”
  “下一个就到你,”魏平川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阴狠的眼神对上关越冰冷的视线,一种奇妙的默契在两个男人之间激荡开来。
  江颐皱了皱眉,接过了关越递来的那杯红酒,抿了一口。浓厚的香草气和酸涩的浆果香在舌尖炸开,她挑挑眉,不愧是魏平川珍藏的好酒。
  “来吧,”魏平川起身端起酒杯,“今天虽然是为了我庆祝,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感谢irwin。没有irwin布的局,我们根本抓不住昊德的尾巴。”
  “另外,也提前祝你们俩,订婚快乐!”
  清脆的碰杯声荡在半空中,江颐却只觉得耳膜刺痛。“昊德”这个名字她永远不会忘,她仍然记得陈传坐在那张昊德集团董事长的椅子上,嘲讽地看着她站在他面前,对她说:“江小姐,你没有资格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
  即便他和关铭健才是加害者,但强大的权力和资本,压得当时的她和关越不得不弯下了腰。可她和关越不一样。只要他回家认错,他依然可以做养尊处优的关总;但她早已被逼到退无可退。
  她以为只有她快忘记了那种被侮辱的愤怒和不甘,回头却发现,她本想遗忘的过去,关越仍然在替她铭记。
  关越看着她勉强的微笑和发白的脸,握住江颐冰凉的双手,对着跪在地上擦地的服务员说:“拿条干净的毛毯来。”
  “irwin,你可真有够长情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坐在一旁抽烟的男人调侃着,目光落到他们交迭的手背上。
  “关叔之前不是反对来着?你们订婚,他知道吗?”另一个男人接过话茬,问向关越。
  “过阵子就知道了。”
  魏平川挑挑眉,问:“所以你不打算提前跟他说,你要和gia订婚?”
  关越取过一根雪茄,利落地点燃,吐出一口烟雾。
  “不打算。”
  “他要还是反对呢?”
  关越笑得轻蔑,目光转向江颐,在她姣好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看向魏平川,说道:“他的意见不重要,我会直接通知他。”
  “这个家,从现在开始,我说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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