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凡体”
姜府一间关上门的房间内。</p>
何道人对赵平安全身上下摸摸捏捏，甚至输入真元探测。</p>
姜疏月和姜闻站在旁边注视着，神情既期待又紧张。</p>
何道人眉头越来越皱，以为自己测量错了。</p>
他再三测量，终于确认真不是自己测量错了。</p>
他结束测量，转身过来，很遗憾地对姜疏月道：“姜夫人，令郎根骨普通，是凡体。”</p>
“怎么可能？”姜疏月忍不住叫道，根本不相信。</p>
姜闻也脸色大变，难以置信：“何道长，劳麻您再测量一次。”</p>
话中明显认为何道人测量错了。</p>
何道人轻叹一口气：“贫道也很意外，也很为令郎感到惋惜。但是，令郎真的是凡体，贫道已经再三测量了。贫道以多年信誉担保测量无误。”</p>
姜疏月颓然后退两步，身体摇晃，几欲摔倒，无法接受赵平安是凡体。</p>
赵平安看见姜疏月深受打击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姜疏月，十分惭愧地叫道：“娘亲。”</p>
姜疏月回过神来，连忙把赵平安紧抱入怀里，流着泪，安慰赵平安道：“平安，你别难过，娘相信你天生不凡，一定会有大出息。别害怕，一切都有娘，一切都有娘……”</p>
听着娘亲强作坚强安慰他的话，赵平安不由抱紧娘亲，内心异常自责，眼圈不由泛红：“对不起，娘亲。”</p>
为了隐藏他是荒古圣体，他只能使用《凡体》骗过所有人，也包括让姜疏月充满失望和难过。</p>
“你没有对不起娘，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姜疏月蹲下身子，玉手抚摸着赵平安的脸，目光对着赵平安，用目光给赵平安力量，坚定地道，“你很优秀，你很聪慧，你这么小就成了为炼丹师、符师和炼器师，你过目不忘，学武练一天胜过别人练几年，娘一直以你为傲。”</p>
姜闻看着女儿和外孙，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残酷折磨他的女儿。</p>
他安慰姜疏月道：“月儿，平安是凡体未必是坏事，至少能平平安安。”</p>
姜疏月压下情绪，她站起来回应父亲：“爹说的是。”</p>
“平安，你虽是凡体，但你聪慧过人，悟性极强，凡体也可以学武修行，只要肯努力，将来必有一番成就。”姜闻又对赵平安道，“所以，你万不可自暴自弃。”</p>
赵平安认真答道：“外公教导的是，平安谨记。”</p>
见赵平安能如此从容接受自己是凡体，姜闻一阵心慰，同时在内心更加感到疼惜。</p>
这时，何道人出声道：“其实，你们可以不公开他的根骨。贫道会守口如瓶。”</p>
“不必隐藏。”赵平安插嘴道：“是什么就是什么。”</p>
他接着对姜闻和姜疏月道：“外公、娘亲，我不想隐藏自己是凡体。”</p>
“好，我们不隐藏。”姜疏月心疼地答应。</p>
何道人忍不赞叹道：“赵小公子，你不仅早慧，而且心性过人，纵然是凡体，将来也必定不凡。”</p>
“承大师吉言。”赵平安拱手道，平静无波。</p>
确定了公布测量结果，房门打开，姜闻和何道人先走出门，姜疏月拉着赵平安的小手后走出门。</p>
站在最前面的舅舅舅娘们立即迎上来，满脸的笑容和期待，准备开口询问。</p>
然而，下一刻他们看见姜闻和姜疏月脸色凝重，甚至姜疏月眼圈红红的，有哭过的痕迹，他们不禁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p>
姜府其他人跟着挤向前，要听结果。</p>
不过，眼尖的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p>
“何道长，有劳你宣布吧。”姜闻对何道人说。</p>
何道人面对庭中黑压压的人群，开口道：“赵平安根骨普通，是凡体。”</p>
啊！！！！！！</p>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p>
哪怕已经看出不对劲的人也是吃了一大惊，因为他们以为赵平安的根骨再差也是中上等根骨，只是没达到大家预料的极品根骨，甚至传说中的战体罢了。</p>
“何道长，你是不是测量错了？表小少爷怎么可能是凡体？”人群中，陈东来生气地大声质问。</p>
随着陈东来发出质疑，其他人立即七嘴八舌出声：“是啊，你是不是测量错了？”</p>
“表小少爷聪慧过人，不到两岁就成为了炼丹师、符师和炼器师，如果他是凡体，那就没有谁不是凡体了？”</p>
“什么测量根骨大师，分明是大骗子！”</p>
……</p>
何道人不得不抬高声音道：“贫道以多年声誉担保，没有测量错赵平安的根骨。”</p>
可惜，面前仍是群情汹涌，骂声不断。</p>
“安静！”姜闻沉声喝道。</p>
吵闹声总算迅速停下，然后寂静得针落可闻。</p>
姜闻没说什么，有些心累无力地向前挥手一下：“都散了吧。”</p>
众人这才意识到，被寄予厚望的赵平安真的是凡体，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什么圣人转世，甚至比不上许多人。</p>
他们无不充满失望。</p>
赵平安是凡体的消息在当天就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全城，所有人都以为听到了谣言，再三打听，结果还真的是凡体。</p>
一时间全城哗然，各种阴谋论。</p>
有说赵平安之前的神童形象是姜家伪造出来的，赵平安根本不会炼丹、画符和炼器。</p>
有说姜家为了低调，不想让赵平安木秀于林风摧之，故意对外释放出赵平安是凡体的假消息，实则可能是传说中的最顶尖战体。</p>
甚至，还有人说姜家跟赌坊合作，放出赵平安是凡体的假消息，把所有赌注吃光，姜家与赌坊五五分。</p>
除了各种阴谋论外，赵平安俨然成了白帝城的街头巷尾的大笑话，人们茶前饭后的谈笑之资。</p>
赵平安是凡体的消息传入镇南侯府，镇南侯老夫人得知后，忍不住哈哈地怪笑起来。</p>
这两三年来，每每听到赵平安有多不凡，她虽完全不相信，但心底难免感到一些压力。</p>
她不想听到有人背后非议她有眼无珠。</p>
笑了好一阵，镇南侯老夫人总算才停下，对身边的仆妇下令道：“去把应鹏叫来。”</p>
仆妇应了一声是，立即去请赵应鹏。</p>
一炷香后，赵应鹏到来：“娘，您叫孩儿有什么吩咐？”</p>
“也没什么事。”镇南侯老夫人一边品香茗，一边故作云淡风轻地道，“刚才我听说了姜疏月那个卑贱生下的孽种测量根骨了。”</p>
赵应鹏闻言，神色微动，心里才想起赵平安已经三岁了。</p>
不过，他没立即开口询问赵平安根骨如何，反正好不到哪去。</p>
镇南侯老夫人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赵应鹏询问，她自己忍不住道：“根骨普通，是个凡体。”</p>
“凡体？”赵应鹏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p>
好歹是他的种，怎么是个废物？</p>
镇南侯老夫人坐直了腰，冷哼道：“就是凡体！当初我好心让那个卑贱把胎儿流了，她还怨恨我心狠，如今如何？已经成了全城大笑话了！”</p>
赵应鹏脸上露出几分恼怒之色，不是针对镇南侯老夫人，而是厌恶姜疏月和赵平安给他丢脸到整个白帝城了。</p>
如果赵平安在他面前，他直接一巴掌拍死了算了，免得继续给他丢人现眼！</p>
第二天，秋水喜悦地走到盘膝坐在云床上诵经的苏璎珞面前，行礼汇报道：“小姐，奴婢已经派人抓何道人拷问了，那孽障确实是凡体无疑。”</p>
苏璎珞只微抬目看秋水一眼，便低眉垂眼下去，丝毫没有中断她默诵佛经，漂亮而圣洁的脸上看起来无喜无悲，淡泊无争。</p>
秋水又道：“那孽障虽是凡体，可到底有一些小聪明，要不要过段时间再派人超度他，以免有后患？”</p>
“阿弥陀佛，”苏璎珞停止诵经，悯声道，“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让他自生自灭吧。”</p>
“遵命。”秋水躬身领命，随即忍不住感叹道，“小姐菩萨心肠，那孽障若有知，当感恩戴德。”</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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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道人对赵平安全身上下摸摸捏捏，甚至输入真元探测。</p>
姜疏月和姜闻站在旁边注视着，神情既期待又紧张。</p>
何道人眉头越来越皱，以为自己测量错了。</p>
他再三测量，终于确认真不是自己测量错了。</p>
他结束测量，转身过来，很遗憾地对姜疏月道：“姜夫人，令郎根骨普通，是凡体。”</p>
“怎么可能？”姜疏月忍不住叫道，根本不相信。</p>
姜闻也脸色大变，难以置信：“何道长，劳麻您再测量一次。”</p>
话中明显认为何道人测量错了。</p>
何道人轻叹一口气：“贫道也很意外，也很为令郎感到惋惜。但是，令郎真的是凡体，贫道已经再三测量了。贫道以多年信誉担保测量无误。”</p>
姜疏月颓然后退两步，身体摇晃，几欲摔倒，无法接受赵平安是凡体。</p>
赵平安看见姜疏月深受打击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姜疏月，十分惭愧地叫道：“娘亲。”</p>
姜疏月回过神来，连忙把赵平安紧抱入怀里，流着泪，安慰赵平安道：“平安，你别难过，娘相信你天生不凡，一定会有大出息。别害怕，一切都有娘，一切都有娘……”</p>
听着娘亲强作坚强安慰他的话，赵平安不由抱紧娘亲，内心异常自责，眼圈不由泛红：“对不起，娘亲。”</p>
为了隐藏他是荒古圣体，他只能使用《凡体》骗过所有人，也包括让姜疏月充满失望和难过。</p>
“你没有对不起娘，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姜疏月蹲下身子，玉手抚摸着赵平安的脸，目光对着赵平安，用目光给赵平安力量，坚定地道，“你很优秀，你很聪慧，你这么小就成了为炼丹师、符师和炼器师，你过目不忘，学武练一天胜过别人练几年，娘一直以你为傲。”</p>
姜闻看着女儿和外孙，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残酷折磨他的女儿。</p>
他安慰姜疏月道：“月儿，平安是凡体未必是坏事，至少能平平安安。”</p>
姜疏月压下情绪，她站起来回应父亲：“爹说的是。”</p>
“平安，你虽是凡体，但你聪慧过人，悟性极强，凡体也可以学武修行，只要肯努力，将来必有一番成就。”姜闻又对赵平安道，“所以，你万不可自暴自弃。”</p>
赵平安认真答道：“外公教导的是，平安谨记。”</p>
见赵平安能如此从容接受自己是凡体，姜闻一阵心慰，同时在内心更加感到疼惜。</p>
这时，何道人出声道：“其实，你们可以不公开他的根骨。贫道会守口如瓶。”</p>
“不必隐藏。”赵平安插嘴道：“是什么就是什么。”</p>
他接着对姜闻和姜疏月道：“外公、娘亲，我不想隐藏自己是凡体。”</p>
“好，我们不隐藏。”姜疏月心疼地答应。</p>
何道人忍不赞叹道：“赵小公子，你不仅早慧，而且心性过人，纵然是凡体，将来也必定不凡。”</p>
“承大师吉言。”赵平安拱手道，平静无波。</p>
确定了公布测量结果，房门打开，姜闻和何道人先走出门，姜疏月拉着赵平安的小手后走出门。</p>
站在最前面的舅舅舅娘们立即迎上来，满脸的笑容和期待，准备开口询问。</p>
然而，下一刻他们看见姜闻和姜疏月脸色凝重，甚至姜疏月眼圈红红的，有哭过的痕迹，他们不禁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p>
姜府其他人跟着挤向前，要听结果。</p>
不过，眼尖的人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p>
“何道长，有劳你宣布吧。”姜闻对何道人说。</p>
何道人面对庭中黑压压的人群，开口道：“赵平安根骨普通，是凡体。”</p>
啊！！！！！！</p>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p>
哪怕已经看出不对劲的人也是吃了一大惊，因为他们以为赵平安的根骨再差也是中上等根骨，只是没达到大家预料的极品根骨，甚至传说中的战体罢了。</p>
“何道长，你是不是测量错了？表小少爷怎么可能是凡体？”人群中，陈东来生气地大声质问。</p>
随着陈东来发出质疑，其他人立即七嘴八舌出声：“是啊，你是不是测量错了？”</p>
“表小少爷聪慧过人，不到两岁就成为了炼丹师、符师和炼器师，如果他是凡体，那就没有谁不是凡体了？”</p>
“什么测量根骨大师，分明是大骗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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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道人不得不抬高声音道：“贫道以多年声誉担保，没有测量错赵平安的根骨。”</p>
可惜，面前仍是群情汹涌，骂声不断。</p>
“安静！”姜闻沉声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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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闻没说什么，有些心累无力地向前挥手一下：“都散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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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赵平安之前的神童形象是姜家伪造出来的，赵平安根本不会炼丹、画符和炼器。</p>
有说姜家为了低调，不想让赵平安木秀于林风摧之，故意对外释放出赵平安是凡体的假消息，实则可能是传说中的最顶尖战体。</p>
甚至，还有人说姜家跟赌坊合作，放出赵平安是凡体的假消息，把所有赌注吃光，姜家与赌坊五五分。</p>
除了各种阴谋论外，赵平安俨然成了白帝城的街头巷尾的大笑话，人们茶前饭后的谈笑之资。</p>
赵平安是凡体的消息传入镇南侯府，镇南侯老夫人得知后，忍不住哈哈地怪笑起来。</p>
这两三年来，每每听到赵平安有多不凡，她虽完全不相信，但心底难免感到一些压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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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赵应鹏到来：“娘，您叫孩儿有什么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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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鹏闻言，神色微动，心里才想起赵平安已经三岁了。</p>
不过，他没立即开口询问赵平安根骨如何，反正好不到哪去。</p>
镇南侯老夫人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赵应鹏询问，她自己忍不住道：“根骨普通，是个凡体。”</p>
“凡体？”赵应鹏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p>
好歹是他的种，怎么是个废物？</p>
镇南侯老夫人坐直了腰，冷哼道：“就是凡体！当初我好心让那个卑贱把胎儿流了，她还怨恨我心狠，如今如何？已经成了全城大笑话了！”</p>
赵应鹏脸上露出几分恼怒之色，不是针对镇南侯老夫人，而是厌恶姜疏月和赵平安给他丢脸到整个白帝城了。</p>
如果赵平安在他面前，他直接一巴掌拍死了算了，免得继续给他丢人现眼！</p>
第二天，秋水喜悦地走到盘膝坐在云床上诵经的苏璎珞面前，行礼汇报道：“小姐，奴婢已经派人抓何道人拷问了，那孽障确实是凡体无疑。”</p>
苏璎珞只微抬目看秋水一眼，便低眉垂眼下去，丝毫没有中断她默诵佛经，漂亮而圣洁的脸上看起来无喜无悲，淡泊无争。</p>
秋水又道：“那孽障虽是凡体，可到底有一些小聪明，要不要过段时间再派人超度他，以免有后患？”</p>
“阿弥陀佛，”苏璎珞停止诵经，悯声道，“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让他自生自灭吧。”</p>
“遵命。”秋水躬身领命，随即忍不住感叹道，“小姐菩萨心肠，那孽障若有知，当感恩戴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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