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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予墨撑着双手靠近,眼里藏着满溢的笑意,嘴唇已经靠近他的脖颈,刻意将温热呼吸呼在他脖颈上,没有立即咬下去,而是问:“那我真咬了啊?”
  她看见傅砚礼喉结滚动了下,忍着笑,听他催促说快点。
  “咬得很重也没关系吗?”她还在问。
  他声音僵硬:“是。”
  “那你忍着点,咬紧牙关,我真准备咬了,狠狠地咬上一大口。”她一只手握住他的脖颈,目的是固定,手掌下,是突出的血管跟筋骨,蓬勃地散发着热气。
  林予墨啊的一声,嘴长大,架势很足,结果也不过闹着好玩的轻咬一下。
  皮肤上,留着浅浅的牙印。
  “好了。”她坐直,很满意自己留下的记号。
  傅砚礼摸下脖颈,被咬的位置不痛反而有种微弱电流窜过的感觉,他没摸到什么痕迹,眉不自觉地拧起:“就好了吗?”
  “你好像很失望啊?”林予墨揶揄道。
  傅砚礼道:“不如你在做的时候咬得重。”
  什么东西啊?
  林予墨笑容尽消,被噎住,笑不出来了。
  “按照你的逻辑,越喜欢咬得越重,所以那时候,是你最喜欢我的时候?”傅砚礼语气平直,思路清晰地将逻辑延伸到她想不到的方向。
  她啊叫一声,说着要拿出手机,“我要跟妈说一声,她话少且闷的儿子,会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傅砚礼学她,同样幼稚地拿出手机,道:“我也需要问一问妈,她的宝贝女儿,会抱着我全身上下地咬。”
  “……傅砚礼,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全身上下咬你了!”她咬的最靠下的位置,分明就是腰,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傅砚礼没作任何澄清,手指在滑动,像是在翻通讯录。
  林予墨扑上去,去抢手机,他本来也就是逗她,做做样子就给她了。
  “多大了,还打小报告?”还添油加醋。
  “是啊,多大了?”傅砚礼反问。
  折腾一下好累,林予墨坐好休息,手里还拿着傅砚礼的手机,她斜眼过去,问:“你最近也拍了吗?我想看,给看吗?”
  她好喜欢他拍下的照片,不一定多漂亮,完美无瑕,但是松弛自然,轻松就能牵扯一小段记忆。
  “嗯,你看,你想看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那不行,还是要给你些隐私的,你要不要看我,除了闺蜜对话不能看,其他都能看。”
  “……不用。”
  林予墨边回答边解锁手机,点进图库挨个看起来,好多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值得记录的瞬间。
  包括土星需要做绝育,云杉云女士担心土星会记仇不跟她好了,将这种事交给她,她抱着抵达宠物医院的土星,人猫对视,她语气安抚,说的却是:“好惨哦,我们土土以后就是公公了,土公公。”
  好在猫听不懂人话,没挣扎,很是温顺。
  她笑,说:“诶,我好残忍啊,绝育完都没敢去见它,怕它挠我。”
  “挠我才对。”傅砚礼冷不丁补充一句。
  是的,她也担心被记恨,手术完毕,她让他进去拍照,发给它的老母亲,当时土星麻醉的不怎么清醒,但眼睛是半睁着,可能看到他了。
  林予墨笑笑,说土星大度不会轻易记仇,然后继续翻下一页。
  翻的差不多,从实况照片里退出来,看到视频栏写着1,说明里面有一段视频,她以为也是他拍自己的,没怎么想就点了进去。
  声音一下子放出来。
  女主持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响起,傅砚礼也有所意识,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林予墨已经看到,抬眼看他,一脸笑意,问:“这什么情况,你要不要解释解释?”
  颁奖夜,都已经是几个月的事了,是他们分开闹矛盾的时候,而视频的下载时间,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天。
  这时候网上冲浪的速度还挺快。
  傅砚礼解释:“因为跟你有关的东西都会有人报上来,这是有人剪辑发网上的,我下载保存的。”
  “看过多少遍?”林予墨作出盘问的意思。
  “……十几遍。”
  “只看十几遍?”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一天。”他补充。
  一天十几遍。
  林予墨快笑背过去,感觉牵动的肌肉都在泛酸,她揉着脸,傅砚礼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面自己绷不住,低眉也浅笑了下。
  “分开的时候,就靠这段时间想念我吗?”她问。
  “嗯,因为看不见,从视频,从你的朋友圈,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那种再怎么克制都无法阻止的想念在疯狂滋生,他一遍遍看,逐字逐句,像是要找到她同样想念自己的证据,哪怕一丁点,一丁点都好。
  林予墨似乎能想象,靠近,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语气很认真地说:“让我再咬几口吧。”
  想让他感知多一点,自己的喜欢,像被升得高高的小红旗,被风吹得肆意张扬。
  —
  丽颂签几位新人,同时招几名新员工。
  于情于理,都应该办一个欢迎会庆祝一下,地点是她挑的,不是随意的,而是有私心的。
  她提前告诉傅砚礼,可能要玩到挺晚的。
  “多晚?”
  “九十点,不确定。”
  傅砚礼说:“别喝酒,你酒量不好,太晚不安全。”
  “我其实酒量见长,你……”
  “林予墨。”电话那边,又传来严肃一些的声音。
  她拿着手机,说好好好,她不碰。
  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当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她打电话过去,让他来接自己。
  声音很明显就是喝醉了的。
  傅砚礼声音冷一些,问:“你喝酒了?”
  林予墨实诚地回答,语气雀跃,还挺自豪:“是的,喝了好多好多酒,所以不能自己开车,你来接我好不好?”
  “去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听着像是生气了。
  林予墨说:“大家都喝,气氛那么好,我一个人不喝多扫兴啊。”
  事情已经发生,傅砚礼没有在这件事上跟她纠结,只说:“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你不过来吗?”
  “嗯。”
  “为什么,生气哦?”
  “是,我在生气。”
  林予墨抿抿唇笑,带着醉意的声音,像是绵软的冰淇淋,说:“我不要,我就要你来接,傅砚礼,快来接你老婆哦。”
  “……”那边不出声。
  她继续攻势:“怎么办,我只想让你来接。”
  隔半分钟,那边有叹息声,紧跟着,傅砚礼道:“等着,我三十分钟左右过来。”
  “好,等你。”
  林予墨挂电话,舔唇得逞地笑了下,她没有跟员工待在一起,而是坐在卡座上,在这间酒吧里,她曾经坐过的位置。
  在这里,她醉意上头,向傅砚礼提议,他们要不然凑合凑合结婚算了。
  如今在坐这里,人跟心境都不一样了。
  半个小时,傅砚礼过来,身上的居家服还没换下来,在酒吧里,就像是误入妖魔鬼怪洞窟的白面书生,不少人注意到他,跟同伴对视,面面相觑,甚至有人跃跃欲试想要搭讪,男女都有。
  傅砚礼目标始终确定,目不斜视地走过来。
  林予墨托腮,脸红扑扑的,眼里像是盛着一汪春水,过分熠亮。
  傅砚礼走近,脸色还是不大好,从电话里听到她是有些醉,现在看到人,以及脸红程度,确定喝不少。
  答应的事没做到,如果再醉一点,如果有不坏好意的人怎么办,他有那么点生气。
  “坐。”林予墨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
  “回去了。”傅砚礼说。
  林予墨拉着他的手臂,没用什么力气扯动下,说:“让你坐你就坐嘛,站那么直是罚站吗?”
  袖子被扯动,傅砚礼还是选择坐下。
  林予墨撑着手臂,靠近些,问:“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嗯,我记得。”
  怎么会忘记,在这里,他的妄想变成现实最接近的一次,他没碰酒,也像是跟着醉了一样,所以在她说出那句玩笑话,喉咙收紧,生怕错过就再也没有的机会,他说好,如痴如狂,心脏快要超负荷的炸裂开。
  “这里,算不算是我们的开始?”她笑着问。
  “是的。”他神色缓和很多,已经忘记来时因什么生气,陷入当时的情景里。
  林予墨坐正些,她穿得裙子花纹是夏日小雏菊,颜色是淡青色,清新雅致,她莞尔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只首饰盒,她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男戒。
  傅砚礼怔愣一秒。
  她开口道:“傅砚礼,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不是凑合,是因为喜欢,我想跟你共度余生,一起再过下一个二十七年,下下一个二十七年,直到时间终止的那一天。”
  “给我个机会?”
  林予墨抿唇,戒指是提前定做的,求婚是她灵光一现的,在他们的故事里,他们婚姻的开始,并不正式,她想要再来一次。
  傅砚礼盯着戒指许久,甚至忘记回答,他取过那枚戒指,指腹摩擦着边缘,金属的质感,在戒指的内环里,刻着很小的图案,精致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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