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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tel是今年申大春招时最热门的企业,钟翊又是杰出校友,也提前和商学院那边签署了下学年的合作计划,这次毕业季不仅受邀出席,商学院院长还力荐他演讲。
  钟翊承诺了会出席,不过演讲推辞了。
  林瑧当天作为林褚垣的跟班回的申大,他只是普通毕业生,没钟翊那么大的励志光环,这次返校没有一点假公济私的成分,他比钟翊还忙。
  林褚垣在前头和校长院长嘻嘻哈哈地应酬,打工狂人于白济人生第一次请了病假,林瑧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和校宣处的领导聊来年的合作,还得应付招生处和就业办。
  6月的申州实在太热了,大礼堂里开了最大马力的空调都不能让温度降下来。志愿者在分发冰水,身边的几个领导都热到汗流浃背了,一人要了两瓶,林瑧也拿了一瓶贴在额头上降温。
  舞台上正在进行拨穗仪式,林瑧公事也聊完了,终于得出一些空来寻找钟翊的身影。
  钟翊在礼堂的另一边,他和林褚垣一个职位,由商学院的院长亲自接待。林瑧望着那个方向发呆,钟翊侧对着他,专心致志地看着舞台,看起来对毕业仪式还挺上心的。
  校宣处的主任跟林瑧说了句什么,林瑧没听见,他顺着林瑧的目光看过去,会错意了,问:“林经理是想过去坐?”
  这句话林瑧听见了,他转过头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主任爽朗一笑,“过去吧,那边对着风口,比这里凉快,我们是得在这边看着学生,你又不受拘束。”
  林瑧被说得心动了,犹豫了两秒,指着钟翊的方向说,“那我过去了,主任你们这边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我。”
  “去吧去吧。”
  林瑧从后排绕了个大圈走到大礼堂的另一边,走到一半的时候拨穗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了,很多学生三三两两地站起来聚集拍照,很是阻碍了他的行动。
  他离钟翊十来米远的时候,看见钟翊面前过来了个穿学士服的男孩儿,娃娃脸。得益于超群的人脸记忆里,林瑧想起来,上次在钟翊办公室外面见过他。
  林瑧从钟翊后面又走近了几步,听见那男孩儿和钟翊说话,“钟总,今天小芸姐没有来吗?”
  钟翊观礼的时候一直站在礼堂侧边的走廊,没有占用第一排的座位,这会儿倒是方便了别人过来说话。他姿势没动,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简略回答:“尤助理出差了。”
  “噢……”男孩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我还准备问问小芸姐关于我转正申请的事儿呢,看来今天没缘分了。对了钟总,我的转正申请最后一层批报审核是您吗?”
  钟翊疑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考虑到对方还是学生,对公司章程不理解也情有可原,耐心解释:“实习生的转正申请还过不到我这里,尤助理应该也无权审核,你可以邮件联系公司hr。”
  男孩儿或许是嫌热,把头上的学士帽取了,看似腼腆地理了理刘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钟翊,“那钟总觉得我实习期的表现如何?虽然在总裁办一共只待了不到一个月,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很想成为vtel的一员。”
  台上最后一个拨穗的学生结束了,钟翊看了眼表,耐心即将告罄,语气生硬地回复:“你在总裁办实习期的上司是尤助理,不是我,表现问题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问我。”
  林瑧在后面听得想笑,他抬手也看了一眼手表,快12点了。礼堂内彻底热闹起来,拍照庆祝送花拥抱的人群熙熙攘攘,林瑧被挤得又不得不挪动两步,离钟翊的背影只剩下一臂距离。
  男孩儿接二连三地碰钉子,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但他情绪调整得很快,像是预料到了钟翊的高冷,还是锲而不舍,眼神真挚语气恳切,“钟总,其实我想进vtel其实是因为你!我和你的本科导师都是张清平教授,他跟我提起过你很多次,所以我一直都很仰慕你。如果最后不能转正,我们不是上下级的关系,那我可以叫你一声学长吗?学长,我想和你拍张照!”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钟翊被他吼得愣了一下,周围方圆三米内的空气也忽然安静,几个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朝这边飘过来。
  男孩儿没等钟翊反应,掏出手机找了个现场看起来最闲的人,“请问,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
  林瑧挑眉看着面前被递过来的手机,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吸了一口气,朝男孩儿礼貌笑笑,回答:“我认为应该不是很方便。”
  钟翊听见林瑧的声音蓦然回身,林瑧便朝他走了一步,将最后一臂的距离也消弭,一只手摊开,像是对男孩儿重新介绍钟翊:“因为他是我男朋友,而且我很小心眼。”
  这次换小赵愣在了原地,钟翊牵过林瑧抬起的那只手,一言不发地把人带着往外走去。
  林瑧被他牵着穿过拥挤的毕业生人群,越过无数打量的目光,进了一个僻静的贵宾休息室。
  钟翊推着林瑧关上了门,把人抵在门上问:“你有多小心眼?”
  林瑧仰头,手指若有似无地摸着钟翊锋利的喉结,“小心眼到,想给你挂一个狗牌,上面写着林瑧’s。”
  钟翊一笑,低头咬他的嘴唇,“狗牌会掉,你不如给我打一个永久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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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浅浅cos一次霸总
  下章终于可以写到正文最后一章了(吧?)
  第48章 四十八
  林瑧和钟翊在休息室待了不到5分钟就被林褚垣一个电话叫走了,他今天时间不由自己支配,中午也得去陪校领导吃饭。钟翊中午还有其他事儿,两个人就地分开。
  校方做东宴请的餐会客人很多,都是些合作年限颇久的知名企业家们,林褚垣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席间敬完酒之后就安生坐着吃饭,还得空和自己儿子闲聊。
  最近林褚垣在公司食堂都抓不到林瑧,那只大黑狗也好久没去静园寄宿了,林瑧生活充实暂时顾不到他,寂寞的老父亲年纪大了,眷恋家庭温暖,十分想儿子。
  两人聊了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家常,林褚垣忽然意有所指地问:“你外公公司最近出事了,你知道吗?”
  林瑧在喝汤,放下勺子问:“什么事?”
  反应真实,并不是在装,自从和钟翊承诺不再过问薛家的事后,他就再没关注过薛家那边的消息了。
  林褚垣摇摇头,“国内外税务局在查他们的账,好几家海外子公司暴雷,在忙着断尾自救吧。林氏同薛家的合作好几年前就切断了,我找人打听,但是薛家那边口风很紧,不肯说。”
  “是么。”林瑧继续面不改色地把碗里的一点汤喝了,没说什么。
  林褚垣继续道:“我猜测是你妈妈那边出了问题。”
  林瑧挑眉,“你知道?”
  林褚垣老狐狸似的套他的话,“你不知道?我怎么感觉你上次从启东回来后很不对劲。”
  林瑧不上钩,“换作你突然知道自己爹妈离婚了,妈妈还偷偷和别人生了个孩子,能有多对劲。”
  林褚垣静静地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原本还准备说什么,想了想后,又沉默了。
  算了,林褚垣想得开,林瑧自己的事不想说就他自己解决吧,快30岁的人了当爹的还什么都插手容易惹人烦。
  林瑧下午在学校里碰见了杨贺程,他也是跟着他爸杨董过来的。杨贺程虽然和林瑧关系挺好,但这人没什么正经爱好,平时约林瑧除了酒局就是出海,约十次林瑧最多去一次。
  最近林瑧忙,俩人倒是有几个月没见了。
  杨贺程一见到林瑧就从他爸身后退了过来,挤眉弄眼地问:“大小姐,最近出家了啊什么局都不出来?”
  林瑧觑了他一眼,转回眼珠子,淡淡回答:“没出家,成家了。”
  “草,你这张嘴……”杨贺程冷笑,拿他开涮:“还特么还真敢编啊。噢,我想起来了,上次还说要给钟翊一耳光的,你打了吗?”
  林瑧点头,逗傻子一样,“打了呀。”
  “……真行。”杨贺程半个字都没信,把这话题带过去,又问:“今晚上有个趴,在清水湾,你来吗?”
  林瑧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去,谁的?”
  杨贺程眼睛瞪大了一圈,压着嗓子用气声怒吼:“谁的?我的,今天我生日啊,你也太无情了吧这都能忘!”
  林瑧面色一滞,有些尴尬,他和杨贺程认识十多年了,每年生日都是互相惦记着的,今年竟然谈恋爱谈昏头给忘了。礼物没有提前准备,再不好拒绝参加生日会,只能答应下来,“那,去吧。”
  从学校出来后杨贺程还千叮万嘱让林瑧不许放他鸽子,林瑧无奈应承,先回家洗了个澡。钟翊还没回,想来是公司今天有点忙,林瑧换了套衣服,给钟翊发了条信息后就出门了。
  既然是生日会,多多少少也得喝点酒,林瑧便没开车,打车去的清水湾。
  杨贺程做东的宴会人一向不会少,但今晚的阵势还是让林瑧眉头一皱。
  清水湾是一个近郊的半山度假区,地方大设施齐全,周围也没常驻居民,很适合一些二代过来开派对。
  现在是夏天,杨贺程提前嘱咐林瑧穿得凉快点,林瑧没当回事,只随便套了个短袖长裤,来了才发现是竟然是泳池派对。杨贺程大手一挥包了这边最大的一个庭院,光半山无边泳池边上估计就聚了有三十多号人,更别提屋里和吧台了,乱得跟个海天夜宴似的。
  大家是都穿得够凉快的,林瑧小心越过几个穿着吊带比基尼泳衣的陌生漂亮女孩,在一个烧烤架旁边找到了杨贺程。
  杨贺程和几个眼熟的男人坐在一块儿,都没穿上衣,下半身穿着各式花色的沙滩裤,让人分不清这里是申州还是夏威夷。
  林瑧把来的时候特地去旗舰店里买的礼物扔给他,一个五位数的高端耳机。杨贺程喜滋滋地接过道了声谢,马上不满地问:“不是让你穿凉快点儿吗?怎么裹这么严实?”
  旁边几个男人也跟着起哄,林瑧一个个认出来,都是大学班上的几个二代同学。杨贺程和他们玩的不错,但林瑧没怎么接触过。
  “我特么和你们能一样吗?”林瑧懒得理他们,拖了把椅子坐下,从酒保的托盘里找了杯软饮喝。
  几个酒肉富二代凑到一起能聊什么,无非是车、表和漂亮女孩儿,林瑧想置身其外,又不得不被杨贺程拖话题里,好无聊。
  但是这院子里其他地方看起来更乱,嬉笑声和音响声吵得林瑧躲在这里反而最清净。
  他们不许有人一直喝软饮,让酒保撤了果汁和苏打水,只上酒。林瑧被迫喝了几杯低醇酒,走神了一会儿就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话题扯到了在大学生活。
  申大这一届商学院最出名的就是钟翊,聊大学话题根本绕不开他。
  这一圈的几个人里没有哪个二世祖没被爹妈拿去和钟翊比较过,最后无一例外被贬得一文不值,连林瑧都未能幸免。
  原本他们还只是抱怨在家里挨呲,林瑧终于觉得话题有些意思,在那儿一边听一边笑。
  后来不知道谁把火气引到了钟翊身上,其中一个叫周远驰的人说:“操,老头子们还真把他当什么励志典型了,也不想想他一个领助学金的穷鬼到哪儿凑的钱去读藤校的,两年上百万的学费,不知道偷偷卖了多久屁股。”
  林瑧眉头紧皱,冷着脸问周远驰:“你什么意思?”
  周远驰也是喝多了,没听出林瑧语气里的怒意,还以为林瑧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露出个混不吝的笑容,大喇喇地往椅背上一躺,“字面意思呗,大二那会儿有人看见他好几次从月渡桥那边的h酒店出来。那酒店什么档次,住一晚上够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他一个穷逼过去能干什么,不就是卖屁股?”
  “砰”一声,酒液洒落在明火的烧烤架里,蹭起半米高的蓝色火焰,玻璃碎屑飞溅,林瑧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眨眼间,摔了杯子走过去给了周远驰一拳。
  林瑧平时不管是揍狗还是打钟翊,从来都算小打小闹,真的要用十成十的力一拳打在脸上,那人还能挺着站起来都算身体好的。
  烧烤架周围的人顿时四散开来,“远驰!”杨贺程惊呼一声去扶人,摸了一手的鼻血。
  这一拳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被打的周远驰都是蒙的。他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旁边有个和他关系好的帮腔,上来推了林瑧一把,“林瑧,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林瑧没理他,拍了拍肩膀上刚才被碰过的地方,像是要拍掉不存在的灰尘,他走到周远驰身前,抓过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
  杨贺程有点被吓傻了,伸手拦了林瑧一下,“干什么,你喝多了!”
  林瑧“啧”了一声,杨贺程最怕他这样,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林瑧盯着周远驰糊着鼻血的脸,眼神跟刀子一样,“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周远驰暂时还说不出话,他鼻梁好悬没被林瑧打断。刚才推林瑧的人开口骂:“要负什么责,这件事当时系里谁不知道,也他妈就是你假清高。”
  林瑧满脸煞气地转头,杨贺程怕他又动手,一把松开周远驰过来抱住他,大喊一声:“都他妈别说了!吴帆,你闭嘴!”
  可惜他这个寿星的话一点威信都没有,吴帆早看林瑧不顺眼了,趁着杨贺程抓着他的功夫走上前,拽过林瑧衣领骂:“怎么,我听说你们林氏舔上vtel了,现在迫不及待要给金主尽孝?”
  林瑧抬起膝盖重重顶了吴帆小腹一下,他不爱打架,但小时候挨过太多莫名其妙的暴力,这些还手的动作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杨贺程适时放手,林瑧反手拧着吴帆的胳膊,将人的脑袋按在了离炙红的烧烤架不到十公分的玻璃台上。
  动作虽然暴力,但林瑧情绪看起来依旧冷静,说话声音也不大,“在h酒店开房的是我,我需要尽什么孝,我和我男朋友上个床还得给你们打报告?”
  最清冷的声音说出最炸裂的话,这桌边所有的人都石化了,包括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周远驰。
  “不是,等一下?”杨贺程脑袋快炸了,他盯着林瑧的侧脸,原本是想确认他有没有喝多,却蓦然想起了上次他和林瑧在晚宴上见到钟翊的情景,林瑧的胡言乱语,包括下午那句说自己“成家了”的玩笑话,甚至还想起了林瑧在大二时忽然不和自己一起上的专业课……
  “你来真的啊?”
  林瑧刚想回答,手机来电铃响了,他松开吴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两个清晰的大字“钟翊”赫然映入杨贺程的眼帘。
  确实是来真的。
  “我在清水湾3号院门口,你结束了吗?”
  林瑧“嗯”了声,“结束了,你不用下车,我马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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