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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临渊却掐着她的下巴,逼她只能看着自己,冷声警告:“要是刚成亲就被夫婿嫌恶,你下半辈子的日子很不好过。”
  虞冷月不得已正视他,怒声问:“周临渊,你还要脸吗。”
  周临渊勾了勾唇角,低眸,伸手解开她的领口,满不在乎地道:“你觉得呢。”
  虞冷月闭了闭眼。
  他如果要脸,就不会受她的引|诱。
  什么君子,就是衣冠楚楚的无耻之徒。
  周临渊瞧见了她脖子上的那根红绳,忽然住了手。
  他勾起红绳,底下藏着一块被她胸口捂到温热的玉佩。
  正是她留下的所有东西里,唯一不见的那块玉佩。
  她到现在还贴身戴着。
  他高高挑起红绳,抬眸往虞冷月脸上扫了一眼,片刻后才轻嗤着问:“还戴着?这是打算一边想着我,一边和别的男人洞房?”
  虞冷月睁眸,抢回他手里的玉佩,冷笑道:“只是看这东西还值点钱,又方便携带罢了。”
  说完,直接将红绳一把拽断。
  根本不顾细细的红绳,会在脖子上割出线似的的伤口。
  她把玉佩随手扔了出去,瞪他一眼道:“早知道这么晦气,价值连城我也不会要。”
  不一会儿,她脖子上便开始渗淡淡的血,虽淡,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却很显眼。
  周临渊闻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一阵恼火,沉声勒令:“捡回起来。”
  虞冷月蹬了鞋,翻身就睡,背对着他说:“要真是什么格外要紧的东西,你也不会送我吧?碎了也无妨。”
  烛火燃尽,屋子陷入漆黑之中。
  虞冷月的背后半天没有动静。
  她当然睡不着。
  但是累了一天,让她一直陪着他发疯,也实在是没那个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
  周临渊从床上起来,摸黑找到了玉佩,摸了一遍,确认没有明显的裂纹,小心地放在了桌上,才重回床榻。
  虞冷月听到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
  只假装不知他过来了,呼吸均匀。
  直到……衣裙被人撩起,脖颈里有男人温热的鼻息,她才起了反应。
  周临渊吻着她的耳垂,轻含挑逗,哑声说:“是你自己要嫁我为妻。”
  素了这些日,又攒了许多情绪,这会儿比任何时候都强势。
  野兽般的侵略性,叫人吃不消。
  虞冷月颤栗着咬着唇,颤声说:“周临渊,你如果想强迫我,我自是抵抗不了……”
  周临渊顺着她的耳垂往下吻去,呼吸一轻一重交替着,眸光幽暗藏锋:“你放心,我从不强迫女人……你又何须我强迫。”
  她还有哪里是他不了解的?
  身体上的习惯,比脑中情丝,更难斩断。
  她果然还没彻底忘记他。
  呼吸交缠。
  女人勾着他脖子轻|吟着:“顾则言……则言……则言……”
  她喜欢的是明苑的“顾则言”。
  周临渊?
  不认识。
  周临渊额上青筋微露。
  “闭嘴。”
  “则言……则言……”
  最后他果然意兴索然,罢了手。
  -
  翌日,天不亮虞冷月就醒了。
  今日还要认亲,她是新媳妇过门,受了周府的庇佑,就要习惯周府的规矩。
  她坐起来的时候,一头长发披散着,脸色发白,活似女鬼。
  身边还躺了个同样散发的男人。
  但周临渊睡姿端正,除了比之前清瘦了一些,脸色居然还不错,瞧着哪有她那般伤神?
  想想就心里不舒服。
  虞冷月轻手轻脚爬起来找把剪刀。
  她记得昨晚雪书剪东西的时候用过剪子。
  在妆奁附近找到了剪刀,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抓着周临渊的脚指头就是一刀。
  一会儿有丫鬟过来收拾床铺,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周临渊被疼醒。
  一睁眼,新妇拿着剪刀……
  他顿时清醒着坐起来,然后觉得脚疼。
  虞冷月摁着他的脚,在床铺上蹭了蹭,留下新妇新婚夜该有的痕迹。
  周临渊当然明白虞冷月的举动。
  “你倒会心疼自己。”
  只来割他的脚。
  虞冷月瞧他一眼:“这是你应该还我的。”
  周临渊想起了他们的初晚,她滑的眼泪,一阵默然。
  两人穿戴好,唤了丫鬟进来伺候。
  有下人在时,他们都不同对方说话。
  雪书伺候虞冷月描眉的时候,打发了其他人,小声问她:“昨晚还好吧?”
  虞冷月云淡风轻地道:“没什么事。”
  雪书也觉得,周临渊是个知分寸、有礼有节的人。
  明面上想必也不会把虞冷月怎么样。
  换好了衣裳,虞冷月准备出门了。
  雪书捡起桌上的玉佩,问她:“这个,还戴着吗?”
  虞冷月扫了一眼,是昨日她扔掉的玉佩,她说:“帮我编个绳,我戴腰上。”
  周临渊扔个玉扳指都不带眨眼的,这玉佩能劳动他亲自摸黑捡起来,想必不是寻常物件。
  不利用白不利用。
  雪书原是觉得这样太点眼了,可是一想,本来就是周临渊送的东西,被人瞧见也无妨,就收了玉佩说:“好,一会儿你回来了,我就能编好了。”
  虞冷月走到廊下,周临渊已在院子里等她了。
  她刚走过去,他便抬步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不亲密热络,也不算冷淡。
  到了厅里认亲。
  虞冷月全程跟着嬷嬷指引,一一认了人,收了封红,给周家的小孩子也封了红包。
  也不知是小孩失礼,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给出的红包,是周临渊的人替她准备的,当场就被拆开了。
  六岁的睿哥儿已经认得银票了,大声笑着:“一百两!三婶给的一百两!”
  不算少。
  他母亲连忙把儿子抱过去训斥。
  虽是件小事情,众人笑一笑也就过了,虞冷月却晓得,周府里头的弯弯绕绕,可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她生父宋家的事,到现在也没个说法。
  认完亲,虞冷月和周临渊一起回院子。
  一路无话。
  陈嬷嬷已在院子里等他们夫妻俩了。
  周临渊见了陈嬷嬷,淡着脸同虞冷月说:“有什么事你问陈嬷嬷就是。”转身就要走。
  这还是新婚日,他有好几天的休沐,可以自由地料理一些事情。
  陈嬷嬷笑着叫住周临渊:“三爷!您这是要去哪里?不陪着太太吃早膳吗?”
  刚刚成亲就冷落新妇,这可不成,内宅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她是女眷,最懂这里面不可明说的地方。
  周临渊闻言,同陈嬷嬷道:“我去一趟前院。”
  陈嬷嬷还是把人劝回来了,她还悄悄退下,不打搅他们夫妻俩。
  虞冷月当然看出陈嬷嬷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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