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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凤霞说着就要伸手去扯江梨的胳膊,被贺严冬眼疾手快的挡开了,一旁坐着的江松也吓了一跳,一边在身后死命抱着她妈的胳膊不松手,一边朝他爸喊道:“爸,你快说句话啊!”
  江梨被贺严冬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林凤霞扯不到她,索性就伸手去抓贺严冬,嘴里还不停喊着:“你个狐狸精,丧门星,我让你进我家门,我让你来霍霍我家,看我不打死你……”
  林凤霞尖利的吵闹声,江松的呼喊声以及间或传来的贺严冬的斥责声……种种声音杂糅成一团,冲击着江宏发大脑中的最后一根弦,他先是面露痛苦的双手抱住了头,而后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第一次用他那破风箱般的声音,大声喊道:“凤霞,别闹了!”
  这个窝囊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第一次对着自己的老婆大喊大叫,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林凤霞直接愣在了原地,她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扭头看着江宏发,满脸的不可置信。
  很快她松开了依然紧紧抓着贺严冬衣袖的手,紧接着挣开了江松的钳制,气冲冲的将矛头转向了江宏发,“江宏发,你能耐了是吧?你让谁别闹了?我这样是为了谁?人都骑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但凡你……”
  “你先坐下,听我说完,行不?”江宏发直接打断了林凤霞的话,刚刚喊完那一句让他本来就嘶哑的声音显得更加破碎,这会儿用这种十分严肃的语气说出来,有种莫名的威慑力。
  林凤霞从来都不是个讲理的人,更何况这会儿她还在气头上,气江梨这个丧门星的上门,更气江宏发这个窝囊废。
  但生气归生气,她还是黑着脸转身坐下了,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再让外人继续看笑话了。
  一旁贺严冬看她坐下了,这才也抬腿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并扯着嘴角对着江梨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江宏发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不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从他当初决定用五十块钱堵住王忠富的嘴,以此来埋藏事实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事儿迟早要被人给抖搂出来。
  这些年他常靠在墙边,抽着旱烟,在烟雾弥漫中眯着眼琢磨,要是王忠富先他一步走了该多好,那他这秘密就能永远埋在棺材里了。
  或者,他走在王忠富前面也行,这样就算有一天事情被抖搂出来了,她们总不能再去跟一个死人计较吧。
  而现在无疑是江宏发最不想面对的一种情况,他要当着老婆孩子的面,说出自己当年所做的龌龊事儿,这对向来要面子的他来说,无异于拿钝刀子剜他的肉。
  但很显然,现在这情况已经由不得他了,江梨这妮子既然能说出王忠富的名字,那就说明这事儿她应该已经全知道了。
  江宏发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多嘴问了江梨一句,“你见过王忠富了?”
  “给我爸上坟那天,回去路上碰到了。”
  碰到了?还刚好就在那天,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江宏发点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
  ——
  出事那天,江宏发怎么也想不到他那泄愤似的几锤子竟会要了他亲大哥的命。
  在江宏发出生的那个年代,普通人家里最少都是三四个孩子,但他们家里不同,只有他们哥俩,因为老母亲身子不好,生了江宏发之后就伤了根本,再没怀上。
  那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大哥更是一天学都没上过,小小年纪不仅要跟着家里人去田里做活赚工分,还要跟着村里的老师傅学一些傍身的本事,后来更是年纪轻轻就撑起了整个家。
  也因此相对于江宏发来说,爹娘对于他大哥也要更加偏爱一些。
  后来等他上完小学,年纪再大一些,就和大哥一起跟着村里的老师傅去山上采石,他没日没夜,闷声拼了命的干,就只希望能比他大哥强那么一点点,能获得爹娘更多的关注。
  可后来老师傅因为年纪大退了之后,他大哥便理所当然的被指派着顶了老师傅的位置,而他却还干着原来那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江宏发觉得他和他大哥学到的本事都是一样的,而他大哥之所以能顶老师傅的位置,都是因为他敢说敢干,而他自己却只会闷头干活。
  出事那天,是江宏发为数不多的几次对他大哥表达自己的看法,当然和之前几次一样,都被他大哥直接一口否决了,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几次都是当着众多工人的面,而这次只有他们两人,他也是事后才看到了王忠富。
  俗话说,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大哥否定,江宏发内心积攒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提着大锤翻上采石坑,泄愤似的对着那处岩壁狠砸着,他不知道砸了多少下,也不知道他大哥已经被埋在了碎石下,直到王忠福跑过来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才惊醒过来。
  “我当时丢下铁锤,就赶紧往坑里跑……”江宏发回忆到这里,似是很痛苦的抱住了头,“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咋的会这样。”
  “石头上都是血,血比红石还红,大哥人已经没气了。”
  “大哥没了,当时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得活着,我已经对不住我大哥了,我不能让自己到了地底下还对不住爹娘,我不能再让老江家断了后啊!”
  听到这里,林凤霞脸上虽有震惊,有不可思议,但总体来说反应还算平静,直到听到江宏发讲到给了王忠富五十块钱时,才彻底坐不住了。
  她再次起身,拿手指着江宏发,斥道:“江宏发,你可真行啊,那可是五十块,就为这事儿,你说给就给了?那一年你一分钱都没从采石场拿回来,说丢了,你知道咱家过得是啥日子吗?”
  “还有他王忠富,他凭什么收你的钱,他一个外村的,靠着点儿娘家关系挣着咱村儿的钱,他要敢说就让他说去呗,到时候采石场要被封了,看他家那刚出生的奶娃娃能不能活得下去。”
  江宏发搓了把脸,无力道:“凤霞,话不能这样说,是我一时糊涂,是我走错了路啊!我对不住你们娘仨,也对不住我大哥啊。”
  这时候江梨突然接话道:“所以,你当时坚持要把我留下就是为了赎罪对吗?”
  看着江宏发点了点头,江梨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好好待我呢?”
  此时,江梨脑海中正快速闪现着原主来到这个家后,所经历的一些片段。
  刚满五岁的原主,被林凤霞要求着踩在板凳上,给全家人做饭,又因为做得不好吃,而被林凤霞责罚,不许吃饭;寒风凛冽的冬日,天还未亮,原主就起床用井温水洗起了衣服,而她的双手早已长满了冻疮……
  江梨可以感觉得到,这些□□上的伤痛似乎并不是原主痛苦的根源,反而是林凤霞那一句句的“丧门星”以及她那所谓的亲叔对她在这个家所经历的一切的无视,让她一步一步坠入痛苦的深渊,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在想,或许她真的是个“丧门星”吧!
  听到江梨这话,林凤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呵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这话啥意思?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还亏待你了是不?啥叫不好好待你,咋的,还得把你供起来不成?要不是我们养了你……”
  林凤霞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襟,她一扭头正对上江宏发那通红的双眼,她怔愣了片刻后,无奈只好止了话头,重新坐了回去。坐定后还特意挑衅似的瞧了一眼江梨,大有一副我到底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架势。
  江宏发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怕啊!自从大哥走后,我就没能睡过一个好觉,每晚每晚都能梦到他。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放心不下你,就想着把你养在身边应该就好了。”
  “可没想到就算这样,他还是一直缠着我。后来我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看到你总觉得像是看到了他。他人走了,孩子我好生给他养着,他凭什么还不让我好过。我是又怕又恨呐!”
  “所以你就选择心安理得的做个旁观者。”
  这一刻,江梨才完完全全的体会到了原主那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想必她很早就明白了这个家并不欢迎她,但那时候她年纪小,除了听话,讨好,期望这个家有一天能够接纳自己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等到后来她终于长大了,有能力做些什么了的时候,却发现昔日的棱角早已被生活的苦难所磨平,当初的那份心境也早已在林凤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指责和谩骂中被消磨殆尽。
  对于原主来说能让她为之痛苦乃至绝望的从来不是身处谷底的悲哀,而是明明给了她希望,却又亲手夺走。
  江梨突然能够体会到林颂文这个角色在原主人生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之后的人生,她会代替原主好好的走下去。
  ——
  当年婚后不久,林凤霞就吵着要分家,但家里的钱在他们结婚时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无奈江梨她爸只好拿出了自己的钱,又在村里借了一部分这才起了几间新房,而这房子就是江宏发他们一家人现在住着的,而江梨他们一家之前都是住在老房子里的。
  江梨被接到这里不久,江宏发和林凤霞不仅把老房子里能用的东西全都搬空了,还给房子换上了新锁,而房子的地契自然也在她们手中。
  这是原主父母唯一留给原主的东西,也是原主记忆中最踏实最安稳的存在,江梨必须把这房子从两人手中拿回来。
  林凤霞一听江梨想要借这事儿要回老房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江梨,就先不说是我们把你养到了这么大,你得知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老房子它咋地也轮不到你。”
  江梨深知对付林凤霞这种人,你根本没必要跟她讲理,于是便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行,老房子既然轮不到我,那今天咱就好好算算这几间房子的账。”
  “当初这房子可是我爸出钱建的,缺的口子也是他去村里挨家挨户借的,这事儿村里人可都知道,老叔可还当着老书记的面写了条子,说这钱一定会还。”
  “你们只要把这钱还了,老房子我可以不要。”
  “想得美,这房子和钱你都甭想要,把你养这么大我们不花钱的吗?再说了,你爸的死说到底他还是意外,别想着往我们头上乱扣帽子。”
  话说到这种程度,那就是摆明了要撕破脸皮了,江梨也不再有所顾忌道:“那行,我这就去把这事儿跟老书记说了,让他过来评评理,要是你觉得还不够,我大可以让全村人都来评评理。”
  江梨说着作势就要起身,只听江宏发突然开口道:“凤霞,把老房子的钥匙和地契拿给她。”
  林凤霞:“江宏发,你说什么?”
  “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
  江梨揣着钥匙和地契走出院子的时候,外面天光大好,秋阳已升至头顶,细腻的柔光铺撒下来,驱散了清晨的潮气,让人觉得身心都是暖洋洋的。
  江梨站在院门口回头朝里看,经过今天这件事,她之后应该是再也不可能再踏进这院里一步了,不过倒也正合她意。
  “走吧,去老房子看看。”她招呼着身旁的贺严冬,转身正准备要走,突然听到江松在喊她,便又停住了脚步。
  转眼的功夫,江松已经跑到了她跟前,没等她开口,便低眉敛目的说了声,“对不起,堂姐。”
  江梨有些诧异的扭头和贺严冬对视了一眼,回过头来只愣了短短一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那件事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江松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嗯,那次我爸喝醉酒,不小心说漏嘴了,我刚好听到,但我害怕,我不敢说……”
  “所以,你就一直偷偷地对我好是吧?”
  江松点点头,又摇摇头,着急地解释道:“也不全是因为这样,你是我堂姐,我们都姓江,我们本就是一家人的。”
  江梨伸手揉了揉江松的头,安慰道:“别担心,堂姐知道你的意思,不会怪你的。”
  “那你以后……”
  江松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堂屋隐隐传来叮铃咣当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林凤霞那尖利的叫骂声,“江宏发,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当初我就跟你说了,这丧门星不能养…… ”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江梨伸手拍了拍江松的肩膀,说:“放心吧,以后还会回来看你,只不过,你家这院门我怕是进不去了,咱们到时候就去老屋见吧。”
  堂屋内仍断断续续传出林凤霞那尖利的声音,只不过那些隐约能够让人听清的字眼已经有些难以入耳,江梨怕屋里的两人冲动之下,真的打起来,便赶紧让江松回屋了。
  堂屋内,面对林凤霞的打砸,指责和谩骂,江宏发始终保持着沉默,他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泼妇争对错,她要打要骂,都随她便,只要等她消气了,这事儿自然也就算过去了。
  从江梨上次回来,他就发现这妮子和之前不一样了,而且这事儿她明明一个月前就知道了,却偏偏过了这么久才来讨说法,怎么可能没一点儿准备。
  江宏发心里清楚,如果今天他不应下江梨提出的要求,那她是真的敢把这件事闹大,到那时候他就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丢面儿都是小事儿,真要算账,这房子的钱加上他大哥的抚恤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跟这比起来,那几间破房子算什么。
  再说了,江梨终究是嫁出去的闺女,这老屋就算是给了她又能如何,说到底最后不还是江松的。以江梨现在对待江松的态度来看,他不觉得将来江梨会在老房子的问题上为难江松,这就够了。
  第68章 新书记
  老屋并不远, 贺严冬蹬着自行车,两人没一会儿就到了。
  几间泥砖房从外面看去显得有些破败不堪,门前院内七零八落的丛生了不少杂草, 堂屋内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多少,蛛网密布, 尘土满天飞, 且房顶上有一处, 因为年久失修, 已经可以窥见天光。
  之后的几天里, 贺严冬每天早上都雷打不动的骑着自行车先将江梨送到学校, 然后就直奔柳河公社的老房子, 该清的清, 该修的修,等到又一个周末来临, 江梨再过去的时候,老屋里不仅变得整洁如初了,连之前破掉的房顶也已经被人给修好了。
  江梨早就找了村里懂白事的老师傅, 挑了日子给她爸妈重新修了牌位, 等这牌位在老屋里立好, 江梨扯着贺严冬跪下磕完头, 这事儿在江梨心里才算彻底画上了句号。
  两人也不再遮遮掩掩, 大大方方的骑着自行车驶出了柳河公社。
  这几天贺严冬成天儿的往柳河公社跑,早已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加上早先有人从林凤霞家门口路过的时候, 刚好听到林凤霞在屋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白眼狼, 丧门星……这日子过不成了。一群人闲着没事, 稍微一合计, 就开始猜测说,是不是江梨现在仗着有婆家人撑腰,来找林凤霞一家算账来了。也有人估摸着说,可能是林凤霞看人家江梨现在过得好了,想巴结人,结果人不领情,这马屁就拍到了马腿上。
  林凤霞确实气得不轻,江松前脚回学校,她后脚就收拾包袱回了娘家,她老娘是个机灵人,听完林凤霞那一通诉苦的话,稍一琢磨就把江宏发留的那点儿小心思给摸透了。
  即便如此,林凤霞心里还是觉得气不顺,就在娘家多住了两天,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他江宏发知道,她林凤霞是有娘家撑腰的人。结果等人再回来的时候,这事儿已经被村里人传得不成样子了。
  她这回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到家直接包袱往屋里一丢,出门儿的时候顺手抓了两把花生塞兜儿里,就看着哪儿人多去哪儿。
  见着人老远就开始吆喝,“吆,这玉米棒子还没掰呢,就开始打毛衣了!”
  眼前儿这几个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看到她过来赶紧止了话头。
  “这不是家里地多嘛,今年又是大丰收,到时候又是掰玉米,又是剥玉米的谁知道要造到啥时候,可不得趁着现在闲着,多打上几毛线。”
  “哎,凤霞,这几天咋都没见你啊?偷摸着干啥好事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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