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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跟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在一起一生一世,想要让她完全相信他,永远安分的带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必须给她做出样子来,好让她相信,他有绝对的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给她最缺失的安全感。
  赵恒一路气喘吁吁地从城楼下跑上来,看见一身深紫色锦服岿然不动的站在城楼正中间的三哥,艰难的吞咽了几口口水之后,就喘着气小跑到自家三哥身边。
  弓着腰,扶着膝盖,仰起头看向三哥棱角分明的侧脸,道:“三哥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父皇的仪仗队已经走出宫门,刚才在送父皇离开的时候,父皇不停地回头张望,一看就是在找你,三哥,你跟父皇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诀定将父皇送去行宫?”
  赵凌神色不动道:“自然是为了父皇的身体,才决定将他送走。”
  “这个狗屁理由你骗别人可以,却是骗不了我。”赵恒左右张望了一番,跟着往自家三哥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三哥,外人不知道,难道我们会不清楚吗?就父皇这身体状况,能撑上一两年都算是了不起了,太医院里的太医是怎么对我们说的,我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就算你现在不愿意屈居一人之下,为了名声面子上好看,你也努力让自己忍上一两年不行吗?瞧瞧你,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将父皇送走,前朝朝堂上,咱们废了多大的劲儿才将那些老顽固们的声音压下来,可是压下来就代表着没人说了吗?根本不是,大家伙只是不敢在明面上说罢了,背后里指不定怎么在戳你的脊梁骨,骂你不孝呢。”
  赵恒难得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说:“三哥,你素来就是我们兄弟当中最靠谱,行事最稳妥的那一个,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给别人抓?反正,我才不相信你说给他人听的那套说辞,你实话告诉我,到底跟父皇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老七那个家伙,这段时间也是半死不活,他还给父皇上了奏折,联合着钦天监的人将自己的婚期都推后了,他找的理由更是可笑,什么为了父皇的身体康健,红白二事不可惊扰。这一个个不走心的理由,说出去简直都能贻笑大方,我总是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大事。”
  听赵恒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赵凌难得扭头看向站在身边劝说着他的赵恒,他最小的弟弟,从小就是最不着调的那一个,吃喝嫖赌几乎是占全了,可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胡作非为?还不是父皇给了他胆气,给了他其他兄弟都没有的宠爱。
  曾经,他还真被这臭小子表现出来的样子给蒙混过去,天真的以为他真是个废物,可在慢慢的接触中他知道,臭小子太会隐藏自己,之所以将自己伪装成混世魔王的样子,完全就是他生存的一种方式。
  瞧他眼下这幅机灵的模样,赵凌的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容,以一个兄长的姿态训斥着他:“你这身体素质真的是越来越差了,你才跑了多远的路,就能喘成这样?小的时候你就最喜欢偷奸耍滑,眼下早已成年,也有了封地,立了王府,你也该好好地管束管束自己;喜欢游戏花丛也该收敛一点,小心提早将你的身体透支了,将来有你受苦的时候。”
  赵恒在努力追问三哥近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没想到三哥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接他的话;三哥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可疑。
  赵恒往赵凌的身边继续凑了凑,眼神神秘的看向他:“三哥,你就给我说句实话吧,放心,我的这张嘴关键时刻还是挺能靠得住,绝对不会乱讲出去的。”
  赵凌道:“老九,你上次不是还嚷嚷着说京城里呆腻了,想要回封地了吗?你何时回去?”
  得!这是直接嫌弃他碍眼了,想要撵他走是不是?
  赵恒悻悻的看向自家防守严密的三哥,丝毫不认命,道:“行,三哥,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再追问了,只是,你没理由阻止我自己去调查吧;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现在每个人做事都瞒着我,靠人不如靠己,我自己去查,我就不信,以我的能力我查不出来。”
  说完,赵恒就气咻咻的又瞪了几眼像块石头似的软硬不吃的自家三哥,然后哼哼唧唧的拍了拍手,跟着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城楼下奔。
  看着赵恒气哼哼的背影,赵凌无奈的笑。
  并非是他不愿意告知赵恒真相,只是关于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这么做也是不想让赵恒因为这些事而累了心;只是这臭小子好像根本就体会不到他的心意,跟个二愣子似的,继续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云霄在上城楼找赵凌的时候正好跟气咻咻下来的赵恒擦身而过,赵恒看了眼云霄,气更是不打一处出来,三哥他拿他没办法,难道三哥身边养的这个下人,他还没有办法吗?
  于是,赵恒不死心的朝着云霄出手,伸手一拦,就拦住了云霄的去路:“你这是要去找三哥?”
  云霄很清楚眼前的这位祖宗是个什么性情的人,也就不瞒着,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后回答:“属下有要事向太子殿下禀报。”
  赵恒等的就是关于三哥的要事。
  他双臂环胸,上下打量着云霄,露出一副贼兮兮笑眯眯的样子:“哦?三哥的要事?那本王能不能听一听?”
  云霄是从小就养在赵凌身边的人,用赵熙的原话就是:三哥是个性情孤傲的人,连身边养的奴才都是些眼高于顶的家伙。
  所以,面对赵恒想要打探消息的架势,云霄连犹豫都不曾,直接开口拒绝:“太子有命,属下要汇报的事必须直接汇报给他,其他人若是想要打探知晓,请那人直接去问他,若是属下敢透露出半分,就让属下提头来见。”
  “好一个提头来见!云霄,你小子也敢瞧不起本王是不是?”赵恒真的是彻底要被气的跳脚了,三哥瞒着他,老七瞒着他,现在连三哥养的奴才都敢瞒着他。
  明明感觉到发生了大事,可是他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是在折磨他又是什么?
  面对气的脸都红了的赵恒,云霄规规矩矩的低头再次行礼:“属下不敢。”
  赵恒手指颤抖的怒指着云霄,“你还有什么不敢?在老子看来,你简直比三哥还要敢!”
  说完,赵恒就蹬蹬蹬的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步,跟着又回头瞪向云霄,道:“越是要瞒着本王,本王越是要调查出来,本王就不信了这个邪。”
  第五百六十三章 绝不可疏忽大意
  看着放下豪言壮语离开的恒王,云霄神色淡定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跟没事人一样走上城楼,来到赵凌的身边。
  赵凌的嘴角依然勾着淡淡的笑容,看了眼云霄,说:“刚才老九为难你了?”
  云霄实话实说道:“属下是你的人,就算恒王殿下平常胡闹了点,但是看在殿下你的面子上,也不会随便为难属下。”
  “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云霄,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本殿下总算是想透了一件自己从未想明白的事,可想听听?”
  云霄垂眸答道:“属下洗耳恭听。”
  赵凌看着越走越远的帝王仪仗,道:“本殿下一直以为,只要初心不改,自己就永远都不会改变,身边的人也不会改变;但是,直到今日,看着父皇的仪仗队越走越远,本殿下才恍然明白,其实有很多东西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发生了太大的变化,只是以前本殿下不愿意去承认,不愿意去直视,所以一直自欺欺人,到最后,蒙骗了自己,还诓骗身边的人。”
  云霄不知道太子为什么忽然之间发出这样的感慨,但是他知道,自从经历了昭和帝的事情之后,尤其是在太子妃离开后,太子殿下似乎很受影响,仅仅短短数日,他已经清楚地察觉到殿下身上的改变。
  这种改变,让他不安的同时,也有些无所适从;生怕在自己照顾不周的情况下,殿下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了什么意外。
  赵凌说完就回头看了眼云霄,见他眉眼之间心事重重,也不戳破他,继续说着:“这些年来,本殿下一直都在追随自己失去的东西,因为小的时候失去了父爱,所以一直觉得那沉重而又幸福的父爱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但是等本殿下得到之后,才发现想象中的才是最美好的,一旦真正触碰到了,就会发现有些东西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但以前不愿意承认,所以不断地伪装自己,还逼迫的身边的人跟着本殿下一起伪装。父皇应该就是看到了我这一点,所以才会极力的想要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可是可笑的是,伪装的就是伪装的,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真实存在的;所以,当虚假的东西在面临考验的时候,才会不堪一击,一击即碎。”
  “殿下……”云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太子殿下,因为他很清楚,太子有多尊敬自己的父亲,只是,昭和帝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当太子殿下一旦认识到自己的父亲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宽厚,他心里的落差和失望该是有多严重。
  赵凌轻轻地笑了几声,对云霄说:“你不用担心我,本殿下都是多大的人了,承受这点打击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庆幸的是,经过这次打击,本殿下总算是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该做的又是什么?!”
  “父皇说,为帝为君者该做到断情绝爱,这样才能让自己无坚不摧;本殿下从来都不想让自己变的无坚不摧,我想活的像个人样,所以愿意让自己有脆弱的时候,也愿意让自己有能让他人拿捏的把柄;因为本殿下发现,正是因为这弱点,才能让我真正感受到存在的快乐与幸福。”
  听太子殿下这么说,云霄虽然听的有些糊涂,可是心里却大大的松了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己听出来了,太子殿下是在告诉他,他不会走上一条孤独的王者之路,当初那个陪着太子妃一起在飞羽院里盼着樱桃树快点开花结果的殿下很快就会回来。
  “属下深信,殿下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也相信这样的殿下,会比皇上所期望的还要好。”
  听着云霄的话,赵凌嘴角的笑容又撬了翘,数日过去,他终于在今天能够安心的绽放出一个笑容,不再是满腔的怨愤,也不再是满腹的阴沉,而是能大大方方的看向前方,看向他该走的那条路。
  赵凌道:“怎么样?还是没消息吗?”
  赵凌已经在心里放弃了在京城中的寻找,他相信京畿卫的能力,也相信王府精卫的手段,既然他们都快将京城翻烂了都找不到她,那她一定是已经离开了京城;如今,他之所以还派人在京城里搜寻,不过是因为心里的那点不死心的念头罢了。
  他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说月儿素来顽皮机灵,也许她会反其道而行之,认为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所以就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为的就是等京城里的风声不再那么紧了,再悄悄地溜出京城,毕竟她的身边还带着萧睿渊和春杏,这三个人又是女子又是孩子的,不再完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以月儿的性格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只是,这些安慰性的话只能短暂的安抚他一会儿,等他在耐心的等待之后,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失望的消息时,他的心早就心力交瘁;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点意念支撑着自己,身上的责任阻拦着他,恐怕他早就亲自带人去寻找月儿的下落。
  看着太子脸上明显的失落表情,云霄却带给他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殿下,我们的确是没有找到关于太子妃的踪迹,可是,派出去的兄弟发现了一处可疑之处,禀报上来后属下认为应该跟您商量一下,所以前来汇报。”
  赵凌立刻抬起了沉下来的眉眼,表情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扭头看向云霄:“可疑之处?什么可疑的地方?”
  看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地太子殿下,云霄据实汇报道:“属下记得,当初殿下在交代我们寻找太子妃的下落时,曾对我们说过一句话,就是哪怕是找不到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疑奇怪的蛛丝马迹,正是因为这句话,让手底下的兄弟们多了几个心眼。”
  云霄上前一步站在赵凌的身边,手指向城南的方向,道:“京城城南,居住着大量商贾之家,寻常的百姓人家也喜欢将家安在那里,因为城南的治安相较于城北来说要更安全安静一些,很适合安分守己的百姓人家居住。精卫们就是在搜寻城南的时候,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城南绿柳巷的一户杨姓人家,是个做粮食生意的老实人,听说此人二十几年前就来到了京城扎根居住,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而且始终都是孤身一人;曾经有上门说亲的媒婆想要为他保媒,也被他婉言拒绝,所以私底下有些人就爱嚼他舌根子,说他要么就是个孤星命这辈子都该形单影只,要么就是无法做男人,所以才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可就是这样一户人家,这段时间院子里似乎热闹了一些。听他的邻居说,近段时间杨姓人家的后院中偶尔会传来女子的娇笑声,还有这杨姓男子,明明没有生病,却不止一次的跑了药方去抓药,抓来的药物也是乱七八糟,看不出究竟是在治什么病;还听说此人悄悄托了熟悉的商家买来上等的血燕窝,说是要给自己补身子。这是这燕窝向来都是女人服用,他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年纪不轻的大男人吃燕窝做什么?!”
  赵凌也听出了云霄话中讲述的古怪,道:“你的意思是,是有女子躲藏在他的后院里,这名女子对他来说还十分特别,能让他找来燕窝这种珍贵东西补身子?!”
  云霄点头,道:“是的殿下。殿下请仔细想,如果这名杨姓男子一早就有相好的,那么没道理近段时间才被邻居发现蹊跷之处,这说明住在他后院中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近段时间才来到小院里暂居的。一个打了半辈子光棍的男人,突然之间有女人了,而且这个女人还遮遮掩掩的藏在后院不肯见人,这不奇怪吗?而更让属下奇怪的是,在精卫们听了这个消息前去查探的时候,殿下你猜怎么着?”
  “难道是没见到人?”
  云霄神秘一笑,道:“殿下果然聪慧,精卫们的确是没找到人,而杨姓男子给的解释是邻居们可能听岔了,将野猫的叫声听成了女子的笑声。”
  赵凌锁着眉心,怎么都不认为这个解释能够说得过去。
  “接下来呢?可还继续派人盯着?或者是发现奇怪的怪异之处?”
  云霄失落的摇了摇头,回答:“精卫们的确是没有完全信服男子给的答复,悄悄隐藏在四周盯了那名男子几天,不知是男子察觉到什么还是真的是清白的,那几天杨姓男子和他的院子里当真再无其他异样;所以手底下的兄弟们一商量就又撤走了,属下也是在听他们汇报议论的时候觉得这名杨姓男子颇为奇怪,思考了片刻将这个消息说给殿下你来听。”
  赵凌双手背在身后,仔细思考着云霄汇报上来的情况;心里攒动的火苗像是被风轻轻吹了似的,渐渐开始越烧越旺。
  虽说不敢完全肯定,但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关于楚星月的其他消息,眼下对他来说,只要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他都不能放过。
  赵凌立刻转身朝着城楼下走去,云霄快速跟上,追问:“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赵凌神色严肃道:“本殿下要亲自去看看那个院子,月儿太聪明了,在她面前,我们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第五百六十四章 慢了一步
  与此同时,京城大街上。
  楚星月头顶红色盖头,头戴凤冠、身披嫁衣,当真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新嫁娘模样,绝色倾城的模样甭提有多招人喜欢了。
  春杏虽说人单力薄,可是在面对楚星月的事情向来都是十分重视的,在决定今日离开京城的计划之后,小丫头每天都似一条紧绷的琴弦似的,生怕楚星月会出现意外;眼下,他们这支‘迎亲队伍’已经来到了京城大街上,只要等到天子的仪仗队过去,百姓们不再那么拥挤了之后,他们一行人就能妥妥帖帖的出城了。
  只是,越是临近出城的时间,春杏越是紧张,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紧张的张望着四处,就像一只出来觅食的呆呆小松鼠,明明胆小,却还强撑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在此时有丝毫的懈怠。
  这时,看见坐不住的小姐又开始撩起轿帘子往外看,春杏赶紧走上来阻止,按住轿帘,难得板着语气教育自家磨人心的小姐:“小姐,你就乖乖的坐在轿中坐好吧,千万不要再乱动了,万一这个时候再出现什么岔子,那奴婢可就要哭死了。”
  春杏着实是有些冤枉了楚星月,她此时在轿子里坐不住,并非是顽劣所致,而是轿中空间太小,头上还顶着盖头,压着凤冠,自己的脖子都快变的不是自己的了,她还怎么能坐的住?
  楚星月难受的揉了揉脖颈间发硬的位置,有气无力的问春杏:“还有多久才能离开?”
  春杏踮起脚尖看着长长的队伍,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道:“一个时辰左右吧,小姐,你在忍忍,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还要有一个时辰?那不就是还要等两个小时?
  楚星月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不断地在心里问候着无双这个家伙,都怪他想的这个什么馊主意,让她假扮新娘子?如果再这么煎熬下去,她恐怕不被轿子里闷闷的空气给憋死,就是要被头上的凤冠给压死了。
  骑在骏马上的萧睿渊也十分担心楚星月,从马背上下来来到轿子边,听着楚星月不高兴的在轿子里发出的哼哼声,问:“姐姐,你怎么样了?”
  听到萧睿渊的声音,楚星月的眼睛猛地一睁,赶紧开口道:“睿渊,不能想想办法快点出城吗?你姐我的脖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听到楚星月叫苦,萧睿渊心里也难受,毕竟他很清楚她此时的身体状况是个什么样子,千万不能太累着,才能不会影响胎儿。
  “姐姐,你再等一等,我们很快就要出城了。”
  说着,萧睿渊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到轿子里,对着轿中的楚星月解释着:“这里面装着提神的薄荷油,姐姐若是觉得难受,就稍稍闻一点,只是这味道很冲,我担心会对宝宝不好,姐姐不要常闻便是,只在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拿出来用,知道了吗?”
  楚星月赶紧接过萧睿渊递上来的薄荷油,打开瓶盖立刻就闻到了一股清新淡雅的薄荷清香,还真别说,这个味道一蹿到鼻子里,立刻就让头脑发晕的她舒服了许多。
  “放心吧睿渊,我知道谨慎,不会一时大意伤了孩子的。”
  得了楚星月的承诺,萧睿渊这才放心的离开;眼下他们出城要紧,而他也必须扮演好新郎官的身份,这样才不会引起守城官兵的怀疑。
  至于楚星月,则是抱着萧睿渊递上来的薄荷油狠狠地闻了几口,这才长长的吐出了心口的郁气;她知道,孕妇不能触碰多余刺激的东西,薄荷也算是在其中,只是这薄荷油清香淡雅,向来里面还掺杂了别的香料在里面,所以才不会那么冲鼻子。
  虽说薄荷油能让她舒服一会儿,但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她也不能闻太久的时间,眼下,她只能不断地祈求着天子的仪仗队能够快点过去,这样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城了。
  就在楚星月煎熬的等着出城的时间时,赵凌已经骑着快马带着云霄和精卫们迅速赶到了城南。
  看着云霄口中所提的杨姓男子的小院,赵凌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他身份尊贵,来时又没来得及更换衣服,所以当他们一行人出现在这里时,立刻就引来了不少左领右舍的旁观。
  只是眼下,赵凌没工夫搭理那些上下打量他的寻常百姓,而是示意云霄上前去叫门。
  云霄领会,赶紧快步来到紧紧闭合的红色大门前,用手掌啪啪啪的拍着大门,只是,站在门口拍了许久都不见院中传来动静,难道是里面的人今天出去做生意了?
  这时,一位住在前院的老邻居走了出来,看见这么一大帮气势逼人的人将老杨家的院子围住,当场就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走出来,冲着云霄喊道:“这位官爷,别叫门了。老杨他前两天说族中的亲人在家乡病逝了,要赶回去奔丧,这个时间他不在,怕是已经回家乡了。”
  说到这里,那人就又朝着围着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喊话,道:“你们今天谁看见老杨把店打开了?”
  其中一个认识老杨的人站出来,道:“老杨的店都关了两天了,家里的大米吃完了,本还想着去他店里买一点,毕竟左邻右舍,老杨老实,总是能给我们实惠一些;没想到去了两趟都关着门,原来是回家乡奔丧去了;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听着邻居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声,云霄下意识的就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太子殿下,至于赵凌的脸色,则是随着邻居们的议论声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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