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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将军,还是派人前往,暗中帮她解脱了吧。”沉思片刻后,解筝终是沉重启唇。
  “可她是安宁郡主。”将军不忍着痛苦着拧眉道。
  “但朕更不忍见她受尽折磨。”解筝低沉隐忍着声音道。
  不难听出,此刻他心底的愤怒与悲痛有如一团窜高的火焰,有如一池难收的覆水。
  事实上,解筝同安宁郡主是打小青梅竹马的情分。
  眼下他做出这个决定,绝対比旁人更加痛心。
  但无奈的是,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有没有可能出兵营救呢?”将军试探着问。
  毕竟安宁王府可是满门英烈啊,如今只剩下小郡主这唯一血脉。
  听言解筝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若如此,谢城必定趁虚而入,届时燕熙城恐将不保。”
  正因安宁王府满门英烈,想来安宁郡主也会理解他的决定。
  也许是安宁郡主的事情太过让人悲痛。
  以至于萧颜已经站在窗外听了半晌,都无人生出半点察觉。
  目光所及,他们眉眼间仇恨分明仿若锋利的刀刃,恨不能将楚煜抽筋拔骨。
  不由地,那双娇媚桃花眼眸中漾出一抹满意神色。
  回到住处时,已是暮色四合。
  丫鬟们都在院中点着石灯。
  屋中一时无人。
  萧颜推门而入,正当回身关门时,倏忽从她背后伸来一只手抵在眼前门框上。
  莹白且筋骨分明。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这只手已将屋门一力推闭。
  与此同时,耳畔落入冷冽之声,“是时候离开了。”
  这熟悉的感觉,不是谢城还能是谁?
  话音未落,萧颜兀地回头対上那双正盯住她的凌厉鹰眸,“你怎么来了?你只身来的?”
  分明地,她眉眼间划过一抹担虑。
  谢城是三军主帅,如若他出了任何事情,叫长波城如何是好?叫南萧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门纱窗纱上倏忽浮现光影幢幢。
  “给朕把门撞开!”解筝严肃声音兀地传入。
  还没来得及反应,谢城已将她拉到身后。
  “砰砰砰”!
  强烈的撞击让门倏地弹开。
  看见谢城,解筝凤眸风闪过一抹讶异,来到面前,打量着他,“果真是侯爷。”
  事实上方才听见侍卫通报时解筝是心怀疑虑的。
  毕竟谢城是三军主帅,眼下这紧要关头,他怎么敢如此犯险?
  倏忽地,眼前闪过一道冷光。
  只眨眼间,谢城软剑已抵在解筝咽喉,他薄唇轻启:“让开。”
  听言解筝唇角牵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弧度,“谢城,眼下你已经是朕的瓮中之鳖了。”
  谢城冷着沉着声音,目光不屑,“看来你还没弄清楚,究竟谁,才是瓮中之鳖。”
  就在这时,从外面匆匆冲入一个侍卫,神色惊惶着朝解筝道:“皇上,粮仓着火了!”
  听言解筝厉眸倏地瞪向谢城,“是你!”
  他这才反应过来,凭着谢城武功足以掩人耳目,怎可能如此轻易的便被侍卫发觉。
  显然,他这是在声东击西。
  话音未落,解筝已一阵风似的离开。
  时间不能再拖延下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赶紧救火。
  众所周知,粮草在战争中是至关重要的。
  如若粮草有失,便意味着西解这次不战而败。
  解筝到达粮仓时,冲天的火光肆无忌惮着映入他眼帘。
  仿如一条赤色巨龙嚣张地、凶猛地盘旋在夜幕间。
  此时此刻热浪滚滚,冲向面颊燎起锐利的灼痛,有如千百针尖同时戳刺。
  与此同时,鼻头贯入阵阵浓烈的焦臭味道。
  “皇上,此处危险,您还是移步南阁等候消息吧。”
  看见解筝,将军忙满面焦油着上前苦劝。
  事实上,将军已然在这里抢救多时,但火势实在太大,他也只是徒劳无功。
  听言解筝却斩钉截铁着道:“朕不会走。”
  整晚的粮草抢救,解筝都在现场坐镇,主持着大局,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半步。
  眼下东方天边隐约泛出了鱼肚白。
  虽然粮仓明火总算扑灭,但满仓粮草却终究是化作了漆黑焦土斑驳满地。
  一如解筝此刻极度消沉的心境。
  回想昨日谢城分明是只身前来,他既声了东,又如何能同时分.身击西?
  况且,粮仓机密,谢城他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所在。
  思及此,解筝倏忽反应过来,他有内应!
  第36章 陷阱
  彼时粮仓着火时在四周守卫的护军分明是明威将军麾下。
  北秦!!!
  原来在出征前半个月北秦以表诚意特别派遣了一支兵力前来助阵。
  但无论如何解筝不会想到, 这其实是秦宴在安插内应。
  就在这时,侍卫声音焦虑急切的声音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到眼前。
  “皇上!燕熙城被神策军团团包围了!”
  听言解筝眼角眉梢失落更重。
  显然,这场战争先机已失, 他是输定了。
  当晚,解筝只身来到了谢城书房。
  事实上,対于解筝的到来谢城早有预料。
  毕竟眼下他被围困,楚煜不会来援,如若硬拼, 只会成为炮灰。
  “若要全身而退, 投靠南萧便是你唯一的选择。”谢城轻启薄唇,却并不抬眼。
  “朕可以保证, 从此以往不再进犯南萧寸尺之地, 何如?”解筝看着谢城不卑不亢道。
  尽管眼下他是前来求和, 但言语间却没有半点低三下气的态度。
  听言, 谢城目光凌厉着压迫着対上解筝凤眸, 别有深意地道了句:“只是你吗?”
  这话入耳,解筝稍许默然。
  待他凝重着启唇,声音更沉了三分:“朕之血胤, 概莫能外。”
  这八个字一出, 便意味着自此之后西解将会永远臣服南萧脚下。
  分明地, 他眉眼间隐隐透出几许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
  书房。
  “谢城, 都已经整整三日了, 楚煜会不会看出了什么蹊跷?”此刻萧僖双手撑着花梨木嵌白贝桌案, 目光忧虑着看向眼下的谢城。
  “不会。”听言, 谢城不曾抬眼, 只淡定着笃定着道了两字。
  此刻萧颜刚来到门外,恰听见这两句対话。
  确实不会。
  事实上, 这两日南萧同西解交战激烈。
  不过这只是一场演给楚煜看的戏,为的是引蛇出洞。
  虽说是戏,却也演得逼真。
  就连近在咫尺的两城百姓都觉察不出蹊跷,更何况是远在千里的楚煜。
  况且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屈指可数,且都是足以信任的,更是不可能露了口风。
  就在这时,从月洞门边匆匆跑来一个小厮,似乎都没看见萧颜,径直便冲进了书房。
  “两位大人!方才探马发现长波城外二十里处有精兵驻扎!”
  “多少人?”萧僖听言立马着紧着声音发问。
  “约莫十万。”小厮道。
  领兵十万压境,楚煜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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