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4天才少女黑客
说好的人烟稀少，破败荒芜，法外之地呢！</br></br> 为什么有机器人，有警卫，有准入许可啊啊啊！</br></br> 早知道跟着车队混进来了……</br></br> “咔”一声响，昏暗室内亮起一盏白炽灯，强烈的光线激得岁岁眯起一只眼，另一只眼使劲睁着打量四周。</br></br> “名字？”一个不辨性别的声音在问她。</br></br> “……你真的想知道吗？”</br></br> “少废话。”</br></br> “好吧，”岁岁把另一只眼也闭起来，“我，长江叁区的天才少女黑客，一朝被偷秘密武器的可怜受害者，未来的超能人型硬盘兼大脑机芯化准患者，沙漠摩托今日最佳女骑士，很——很高兴认识你。”</br></br> 问话人沉默片刻。</br></br> “名字！”</br></br> “——长江叁区的——”</br></br> “你没有名字吗？这么长我还记个屁！”对方明显暴躁了。</br></br> “我活跃一下气氛嘛。”岁岁干笑一声，用0.001秒念了自己的名字：“岁岁。”</br></br> “什么？！”</br></br> “岁——岁！山——夕——岁！”</br></br> “来这里什么目的？”</br></br> “可以把灯关掉吗？我眼睛不舒服。”岁岁开始提要求，“人人都说要穿越卡拉库姆沙漠才算好汉，我就来了。哪知道到你们这儿还要什么通行证啊？”</br></br> 灯灭了，一个干瘪的，皱巴巴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和她对视，似乎在判断岁岁有没有说谎。</br></br> “接口露出来，我要核对生物信息。”</br></br> 岁岁一脸无辜，眼睛适应了室内光，她看清“审讯室”不过是一间凌乱的办公室。墙壁上贴着几年前绿洲流行的仿生艺人海报和新闻报道，许多都已褪色。屋子地面也有一层土，看来此地常年受风沙影响没错。窗户上有泥水凝结的脏迹，模糊地透出今日头回见到的天光，一台旧款办公计算机播放系统默认的屏幕保护图像。</br></br> 走廊上有人迈着急促的步子朝这里走来，推开门时，审问她的中年男人也回过头去。</br></br> 一个背着武器，浑身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的男人和她对上视线。</br></br> 他只看了岁岁一眼，转向中年男人，一派轻松的口吻：“最近的入侵者可真多，‘幽灵团’失职得不轻。”</br></br> “幽灵团是什么？”岁岁忍不住问。</br></br>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br></br> 后面进来的男人看不出年龄，身材高挑，一身野外行军装备，胳膊上有自由联邦某某陆战部队的字样。他一定是常年呆在沙漠，卡其色迷彩装备都被风沙侵蚀得模糊不清。</br></br> 岁岁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那个男人眼底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便消逝。没人说话，她只好讪讪闭上嘴巴。</br></br> “让沙暴团仔细排查入关车队。”中年男说完，有意带迷彩男走到门口去谈，岁岁努力支着耳朵听到了，他说：“两小时前刚查到一支问题车队，隔离室都塞不下了！”</br></br> 问题车队？她心里打起鼓来，是不是林时和龙谱·朱利安的车也被查出来了？</br></br> 迷彩男没放在心上：“也许是哪家愚蠢的地理杂志不长眼，又出了什么‘横穿沙漠’的主题，接二连叁有蠢蛋撞上门来‘冒险’……”</br></br> 中年男悚然，指了指身后的岁岁：“她啊！她说‘要穿越卡拉库姆沙漠才算好汉’！”</br></br> “可我不是蠢蛋！”岁岁大声抗议。</br></br> 中年男不耐烦地带上门，把岁岁关在屋内。</br></br> 其实她只是被束手束脚困在一张随时会散架的审讯椅里，岁岁看着桌面上的电脑，决心挪过去找个解决方法。现在向洛钰求救实在拉不下脸，毕竟自己不听科学家们的忠告自己跑进沙漠来……她收紧核心力量，微微带着椅子起身，前倾一点儿，双脚一起闷声向桌子那儿蹭了一步。</br></br> 不错！</br></br> 第二步……也成功了！</br></br> 她准备蹭第叁步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岁岁想迅速坐回去，结果身子直直下坠，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br></br> “哎哟！”</br></br> 审讯椅老化开裂，部件碎了一地。岁岁又一次和迷彩男四目相对，他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带上门回到她面前。</br></br> 检查审讯椅未摔碎的部分，它依然扣着岁岁的手腕。</br></br> 单独相处，他注视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趣且毫不掩饰。</br></br> 他单膝蹲下身，戴着厚手套的手指沿着她机车服的荧光条比划下去，随意轻弹。迷彩男还未开口，岁岁先张大嘴，脸瞬间涨得通红，眼泪毫无防备涌出来。</br></br> “痛痛痛痛痛！好痛啊呜呜呜呜……”</br></br> 男人竖起手指快速地“嘘”一声。</br></br> “别吵，你的声音会把他引回来的。”</br></br> 岁岁这一次张大嘴，随即狠狠咬着自己下唇。</br></br>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她像个无比委屈的小泪包。</br></br> “不好说。”迷彩男是温吞模糊的嗓音，和林时用了变声器后很像，“首先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是谁派你来的？”</br></br> “地理杂志啊，‘穿越卡拉库姆’专题……”岁岁开始胡编。</br></br> 他本来伸手研究扣住她手腕的东西要怎么解开，闻言，眼里换成无奈的情绪，手垂下去表示不想帮她了。</br></br> “我不想要这个答案。”</br></br> 岁岁觉得眼前这个人怪怪的，可她说不上来，她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着他，对方也没有耐心和她耗下去。</br></br> 男人站起身，正了正肩头的枪支背带。</br></br> “那就等你有答案？没有其他空房间给你呆了，你就在这。”</br></br> “我——我来寻找自己的心上人。”身后的女孩突然愿意说了，她换了副语调，微微叹气，垂着脑袋好像在讲一个真实的故事。</br></br> 迷彩男离去的步子顿了顿。</br></br> “他也是重卡司机，每次压货出差都要消失半个月，这次我们吵架了，我不想等他回来再说清楚，于是一路追赶到这里……”</br></br> “长江叁区的天才黑客……”迷彩男轻哼一声，并不相信，“爱上沙漠里的重卡司机？你知不知道重卡司机平均年龄在多少？”</br></br> “我们是网恋。”岁岁对答如流。</br></br> 方才皱脸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赶回来，推门进来打断了这场对话。</br></br> “变压器安装失败。”中年男迷茫又不免暴躁，“车队的人说一路上没遇到任何颠簸，我们的人也解决不了。”</br></br> “放宽心，老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迷彩男说。</br></br> 原来审问她的中年男人叫老裴。</br></br> “也许要从亚特兰大请一位数据专家来。”老裴挠着头发花白的脑袋。</br></br> 两人说着就要带上门出去，岁岁伸长了脖子毛遂自荐：“什么安装不了？！我去看看，我去看！我这阵子在另一个小镇义诊，也是看到杂志上这番话才心痒痒想要探险，你们这一定也接受过义诊吧？”</br></br> 她太需要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了，必须找机会和他们的人说话，找机会出去走走看看。</br></br> 老裴听闻她的回答，大概是“义诊”两个字取得了他的信任，比起之前那些欲盖弥彰的话，他没那么戒备了。</br></br> “你刚还说你网恋？……”迷彩男说。</br></br> “网恋不得奔现吗？网友见面不能做公益吗？”岁岁反问。</br></br> 最后倒是迷彩男开口给了她这个机会。</br></br> “老裴，我们带上她吧？她要是泄密或搞破坏，我的子弹随时上膛。”</br></br> 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又短暂地落到她身上。</br></br> 岁岁打了个哆嗦。</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