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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疼,下次便少喝一些。”他沉声说, 面容俊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丝毫没有七情六欲。
  可任由谁都没有想到,他被子底下的手却始终没有拿走,反而就势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饱满得像是鲜嫩的桃子,触感却不是软绵绵的, 而是滑嫩中带着几分软弹, 类似于马奶糕的触感。
  而这时候倒是能瞧出一点手大的优势来, 他的手几乎能将整个罩住。他的手心是炙热的,连带着那块肌肤都被揉捏得热起来,甚至如同桃子一般被揉出了一手的花汁。
  虞念清只觉得身体十分难受,像是有东西在身体里乱窜将身体变得饱胀,急需去宣泄什么。纤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微微摩擦着,却还是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潋滟的眸子看向梁知舟,轻轻哼着,“难受。”
  “哪里难受?”这时候他倒是显得颇为有耐心,纤长的手指拨弄着。
  因为习武,他的手指上有一层茧子,反映在她身上变成了格外粗重的呼吸。
  那种感觉特别尖锐,能够将所有的理智都破坏掉。却不是疼痛,而是一种从每寸肌肤上生出的战栗感,让人依赖上瘾。
  戛然而止时,她还有几分回不过神来,腰部往上挪了挪,含水的双眼愣愣地瞧着男人,带着几分疑惑不解。
  “夜深了,该睡下了。”
  这就睡下了?她总觉得比平日的流程少了很多,发出一句自己很想知道的一句话,“这就不行了?”
  狭长的凤眸眯起,男人的下颌有些紧绷,随即又笑了出来,揽着她的腰时声音发沉,“是有一点累,力不从心。”
  “哦。”虞念清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觉得脑袋里面在打结,明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却捉不到头绪。
  被人像往常一样抱在怀里时,她突然就嫌弃起来,一会觉得他身上太热连带着自己也被热得心上有几分躁动,一会又觉得他离得太远了没有一个安全感。
  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她直接翻身坐在男人身上,杏眼迷离着,倒是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架势,“不行,就我来吧。”
  梁知舟摊开手,眉眼带着笑容,好整以暇,一幅任其夺取的姿势。
  喝醉之后的虞念清仍旧觉得他生得极为好看,朗目疏眉,鼻梁十分高挺,唇瓣的颜色不深看着却更为柔软。从这个角度,她能看见如同一笔勾勒而成的下颌,往下便是凸起的喉结和敞开的胸口。
  借着微光,她能够看到男人的锁骨和中间一道沟壑,沟壑往着两边蔓延,将皮肤划分成等齐的部分。此刻每部分都紧紧绷着,如同在积蓄力量等着一跃而起。
  她咽了咽嗓子,莫名觉得有些害怕,但是已经到这步已经容不得任何的退缩,便整个儿做了下去。
  强烈的感觉顺着纤细的脊背窜上天灵盖。
  而更为让人觉得刺激的,便是她能够清楚地看到梁知舟的每个表情。
  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眉心轻轻蹙起,眯着眼睛瞧她,眼尾上挑,有几分轻喘,活像是清冷不惹凡尘的神祇被拉入谷欠望深渊,共赴云雨。
  这种认知叫她每寸都在缩紧。
  一晌贪欢。
  视线都在模糊,被掐着腰的时她能看见自己汗都在往下滴,就滴在男人汗涔涔的腹部,顺着沟壑流淌。
  昏睡过去之前,她还在想,这未免也太累了些。
  ——
  虞念清第二日醒来之后,就全然忘记昨夜里自己的惊天骇举,只觉得自己身体酸胀,特别是腰腹和腿的地方。在起身时,一个没留神,她差点腿软到差点往前栽去。可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昨日荒唐了一夜,她应该只是觉得睡不够才是啊!
  她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下意识没有找梁知舟追根问底,总觉得答案绝对是她不想知道的!
  梁知舟要去军营里,走得比较早。只是在离开之前,特意吩咐下人煮好了醒酒汤,让她起来之后喝上一点。
  醒酒汤的味道绝对算不上是好的,她皱着眉头喝下去之后原本想是躺着睡上一会,没想到陶如枝居然主动过来了。
  陶如枝脸上的气色看上去依旧很差,不过倒是有了一些精气神,不再是之前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再加上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夹袄衣裙,簪了一朵不大的芙蓉色绢花,脸上被映衬得有几分活色。
  见到她之后,态度也十分温和,“上次的是麻烦你了,原是我想左了,钻了牛角尖,倒是为难你了。”
  虞念清正在喝茶,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惊讶陶如枝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迅速,淡声回应着:“没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那也不是这样说的,等我身子再好些,我们就打算先回京城。等到了京城应该才年底,正好能在一起过一个整年。”陶如枝慢声说了自己的打算。
  想到昨日傍晚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她不由觉得背后一紧,似乎那种威胁感还挥之不去。
  男人站在门口,只露出一个挺拔的身形,没说旁的废话,直接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回京城,该成亲还是其他自己解决了。二是我送你一程。”说到这里,他倒是笑了出来,有些嘲讽,“只是能不能活着就全部要看自己的造化。”
  她那时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相信他敢真的动手,“要是元意知道了,和世子夫人还能和往常一般相处吗?”
  “和我有什么干系。”男人斯铱誮条慢理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偏头看过来时,一缕光正落在他的眉眼上。
  凤眼狭长,尾端上挑,眼神说不出的冷淡,“况且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
  一股恶寒瞬间从尾椎上窜,即使穿着华丽保暖的锦衾,她还是打了个寒颤。也是乡下恬淡的日子过多了,她倒是忘记了有些人的手段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这是最后的告诫。
  陶如枝晃了晃神,想要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全都忘记,对待虞念清的态度就更加温和了,“你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送到京城的,正好趁着这一回,我帮你带过去。”
  这句话倒是让虞念清有点心动了。
  她听梁知舟说过,她失踪的消息没有外传,对爹娘说的也是生了病需要好好静养。但钱氏本身就是心细的人,怕是瞒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又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即使已经往京城那边送了自己已经平安的消息,她仍旧觉得愧疚,这就体现在回京托虞元意他们带走的礼物就非常多。
  礼物有些五花八门的,有过冬的皮草,还有天水城的一些特色的野菜和服饰,其中有些还是陶如枝在旁边参考补充的。
  抛开陶如枝本身的小心思不谈,她本身就是一个处事圆滑周道的人,懂得如何不动声色就能和人拉进关系,也不会多话,和她交流时也算是轻松自在。如果到了京城,钱氏就算一开始觉得心里不舒坦,但最后应该也会喜欢这个儿媳妇。
  临走前一晚上,四个人终于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虞念清上回吃了喝醉的亏,说什么也不肯喝酒,陶如枝是孕妇更加不会碰。
  倒是虞元意生出了几分离别的伤感来,给自己倒上了一碗,“下次见你们,最快也应当是明年了,那时也不知是什么光景。”
  “应该会平定下来,我们回京城的话,说不定小孩子都已经出世了。”
  说到孩子,虞元意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和和他碰了碰杯。
  两个人其实也没喝多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虞家一贯的酒量不好,没过一会之后他就开始有些醉醺醺的。
  喝醉了之后,他也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四处摸摸在找什么,嘴里一直念着,“枝枝呢,枝枝呢?”
  陶如枝有些哭笑不得,将手放在男人找寻的范围内。
  虞元意没过一会就摸到她手臂,笑了出来,“我找到你了,枝枝。”
  笑得傻里傻气的,说的话也有点傻里傻气。陶如枝却很顺着他,动作轻柔地拿出帕子替他擦额头上的汗,“我不是一直在这里么,等会我们回去好不好。”
  虞元意点点头,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梁知舟和虞念清说:“他喝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她本身就是有身子的人,虞念清怕出意外让下人跟着。等所有人走了之后,她才带着几分感慨地同梁知舟说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我一直觉得如枝笑起来的时候,总有些虚,就像是在礼貌应付所有人。只有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笑容才有几分真情流露。”
  陶如枝本身就是一个理性的人,她没想明白,为什么唯独对哥哥例外。
  “可能是因为脸?”梁知舟在旁边接了一句。
  虞元意身量很高,因为经常出去游玩,身形匀称挺拔,五官又有一种少年的英气,也让小姑娘家脸红心跳过。
  对这个说法,她觉得有些不满意,瞪了过去,“那你和我成亲,也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吗?”
  梁知舟没想到会说到自己身上来,端起酒碗里的酒喝干了最后一点,干脆地说道:“我喝醉了。”
  她一下子联想到他们刚刚成亲那一会,梁知舟同样也说自己喝醉了,哄着她做了些没羞没臊的事,有些气恼地去捏他的脸,“你酒量好得很,你装醉。”
  梁知舟将手放在她的腰后,防止她往后仰,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乱揉着,“你低头闻闻,真的喝醉了。”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就是个骗子。
  虞念清心里腹诽着, 却还是低着头慢慢凑近,像是真的准备闻一下。
  这个动作将她的五官都放大,皮肤细腻没有一点瑕疵, 在盈盈烛火中风情摇曳着。
  梁知舟略略抬了抬头,在快要亲上去的时候, 伸出来一只手将两个人挡住了。
  虞念清捂着他的嘴巴,似笑非笑着:“现在我可不相信了。”
  他们成亲后有一场聚会,来参加的人都是梁知舟相对要好的朋友,一群人轮着来敬酒, 喝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稳稳站立着。
  就是说上一句千杯不醉也不过分。
  现在学精明了,也不好糊弄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上面似乎还存着柔软的触感, 他笑了出来, “那我下次换别的借口。”
  别的借口也是不管用的!虞念清没想理会他, 转身过去吩咐人将屋子里收拾一番。
  虞元意和陶如枝离开是十月初,天气刚好开始冷, 到京城再过上一个月就能过年。虞念清目送马车远去, 在风中站了一会直到马车消失不见后, 才开始慢慢往回走,也好好想想冬衣的事。
  天气冷了之后, 许多问题都接踵而来。天水城原本就是一个偏远小城,供给的物资根本满足不了大军的开销。就算朝廷不停往这边运送粮草,可衣物和草药的缺口仍旧很大。梁知舟派人拿着令牌朝着周边州县紧急调了一批过来,草药也就是刚刚够用,可冬衣的缺口仍旧很大。
  谁都没有想到今年冬天这么冷, 将士们穿着不算厚的铠甲, 每日醒来都要喝一碗烫人的热汤才能缓过神开始一天的操练。不少人的脸边和手背上生了一层冻疮, 有的冻疮都已经开始结痂,到了晚上便疼痛难忍。
  她原本的打算是从附近购买成衣,但这处就没有不穷的地方,能卖的早就被卖了出去,哪里还能等到他们的收购。没了办法之后,她只好写信去江南钱家,托舅舅家收购一些原麻送过来,召集天水城的百姓来加工衣物。
  这些百姓也不是白做工,每日提供两顿饭,再按成品的棉衣的件数计算工钱。
  按她的想法,这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军中有了棉衣,百姓们得了银子年底也能过了个好年。可消息放出去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报名。
  她还以为是自己给出的条件不够好,便在原来的预算里格外加了三千两,让泽生带着人挨家挨户去宣传。可大多数的人别说要来做工了,有人上门之后直接躲起来不见。
  梁知舟知道之后,没有说什么,直接挑选一小队士兵去通知。挑选的都是那些身形高大看起来凶神恶煞,一点不好招惹的。等到了门口,他们直接将门敲得震天响,没人时甚至会踹上两脚,原本不结实的门就更加摇摇欲坠。
  而这样还真的有效果,没一会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点头哈腰的男人,不停陪着笑,“官爷过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瞧见了没,每家派一个人过去,到时候做活。”士兵拿着一张白纸,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清楚时间和地点之后,便有些不耐烦,“现在报一个人名字上来,若是到时候不来了,呵呵……”
  他象征性地冷笑两声。
  原本点头哈腰的男人脸色越发惨白,报了自己老婆的名字,等士兵走了之后,整个人都快要昏厥过去。
  好声好气去请无人问津,拿着刀上门威胁倒是真的征集了一批人。来的大多数都是女性,年纪最大的已过花甲之年,走路都不能利索。最小的才八岁,做不了什么重活。也有些男人过来了,五十来位不算是多的。一群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下方的位置,眼里有着面对未知的恐惧。
  虞念清心里不是一个滋味,看了一眼之后,便让泽生去统计名单和他们基本的情况,摸清楚每个人大概都能做些什么。年纪太小的或者是上了年纪的,学东西慢就去做一些杂活,年纪正好的男女便由专门的师傅带着,先从如何分离麻线开始。
  中午和傍晚让人端来一大锅菜汤和几箩筐的馒头,菜汤里让人放了鸡蛋,每个人就算是沾了一点荤腥。这样的食物也称不上,只能混个温饱,天水城食物匮乏,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
  可就算是这样,一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拿着馒头时都生怕自己手上的灰尘把馒头弄脏了。
  有个不大的小女孩仰着头,怯生生问泽生,“真的是给我们吃的吗?会不会吃了之后将我们抓起来?”
  她很瘦,瘦到不大能看出年纪,眼睛倒是很大,圆溜溜的。若是在京城,这般大的小孩都是在无忧无虑生活,最大的烦恼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泽生心里酸酸涩涩的,像是毫不防备就被人灌下一整碗醋,摸了摸她的头说:“是给你们的,明日来早些,早上还会有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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