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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忧与雪鹰骑着马赶往萧家军营,路上偶尔几个衣衫襤褸的村民,雪鹰以为会听到士兵们操练吶喊声,战鼓咚咚声,至少小时候在贺北军营是这样的,记忆中贺忘笙晒的古铜色的健壮上身,把对练的将士压在黄土地的笑闹声。
  此刻却很安静,瘦成皮包骨的野狗眼神呆滞地看着他们,雪鹰勒勒韁绳,观察周遭倒塌的空屋,泥土露出苍蝇乱飞的尸体,莫忧的青驄大马甩甩鬃毛,打个响鼻,雪鹰道:"连巡逻哨都没有。"
  莫忧下马手一挥,青驄马消失,她握住白马韁绳道:"若有人问起,我们现在就是北上的旅人,你要喊我姐姐,懂吗莫鹰?"
  "喔…….但我比你大啊……."
  雪鹰跳下来有点想提醒她这点,她拉着韁绳不在搭理自己,只好摸摸鼻子跟在"姐姐"身后,两个犬戎兵骑马迎面而来,用不标准的中原话道:"站住!你们两个!做什么的?"
  莫忧道:"军爷,我们姐弟两是路过此地的旅人,老家被烧了想去萧家军投奔亲戚,就是我们七舅老爷!他在步兵队当队长。"
  两个犬戎兵用犬戎话交谈,莫忧一脸无害的微笑,雪鹰有些紧张的拉扯围巾遮住半边脸,深怕自己的通缉令误事,犬戎兵讨论完毕,恶声恶气道:"这里现在是我们的营地,没有萧家军了!你们快滚!不然把你们抓起来!"
  莫忧拱手道:"是的是的!现在就滚,弟弟,我们走吧!"
  雪鹰抱着包袱,一脸慌张的跟在莫忧身后离开。
  莫雪二人转进树林,看着犬戎兵站在屋瓦前翻找,莫忧道:"把马留在这里,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的营地在哪里。"
  雪鹰卸下龙头鞍轡,道:"萧家军躲哪里去了?他们是要误导萧桓?"
  莫忧道:"没错,萧桓其实不在意输赢,他只是想要神书,想让这世界消失而已。"
  雪鹰道:"而已?我听着挺危险的。"
  莫忧道:"如果你经歷过他的一切,就会觉得理所当然了,走吧!"
  两人跟在犬戎兵身后,犬戎兵回到营地,出入口均设置木桩倒刺,防止马匹衝入,雪鹰道:"萧家军藏在里面?"
  莫忧取出黄符,用指尖血下咒文,拍在雪鹰背上,雪鹰感到视线视线变矮,整个人轻飘飘的,他看着自己的手变成纸片,摇头晃脑的抱住莫忧的小腿以免被吹走,一阵白烟,莫忧变成一个不起眼的犬戎兵,他捧起纸片鹰道:"抓好我,你现在变成纸片小人,别被吹走了。"
  莫忧将他放进鎧甲中,纸片鹰好奇的探头观察,莫忧抬头挺胸的大步前进,说了几句犬戎语,卫哨便放行,四周都是忙进忙出的犬戎兵,要不是雪鹰知道莫忧假扮的,莫忧演得天衣无缝,一下笑着跟其他犬戎兵打招呼,一下轻车熟路的绕过高阶将士,专挑小路走,犬戎话说的极其标准,纸片鹰卡在他鎧甲中见到一个犬戎兵正在准备牧草,日照玉狮子甩甩鬃毛,突然扭头往莫忧靠近。
  "是贺将军的马!他叫阿照。"
  莫忧听到纸片鹰说话,笑着用犬戎话打招呼道:"大兄弟,贺将军在营呀?"
  士兵道:"没呢!刚刚和那位大人说话,然后带着晏殊出去了,怎么?你是哪队的?找将军什么事?"
  莫忧道:"没有,我刚下哨,无聊到处走走,想说怎么将军的马在这里,以为他在营呢!"
  士兵道:"阿照最近腿伤復发,你也知道将军很爱惜他,所有换了其他战马出去了。"
  阿照嗅嗅莫忧,发现两人异样,甩甩头嘶鸣,纸片鹰推推他道:"去!阿照别闹!"
  莫忧拍拍马儿道:"啊!真是好马呀!你应该喂他苹果的,我的马就很喜欢吃苹果,你去削几颗苹果给他吧!"
  那士兵道:"奇怪,你今日怎么这么躁动?唉呀!别吵了!"
  莫忧按住马脖道:"我帮你看着他,去吧去吧!"
  那士兵道:"那谢谢你啊!"
  纸片鹰一见他离开,跳上马脖扯扯他耳朵道:"阿照,我是雪鹰,你别叫了,贺将军在哪里?陛下在这里吗?"
  莫忧自语道:"他说的那位大人莫非是陛下?这里有股强大的鬼气。"
  阿照前蹄刨地,甩动马尾,莫忧凭空画出咒语,往是上方打去,纸片鹰站在阿照头顶道:"这里的士兵怎么看上去都很紧张躁鬱的样子?"
  莫忧的咒语散开,道:"我觉得这个营区不对劲,阿鹰,你问问他能不能带我们去找贺忘笙。"
  纸片鹰站在阿照两耳间道:"阿照,你能带我们去找贺将军吗?"
  阿照甩甩鬃毛,用鼻樑顶莫忧手臂,又去扯扯马棚掛着的韁绳,莫忧系上龙头翻上阿照道:"走吧!别惊扰到其他人。"
  阿照直接从临时搭的木桩跳出去,往树林奔走,莫忧把纸片鹰捞回来以免被强风吹走,雪鹰道:"我能变回来了吗?"
  莫忧道:"你这样可以隐藏灵力不被发现,我觉得那个军营很奇怪,充满阴森鬼气。"
  树林出现一座朱红高楼,盖得很突兀,崭新的像是从地面突然"长"出来,莫忧翻下马,阿照嘶鸣人立起来,莫忧放开韁绳道:"回营地去吧!"
  阿照看看他,转头离开,两个犬戎兵看着他们道:"是莫姑娘还有雪少侠吗?"
  莫忧恢復原貌,把雪鹰变回来,她笑道:"原来两位军爷是毕方君的手下,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那两个犬戎兵散发鬼气,正是毕方君的阴兵,方才的营地的士兵们也都是阴兵所化,那阴兵恭敬道:"两位里面请。"
  傲因站在阶梯中间,斜眼看着雪鹰道:"哼!西鹰好大架子,还要鬼王亲自来请!"
  莫忧道:"喔?你们还不放弃要雪鹰去黑山啊!"
  傲因道:"莫门主,你好啊!在萧桓手下待不下去就去沐云山庄蹭饭啊!还真是辛苦你了,当墙头草这样跑来跑去。"
  莫忧道:"还好啦!你家毕方君最近心情挺好的样子,居然跑到这种深山老林养老,喔对了!你知道雪鹰现在被柳庄主当侄子了吗?而且柳庄主恢復灵力了,你们要不直接去找他讨人吧!"
  "何必这么麻烦呢!既然两位都来了,就一同回黑山吧!"
  辉夜公主仍是目中无人的样子,红袖像跟背景融为一体,没存在感的垂手站在她身后,毕方君一脸刚睡醒的慵懒神色,从阶梯上走下道:"阿鹰,大哥我派人去请你,你可真不给面子呀!"
  雪鹰道:"方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去黑山,请你别再提这事了。"
  莫忧道:"陛下呢?不是他让我们来的吗?"
  毕方君道:"谁知道!我们又不是他的属下,脚长在他身上,我可管不了他去哪!"
  莫忧笑咪咪道:"告辞!"
  四周围满阴兵围着他们,毕方君道:"犬戎军的营地被我转移了,陛下他们可能在镐京吧!我还是觉得那里适合当王都。"
  莫忧道:"你转移犬戎军队,镐京不是被烧了?陛下为何要回去?还是这道命令是你家神魔之主跟陛下的意思?"
  毕方君答非所问道:"随便吧!反正我只在乎把雪鹰带去黑山。"
  雪鹰道:"抱歉,我无法去黑山,大哥,你放了我跟莫门主吧!要是把柳庄主扯进战乱对你我都没好处。"
  毕方君道:"喔?怎么说呢?"
  莫忧道:"因为我的立生门归柳庄主管,要是雪鹰被你强行带走,我就会请柳庄主对黑山出手,你家那位跟陛下的交易,萧桓还有贺北军的势力等待机会对萧家军发动攻击,若按兵不动那三方都不动,谁先动手剩下两方势必夹击,你觉得柳庄主会对贺北军、萧家军手下留情吗?他手下可是有十万修士随时听命。"
  傲因道:"久闻上官门主舌灿莲花,你以为这样鬼扯我们会信吗?阴兵是杀不死的,你以为对付鬼,人多有胜算吗?"
  莫忧笑道:"对付鬼,人多当然没胜算,但沐云山庄有强大的修士,你们想硬碰硬当然可以,雪鹰,你先跟着毕方君去吧!回头我带柳庄主踏平黑山,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呀!"
  傲因狞笑道:"可笑!上官门主,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红袖抬眼望着雪鹰,眼神充满担忧,雪鹰示意她不用担心,莫忧道:"唉!阿鹰,我们现在是标准的自投罗网了,贺将军跟陛下刚走,我们就被你方大哥抓了,当真苦也!"
  傲因神色不悦,辉夜道:"门主很聪明阿!你是怎么猜到贺将军跟陛下来过这里?"
  莫忧道:"我让阿照带路,牠就带我们来这里,那不就是说明贺将军一定是骑着牠来,交代让牠自己返营,贺将军会联络的人除了陛下还以谁?你可别说是萧桓喔!"
  辉夜呵呵笑道:"哟!你挺聪明的嘛!说不定君上见了你喜欢,同意你加入百鬼夜行呢!"
  莫忧道:"贺将军跟陛下在此密谈,陛下跟你做交易,毕方君负责传达君上条件,在我跟雪鹰一踏入你阴兵的营地,就注定我们会被你困住,就算阿照不带我们来,我们也逃不了了。"
  毕方君道:"嗯,既然你都明白,那便不用我再多说了,走吧!阿鹰,你可别再逃了。"
  雪鹰无奈道:"你们这么多鬼王抓着我,我能逃去哪里?"
  莫忧道:"各位!你们带他走吧!我就不需要了吧!"
  傲因道:"上官门主过谦了,君上喜欢聪明人,你会有用处的。"
  莫忧道:"那你放了雪鹰吧!我跟你们去,君上不是喜欢聪明人吗?雪鹰可不在讨喜的范围内。"
  傲因都要被她绕晕了,道:"你怎么囉嗦没完?你们两个都必须去见君上!"
  毕方君道:"真是的,上官门主当真很会讨价还价,辉夜把她嘴堵上吧!"
  藤蔓缠绕住莫忧,将她双手反绑,莫忧嘴被树叶团堵上,她无奈的耸肩表示认输,雪鹰道:"你们有话好说,别动手!"
  红袖对他轻轻摇头,表示莫忧不会有事,雪鹰只好妥协道:"我跟你走,把莫门主放了,不然柳庄主暴怒起来,连天都灭的!"
  毕方君道:"阿鹰你真善良,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为我担心,君上会处理柳庄主的,放心好了,只要柳庄主愿意归顺,没人会死。"
  树林的朱红高楼化做一片废墟,华美的海市蜃楼消失,枝叶中一张纸片蝴蝶拍动翅膀,往江南飞去。
  纸片蝴蝶悄悄飞入麒麟殿,不经意停在柳问麒唇上,他伸出指尖,蝴蝶落下,几行灵文出现在空中,柳问麒拢住蝴蝶,子雪看着他道:"庄主,是否要派一队人马出发黑山?"
  柳问麒道:"去通知小凤、杨笑、官琴儿,其他人随时待命。"
  子雪退下,柳问麒看着蝴蝶消失,淡淡道:"神魔之主,你还是够执着啊!"
  毕方君打开通道,阴兵队伍跟在后面,沿着弯曲的山道一路抵达殿堂,雪鹰被带到一间宽敞布置雅致的房间,毕方君亲自押送他,雪鹰见墙面掛画还有庭院的花花草草,看起像是一个归隐深山的风雅名士居所,他走来走去,看着一架古琴摆放在屏风后,道:"方大哥,你是带我来见君上吗?"
  毕方君显然很喜欢他喊那声"君上",像个亲切的父亲和蔼道:"阿鹰,你愿意来我真的很高兴。"
  说的好像是雪鹰自愿来访的,毕方君退出去关上门,雪鹰双手放在膝头端坐在桌前,看着古琴就想到纪容,充满眷恋地盯着琴发呆。
  "你来了,雪少侠真难请呀!"
  那嗓音带着随意的笑意,却好像不在意对方一样,雪鹰没有回头,他在巨大的震惊中醒悟:"原来我到底是疯了。"
  雪鹰看着擦到发亮的琴身,反射出埋藏在心底的轮廓,他浑身僵硬却露出有些疯癲的笑意,从隐忍到爆发出灵压,整座黑山瞬间地动,留守外围的辉夜道:"把雪鹰一个人放进去没问题吗?"
  傲因道:"不管如何,他都必须接受。"
  毕方君丢出一个紫光将十过殿笼罩其中,阴兵们重重包围,红袖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宫殿,手颤抖着握着裙边,心里不断默默祈祷雪鹰平安。
  一阵铺天盖地的灵压后,雪鹰重重喘气道:"君上这样戏弄我很有趣吗?"
  站在身后的神魔之主道:"有趣啊!怎么不有趣?我以为你会希望好好看着我。"
  雪鹰闭上眼,连琴身的倒影都不愿在看,冷淡道:"君上请恢復原本面貌吧!化做在下的心上人来戏耍在下,这就是您要我来的原因吗?"
  雪鹰感到肩膀一重,对方一手放在他肩膀道:"好,我恢復本来面貌,你可以睁眼看看了吧!"
  雪鹰缓缓睁眼,对方苍白到病态的肌肤,一身漆黑的上衣、血红的外衫、绝美的面容,靠近他露出阴邪的笑容。
  雪鹰双眼凝视对方,伸手抚摸他的眼眉、鼻樑、一路摸到双唇时,他握住雪鹰手腕,伸舌轻舔他指尖,雪鹰像是被夺舍一样神智不清的看着他,气息混乱,他整个人被对方压在地面,雪鹰感到双唇被吻过,他恢復一点意识的看着亲吻之人,试探道:"…….师兄…….?"
  纪容瞇着眼压着他,黑发垂下,雪鹰好像被鲜红覆盖,他沙哑道:"纪容?纪容?真是你…….?"
  纪容手滑进他衣衫,抚摸他胸肌,雪鹰僵硬的握住他手道:"你是纪容吗?"
  纪容笑的很邪魅,与记忆中仙姿玉质的气质判若两人,但他还是笑道:"是,也不是,你还是你,我却不是我。"
  雪鹰喉结滚动,张臂将他拥入怀中,沙哑道:"容儿,我想你了。"
  怀中的纪容身子一颤,双手搂住他后背,侧耳贴在他胸膛道:"崽儿啊!你真傻!太傻了。"
  雪鹰听到许久不曾的那声叫换,紧紧抱住对方深怕这又是虚空大梦。
  纪容听到雪鹰剧烈的心跳声,那是爱到痛彻心扉的节奏,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纪容抬头见他满面泪水,顿时愣住,雪鹰早已习惯独自悲伤、独自思念无数个日与夜,无声无息的伤到不能自己,此刻却还是在心上人面前没忍住。
  雪鹰被他见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落泪,有些尷尬的撇过头,下巴被纪容板回来,纪容吻吻他唇,像是温柔的安慰道:"怎么哭了?好不容易见面要笑着。"
  纪容用手帕擦拭他的泪痕,雪鹰一直看着他每一个动作,像是把以前失去的日子重新捧在手心,患得患失、颤颤惊惊、如履薄冰的心情,他爱的沉静到像是一个无情之人,纪容歪头笑道:"怎么了?怎么一直这么看我?"
  雪鹰搂着他,唇贴在他耳廓道:"我好怕这又是我的心魔作祟,容儿别在离开我了,求求你,如果这是心魔就杀了我吧!我无法再承受了……."
  纪容眼底一片黑暗阴冷,以为决绝的心却被他痴情动容,差点就这样沦陷在对方纯粹真心中,他吻上雪鹰唇,挑逗着他舌,雪鹰整个人沉浸在纪容失而復得的喜悦中,任凭对方逗弄自己。
  或许当时应该就这样死在纪容手中,雪鹰不知道自己后来怎么了,他只是如登仙京般的,身子轻飘飘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接着眼前炸出一道烟花头晕目眩,然后…….
  "…….."
  他起身摀住脑壳,感觉有点像是醉酒,窗户一阵凉风吹入,他发现自己竟未着寸缕!
  雪鹰又惊又恼,边疯狂的套上衣衫边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容儿……..他……..我……..不行不行!他要是恼我对他做出……..我该怎生是好?!"
  他抓着裤头,但怎么都找不着自己的腰带,气的乱转,随手抽掉竹帘拉绳,随便系上,抓起道隐剑风风火火的衝出去,走廊经过的阴兵对他十分恭敬,完全没有阻挡为难,雪鹰自己心虚就觉得每个鬼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他只能用愤怒遮掩这种羞愧的情绪,粗鲁抓住守门的喝道:"你们君上呢?!"
  那守门的阴兵狭长马脸,两个大大黑窟窿望着他,明明做不出表情,雪鹰却有种阴兵茫然的感觉,他洩气的放开对方道:"失礼了。"
  十过府到处都是阴兵,雪鹰走不出去问了也是白问,整座黑山鬼界范围,一般修士进入灵力被锁,雪鹰不想毁了纪容安身立命之所,根本不想用灵力硬扛,阴兵见到他就躬身让路,雪鹰坐在假山池塘边,思索着:"我记得我们好像谈到什么,然后我就……..是什么事?"
  雪鹰想到自己抱着他,不对,是自己压在他上方,然后他说了什么纪容笑了,天旋地转,他感到脑壳又晕了,懊恼看着洗的鲜蓝一片的天空,就这样坐了一下午。
  花架后方的矮墙,一个鬼影摇摇晃晃飘过,雪鹰捡起石子刷往对方头顶掷去-
  "我去!哪个王八蛋!"
  雪鹰走过去道:"楚休寧,正好帮我个忙,带我出去。"
  楚休寧一看到他立刻两眼放光,露出看好戏的猥琐表情道:"唉喔!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君上的宝贝雪鹰啊!身体还好吗?痛不痛?哈哈哈哈!你昨晚叫的可起劲啦!哈哈哈!"
  雪鹰脑海突然闪过某些画面,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反正绝对不是楚休寧想的那样,调整情绪道:"楚休寧,你们家君上呢?"
  楚休寧不满道:"你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路过和守门的阴兵们纷纷望向不时发出尖叫声的假山池塘-
  "姓雪的!我跟你没完!嗷嗷嗷嗷他妈……..呜呜呜……."
  楚休寧被倒吊起来,头下脚上头被泡在水里,接着整个人被提起来,雪鹰夹着黄符让他上上下下,灵水使他难受如火烤,尖叫道:"我□!你以为你跟君上上过床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君上以前双修上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算哪块饼乾!呜呜咕咕咕咕…….."
  雪鹰怒道:"你嘴巴放乾净一点!纪容在哪里?!为何关着我?"
  楚休寧被他提起来,谩骂不休,几个来回两人都气的精疲力竭,楚休寧先认输喘气道:"等等!我说我说!先放我下来□的…….."
  雪鹰将他丢到池塘边,楚休寧踩到湿滑的泥泞摔了一跤,骂了几声坐地,雪鹰道:"纪容以前修过参同契,后来再也没修过了!你为何说他…….."
  我为什么要问这个?!
  雪鹰脱口而出,本想问纪容在哪里,莫明奇妙话到嘴边就变样,楚休寧见他在意,得意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也是通往鬼道的康庄大道没有之一,何况君上吸食修士灵力,靠着就是双修,你不会以为君上跟你一样是第一次吧?对喔!我都忘了,你修的那啥子不能跟别人上床的,不然会耗损自身修为,哈哈哈!现在感觉如何啊?"
  雪鹰满面通红斥喝道:"住口!不知羞耻!"
  楚休寧切了一声道:"假道士,装正经,君上在哪你不会自己去找,我只是一个官卑职小的守门兵,哪里知道伟大的神魔之主想干什么、去哪里、想要谁?"
  雪鹰实在很烦听他槓个没完,远离他转进长廊,想起昨晚他问纪容:"你和陛下做了什么交易?"
  纪容道:"我替他重整镐京,让他能带着贺北军返京,我希望陛下能顺利讨伐萧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雪鹰趴在他身上道:"没了……没了……"
  纪容搂住他颈脖柔声道:"嗯,那我们继续……"
  雪鹰面颊滚烫,蹲在角落不想被任何鬼见到,尤其是楚槓经!
  雪鹰拍拍自己额头道:"怎么我印象断断续续的?容儿会不会在镐京迎回陛下?我先出去传音给莫门主,她这么机灵一定先找机会溜出去了!"
  道隐剑带着他衝破层层屏障,停落在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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