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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厢的可希,还愁着怎么编造谎言,试图为自己找到解脱的机会。
  唐茉莉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对可希说“知道程岸弱点”的话半信半疑。
  可希不怕唐茉莉怀疑,只要唐茉莉肯听下去,就证明在唐茉莉心里,她还有利用价值。
  阿d则早已待得烦躁,他没有唐茉莉好耐性,给他早就直接对可希动粗了,才没有什么心思听小姑娘叽叽歪歪。他拿起桌上的收音机,一言不发就往大门口走。
  “你这时候去哪儿?”唐茉莉又说起了方言。
  “老子拉屎!”阿d操了句粗,“破地方连个屎坑都没有!憋了一晚上了,别叽歪!”
  唐茉莉的烦躁其实不比阿d少,她随身带了香烟,从手包里掏出点了支,她随手就将打火机搁在了坐的椅凳上。她冲开门出去的阿d又嚷了句:“外面的锁记得锁上!”
  他们的方言有些字词和普通话很像,不难听懂。可希听见唐茉莉说外面的锁……她也关注着阿d出门的动向,才发现……他出门时是直接开门,没有开锁,直接关上门。
  他们进出……门内似乎都没有上锁?
  “讲讲吧,你知道他的什么弱点。”唐茉莉问话把可希的注意力拉回来。
  可希随即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谎言说出:“他有一个拳馆,私人的,进出都要登记,那里是他处理事情的地方。”
  表面娱乐场所,实际是办公地方,这是他们有钱人爱玩的花样,唐茉莉点头,眼神示意可希继续说下去。
  “他的弱点,就藏在那个地方。”
  “是什么?”
  “我如果什么都说出来了,那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可希在扯谎,她根本不知道程岸的弱点是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在拖延时间,证明自己有用,她提供得了有用的信息给唐茉莉,能争取一段时间是时间,然后她再利用争取的时间想办法逃出这里。
  但唐茉莉并不是善茬,她夹着烟走到可希跟前,捏着烟蒂,对准了可希的胳膊,笑得仍旧魅惑,“呵,你跟我谈条件?”
  “啊——”滚烫的烟头直接透过衣裳穿进可希的皮肤,疼痛钻心。
  “说不说?”唐茉莉轻轻捻了捻,那烟头已经在可希胳膊上烫出了个洞,
  可希哭着求饶:“我说,我说!”
  唐茉莉这才缩手,将烟头随意扔到了地上。
  可希啜泣着,脑子疼得嗡嗡响,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唐茉莉手包里的电话响了。见小姑娘还没从疼痛缓过劲,她便先接了电话。
  接电话时,唐茉莉不时把目光投向可希,眼神诡异,看得可希又是一惊。
  “不可能……你这是推我去死……我不答应……我是瞒着你,但我也是在帮你……哼,你威胁我?有本事你们就找来吧……”
  可希一边听着她接电话,一边还在思索着怎么回答。
  但唐茉莉接完电话,好像又不急着听她的答案了。她坐下又站起,反复几次,又自己一个人踱步不知道思考些什么。没多久,像想通了什么,拿着手包,匆匆就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电话催对方:“你屎拉完快回来!”
  阿d接到唐茉莉电话,以为她有事吩咐,火急火燎就赶回来,怎知一回来她没什么话讲,就撩下话让他继续看着人,然后她自己又走了。
  阿d这厕所上得并不顺畅,本就怒火焚身,回来被唐茉莉这么对待,再见到可希又想起了他们失败的计划,气不打一处,经过可希身边又抬腿踢了可希一脚,将可希连人带椅子再一次踢到在地。
  事后,可希无比感激他的这一脚。
  因为这一脚,她找到了机会接触到了唐茉莉方才放下了打火机的椅凳。这一次倒下,可希趁乱拿身子触碰了那张椅凳,一同将椅子和椅子上的打火机弄倒。
  阿d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径直回去角落又趴下,竖起收音器天线开始午睡。
  可希周身酸疼,攒尽力气观察着阿d的动静,不敢有半分懈怠地盯着他入睡,才悄悄挪动身体,一点点靠近掉落在地的打火机。
  拿到打火机的过程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没有惊动阿d,可希将打火机揣在手里,试着打火,她想烧掉绑着的绳索。
  她手被绑在身后,她根本看不见,只能通过火苗的温度察觉打火机是否被打起,但打火机的火苗时不时会烫到她手,疼得难受,她却咬咬牙憋着疼,眼睛只盯着阿d的方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中途绳索的烧焦味越来越浓,可希害怕阿d会发现,特地停了一会儿,但转念想要争分夺秒,便不顾不管继续烧绳。
  她是幸运的,绳索真的被她烧断了!
  解脱的双手已经疼痛到发麻,但可希不敢耽搁,刚忙快速解开脚下的绳子,而后蹑手蹑脚走向铁门。
  但摸上铁门把手那一刻,可希心就凉了,终于发现这门锁的不对劲之处。
  原来他们不是没有上锁,而是上的外面的锁,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个密室,要开锁只能从外往内开。
  这个发现对可希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令人绝望的消息。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阿d醒了。
  他的声音冷不丁在可希身后响起,像魔鬼的号召一样。
  “操你妈!敢逃?”他随手拾起地上的木棍,一步步朝可希走来。
  “你别过来!”可希当机立断捡起了地上就近的布条,打火机还被她揣在手里,她点起打火机靠近布条威胁阿d:“你过来我就放火!”
  “嗤,你放啊!这他妈是个密室,放火大家一起死!”很显然,阿d并不相信她敢真的放火,也不相信她一小女生能敌得过他一大男人,丝毫没有把可希的威胁放在心上,拿着木棍凶狠狠地靠近可希。
  可希知道,这一刻,放不放这把火,她都很危险,既然如此……
  “那我们就赌,看看这把火烧起,引来的是自焚,还是解救?”
  毫不犹豫地,她点燃了布条,将着火的布条扔向阿d前来的方向。
  阿d躲闪不及,火苗险些烧着他的衣裳,他拿着木棍左右扑打,可希趁他手忙脚乱的同时,在这密闭的房里四处逃窜,随地就捡可以燃烧的东西,快速点火,快速放火。
  阿d乱了,不知道先抓人还是先灭火,灭火的速度则远远没有可希放火的速度快。
  而可希很快也发现了,原来这还是个仓库,一排货架上储放的全是帆布料——易燃物,真不知该感慨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很快,屋内红火漫烧。
  阿d已经灭火灭不过来了。他开始撬铁门,但火烧赤铁,铁制的门越烧越烫……
  可希看着火光一点点蔓延开,眼睛已经涩得无法掉泪,看着阿d捉急跳脚的模样,想笑也笑不出。
  大火快烧到她跟前来了。
  死亡,终究来得比想象要快。
  这一次,逃不掉了吧。
  如果按最坏的结果设想,程岸真的放弃她了,她也期盼不了其他人能来救她了,那与其苟活,和仇恨了两辈子的人同归于尽,未尝不是最坏结果里面的最佳结局。
  活了两辈子,终究还是避不了不得善终的结局,多失败啊。
  但回顾重生以来的日子,转念想想,这辈子,她过得也不算太差,至少,她也做出了很多上辈子未曾有的改变。上辈子的她按部就班地活着,被意外冲击后便只会默默承受,不会反抗,而这辈子,她更勇敢,更果断,也更幸福了,这些改变,或多或少都和一个人扯上了关系。
  火光里好似浮现了他的脸庞。可希看着那张脸,虚弱的嘴角还是可以稍稍扬起,她尝试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程岸……
  声音细微,只她自己听得见。
  程岸,
  原来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影响了我这么多,这辈子,关于你的回忆,竟然很多都是甜的。
  对不起啊,我失约了,陪不了你看话剧,陪不了你过下一个生日……
  我好像还欠你一个答案来着,但很遗憾,我应该没办法亲口告诉你答案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我还有没有足够的运气,可以再重来一次,告诉你我的答案。
  没有也没关系,上天已经很厚待我了,他让我知道原来这世上,曾经有个人对我那么好过,他一定是看我上辈子过得太糟糕,才安排我这辈子重遇你。
  讲来也真的很奇妙,我总觉得你像火,一次次在黑暗里带给了我光亮,带给了我希望。最后能在大火里结束掉这一世,好像你也陪在我身边一样。
  真好。
  ……
  浓烟一点点吸入肺,可希觉得很累很累,撑了那么久,真的没办法再撑下去了。
  在意识迷糊之前,她好像看见了那扇铁门被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
  —————
  这章今晚写得有些粗糙,应该需要再细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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