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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番动作,看的叫不少人心寒,陈默一直以来虽说被诸侯诟病出身、诟病篡汉,但对内,却一直是颇为仁义的,这是第一次,陈默对治下官员露出冷酷无情的一面,而新旧替换的速度也给不少人上了一课,经过这几十年培养,朝廷缺官的事情早就是过去了,不说顶尖人才,至少在这地方治理的人才,朝廷并不缺。
  陈默组建了数十年的三学,第一次向世人证明了它存在最大的意义是什么。
  而陈默也趁着这次机会,明正典刑,朝廷俸禄是足够的,若有人贪赃枉法,这关中一千多颗人头还有那一千多个突然间没落的家庭就是榜样。
  士人随着陈默的新政已经成了过去式,陈默效仿推恩令做出来的制度,已经成功将士人从内部瓦解,士人已经很难再跟朝廷抗衡。
  当然,世间万物,有阳便有阴,旧的权贵没落,自然会有新的权贵升起,但至少眼下,在陈默的打击下,类似过去士人、外戚这种能够胁迫皇权的党派并无形成的土壤。
  而陈默也借关中之事,震慑百官的同时,开始大刀阔斧的开始建立新的制度,昔日的天网开始逐渐被人所熟知,百官相互监察的制度开始建立,同时军权独立于政权之外,只受陈默节制,地方官员无论品级高低,都无权沾染兵权。
  不管这官员私下里如何评价陈默,但在民间,随着这次大面积杀官,陈默在民间的声望却是越发的高起来。
  毕竟这种事对于百姓来说,有些大快人心,甭管那昔日的官员有没有迫害到自己,但就是解气。
  汉授二十二年,匈奴第八次上表请求内附,匈奴单于更是亲自来到洛阳,递交降表之后,便赖在洛阳不走了,这事儿陈默也没强行赶人,不过内附之事还需徐徐图谋,如何内附,怎么安置,风俗习惯等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朝廷接受了,那就代表匈奴内附了,陈默要的不只是个形式,而是要真正的将这些人都化为汉民。
  八月,陈默下诏,开放边关,允许塞外胡人与汉人进行贸易,同时允许驻扎在并州、幽州、西凉的各部边军向外扩张,只要愿意插上明王旗帜的部落,都算汉人,当然,这些部落也需要向汉人缴税。
  不过草原该如何治理,陈默一时间也想不出个可行之法,倒是开放边境之后,幽州、并州在后半年战事频发。
  “王上,是否重新闭关?”洛阳,王府大堂,一名大臣皱眉道:“边战频发,边地百姓不得安生。”
  “再看看。”陈默摇了摇头,之前吕布调离并州的时候,也没见这帮人发动战争,如今开放边禁,允许胡人往来边关贸易,反倒使鲜卑各部还有乌丸人动手了,肯定是这一举措触碰到这些人的利益了,虽然不喜欢战争,但陈默知道这是好事。
  “这仗该打还得打,世间战争,无非利益,这次胡人来打,必有切身之痛,且先弄明白这个,再说打与不打!”陈默笑道:“传令边关诸将,愿来商贸者,欢迎,但若以为我朝好欺,那就不能忍,谁动,杀谁,草原虽非我汉土,但规矩却得我朝来定!”
  “臣等领命!”众将齐齐答应一声,各自离去。
  随着陈默命令下达,边关众将有了朝廷态度之后,态度自然不一样了,九月,赵云北出白狼山,再度血洗乌丸三十七部落,刚刚缓过气来的乌丸,再度被杀的北逃。
  十月,太史慈兵出歠仇水,鲜卑诸部望风而逃,张辽率兵渡过阴山,亲自斩了三位鲜卑大人的人头,逼得六大鲜卑部落集体内附。
  至此,草原上平静了不少,直到此时,陈默才算知道原因,大汉开通边禁之后,诸部人口大量涌向汉境,有的确实是行商,但更多的却是想去云中一带定居,草原上人口本就稀少,哪怕昔日强盛如檀石槐,横贯东西,甚至建立了鲜卑朝廷,但实际上草原人口也不满千万,更别说如今在陈默的威胁下,草原最肥沃的草场如今有不少都成了汉人的耕地,诸部自然不愿,加上吕布调离,赵云、太史慈老迈,才有这一次试探,谁知一试,就被边军打的狼狈奔逃,元气更是大伤,这等情况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可了陈默给草原定下的规矩。
  至此,鲜卑、乌丸等草原各族安静了足足五年,匈奴在得了陈默的允许之后,开始大规模南迁,而河套之地,也成了军户所在,不少边军将士开始在这里安家,有的直接娶了胡人女子,这五年,是草原和汉人相互融合的一个过渡期,小摩擦也有,但并不算多,胡人也不敢将事情闹大。
  直到第六年,汉授二十七年,张辽病故,让胡人看到了希望,以轲比能为首的部落聚集了各大部落,集结兵马十三万胡骑南下,胡汉之间的战争财再度展开。
  但这一年,朝廷并未再派大将,而是提拔陈征为征北将军,主持战局,虽然是初掌大军,但陈征自吕布时代便跟在吕布身边南征北战,后来又跟随张辽,在军中本就有足够的人望,而此番双方大战,陈征也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军事才华,率军力战胡骑,寸土未失,更亲自率精锐突袭轲比能大营,斩下轲比能首级,斩首万余,击退胡骑,也以此战,奠定了陈征年轻一带名将的身份。
  这一年,陈征三十五岁,算起来,也并不年轻,但其能力却是第一次被普遍认可,陈默闻讯之后更是大喜,设宴款待群臣,并亲自将陈征召回,授爵。
  汉授二十八年,赵云和太史慈各自请辞,两位皓首老将回朝,陈默亲自带百官迎接,上奏朝廷,为两人封爵,颐养天年,大汉至此,进入一个鼎盛时期。
  第四百八十八章 殇逝
  汉授二十八年,已经五十四岁的陈默看起来并不老迈,若只看样貌的话,与他三四十岁时相差似乎不大,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开恩,但让陈默难受的是,自己的老师,臧洪病危。
  洛阳,臧府已不是昔日臧府,作为陈默的老师,臧洪自卸去雍州刺史之位以后,没过两年,便被陈默重新请出来接替已故太尉杨彪担任太尉之职,作为陈默的授业恩师,臧洪给予了陈默很多,不止是学问,若当年没有臧洪,陈默可能会一直混在黄巾军中,或许会有成就,但他的路会难走很多。
  现在仕途对于出身已经不是太过讲究,军户子弟、豪绅、富户子弟只要学有所成,都有机会入仕,但在陈默幼时那个年代,如果没有臧洪,就算没有太平教之乱,他学的再多,也很难入仕,就算入仕了,最多也不过是个小吏,乱世中一步步往上爬,或许还能有所成就,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顺。
  所以对于臧洪,陈默一直是当成父亲一般尊重,如今臧洪病危,陈默放下一切,带着典韦连夜赶到长安。
  “参见王上!”臧洪之子臧昱见到陈默,连忙上前见礼。
  “不必多礼,恩师病情如何?”陈默伸手扶住,也不顾一脸风尘,询问道。
  “不是太好,医匠说……就是这两日了。”臧昱黯然道。
  “恩师此刻可还清醒?”陈默询问道。
  臧昱不敢怠慢,连忙前去询问,不一会儿出来道:“王上,家父醒了。”
  陈默点点头,当下跟着臧昱进屋,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汤气息,病榻之上,臧洪双眼微阖,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师,如今已是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听到动静,努力睁开眼睛道:“可是王上来了?”
  陈默看着臧洪这副模样,心中有些发酸,连忙上前,抓住臧洪的手道:“老师,是弟子。”
  “王上来了,老朽未能亲迎,还望王上莫要见怪。”臧洪呵呵笑道。
  “老师,我是伯道,这世上哪有老师迎弟子的道理?”陈默眼睛有些发酸,扭头看了看别处,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看向臧洪:“恩师病重,弟子未能前来照看,已是大罪,老师莫要见怪。”
  “伯道……你如今是王上,这规矩不能废!”臧洪轻抚陈默手掌,呵呵笑道。
  “有些规矩,他本就不对。”陈默笑道。
  “唉~老夫今年,已年近七十,这一生,老夫啊……前半生做事随性,犯过不少错,后半生算是在赎罪,伯道,你可知老夫这一生最自得之事是什么?”臧洪闭上眼睛,如今的他,说话似乎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默儿不知。”陈默笑道。
  “老夫此生,最自得之事,便是教出伯道这样的弟子,功也好,过也罢,这些都是后人评说,但默儿却让老夫今生有幸看到……看到我大汉兴盛,万邦来朝,此乃我辈毕生所愿,却是在我弟子手中有望达成,哈哈,当年那张超还不愿收你,不知他日泉下相遇,看我如何奚落于他!”说到最后,臧洪脸上浮现笑容,笑的很开心。
  “弟子能有今日,都是恩师之功。”陈默点点头,鼻涕不小心流下来也没擦。
  “错了,便是没有臧洪,你依旧是不凡。”臧洪摇了摇头叹道:“有徒如此,于愿足矣。”
  “老师莫说此言,您不是一直想教徒儿学琴么?等这次病好了,徒儿便来长安,跟老师学琴。”陈默抓着臧洪的手,泪水止不住往外涌。
  “不了,为师先走一步,若来生有缘,再教你学琴。”臧洪笑道,他一生学问很高,可说是样样精通,但不知为何,最喜欢的琴却一直学得不伦不类,或许天生不适合吧,闭着眼睛,臧洪询问道:“伯道,你可信这世上有神仙鬼怪?”
  陈默点点头:“老师说信便信。”
  “说来默儿可能不信,这几日,老夫每每昏睡过后,灵智却是好似离体一般,不再受肉身所束,能神游千里,老夫看到你在洛阳为政事烦忧,看到东海之外,还有一处岛国,在康居之外,有些奇怪的胡族生活,也不知是真是假。”臧洪喃喃道。
  “是有,昔日张骞出使西域,曾过西域诸国,在康居之西,有人黄发白肤,也有黑肤之人,弟子身边曾有人来自那边,说过些那边风土。”陈默闻言有些疑惑,这算是什么情况?但此时他也不想理会这些。
  “真有?”臧洪表情微微错愕:“莫非老夫看到的景象都是真的?”
  “老师一生,有功于社稷民生,定是上天感召。”陈默连忙点头道。
  “默儿……头来……”臧洪突然伸手笑道。
  “嗯。”陈默低头,将臧洪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默儿行事稳重,这些年所作所为,当世或许不会太理解,但后世人定会知默儿功德,我儿如今已是权倾天下,早有机会登临至尊,却迟迟不愿,想来是顾虑我等这些老贼……”臧洪笑道。
  “没有,老师如何是老贼?”陈默连忙摇头。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老夫也知道,默儿心有顾虑,但世上的事,该做的时候就得做,时机已到,老夫一生为汉臣,默儿能让老夫以汉臣之身离世,老夫心愿足矣,老夫也希望,默儿能创出一片比如今更盛的盛世来,愿我大汉天下,人人如龙!”最后四字,陡然高亢,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话音落下,微笑着闭上眼睛,搭在陈默头上的手也缓缓垂落,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老师……”陈默看着臧洪闭上的眼睛,默默地跪倒在地,对着臧洪一拜道:“老师心愿,亦是默之所愿,老师安息!”
  在臧洪榻边跪了良久,陈默方才缓缓站起,默默地走出房间,臧昱连忙迎上来,看着陈默道:“王上,父亲他……”
  “老师已经走了。”陈默叹息一声,默默地站在门外。
  臧昱面色一变,连忙进去,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啼哭声。
  陈默靠在柱子便,呆呆的望着天空,他这一生,遇到过很多贵人,卢植、蔡邕,若论名望,当数这两位最大,蔡邕还是他的岳丈,但陈默心中最为感激的,却只有两人,一个是母亲,若非母亲含辛茹苦,为了养活自己落下一身病根儿,自己可能也活不到见到臧洪,另外一个就是臧洪,作为陈默的第一位老师,臧洪无疑是很称职的,不止是仕途上的帮助,陈默幼年时的能够学得扎实的学问,全赖恩师。
  说是再生父母毫不为过,如今臧洪走了,陈默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就这么靠着柱子望天,一直到深夜时,臧昱红着眼睛,端着一碗肉粥来到陈默身边:“王上,您已半日未曾进食,吃些东西吧。”
  “嗯。”陈默点点头,接过碗喝了一口,却又叹了口气,看了看臧昱,陈默笑道:“以前跟老师也是聚少离多,但也没这么难受,因为孤知道,老师在这里,虽然人都有生老病死,但总觉得老师会一直在,今日老师走了,这心里却空落落的,以后都见不到了,好似生生被人拿走了什么重要的物什一般。”
  “医匠曾说……”臧昱犹豫了一下,看向陈默道:“父亲其实早已到了寿限,但却一直撑着,大概父亲也是在等王上吧,不过我等想要书信给洛阳的时候,父亲却总是说王上很忙,莫要叨扰,后来还是下官偷偷上书。”
  陈默突然想到老师临终前那些话,神游天下,或许那时候已经到了寿限,魂魄离体,却又不愿真的离去吧……
  陈默突然觉得嗓子很堵,脑海中,与老师的回忆不断浮现,说起来,在当利那些时日虽然跟如今比算不得风光,却可能是自己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老师生性洒脱,不拘于俗礼,教授自己也并非那般刻板的印象,但印象最深的,好像反而是当年抚琴的那一幕,想到当时的场面,陈默不禁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泪水却不住的往下淌。
  臧昱站在陈默身边,也不敢说话,只是陪着陈默一直到很晚,才去休息。
  臧洪的葬礼,是陈默亲自主持,对于如今的大汉来说,这可能比天子亲自主持都要风光,毕竟陈默如今才是这天下的实际掌控者。
  刘能知趣的追封臧洪为射阳侯,对此陈默并不是太在意,人都死了,封什么有何意义?
  陈默在臧洪墓前守了七日之后,方才离开,带着典韦走在路上,正是夏季,万物繁盛的时节,但看在陈默眼中,却仿佛失去了生机。
  “王上,哪天老典死了,您会不会也伤心?”典韦跟在陈默身边,见陈默一路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默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道:“不会。”
  “不是……”典韦愕然的看着陈默,摸了摸自己已经半白的头发道:“王上,你这也太……”
  “闭嘴,赶路!”
  “喏~”
  第四百八十九章 长安对问
  汉授二十九年,世子陈晋、陈征相继还朝,陈晋治蜀十年,十年间,在蜀中建书院,修蜀道,推行农耕,鼓励手工业发展,朝廷法令在蜀中推行的很稳,汉授二十二年,刘备曾联合南蛮入侵益州,陈晋带着周瑜亲率大军南下,以邓艾、徐质为将,大破刘备,斩杀十六洞主之后,又在云南、建宁、牂牁等地重建郡府,拉拢蛮族,收孟获为将,之后七年,陈晋几乎都在建设南中。
  尤其是汉授二十三年,刘备因战败打击,病死于牂牁郡,其子刘禅年幼,最终选择投降了陈晋,使得南蛮各族叛乱渐息,此后六年,虽偶有叛乱,然随着陈晋对南中的治理和建设逐步,大量蛮族归化,不说彻底解决南蛮之患,但至少随着陈晋对南中的不断开发,消除瘴气,就算南蛮再叛,朝廷出兵平叛会比以前容易不少。
  陈晋这六年做的最大的事,就是疏通南蛮与巴蜀之间的道路。
  唯一让陈默遗憾的是,周瑜在建宁身染障疾不幸离世,这是陈默最看好的一位将帅之才,原本陈默觉得周瑜可以留给陈晋,作为如同贾诩、徐庶、荀攸一般留在陈晋身边的心腹之臣,可惜陈默没想到周瑜会死在自己前面,也算是英年早逝了。
  相比陈晋来说,陈征这些年在北方过得简单一些,一身武艺,得了吕布亲传,无论兵法、将略,有青出于蓝之势,鲜卑闹腾了几年,陈征也打了几年,如今异族疲敝,中原在经过战乱和瘟疫的洗礼之后,逐渐恢复了强盛,最近两年,鲜卑各族开始慢慢接受了陈默定下的规矩,也渐渐安稳下来,只是要治理草原,陈默一直也没想到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
  看着自己两个儿子,陈默还是很满意的。
  “为父此生做过不少事,但若说最得意的,不是打了多少胜仗,恢复中原一统,最让为父满意的,是我儿皆被为父培育成才,如今睿儿也已入仕,你二人如今也有独当一面之能,为父甚是欣慰。”陈默拉着陈晋和陈征的手,坐下来笑道。
  “父王,孩儿能有今日成就,多亏了众人相助,孩儿不敢居功。”陈晋躬身道。
  陈征点点头道:“不错,若无将士效死,孩儿一人也难成军。”
  “行了,我教过你们,能集众力方是本事,就莫要说这些谦辞了,去看看你们祖母还有母亲,这家里,最念你们的是她老人家,我这个儿子,她现在看着就嫌弃,对了,把孙儿们都带上。”陈默摆了摆手,他不想父子之间活成君臣那样子,但有时候,世事发展不会如人愿。
  “喏!”两人恭恭敬敬的答应一声,告退离去,陈晋在蜀中过得不错,不但有步氏给生了两儿一女,还在蜀中取了三房妾氏,各有儿女,虽然没拉下正事,但日子过得可比陈征滋润多了。
  至于陈征,也有一妻一妾,正妻乃并州大族严氏之女,妾氏则是一老将之女,虽不像陈征那般滋润,但也不差,胜了两女一子。
  加上陈睿如今也已成婚,这陈家到了这一带,算是彻底兴旺起来了,母亲一生的心愿也算达成了。
  陈母能见到孙儿还有重孙,自然是高兴地,接下来连续几日,都高兴地合不拢嘴,笑的很开心,陈默能见到母亲开心,他自己也很高兴。
  不过他如今基本不管家事,多数时间都待在衙署里。
  “王上,这是百官请求陛下禅让的奏章,不知……”司马懿捧着一摞竹简递给陈默,笑问道。
  如今长安朝廷基本已经是名存实亡,尤其是经历过那场大旱之后,长安官员被清洗了一遍,虽说是为杀贪,但同样也是剪除掉刘能这些年暗中发展下来的羽翼,随着老一辈三公九卿相继离世,如今朝堂上,已经没几人在意长安朝廷。
  陈默接过奏章看了看,微笑道:“将这些奏章送到长安朝廷,看看陛下如何想。”
  “喏!”司马懿会意,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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