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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好了,景寻也就放心了。</p>
  他扒着沈逸烬的脖颈,任由对方为他清理。</p>
  过程中,沈逸烬突然亲吻了下他的唇角,说:“谢谢你,小寻。”</p>
  “……也不要谢我。”景寻有些不自在地说。</p>
  先生都一直以爱人的身份全心全意地待他,那么他也要全心全意地对待对方呀。</p>
  他稍微表达了下自己的想法,就听沈逸烬又说:“刚才我是不是吓到你了?”</p>
  “没有。”景寻果断摇头。</p>
  他不会歧视病人。</p>
  也更加不会嫌弃自己的伴侣。</p>
  潮湿温和的水蒸汽中,青年细腻如玉的面颊上被水汽熏出了一抹桃红,眉眼稍挑,温润带笑,眼角的泪痣杳杳,带着几分坚定的味道。</p>
  近距离地跟对方对视,景寻无比认真地说:“先生只是病了而已,会好起来的。”</p>
  “嗯。”</p>
  仔细看着这一幕的沈逸烬应了一声,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很快将景寻洗好,给他穿上了衣服,又快速将自己打理干净,最后两个人站在镜子前面一起吹干了头发。</p>
  吹风机关闭的刹那,沈逸烬忽然开口说道:“之前的宅子之所以拆了重建,是因为我。”</p>
  “先生……”</p>
  景寻微微将眼睛睁大,他透过镜子去看自己身边的沈逸烬,沈逸烬也在看着镜子,并没有看向他,先生只是正对着镜子,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内心,或者是更深层次的东西。</p>
  沈逸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p>
  刚吹干的头发散落低垂着遮挡住了眉梢,这个发型让先生的外貌看上去更显年轻。</p>
  但他神色深沉晦涩,眼眸深邃的像是一个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洞,有无尽的彷徨与风暴在其中涌动,又绝对与青春或是年轻搭不上任何关系。</p>
  而沈逸烬就是这样,一面平静着,一面挣扎着,为他讲述了当年的一些事。</p>
  就是那些,连后续的心理医生们都不知道的事……</p>
  沈逸烬选择了一个十分平铺直叙的叙事方式。</p>
  他说:“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有一天,我的母亲跳楼自杀了。”</p>
  “……”</p>
  “在我面前。”</p>
  …………</p>
  这就是长达二十年来,重复困扰着沈逸烬的噩梦。</p>
  他又说了一些细节,但他说的真的很简单,语气也平淡。</p>
  甚至等叙述完这些的时候,先生早已恢复了往常的模样。</p>
  景寻看他眼里正冲着自己时透出的光,听他解释说:“不是不能提,只是不想提了。”</p>
  在漫长的心理和精神治疗都无效的情况下,他已经不想再提。</p>
  沈逸烬说:“但我觉得我应该亲口告诉你这些,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对吗小寻?”</p>
  “……嗯。”</p>
  火速回神的景寻又扑上去一把抱住沈逸烬。</p>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事实上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说几句话就可以安慰到的。</p>
  单听沈逸烬简单叙述的当年那些事,就知道先生这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估计都很难进行调节。</p>
  所幸的是,回忆当年的事情对于沈逸烬来说真的不算是个坎儿。</p>
  一切归于平静,他们静静地抱了一阵,就被叫到楼下去,跟沈爷爷一起吃早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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