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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新意:“还有,要去江语的酒吧蹭酒喝。小舟子说他那里搬来一套特别好的设备,我还没打过那鼓呢,也没喝过你调的酒,你得帮我忽悠一下他,最好再弄一台钢琴来。”</p>
  舒杨笑着,站在旁边抓着他手:“还有,迟早得见你妈妈一面,表示一下抢走她儿子的歉意。”</p>
  成新意:“还有还有,特别重要的,还要去一趟云来山!”</p>
  “云来山……”舒杨看着他,在沙发边蹲下来,问,“我刚才看到你的朋友圈,居然不写123了?现在可以跟我讲123是什么意思了吗?”</p>
  成新意:“你都知道了还问我。”</p>
  舒杨笑:“我不知道。”</p>
  成新意认真地看着他,说:“有些心情用话是说不出来的,所以就用数字。我在成都找到你牵你的手,我就知道我可以不用数字了。”</p>
  舒杨吻吻他指尖,将他手心覆在自己脸上,歪着头看他:“我以前觉得那只是表示你的开心度,后来觉得那是你对自己的接受度。”</p>
  成新意笑了笑:“会不会对这样的我失望?”</p>
  舒杨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才不会,但你藏得太好了,我每次觉得抓住你了,其实都没有。”</p>
  成新意极其仓促地笑了笑。</p>
  “没有安全感最好的办法就是变成不需要安全感的样子。”舒杨说,“是不是这样?”</p>
  成新意:“你太哲理了哥,本来就是我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p>
  “是吗?难道不是我酸?”舒杨笑,“其实就算你不能接受自己也没关系,因为你有我了。”</p>
  成新意坐起来张开双臂。</p>
  舒杨跪直了身子,方便他能抱到自己。</p>
  成新意紧紧搂住他,猛地向上一抱,把人抱到沙发上。</p>
  他顺势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说:“所以你千万不能离开我,因为我已经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p>
  以后再不会有数字了,心情就是心情。</p>
  第90章余生</p>
  五月下旬,天气已经很热,槐树又都繁茂起来,阳光透过树冠洒在地上,全是细碎的波纹。</p>
  周五到了下班时间,舒杨正准备锁门,从图书馆另一头匆匆跑过来一个学生,边跑边喊:“舒老师!”</p>
  他于是停了手等在原地。</p>
  这学生几乎每天都会来古籍室,今天没来舒杨也注意到了,这会儿冲她笑了笑:“别跑,小心摔了。”</p>
  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跑累了还是怎样,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脸有点红,快速又小声地说:“舒老师,我做文献作业有个问题,得查查再造善本,现在可以吗?周末见不……周末古籍室不开门我就现在过来了,是不是影响您下班了?今天老师拖堂了我刚下课。”</p>
  “没关系,可以的。”舒杨耐心地等她说完,笑了笑,重又打开门让她进去。</p>
  女孩子熟门熟路地在来访登记表上签字。</p>
  前年九月张老师彻底退休。</p>
  图书馆古籍室重招管理员,那会儿舒杨和成新意刚回槐市,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舒杨参加了招聘考试。</p>
  最后他从一众进入面试的人中间被拎出来,接了张老师的班。</p>
  这两年几乎是打卡似地上班,他资历浅又不是教学岗,也不可能参加什么科研项目,古籍室在省大是个闲散单位,连开会都不太用得着的那种,他时间空得多,于是把读研时候做过的校本拿出来重订了一遍。</p>
  没想到那稿子去年年底刚完成,转头就被成新意偷偷发给了尚峰。</p>
  槐城古籍和槐城出版合作的丛书一直在陆续出版,那本唐人集子成了其中之一,在今年上半年发行了。</p>
  这也算是舒杨跟槐城出版最后一点缘分。</p>
  因为害怕图书馆进一步要求学历,也想再做点其他事,今年舒杨准备要复习考博。</p>
  那女孩儿去找自己要的书了,舒杨就坐在门口的办公桌边等着,没多会儿成新意的电话打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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