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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沉默了片刻, 他的声音有些古怪。</p>
  【江先生……您知道吗?】</p>
  【他是鬼怪, 您不能以人类的思想来揣度他。】</p>
  【鬼怪永远都是鬼怪——可能它前脚的温柔只是为了麻痹您,让您大意,然后再露出獠牙。】</p>
  系统的声音轻轻地哼着,就像是飘散在空气里的浮尘。</p>
  【鬼永远都是鬼……人永远都是人, 鬼永远对人都是抱有恶意的, 鬼的面目永远都是狰狞的,不是吗?】</p>
  江以霖没有评述。</p>
  他把手中的玫瑰花转动了一下,又低下头看着那刚刚在回忆中出现的泥堆。</p>
  不知道那处地方后来有没有被教父发现——以那个男人缜密的心思,应该是被发现了吧, 那么极有可能在后来被处理掉了。</p>
  “哥哥……你是要想起了什么吗?”</p>
  乔伊顺着江以霖的视线, 看向了一片泥地。</p>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了然的声音, 那双银灰色的眼里掠过了一丝恶意。</p>
  “哦……让我猜猜吧。”</p>
  “那里似乎曾经埋着一只猫啊……”</p>
  “——是哥哥喜欢的猫呢。”</p>
  江以霖听到了他的话, 猛地回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弟。</p>
  少年微笑着对江以霖说。</p>
  “不知道哥哥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猫呢,还挺可爱的。”</p>
  “并且那只猫……”</p>
  一瞬间,那双浅色的眼睛,就像是被什么激烈的情绪所渲染,变得无比的深刻。</p>
  “——那只猫……是我送给你的呢,哥哥。”</p>
  黑发青年抿了抿嘴,他的眼神仍然平静无波,问道,“那么,那只猫……是怎么死的呢。”</p>
  乔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江以霖。</p>
  过了几秒,又像是过了很久……</p>
  少年眨了眨眼,唇边的笑意漾开。</p>
  也许是他长着一张温软面容的缘故,那眼眸轻眨的动作,显得无比的俏皮。</p>
  “……还能是怎么死的呀?病死的。”</p>
  “我也没有想到那只猫似乎从生下来就患有遗传病……感到十分抱歉呢。”</p>
  “那只猫的死似乎还让当时的哥哥觉得很难受,真的很对不起哥哥了。”</p>
  ——病死的……?</p>
  ——绝对是假的。</p>
  江以霖的脑海里,还留有那只猫被硬生生扭断脖子的画面。</p>
  ——乔伊……他在隐瞒一些东西。</p>
  他直直地看着乔伊那双清澈的眼睛,然而乔伊却不曾回避,嘴角弯起的弧度,仍然显得那么的甜软。</p>
  过了一段时间,十余名女仆走了过来,年岁有些大的女仆长向江以霖鞠了一躬,缓缓说道。</p>
  “主人有些事找先生,想要请先生去一趟书房。”</p>
  乔伊听后,嗤笑了一声。</p>
  少年侧过身走了一步,像是在回避着什么。</p>
  他挑了挑眉毛说,“哥哥,你还是先去吧,不用管我。”</p>
  “毕竟我的父亲,尽管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很有耐心,其实还是一个有些暴躁的男人呢。”</p>
  “因为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所以如果您不能按时到他指定的地点的话,那可就糟糕了呀。”</p>
  他凑近黑发青年,吻了吻他的面颊,顺手把那朵玫瑰又重新拿了回来。</p>
  “这朵花……也最好不要被他看到。”</p>
  “——还是暂且由我来保管吧。”</p>
  在江以霖被女仆长推着轮椅离开的时候,乔伊走到了花丛前,蹲下了身子。</p>
  “你说……”</p>
  乔伊仿佛在自言自语。</p>
  “你说……他记起来了吗?他快要记起来了吗?”</p>
  少年撒了个谎。</p>
  那只猫不是他送给江以霖的,而是教父大人送给江以霖的。</p>
  乔伊的父亲奥斯顿曾经养过一只猫,当时,江以霖还小,看着那只猫的时候,目光总是很柔软。</p>
  他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兄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冷淡,但骨子里应该是比较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动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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