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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真那啥啥了,不也是早晚的事儿?他对七情六欲的兴趣再淡,新婚夜也不会晾着她。
  她是想通了,关键时刻犯怂病太被动。今晚倒要看谁把谁难为住。
  第33章不一样的他
  “不用。”陆修远拦下她,“车上有随身物品,我去拿,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有零钱吗?传达室有公用电话,打的人少,常找不开整钱。”
  陆修远取出钱夹来看。
  雁临见面额最小的是一元,笑着摸出零钱给他,担心他并不熟悉家乡如今的行情,“四分钱,市话不限时。”
  “嗯。”
  要给家里打电话,就是真不走了。雁临摸着下巴颏儿,在原地站了会儿,到卧室铺床。
  床是一米五两米的,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但是铺上两条被子,多少显得有点儿挤。
  其实她到姐姐睡的房间也可以,但是,到了乡下大概齐也这样,不如事先习惯一下——雁临堵死了自己打退堂鼓的最后一条路。
  雁临又冲了杯咖啡,想一想,到卧室的写字台前整理设计图。
  据上次交图已经有三个来月,准备春装系列的时间很宽裕,可也正因如此,她才拖拖拉拉,每一幅图反复修改,想要再满意、更满意一些。好在图已够多,只需做出选择。
  陆修远回来了,放下一摞文件,走进来摸一摸她的脸,“热水器用着怎么样?”
  “挺好的。”
  “成,你先忙着。”他说完去洗漱冲澡。
  雁临挠一下额角,专心做手边的事。
  忙碌的时间总是不知不觉流逝。陆修远折回来时,雁临正将设计图收进文件夹,问他:“爸妈怎么说?”
  “陆明芳跟耿金坡去家里磨烦了,我不回去正好。”
  他说的是他姐姐姐夫,却全是连名带姓的叫,估摸着没什么好事。雁临扭头,见他穿着白色长袖t恤,深色运动裤,手臂上搭着薄棉外套。
  “赶紧上/床去,你睡右边。”她催他。
  “嗯。”
  “还要不要咖啡?”雁临记起他已经洗漱过,“不要了。”
  陆修远笑得现出亮闪闪的白牙。
  等他倚着床头看文件,雁临才捡起他提过的事,“姐姐姐夫去干嘛?”
  “我在北京的时候,耿金坡追了过去,一天到晚哼哼着合股赚钱,要玩儿空手套白狼,我收拾了他一下。”
  然后,他回来了,那对夫妻到家里告状。雁临不了解详情,不便置喙,将文件夹放到他手边,“感兴趣的话看一下,说说观感。”转身拿上睡衣,去洗漱洗澡。
  陆修远对她作品当然感兴趣,看完几份重要的文件,拿起她的设计图。
  内行看门道,外行凭观感。
  感觉上,她所用的衣料、颜色都是街上常见的,只是巧妙地运用了颜色的搭配,样式亦是新颖别致,几条长度过膝的红裙分外抢眼。
  看着她的作品,他脑海中浮现出她描绘线稿的样子:沉静、专注,猫一般的大眼睛熠熠生辉,握笔的小巧骨感的手浑似有了独立的生命。不能更美。
  和她共度的时光,他的心是静的,也是满的。
  其实他今晚本来打算去招待所凑合一晚。
  耿金坡前两天回的县里。吃饭前他偷空问过父母,这两天姐姐姐夫有没有到过家里。
  父母说连续三天了,每天晚上和耿家的人吃完饭就过来,磨烦一些关于他的有的没的。
  他一听就有数了。刚回来,心情挺好的,干嘛给自己添堵,耿金坡那边,只管交给父母对付,反正他们也习惯了,换了他,总想揍那不知所谓的混帐一顿。
  所以,听雁临故意逗他的时候,他顺势留下来。
  有可爱得要命的小媳妇儿可以守着,谁疯了才会跑去别的地儿独自待着。
  雁临裹着披肩快步回来,匆匆带上房门,上/床钻进被子。
  陆修远忙给她掖好被角,“冷?”
  “嗯。”她不像他,洗完澡最初一阵,真冷得厉害。
  “要不然,过来?”陆修远掀开被子一角。
  过去就过去,什么叫要不然过去?
  “你过来。”雁临说。
  陆修远笑着收拾了手边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熄了一盏床头灯,挪到她那边,把人圈到怀里。
  没多久,男子身上的温暖传递到她身上。
  雁临惬意地笑笑,手臂绕住他身形,“找到了一个一起睡的好处。”
  陆修远微阖了眼睑,“对你有用就行。”
  鼻端萦绕着她的馨香,怀里是香香软软柔弱无骨的小身子,他亦是颇觉惬意。这两天折腾得够呛不是虚话,已有些许睡意袭来。
  雁临来回挪动着,调整成最适合看着他的角度,然后,勾勒着他面容,眉宇。
  温热的小手在脸上迂回辗转,陆修远简直昏昏欲睡,闭上了眼睛。
  男人的睫毛怎么也能这么好看?浓密的小刷子似的,还有自然上扬微翘的弧度。
  这是把长辈的优点都集齐了?
  要雁临说心里话,他对她而言,偶尔真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她虚虚地描摹着他完美的唇形,差点儿忍不住凑上去亲一口。只是,这种事,还是他主动比较好。
  作为一个时装设计师,又作为一个拥有标准模特身材男朋友的时装设计师,雁临对陆修远外表的兴趣,当然不止俊颜,甚至于,她更喜欢他绝佳比例的身形。
  她的手落到他上衣下摆,轻巧地挑开一点,溜进去,又问他:“可以吗?”
  陆修远慵懒地嗯了一声,反正知道她那点儿出息,丝毫不担心她能惹出什么事儿,手臂探出去一下,熄了另一盏床头灯,“晚上睡觉习惯留灯么?”
  “偶尔。”雁临望一眼窗户,“说起来,今天正好十五。”
  “月圆人团圆。”陆修远语带笑意,“不过,我要是七月十五回来,你就不这么说了。”
  雁临莞尔,手掌拂过掌下的曲线,“我第一次看到你,打招呼之前,想的是给你设计衣服。”
  “那多荣幸。”陆修远由衷地说,“你设计的衣物非常好看,穿着非常舒适。”
  “鞋子怎样?”雁临知道,军靴军用鞋的质量与舒适度,尤其他曾经那种级别的人的配制,不是一般的好。
  “差不多。”陆修远微笑,“你既然懂行,就知道鞋做得好的方法有限,糊弄事儿的法子却可以千奇百怪。”
  “这倒是。”雁临听出他有了睡意,心知今晚相安无事,放心了,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手灵巧地往上游转,关心起别的,“爷爷奶奶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陆修远却是身形稍稍一紧,搂她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以图她老实点儿,言简意赅:“你这样的。”
  “乱说,都没见过我。”雁临的手停下,点一下他的脊背的肌肤。
  “你那些相片,妈给寄过去四张,爷爷奶奶特喜欢,说难怪爸妈这年月也能干出包办婚姻的事儿。”
  雁临笑了。
  “他们其实跟我说了,过年来县里。但我们过去接一趟更好,先把东西打包一部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雁临手指蜷缩起来,再弹跳两下,“要是跟你过去,落得个人嫌狗不待见的,可就太没面子了。”
  陆修远稍稍挺了挺脊背,“你对自己,应该说是你对现在的自己,好像有认知上的误解。”
  “有什么办法?”雁临又逮住机会了,当然要找补以前的账,慢言慢语地说,“动不动就要甩我,最早碰一下都恨不得把我甩一边儿去。”
  一边说,手指一直不自觉地在他背部跳跃。这是她一个不自觉的小毛病,就像设计时绘图不顺没完没了地转笔揪一缕头发一样。
  她是无意识,陆修远只希望自己没知觉,问题是他不能。
  睡意早就被她撵到爪哇国去了,原本疲惫的身体平静的心海,被她燃起了隐隐的小火苗。
  “你这淘气的毛病……”他咕哝着,绕到背部拿开她的小手,随即托起她下巴。
  双唇落到她唇上,吻一下,吮一下,随即辗转,牢牢捕获。
  雁临讶然,旋即意识到这亲吻满带火热侵袭的意味。
  她对他太放心,所以又把自己坑了一把。
  ——只来得及意识到这些,就被甜蜜的感触害得头脑一片空白,意识渐渐陷入混沌。
  明知自己点了一把火,亦无任何不安,唯有沉浸、坦然。
  唇舌交错时,两人之间已如火如荼。
  她呼吸全没了规律,身形平躺在床上。
  他则是呼吸沉沉一滞,悬身,借着悄然入室的月光凝着她。
  “临。”他唤她。
  她绕住他颈子,“陆修远。”
  下一刻,炙热的亲吻再度湮没了她。
  她喉间逸出低低的一声喟叹。
  随后,不老实的就是他了。
  只是,那双手上有着他全部的心绪:存着好奇探究,又含着温柔珍视。
  雁临身形蜷缩又舒展,舒展又蜷缩。
  最终,他把俊脸埋在她耳畔,克制着呼吸,更克制着情绪。
  雁临拂过他额角,微有汗意,真后悔自己嘴欠了:安全期都不安全,何况他们是临时起意,什么措施都来不及准备?
  万一赶倒霉怀了孕,不但明年开春儿就要举行婚礼,还会耽误她插班到高三……这种险其实她冒不起,更不肯尝试。
  早干嘛去了?先前怎么就只想到了自己怂不怂?怎么一到他面前,脑子就成摆设?
  她正郁闷得想给自己一巴掌,陆修远已吻一吻她的唇,“小兔崽子,又收拾了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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