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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5章 咖啡和故事
  “维克多先生,这就是你要找的那座咖啡馆吗?”西班牙摔跤手米格尔好奇的问道。
  当初,那面国际纵队的旗帜是他组织的拍卖会卖出去,连同旗帜一起发现的一些遗物也是他做主,带着自己的小舅子一起,亲手送给这个来自华夏的年轻学者的。
  如今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至少并没有久到他预计的调查时长,这位学者却已经找到了这里。
  这对米格尔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惊喜。
  当然是惊喜,他能通过那面旗帜找到这里,是不是也可以帮自己的妻子找到他们想找到的故乡?
  甚至近乎下意识的,米格尔开始思考,对方联系自己帮忙,是不是有展示调查能力的暗示在里面?
  关于这一点,其实纯粹是米格尔想多了,卫燃纯粹是随手找个地头蛇帮忙罢了。
  “应该就是我要找的”
  卫燃等那位漂亮的女翻译将问题翻译成俄语之后这才邀请道,“米格尔先生,为了感谢您对我的无私帮助,请让我请您和您的漂亮翻译喝一杯咖啡吧。”
  “这是我的荣幸,维克多先生。”
  米格尔微笑着用西班牙语回应道,同时也不着痕迹的带着他的美女翻译稍稍落后了两步,跟在卫燃等人的身后,一起走进了这家略显冷清,但却依旧有些客人的咖啡馆。
  这间面对着海岸线的半圆形咖啡馆并不算太大却也不算小,门外的遮阳伞下摆着一圈大概十张桌椅,大门里面,绕着正对着大门的吧台,大门两侧靠着落地窗也摆着总共十几张桌子。
  此时,在靠墙的吧台里,正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在悠闲的擦拭咖啡机,旁边不远还有个看着年纪相仿,头戴黑色棒球帽的漂亮姑娘,正慵懒的将上半身斜趴在吧台上,用一台大号手摇研磨机哗啦哗啦的研磨着咖啡豆。
  在这吧台的另一侧,一个看着能有60岁上下,典型西班牙样貌的老太太正坐在高脚凳上,在一个带有支架的话筒前用口琴吹奏着国际歌。
  可惜,这略显冷清的咖啡馆里一起唱的人寥寥无几,而那各种语言汇聚的歌声,其实只是来自这老太太头顶挂着的一台略显老旧的音箱罢了。
  “你们会唱国际吗?”卫燃朝穗穗和卡坚卡姐妹问道。
  “当然”穗穗和卡坚卡姐妹自信的同时答道。
  “我用汉语吧”穗穗说道。
  “我用俄语,姐姐呢?”安菲娅问道。
  “意大利语吧”安菲萨说道。
  “谢谢”
  卫燃说着,同样取出了口琴,一边继续打量着这座咖啡馆,一边和那位老太太合奏起了国际歌,与此同时,三位姑娘也用三种语言合唱起了国际歌。
  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卫燃等人,那老太太的表情都鲜活了许多,随后越发卖力的吹起了伴奏。
  与此同时,那个正在擦拭咖啡机的年轻小伙子也立刻关上了播放歌曲的音箱,而那个慵懒的漂亮姑娘则拿出两个话筒热情的朝着卫燃和穗穗等人晃了晃。
  见状,穗穗和卡坚卡姐妹凑过去坐在吧台边上,合用一个话筒继续合唱,卫燃则坐在了旁边,任由那个年轻姑娘把话筒凑到了他的口琴边上。
  在这热闹且真实了许多的歌声中,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也热情的拿出个话筒朝着摔跤手米格尔示意了一番。
  米格尔和他的美女翻译对视了一眼,同样坐在了吧台上,合用一个话筒,一个用西班牙语,一个用法语唱起了同一首歌。
  或许是因为有这么一群“社牛”的游客带动,咖啡馆里的其余几名客人在欢呼之后,也各自用他们的语言跟着一起开始了合唱。
  原来,他们都会这首歌。又或者,如果他们不会这首歌,又怎么会来这间咖啡馆里消磨时光?那么他们开始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唱呢?
  在卫燃的胡思乱想中,在场的众人合唱完了一首国际歌。那名慵懒的年轻姑娘也举起话筒,先后用西班牙语和法语热情洋溢的说道,“朋友们,感谢你们还会并且还愿意唱起这首歌,作为感谢,你们都将得到一杯免费的咖啡!”
  在周围那些靠窗坐着的客人们的欢呼声中,那位老太太也主动起身和卫燃轻轻抱了抱,用西班牙语说道,“年轻人,你的口琴吹的非常好。”
  “您的口琴也吹的非常好”
  卫燃等米格尔旁边的美女帮忙翻译之后真诚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在西班牙听到国际歌。”
  “以前在西班牙,会唱这首歌的人很多的。”
  这位老太太感慨道,“总之,欢迎你们来西班牙,欢迎你们来巴塞罗那,祝你们在这里玩的开心。”
  “也谢谢您的咖啡”
  卫燃笑着说道,“我能在店里随意看看吗?”
  “当然”
  那个年轻姑娘赶在老太太开口之前说道,“你们想喝点什么?”
  “一杯意式浓缩吧”卫燃换上法语说道。
  “你会法语?”那老太太欣喜的说道,“看来我们能好好聊聊了,你们是华夏人吗?”
  “没错”
  卫燃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那个年轻姑娘又问道,“只是一杯意式浓缩吗?用不用加.”
  “不用,一杯意式浓缩就好,什么都不用加。”卫燃微笑着说道。
  “让我来吧”
  那位老太太说着,已经收起口琴,慢悠悠的从高脚凳上下来,走进了吧台一边洗手一边问道,“年轻人,你怎么称呼?”
  “华夏名字吗?”卫燃一边看着这面墙壁上的展品一边问道。
  “当然”
  那老太太仔细的用毛巾擦了擦手,用法语最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哈妮卡,哈妮卡·里奥斯。你的华夏名字叫什么?在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我曾经跟随我的妈妈去过华夏的申城。”
  “卫燃”
  字正腔圆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卫燃也注意到,那老太太弯腰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他无比熟悉,带着大量岁月斑驳,但却擦洗的格外干净的银制咖啡壶!
  “卫燃.我猜第一个发音肯定是你的姓氏,所以第二个发音在华夏有什么美好的寓意吗?”哈妮卡·里奥斯一边冲洗着咖啡壶一边问道。
  “字面的意思是燃烧”
  卫燃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一边看着对方的操作一边用法语解释道,“或许还有点燃星星之火的意思,就像国际歌一样。”
  “就像国际歌一样?”
  哈妮卡脸上出现了灿烂的笑容,“那真是个非常不错的名字。”
  “您的名字一定也有特别的寓意吧?”
  卫燃微笑着问道,“还有,为什么要用这个咖啡壶?它似乎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
  “我的名字来自一位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
  哈妮卡说着已经取出一个银皮锤纹罐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些咖啡豆放进了一个同样带有锤纹的银制筒状手摇咖啡研磨器里,一边哗啦哗啦的转动着摇柄一边解释道,“她曾经收养了我的父母,她是值得被纪念的,我的一生都非常荣幸能使用这个伟大的名字。”
  说到这里,哈妮卡拧开研磨器,将略显粗粝的咖啡粉倒进了萃取壶里说道,“她和她的同志们曾经使用这个咖啡壶喝过意式浓缩咖啡,在我的爸爸讲给我的故事里,其中就有一位是来自华夏的战士。
  所以我决定用这个咖啡壶请你喝一杯咖啡,看在你是个华夏人,会吹国际歌,而且还点了一杯意式浓缩咖啡的份儿上。”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听到那些国际主义战士们的故事?”卫燃故作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很乐意和任何人分享我的父亲讲给我的,关于那些伟大的战士们的故事。”
  哈妮卡说着,已经拿出两个刚刚才冲洗过的银皮锤纹蛋壳杯摆在了导流管的下面,随后给咖啡壶自带的酒精灯加上了些许的燃料。
  在不断跳动的火苗舔舐下,这台咖啡壶的导流管缓缓流淌出了醇厚却苦涩的咖啡。哈妮卡也讲起了有关那面旗帜上面,包括阿曼尼在内的28颗星星相继陨落的故事。
  在这个生于战后的老人转述的故事里,有很多细节已经模糊,也有很多甚至出现了些许的错误。
  但至少在她转述的故事里,那些星星的名字全都记得格外清楚——包括“虞彦霖”这个华夏名字。
  “那是我的孙子和孙女”
  哈妮卡抬手指了指那俩年轻的男女,自豪的介绍道,“我给他们取名叫克莱蒙和阿曼尼。”
  “在您的故事里,这两个名字不是一对情侣吗?”卫燃哭笑不得的问道。
  “没错”
  哈妮卡满不在乎却也格外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可不确定克莱蒙什么时候能再遇到他的阿曼尼,也不知道阿曼尼什么时候能遇到她的克莱蒙。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从有记忆开始就能看到对方的存在。忘了说,他们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的爸爸我给他取名叫塞吉,我还有另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詹迪,这些名字都来自那面三色旗上的那些星星们的故事。”
  “那面旗帜呢?那面三色旗去哪了?”
  卫燃在故事的最后问道,顺便也端起早已经放凉的意式浓缩咖啡一饮而尽。
  “非常遗憾”
  哈妮卡叹息道,“在弗朗哥那个毒财统治西班牙的那些年,多明戈先生带着我的父母逃离西班牙去了意大利。
  遗憾的是,在抵达意大利之后不久,多明戈先生就病逝了,我的父母都是被刚刚我讲到的故事里,那位名叫克莱蒙的先生的父母照顾长大的。
  后来我的父母长大并且建立家庭之后回到了这里,但他们只在填埋的地下室里找到了这些东西。
  至于那面旗帜其余的遗物,我的父亲也不知道多明戈先生把它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哈妮卡指了指吧台两侧靠墙的那些上锁的玻璃展柜,自豪的说道,“这些都是当年我的父母在地下室里找到的,其中一些甚至已经找到主人送了回去。”“我能随意看看吗?”卫燃再次请求道。
  “当然”哈妮卡也再次答应了下来。
  和刚刚一直在旁边听翻译的穗穗对视了一眼,后来立刻端着没喝完的那杯卡布奇诺凑上来,陪着卫燃看着玻璃展柜里的东西。
  这里面有不少照片,其中有克莱蒙和阿曼尼出发之前,和哈妮卡一起举着那面旗帜拍下的合影,有他们之前在西班牙的各个战场上拍下的照片。
  这些照片虽然尺寸都不算大,但却拍的格外的清晰,他甚至找到了在那座坍塌的谷仓里,给被压在下面的苏联医生约瑟夫拍下的照片——那照片里,甚至有举着相机的虞彦霖的背影。
  这些老照片里,还有克莱蒙和阿曼尼在申城拍下的一些照片——他甚至看到了虞彦霖家破败的祖宅,看到了克莱蒙和阿曼尼在这座破败建筑前拍下的合影。
  他也看到了克莱蒙或者阿曼尼给黄佑泽的拍下的照片,同样以那座破败建筑为背景。
  继续往后看,他还看到了他们三人的合影,看到了克莱蒙担任咖啡师的照片,看到了阿曼尼弹奏钢琴的照片。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此时,在他面前的玻璃展柜里,放着的便是那个刷着厚厚一层三色油漆的银皮锤纹罐子,那里面是虞彦霖的骨灰。
  “你想好怎么说了吗?”穗穗见卫燃看着罐子里的东西发呆,不由的问道。
  “想好了”
  卫燃说着,已经走回吧台的边上,重新在高脚凳上坐下来,“哈妮卡太太,谢谢您请我们喝的咖啡。”
  “不用谢,只是一杯咖啡而已。”
  哈妮卡太太温和的说道,“该我谢谢你们愿意倾听他们的故事才是。”
  “哈妮卡太太”
  卫燃微笑着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能给我两个玻璃杯和一壶开水吗?我也想讲讲我带来的故事。”
  “是什么样的故事?”
  刚刚擦拭干净那个古董咖啡壶的哈妮卡太太饶有兴致的问道,与此同时,那个名叫阿曼尼的慵懒姑娘也送来了两个漂亮的玻璃杯,而那个名叫克莱蒙的年轻小伙子,则送来了一壶开水。
  在哈妮卡的注视下,卫燃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个并不算大的旅行茶叶罐打开,从里面往杯子里分别抖了一些他在申城买的茶叶,随后端起那壶开水慢条斯理的给两个杯子倒了多半满。
  将其中一杯茶推给了哈妮卡,卫燃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了那本属于克莱蒙和阿曼尼共同记忆的笔记本,轻轻放在了干净的桌面上。
  紧接着,他又在哈妮卡以及那对双胞胎震惊的注视下,从公文包的夹层里小心的取出了那面坠着28颗三角星的三色旗!
  “这是那面旗帜!”哈妮卡第一个认了出来。
  “没错,这是那面旗帜。”
  卫燃微笑着站起身,格外正式的朝着对方伸出手,“哈妮卡太太,我是以邮差的名义送来另一个故事的,顺便也想送虞彦霖同志回家,送他回去和家人一起度过一个华夏新年。”
  “欢迎你,邮差同志。”
  哈妮卡同样站起身和卫燃的手握在一起,“你来的正是时候。”
  “请先看看这份笔记吧”卫燃微笑着说道,“我还另外带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闻言,哈妮卡连忙掏出一副老镜戴上,小心的翻开了那本笔记——就像万里之外的虞光复老爷子当初翻开尘封着虞彦霖乡愁的笔记本一样。
  快速将这本厚实的笔记看了一遍,哈妮卡抬起头看了眼卫燃,接着又错愕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展柜,“所以那个封存起来的银皮罐子里装的其实是那位华夏战士的骨灰?”
  “你不知道吗?”卫燃好奇的问道。
  “不,我当然不知道,我一直以为那里面放的是咖啡豆呢,所以我从来都没打开过。”
  哈妮卡说话间已经走出了吧台,顺便摸出了一把钥匙,“我的父亲只和我说,那个银皮罐子里放着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我好好保存等着华夏人带走他。”
  说到这里,哈妮卡已经打开了展柜,小心的将那个银皮罐子抱了出来,“我曾经问过我的父亲来带走他的会是谁,但他说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肯定,有人带走这个罐子的时候,华夏肯定已经没有再打仗了,他甚至没告诉过我该怎么确定把这个罐子给谁。”
  “但是.”
  “但是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哈妮卡说着,已经将抱出来的罐子递给了卫燃,“如果这里面是一位国际主义战士的灵魂,那么请带他回家吧。”
  “我不止要带走他”
  卫燃紧紧的抱住了虞彦霖的骨灰,“我还准备把克莱蒙同志送回来,或者邀请你们把他接回来。”
  “你知道克莱蒙先生的下落?”哈妮卡惊讶的问道。
  “他由阿曼尼太太安葬在虞彦霖的家族墓地里”卫燃说道。
  “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的父亲和母亲曾经带着我去华夏的申城寻找过克莱蒙先生。”
  哈妮卡叹息道,“但是非常遗憾,我们没有找到克莱蒙先生的安葬地址,更没有找到那位虞彦霖的故乡。
  我没想到,就在我已经对这件事不抱希望,就在我准备关了这家咖啡馆的时候,你竟然送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刚刚您说什么?”
  卫燃意外的看着哈妮卡,“你打算关了这架咖啡馆?为什么?”
  “因为根本不赚钱”
  不远处的吧台里,同样叫做克莱蒙的年轻咖啡师说道,“我们的咖啡豆品质非常好,但是愿意来这里喝咖啡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我们的咖啡太贵了”名叫阿曼尼的慵懒姑娘提醒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
  克莱蒙摊摊手,“我和阿曼尼如果出去找份工作,收入至少能翻倍。”
  “既然这样,有兴趣和我们去一趟华夏吗?”
  卫燃微笑着问道,“我带你们去接回克莱蒙先生,并且想办法把他和阿曼尼同志合葬在一起。
  就当是停业前的冷静期怎么样?我会承担所有的差旅费的。”
  “你说的是真的?”哈妮卡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们中途不会要在东南亚或者非洲中转吧?”阿曼尼警惕的问道。
  “当然不会”卫燃笑着说道,“直飞华夏,如果你们有签证,我们现在就能出发。”
  “请请等一等”
  哈妮卡却在这个时候说道,“请等一等,我要先把这个好消息通知我的妈妈。另外,如果我们去华夏的话,或许可以顺便做另一件事。”
  话音未落,哈妮卡已经摸出一台手机拨了出去,与此同时,名叫克莱蒙的小伙子也拉着不知道是他姐姐还是他妹妹的阿曼尼,用自以为卫燃听不懂的西班牙语说道,“快看这个!我总算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阿曼尼好奇的凑到了对方举着的手机边上。
  “那个喜欢收集漂亮姑娘的历史学者!”
  克莱蒙兴奋的说道,“据说连法国那个年轻的富翁都是他的情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到底还是没逃的了.”
  卫燃含糊不清的用母语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怎么了?”穗穗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他这个名义上不会西班牙语的,正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历史学者,却是连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维克多先生”
  恰在此时,米格尔的那位漂亮女翻译也在米格尔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之后用俄语问道,“米格尔先生刚刚通过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这没什么”
  卫燃歉意的说道,“抱歉,冷落了你们。”
  “这同样没什么”
  那位漂亮的女翻译说道,“如果这座咖啡馆在经营方面遇到了困难,米格尔先生真诚的愿意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比如说收购这里。”
  “米格尔先生想收购这里?为什么?”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喜欢那个故事”
  米格尔听完了翻译之后说道,“我觉得至少在西班牙,有必要保留关于他们的记忆,所以我真诚的愿意帮忙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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