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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一切温馨祥和的日子都被打破了。两个多月来,学校基本上处于停课状态。9月28日,宁沪几千名学生在中央党部门口请愿,要求政府对日宣战。
  面对政府的搪塞,同学们强烈要求外交部长王正廷出来和大家对话。当王正廷声称“中央现在以平定内乱为第一”时,站在最前面的金大同学忍无可忍,冲上了台阶,随后各校同学一拥而上。
  冲在最前面的揪住王正廷就是一阵痛打,子萱也在其中。后来警察拥了上来,大家又和警察扭打起来。因为上面有命令,警察没有开枪,也没有抓人。
  月儿他们学校是教会学校,校规不许学生参与政治,还在照常行课。虽然十天来,子萱天天回家都跟月儿讲同学们在校内外集会的事,但他不让月儿出去参加这些活动,还让他去上课。中午,月儿从同学那里听说大学生们去了国民政府和中央党部,还和警察发生了冲突,他知道子萱一定去了,下午课也没上就回了家。
  一个人在家里更得不到任何消息,月儿也想上街去,但想到子萱回来看不见自己一定会急疯的。他只能等着。幸好等待是一直是月儿的特长,在他20年的生命中,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等待,等待别人安排好自己的一切。
  然而此刻他感到害怕,假如子萱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谁来安排他的今后。到傍晚,子萱回来了,只是脸上青了两块。月儿什么也没说,拿出药来给他上,只是眼睛里含着泪花。
  “你别这样,一点小伤。你不知道那个王正廷有多混蛋!说什么‘现在不是对日作战的时机’。抵抗侵略要什么时机?等时机成熟了国家就亡了!”
  月儿突然放下手里的药棉,转身走到窗口,背对着子萱站在那儿。子萱跟过去,到了他身旁,伸手揽住他的肩,只见两滴泪顺着他的面颊流着。
  “别哭了!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可以给我保证,这时势能给我保证吗?”
  一时间子萱竟不知如何回答。静了片刻,月儿伸手把脸上的泪痕抹了抹。回头看着子萱,严肃地说:“如果,我还在沈家的高墙大院里,这些事我都可以不理睬,事到临头,自然有人来替我考虑该怎么办。
  真的国破家亡了,我作个以身相殉,这一生,起码还算死个轰轰烈烈。但是现在,我不再是那深宅里的一件摆设了,我必须考虑这些事情。我也是中华民国的一个国民,国家也是我的国家。国家兴旺,匹夫有责。我没有什么本事,但今后你参加爱国活动,我就和你在一起,两个人的声音总比一个人的声音大!”
  近了年底,抗议示威越来越频繁。子萱带着月儿参加了好几次校内集会,可是上街,他还是下定决心不让月儿去。
  别看月儿温和,也是犟脾气,子萱最清楚。如果他知道了有上街的行动,自己是拦不住的,所以每次有上街游行他都不告诉月儿。
  等回来了月儿自然要生气,而且还不是一般自己哄得转来的生气,好几次月儿都一连几天不理他。白天还好说,自己小小心心的陪着笑脸,习惯了也就能从他的一颦一怒中知道他的心思,其实有了默契,不说话也一样交流。
  可是晚上不让自己上床,才让子萱知道了什么叫后悔。白天慷慨激昂了,不但没能让精力消耗掉,却似乎使需要更迫切了。一个人睡在长躺椅上,忧国忧民的辗转反侧,想来想去,便要想到:国破家亡,他会怎么样,我会怎么样,我们俩会怎么样。
  于是就想紧紧的去搂住他,感受到他的肌肤,他的体温,好让自己惶惶不安的心情安定下来,可是手边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有!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嚯地坐起身来,也不披衣,趿上鞋就走到床前。
  黑暗中也知道他正裹紧了被子,准备抵抗自己强行钻进被窝的企图,可自己有更狠的办法。“你要不让我上来,我就这么站到天亮。”…冬月的天气,你不心疼,我也豁得出去。
  他好象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是在激烈的思想斗争着。唩…好冷,看来还得再加把劲儿。“你要不说话,我就跪下!”
  他动了。赶紧假装就屈了膝。一只暖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是不是还该拉扯一下。…不行,太冷了,顶不住了。顺水推舟一踟溜,身子已和他的身子贴在了一起,只是后背还凉在冷空气里,扭扭拉拉好一阵子,才把两个身子都在被窝里安排好。
  身体开始是冰凉的,只敢一动不动,等着血脉贯通。不一会儿就有了回暖的迹象,而且回升得太快,迅速成了矫枉过正的局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亲一个,两天没碰过他的小嘴了。他又扭手扭脚的以示是被逼迫的了!逼迫就逼迫!
  反正现在自己还在带罪期间,还能掉两次脑袋吗?也不多想,口中蛮兵,掌端胡骑,一路千山万水征伐起锦绣胴山来。
  子萱攻城略地,月儿且战且退。不多时,前方草深树重,便知已到葫芦谷,山高谷深,似有凶险。但子萱自以为是艺高人胆大,放出前哨就在谷口骚扰。…其实他最怕这个,比后面的拼杀还要怕。
  因为自己只在外围刺探,他要攻攻不着,要守守不住,要退退不得,每每到了此时,都有但求速死的壮烈。
  只是今天和自己生气,居然真的忍辱负重,一声不吭。子萱起了坏心,也只是求个月儿开了金口,就不好再和自己横眉冷对了。
  于是,加了功夫,上下翻飞,里外乱窜,什么叫三寸不烂,什么叫如簧之巧,今日才是物尽其用。月儿气得半死,身子却不听使唤,全身都想往那一处使劲,但都是远水。
  其实知道近水只要自己嗯一声就有,但是想他如此可恶,长了他威风,以后更了不得了。便要挣脱,可到了现时子萱是准备血战到底。五指山镇住馒头岭,十队人马把两边山丘把守得密不透风。
  月儿几次想要乌龙搅海,都成了死水微澜。一口气也憋得要爆炸了,那边突然来了个内外巡营,一个“喔…”没守住就冲了出去。出了一个,后面跟上就容易了。“啊!”“呃!”“嗯!”“呜!”
  不知道自己还藏了这么多可耻的声音。子萱就这点儿知趣,逼人决不逼到十分上,留两分面子大家明日还要举案齐眉。再说月儿是什么人,真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在此时说个达意的字出来。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自己也熬得个秋水欲穿,就一鼓作气冲杀进去。相持久了,这边是人困马乏,那边却是生力军,自然只有偃旗息鼓,坐以待毙,谁知不抵抗,就是少牺牲,好象今日特别的不疼,两三个回合,就上了巫山,入了太虚。
  玉渊戏龙,桃源撑篙,月窟邀兔,辕门放马。任是止水如镜,那堪春催潮生,正待和风细雨,徒又波澜淘天。恼流莺不常巢中栖,恨蜂蝶又把花心惹。正风急雷紧,一霎时乱缀天花,刚倒海翻江,转瞬间好雨润物。
  好一阵子,子萱才有了力气动弹,扳月儿转身面对面,手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又怕他还没有来,就去摸他的东西,也是软软的。凑近他耳朵边悄悄问:“出了?”
  “废话!你这么个弄法,我再不出!我也该成佛了!”月儿这种时候最是豪放,而且还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有时能引得子萱立时又起兴来。只是今日实在太累。
  但心里还是痒痒的,便想说些温存体己的话,但一开口竟然问道:“是和我一起来的吗?”“嗯。”好半天那边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和我一起来,舒服吗?”“嗯。”“比我用嘴用手给你弄出来还舒服吗?”
  没有答话只是屁股上被狠狠拧了一把。“嗷!”惨叫失声。可是并没有接受教训,还扣着挠着的问“以后,都这样一起出好不好。”
  “你…”月儿一时气得张口结舌,但随及就变了语气,很有些不以为然的说:“哼!你真有这本事?不过撞上一次而已!”“有!有!真的有,我基本上摸索出来…”啪!又是一巴掌煽在屁股上,因为在被窝里施展不开,并不很疼。
  “哎哟!人家费尽心机想让你舒服,你还这样对人家!”“你再胡说,马上把你踢到床底下去!”“哎!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太幼稚!没上来的时候,你说了算。这上来以后,再想把我踢下去…有那么容易吗?”
  “你这个骗子!”“骗子就骗子!谁让你自己要受骗上当哪?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呸!根本不是!”“是的!”“不是!”“是的!”
  “不是!”一把抱紧了,就伸出舌头堵住小嘴。好一会儿,放开来。又连哄带骗的语气:“是了吗!哈!乖吗!”
  “不…”又在挣扎,但半句话被堵了回去。这回实在有些累了,不想在和他瞎闹“好了,睡了!明天还要上课。”“你要承认是心甘情愿的。不然…我们再来一次!”
  “不行!”“行!”“不行!要出人命的!”“那你就承认。”“好了!承认了!”“既然承认了,就更要再来一次了!”“哎!你这人…”两人扭扯一阵,其实子萱也有些力不从心,实在拗不过他,也就停了。“好吧,且记你一次,明早再和你算帐。”
  “你自己做梦去吧!”“诶,倒是最近好久不做梦了,以前梦见你,都流的,原来真是你到我梦里来的,那时候,你也流了吗?”月儿气得笑了起来,无可奈何的说“不闹了!睡了嘛!”
  “好吧!好吧!明明白白的做不要,非要到梦里做!真是有病!”月儿知道再理他,更没完没了了,就不再说话。夜也深了,两人都困了,静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各地学生赴宁联合大示威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子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月儿进行新闻封锁了。
  他劝了月儿一整天不要去,说自己去了,两个人的心就都尽到了。月儿理也不理。到晚上睡下,想趁着温乎劲儿再努努力,劝他打消这念头。谁知他先发制人“你明天要不带我去,就别碰我。”
  一肚子的委屈…不带你去,还不是为你好,怕你出个差错,一点也不理解人家的心情。一咬牙,索性转身背对他。那知这小冤家最近也学下流了,竟然从后面伸出手来,就摸了过去。
  …哎!哎!怪谁?还不是怪自己!本来老老实实的孩子,教他些这个!不!不能让他得逞!伸手挡开了他的小爪子。他还不依不饶,挡开又来,挡开又来,只得自己用双手紧紧护住。
  可谁知他学得还不是一星半点,小舌头,以前都要自己用舌尖去掏,才能伸个一分半厘的出来,这时居然蹿出老长,在自己耳朵上乱撩,身子又在自己背上蹭,小爪子没有得手下边,就攻向胸前,抢了樱桃,捏玩得自己浑身发麻。
  哎!算了!他要找死,只有随他,大不了,他有了差迟,自己随了他去。再说也没有那么严重。现在不是北洋政府,南京政府还没有把学生怎么样过!不带他,他自己也一定要去的,更不放心了,有自己看着还好些。
  找足了借口,就翻了身。有些恶狠狠的把他按住。今天,他从没有过的乖觉,一副讨好的小巴接样。可自己看来,明明是已把自己吃定的得意。气得似乎只有狠狠的折腾他方能解恨。
  但隐隐更有些不祥的阴云罩在心头,明天要有个万一,今天就是最后的疯狂,什么也不顾的拼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恐惧赶走。队伍行进得还顺利,沿途不断有市民加入,警察一路严阵以待,却没有和队伍冲突。
  而和他肩并肩的走着,似乎确实和平日不一样。因为是带着他,子萱没有象往日一样赶在最前面,而是故意走在了队伍中间位置。
  这样眼前望去是人流,身边也是人流,更加感到自己融入了伟大的事业里,还有自己最关心的人,不但不是使自己两难的牵挂,还和自己一起携手前进。
  一切都成了无形的动力,推动着自己。就要到中央日报社了,队伍前面开始有人带着喊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收回东三省!”“惩办汉奸!”“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口号从队列前面一浪一浪地向后传去。人海声浪在城市的中心形成一股狂潮。突然,砰!砰!枪声!前面队伍乱了,有人往后跑。人群开始拥挤冲撞。骑警冲进了队伍,手里拿的警棍往前后左右的学生头上身上乱打。
  子萱和月儿离队头不远,转眼间已经看见了鲜血,有跑回来的人身上带着伤,有倒在地上的人血流得老远。还有人身上溅得不知是谁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形势,骑警已经冲到了队伍的这一部分。
  子萱正怒不可扼,要冲上去撞倒两个反动军警。突然想起月儿,回头却不见了他。周围全都是人。但不再是万众一心的洪流,而成了乱作一团的旋涡。大家盲目的奔跑着撕打着。有人在喊“打死人了!”
  有微弱的声音在叫“救命!”突然一切都变成了现实,战斗,不是在战场上和侵略者,却是在自己的首都和应该保护自己的军警。
  这一刻国家、民族、身旁所有的人都在危亡之中,但自己心里却只有一个人…他在哪儿?他出什么事?“子萱!子萱!”一声呼唤,虽然已是声嘶力竭,但音量仍然不大,在闹哄哄的环境中还是象晴天霹雳击中了子萱。
  赶忙寻声看过去,他蹲在地上,心里一惊,但仔细看时不觉得他身上有伤,而是见他正在往起拉一个同学,那同学看来是枪伤,又跑了一段路实在撑不住了才倒下的。
  “子萱,快过来帮忙!”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往他们那边跑。快到跟前,突然一匹马冲了过来。正从三个人中间插过,马上的骑警那边的手上抡着警棍,顺手就砸了下去,马没停,一路又往前跑去,子萱只恍惚看见月儿身子一颤就往下倒。
  “月儿!”子萱只听得自己撕心裂肺的一身叫喊。已奔到了月儿面前。却见月儿已稳住了身子,可是突然发现,一条血道子顺着额角往下淌。“你怎么了?”“没什么。”他伸手就去抿额头。忙抓住他的手,自己摸出帕子来给他掩住伤口。
  “不碍事的,我蹲着矮,棍子打到我时已经没什么力了,就擦破点儿皮。”子萱就觉得眼泪往下掉,也顾不过来管。他却催自己“快,先把他送医院,不然来不及了。”
  子萱还不放心月儿,但细想想现在伤重的还是这一位。而且上医院,两个都能处理,就拉那个同学起来,月儿帮着背上了肩。急急的往最近的医院跑。医院里挤满了学生。但院方得到命令,是学生都不得予以救治。
  子萱急得不行,突然想到了宗剑,让月儿守着那人,自己出去,好容易找到了一部电话,打到了宗剑家里。天无绝人之路,宗剑真的在家。但是过了好久才到医院。可是一到医院便拿出了一纸很正式的教育部公文,叫医院立刻给受伤学生处理。
  原来是他从老爷子办公桌里找的空白公文自己填的。医院也是同情学生的,有了上面的指示,也不查是真是假,马上就开始救人,轻伤的处理了让赶紧走。
  重伤的能手术立刻手术,还有的送了其他医院。月儿确实不太严重,那个同学就不太妙了,幸好失血还不多“钦差大臣”
  许宗剑专门关照,医院优先安排了手术,取出子弹缝上伤口,推进病房,医生说不会有大危险了,月儿和子萱这才离开医院,回了家。这一夜好长。月儿伤着,子萱心情也很坏,但两人都睡不着,就一直紧紧的抱在一起。
  这是个多么奇特的世界,几个月前,两人都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家。可是一下子就成了自己操持柴米油盐的小两口。今天又突然间面对了一场屠杀,生离死别似乎就近在咫尺。
  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靠,那些信誓旦旦保卫国家民族的人们,就这么向手无寸铁的国民开枪射击,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相信,什么可以珍惜呢?
  只有此刻怀中的人儿,到了天崩地裂时,自己想到的还是他,他想到的还是我,也许有了这一点,一切的茫然与失落都可以不去管它了。医院里的伤员逐渐复员了。
  “珍珠桥惨案”震惊中外,政府受到了各方的指责,正在推卸责任,也没有功夫查谁传的假命令。陆续也释放了抓的学生。月儿和子萱经常去医院看望他救起的那个同学,他叫赵平,是同济的。
  大家熟了以后,就开始给他们分析国内国际形势,讲中国的出路,月儿听不大懂,子萱却觉得忽然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不过不久赵平伤好得差不多出了院,就急急要回上海。只约日后有机会再见面。虽然一直在忧患着民族危亡,国家前途,但还是没想到战火一下子就烧到了家门口。
  1月28日夜,日本第一遣外舰队陆战队开进闸北,与驻扎在此的国民革命十九路军交火。战事一开,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向了远东最大的贸易港…上海。战火在子萱的心里烧起十二分的内疚。
  这些日子,家…一直是不敢去想的一块隐痛。但此时却不能不想,不知家里情况怎样。无论如何这种情况下自己都应该回家的。可回去了,家里还能放自己回来吗?又怎么跟月儿说?这天报上有消息:十九军告急,军事委员会又迟迟不予增援。
  子萱实在忧心如焚,就给家里挂电话。但是近日以来沪宁两地的电话线路都基本被军政通话占用,怎么也挂不通。
  没办法,放了电话就往住处赶,心里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告诉月儿,自己要回家。进了门,没看见月儿。进里屋找时,只见床上摊着个箱子,柜门开着,月儿正在整理行李。
  一看箱子里都是自己的衣服。月儿见他进来。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只说了一句:“就快理好了,多给你带几件衣服,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子萱突然鼻子一酸,两步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搂住他。用力太大,月儿冷不防,双手条件反射的一抓箱子,把箱子抓得半倒,理好的衣服又滚成一团。
  背靠在他怀里,月儿苦苦一笑:“也许我们就是不该在一起,天怒人怨,惹来刀兵之祸,生灵屠炭,都是我们的错。”
  “不!不是我们的错!是这世道的错!”月儿的话不过是半真半假,但子萱却义愤填膺,他把月儿扳过来和自己面对面,非常认真的对他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真心相爱的人不许在一起,却把那些用他人的生命为自己换取名利地位的人当作英雄!中国这样,外国也这样!在中国,谁杀人多谁就是总统、领袖。
  在外国,谁掠夺的殖民地多谁就是强国!还有没有天理!”月儿定定的看着子萱,好象突然明白了许多事,刚才脸上那一丝忧愁,变成了一种少有的坚定。
  “萱,你说得对,我们没有错,我也不后悔。如果这世间就是容不下我们两个人,我也没有怨言,但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去争取。
  我们都痛恨战争,但是别人要把我们拖进战火的。如果家国要需要你我献身,有了这过去几个月的日子,我也无憾了。现在家里需要你,你就去吧,我等你。”子萱看着月儿,一霎时所有的语言都没有了作用,两人紧紧的拥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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