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吧。”</p>
周思妍吃完了一片西瓜，从周姨手里拿了毛巾擦嘴、擦手。</p>
“妈，这个西瓜不错，明天再买个吧。”</p>
“行。”</p>
周姨收拾完残局，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p>
沈珂坐在沙发上，挠了挠头发，不自然地说：“是这样的，我在这边叨扰多时了，刚好，认识个朋友，准备和她一起合租。公寓就在公司附近，出行很方便——”</p>
“你要搬走？”周思妍打断她的话，擦手的动作停在半空。</p>
沈珂脸一僵：“嗯。”</p>
“为什么？”</p>
“离公司近，出行便利。”</p>
周思妍继续用毛巾擦手，一遍遍，擦得手指都红了。她似乎不觉得动作重复，抬起头时，眸光犀利：“你知道那些都不是我想听到的。”</p>
沈珂心虚了，但强迫自己对上她的眼睛：“我在这里打扰挺久了。”</p>
“你对我不够诚实。沈珂，我自问对你一颗诚心，虽是朋友，胜似亲人。”</p>
“周姐，我知道。”</p>
“所以，要不要搬走，你好好想想吧。”</p>
周思妍说完这句话，就推着轮椅回了房间。她推的很快，薄毯掉落在地上，绊住了轮子，阻碍了前行。她弯腰去拽薄毯，用力过猛，差点摔出去。</p>
“周姐——”</p>
沈珂紧急扶住她，关心地问：“没事吧？”</p>
周思妍拽开她的手，恢复了淡然：“没事。”</p>
她态度明显冷淡了。</p>
晚餐时，没有出来用餐。</p>
周姨三请五请，换来冷冰冰的一句：“不饿。”</p>
怎么会不饿？</p>
只是没心情吃罢了。</p>
沈珂也没心情用餐，草草吃了两口米饭，就回房了。她其实早料到了离开不会太顺利，当然，也不是自己多得她高看，而是自己出现的时机、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同寻常。</p>
周思妍需要她。</p>
周思妍太需要她了。听到她要离开，她几乎是傻了。此刻，她坐在轮椅上，靠着门，满面颓然，心痛的难以呼吸。</p>
乍然出现，又乍然离开，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了。</p>
周思妍捂住脸，忍着眼眸即将决堤的泪水。</p>
为什么要离开？</p>
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p>
她做错了什么？</p>
在别人迫切需要的时候离开，伤人心者，无异于杀人纵火啊。</p>
周思妍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绽放出笑容来。可太难了，她好不容易学会的笑，又不会了。</p>
“咚咚——”</p>
敲门声响起。</p>
周姨诱哄的声音传来：“思妍啊，是妈，你晚饭没吃，妈给你准备了一杯牛奶，你开门喝点牛奶吧？”</p>
屋内静悄悄，没有回复。</p>
周姨又说：“好孩子，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啊。”</p>
屋里周思妍捂住嘴，想要掩住痛哭的声音。</p>
谁也留不住的。</p>
她这样的人就是拖累，谁也不会在乎的。</p>
她疯狂地去抓、去掐、去打自己的腿，没有感觉，不痛不痒，凉凉的，沉甸甸的，死气沉沉的。她是个废物了！这双强行留下的腿就像摆设，没用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p>
“呜呜——”她拼命捂住嘴，大颗大颗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p>
门外周姨听到压抑的哭声，也没忍住哭出来：“好孩子，不哭，妈妈在呢，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p>
隔壁房里的沈珂红了眼，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她错了。她不该心软，不该提搬家，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p>
她站起来，走出房，一墙之隔，变成了一门之隔。</p>
沈珂站在门外敲门：“周姐，我是沈珂，我们谈谈。”</p>
“咯吱”一声响，门开了，周思妍妆容精致，神色淡然，恢复了初见她的冷若冰霜。</p>
“周姐。”</p>
“进来吧。”</p>
沈珂走进去，转过身，半蹲着身体，迎上周思妍微红的眼眸：“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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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妍吃完了一片西瓜，从周姨手里拿了毛巾擦嘴、擦手。</p>
“妈，这个西瓜不错，明天再买个吧。”</p>
“行。”</p>
周姨收拾完残局，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p>
沈珂坐在沙发上，挠了挠头发，不自然地说：“是这样的，我在这边叨扰多时了，刚好，认识个朋友，准备和她一起合租。公寓就在公司附近，出行很方便——”</p>
“你要搬走？”周思妍打断她的话，擦手的动作停在半空。</p>
沈珂脸一僵：“嗯。”</p>
“为什么？”</p>
“离公司近，出行便利。”</p>
周思妍继续用毛巾擦手，一遍遍，擦得手指都红了。她似乎不觉得动作重复，抬起头时，眸光犀利：“你知道那些都不是我想听到的。”</p>
沈珂心虚了，但强迫自己对上她的眼睛：“我在这里打扰挺久了。”</p>
“你对我不够诚实。沈珂，我自问对你一颗诚心，虽是朋友，胜似亲人。”</p>
“周姐，我知道。”</p>
“所以，要不要搬走，你好好想想吧。”</p>
周思妍说完这句话，就推着轮椅回了房间。她推的很快，薄毯掉落在地上，绊住了轮子，阻碍了前行。她弯腰去拽薄毯，用力过猛，差点摔出去。</p>
“周姐——”</p>
沈珂紧急扶住她，关心地问：“没事吧？”</p>
周思妍拽开她的手，恢复了淡然：“没事。”</p>
她态度明显冷淡了。</p>
晚餐时，没有出来用餐。</p>
周姨三请五请，换来冷冰冰的一句：“不饿。”</p>
怎么会不饿？</p>
只是没心情吃罢了。</p>
沈珂也没心情用餐，草草吃了两口米饭，就回房了。她其实早料到了离开不会太顺利，当然，也不是自己多得她高看，而是自己出现的时机、自己存在的意义不同寻常。</p>
周思妍需要她。</p>
周思妍太需要她了。听到她要离开，她几乎是傻了。此刻，她坐在轮椅上，靠着门，满面颓然，心痛的难以呼吸。</p>
乍然出现，又乍然离开，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了。</p>
周思妍捂住脸，忍着眼眸即将决堤的泪水。</p>
为什么要离开？</p>
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p>
她做错了什么？</p>
在别人迫切需要的时候离开，伤人心者，无异于杀人纵火啊。</p>
周思妍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绽放出笑容来。可太难了，她好不容易学会的笑，又不会了。</p>
“咚咚——”</p>
敲门声响起。</p>
周姨诱哄的声音传来：“思妍啊，是妈，你晚饭没吃，妈给你准备了一杯牛奶，你开门喝点牛奶吧？”</p>
屋内静悄悄，没有回复。</p>
周姨又说：“好孩子，有什么事跟妈妈说，别憋在心里啊。”</p>
屋里周思妍捂住嘴，想要掩住痛哭的声音。</p>
谁也留不住的。</p>
她这样的人就是拖累，谁也不会在乎的。</p>
她疯狂地去抓、去掐、去打自己的腿，没有感觉，不痛不痒，凉凉的，沉甸甸的，死气沉沉的。她是个废物了！这双强行留下的腿就像摆设，没用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p>
“呜呜——”她拼命捂住嘴，大颗大颗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p>
门外周姨听到压抑的哭声，也没忍住哭出来：“好孩子，不哭，妈妈在呢，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p>
隔壁房里的沈珂红了眼，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她错了。她不该心软，不该提搬家，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p>
她站起来，走出房，一墙之隔，变成了一门之隔。</p>
沈珂站在门外敲门：“周姐，我是沈珂，我们谈谈。”</p>
“咯吱”一声响，门开了，周思妍妆容精致，神色淡然，恢复了初见她的冷若冰霜。</p>
“周姐。”</p>
“进来吧。”</p>
沈珂走进去，转过身，半蹲着身体，迎上周思妍微红的眼眸：“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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