暥儿瞪圆了眼睛：“真的吗？”</p>
“真的，一会儿你父亲就来了。”</p>
“那爹爹是新娘子吗？”</p>
祝云瑄笑道：“你父亲才是。”</p>
在祝云瑄接受百官朝拜时，宫外的梁祯已经出了府门，登上了乘舆，在鞭炮和鼓乐声中，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启行折返回宫。</p>
沿途有京卫军开路，无数百姓涌上街头，围观这两百年一见的皇帝娶男后的盛况。</p>
“听说了没有，当今太子殿下可是陛下亲自生的，虽说名义上是立皇后，可如今朝廷里谁不知道实际上是这位了不得的皇后娶了陛下。”</p>
“这算什么，我还听人说，这位姓萧的皇后就是三年多前被诛了的那位昭王呢，陛下与他其实早有情缘，根本舍不得真将人杀了，当初演了一出偷天换日，如今人换了个身份回来，成了堂堂正正的大衍皇后。”</p>
“也不知道这位皇后究竟长什么样，竟有如此大的气魄和魅力，将陛下都降服了。”</p>
“依我看，陛下愿意亲口承认这些，这般胸襟气度才真正是叫人敬佩。”</p>
听着外头偶尔飘来的声音，梁祯莞尔一笑，轻闭上了眼睛。</p>
到了奉天门，礼官将他迎下车，有宣册官捧出封册，梁祯跪下听封，从这一刻起，他便是真真正正的大衍皇后了。</p>
钟鼓齐鸣中，他重新登上乘舆，穿过奉天门进入内廷，最终停在了甘霖宫的皇帝寝殿外。</p>
按旧制，帝后大婚的洞房理应设在皇后寝宫中，这一处细节被祝云瑄特地改过了，洞房就在他的寝殿内，此刻他正站在台阶最高处，笑看着他的皇后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他。</p>
恍惚间，祝云瑄想起当年也是站在这个地方，梁祯问他到底想要什么，那时他是怎样的心境，又是如何回答的已经记不得了，到了今时今日，他早已和过去和解，成全了他的现在和以后。</p>
直到被梁祯握住手，祝云瑄才恍恍然回过神，微微一笑，坚定地回握住了他。</p>
下午，帝后去往太庙拜谒祖宗，跪在祝家的列祖列宗前，梁祯心平气和地磕了头。他爹因昭阳帝而死，他也亲手报复了昭阳帝，过往之事已经扯平，他父亲到死都效忠着大衍朝廷，如今他娶了大衍皇帝，自会为了他爱的人的江山劳心劳力。</p>
回宫之后，祝云瑄去前朝宴请百官，梁祯先入了洞房。</p>
红烛喜蜡摇曳生辉，铺了丝绸喜被的龙床之上洒满了生的红枣、花生、莲子，梁祯看着笑了一笑，随意将之扫到一旁，坐上去，吩咐了人去拿些能吃的东西进来，又将剩余之人尽数挥退下去。</p>
床后传出了一声窸窣笑声，梁祯回头，打扮得像招财童子的暥儿从红帐后面钻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父亲，你要做爹爹的新娘子了吗？”</p>
梁祯笑着捏他的鼻子：“你怎么躲在这里？”</p>
暥儿蹭掉鞋子爬上了床，扑进梁祯怀里打了个滚，伸手捡起颗红枣就想往嘴里塞，被梁祯给制止住了：“不许吃这个，一会儿点心就送过来了。”</p>
小孩儿眨着眼睛：“父亲做了新娘子，是不是要和爹爹洞房？暥儿可以留下来看吗？”</p>
梁祯：“……不可以。”</p>
小孩儿噘了噘嘴巴，想了想又贴近梁祯，小声问他：“为什么父亲才是新娘子，暥儿觉得爹爹更像新娘，暥儿是爹爹生的吗？”</p>
梁祯失笑：“为何爹爹更像新娘？”</p>
“爹爹长得好漂亮，嬷嬷说漂亮的才是新娘子！”</p>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p>
暥儿不依不饶地追问：“新娘子才会生宝宝，那暥儿是爹爹生的还是父亲生的呀？”</p>
“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p>
“父亲骗人！”小孩儿瞪大了眼睛，争辩道，“大爹爹说了，暥儿就是爹爹生的！”</p>
梁祯故意逗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p>
小孩儿哼哼了两声，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终于安下心来，在床上打起了滚，乐不可支。</p>
宫人送来了填肚子的热汤和点心，梁祯自己吃了些，又喂儿子吃了些，吃饱喝足的小娃娃躺在他怀里，打起了瞌睡，他偏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西洋钟，听着外头隐约传来的喧嚣声响，笑意在眼中渐渐弥漫开。</p>
亥时，祝云瑄被人搀扶着回来，梁祯迎上前去，从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的太监手里将人接过，祝云瑄望着他痴痴笑了一声，软倒进了他怀里。</p>
梁祯将人抱住，贴着他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在他耳边低语：“喝醉了？”</p>
祝云瑄嘟哝了一声什么，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模糊，好半晌才喃喃道：“那些不知死活的老家伙都来灌朕，想看朕的笑话，朕要狠狠收拾他们。”</p>
梁祯低笑：“喝醉了就歇下吧，收拾他们来日方长，有我在呢，阿瑄不用操心。”</p>
“真的，一会儿你父亲就来了。”</p>
“那爹爹是新娘子吗？”</p>
祝云瑄笑道：“你父亲才是。”</p>
在祝云瑄接受百官朝拜时，宫外的梁祯已经出了府门，登上了乘舆，在鞭炮和鼓乐声中，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启行折返回宫。</p>
沿途有京卫军开路，无数百姓涌上街头，围观这两百年一见的皇帝娶男后的盛况。</p>
“听说了没有，当今太子殿下可是陛下亲自生的，虽说名义上是立皇后，可如今朝廷里谁不知道实际上是这位了不得的皇后娶了陛下。”</p>
“这算什么，我还听人说，这位姓萧的皇后就是三年多前被诛了的那位昭王呢，陛下与他其实早有情缘，根本舍不得真将人杀了，当初演了一出偷天换日，如今人换了个身份回来，成了堂堂正正的大衍皇后。”</p>
“也不知道这位皇后究竟长什么样，竟有如此大的气魄和魅力，将陛下都降服了。”</p>
“依我看，陛下愿意亲口承认这些，这般胸襟气度才真正是叫人敬佩。”</p>
听着外头偶尔飘来的声音，梁祯莞尔一笑，轻闭上了眼睛。</p>
到了奉天门，礼官将他迎下车，有宣册官捧出封册，梁祯跪下听封，从这一刻起，他便是真真正正的大衍皇后了。</p>
钟鼓齐鸣中，他重新登上乘舆，穿过奉天门进入内廷，最终停在了甘霖宫的皇帝寝殿外。</p>
按旧制，帝后大婚的洞房理应设在皇后寝宫中，这一处细节被祝云瑄特地改过了，洞房就在他的寝殿内，此刻他正站在台阶最高处，笑看着他的皇后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他。</p>
恍惚间，祝云瑄想起当年也是站在这个地方，梁祯问他到底想要什么，那时他是怎样的心境，又是如何回答的已经记不得了，到了今时今日，他早已和过去和解，成全了他的现在和以后。</p>
直到被梁祯握住手，祝云瑄才恍恍然回过神，微微一笑，坚定地回握住了他。</p>
下午，帝后去往太庙拜谒祖宗，跪在祝家的列祖列宗前，梁祯心平气和地磕了头。他爹因昭阳帝而死，他也亲手报复了昭阳帝，过往之事已经扯平，他父亲到死都效忠着大衍朝廷，如今他娶了大衍皇帝，自会为了他爱的人的江山劳心劳力。</p>
回宫之后，祝云瑄去前朝宴请百官，梁祯先入了洞房。</p>
红烛喜蜡摇曳生辉，铺了丝绸喜被的龙床之上洒满了生的红枣、花生、莲子，梁祯看着笑了一笑，随意将之扫到一旁，坐上去，吩咐了人去拿些能吃的东西进来，又将剩余之人尽数挥退下去。</p>
床后传出了一声窸窣笑声，梁祯回头，打扮得像招财童子的暥儿从红帐后面钻了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父亲，你要做爹爹的新娘子了吗？”</p>
梁祯笑着捏他的鼻子：“你怎么躲在这里？”</p>
暥儿蹭掉鞋子爬上了床，扑进梁祯怀里打了个滚，伸手捡起颗红枣就想往嘴里塞，被梁祯给制止住了：“不许吃这个，一会儿点心就送过来了。”</p>
小孩儿眨着眼睛：“父亲做了新娘子，是不是要和爹爹洞房？暥儿可以留下来看吗？”</p>
梁祯：“……不可以。”</p>
小孩儿噘了噘嘴巴，想了想又贴近梁祯，小声问他：“为什么父亲才是新娘子，暥儿觉得爹爹更像新娘，暥儿是爹爹生的吗？”</p>
梁祯失笑：“为何爹爹更像新娘？”</p>
“爹爹长得好漂亮，嬷嬷说漂亮的才是新娘子！”</p>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p>
暥儿不依不饶地追问：“新娘子才会生宝宝，那暥儿是爹爹生的还是父亲生的呀？”</p>
“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p>
“父亲骗人！”小孩儿瞪大了眼睛，争辩道，“大爹爹说了，暥儿就是爹爹生的！”</p>
梁祯故意逗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p>
小孩儿哼哼了两声，得到了确定的答案，终于安下心来，在床上打起了滚，乐不可支。</p>
宫人送来了填肚子的热汤和点心，梁祯自己吃了些，又喂儿子吃了些，吃饱喝足的小娃娃躺在他怀里，打起了瞌睡，他偏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西洋钟，听着外头隐约传来的喧嚣声响，笑意在眼中渐渐弥漫开。</p>
亥时，祝云瑄被人搀扶着回来，梁祯迎上前去，从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的太监手里将人接过，祝云瑄望着他痴痴笑了一声，软倒进了他怀里。</p>
梁祯将人抱住，贴着他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在他耳边低语：“喝醉了？”</p>
祝云瑄嘟哝了一声什么，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模糊，好半晌才喃喃道：“那些不知死活的老家伙都来灌朕，想看朕的笑话，朕要狠狠收拾他们。”</p>
梁祯低笑：“喝醉了就歇下吧，收拾他们来日方长，有我在呢，阿瑄不用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