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来到邓州后坚持做的另一件事，就是铲除奸细。毕竟大齐这样在边境调动兵马，鲜卑不可能毫无察觉，战事一触即发。而邓州又有太多不能传与外人的密辛：比如火器的制造。</p>
所以沈瑜下令，各县挨家挨户清点，除了久居邓州多年的百姓，所有商人、佣人、士卒，包括无业游民，都要一一调查身世，若无人担保身份，就要叫来问讯。</p>
这么查下来，果然拔出了几个钉子，大都是潜伏在商队中，接着经商，给鲜卑人传信的。好在火器的事，沈瑜一直注重保密，这些商人也没有听闻。只是沈瑜没想到，查来查去，却还查到了一个熟人：沈泰。</p>
沈琦的下落，沈瑜一直有听闻：沈琦从被释放后，便北上投军，训练十分拼命，如今也做了个小官，让沈瑜略微放心。可是沈泰的消息，他一直没有打听到。</p>
却没想到对方辗转来到邓州，更做了奸细。</p>
沈瑜心中震动不已，但国有国法，他只能佯装没有识破对方，只按律令关押在狱中，另一面，修书一封给父亲说明因果。</p>
而沈和的回信，现在就拿在他手里。</p>
沈瑜停了一会才拆开信封，他不知道自己期待从父亲那里听到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却有些无名的紧张，就在他拆信的片刻，他屏住呼吸。</p>
“伯瑾？”吴君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p>
沈瑜没有反应。</p>
“伯瑾，你若是想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吴君翊从后面揽住沈瑜的腰，“等到判刑之后，找个跟他身形相仿的死刑犯……”</p>
“不用。”沈瑜终于出声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说话时，神情却很正常。“父亲并没有为他求情。”</p>
他说的是“他”，他已经不想管那个人叫叔叔了。</p>
沈泰犯下的罪过万死难辞其咎，按照搜出的书信，他与商队的人里应外合，去岁就报告过邓州内驻军方位、数量。吴君翊不把他扒皮抽筋，株连九族，已经是十分仁慈。可是这会为了全沈瑜的脸面，吴君翊甚至可以赦免他的死罪。</p>
“父亲让我不要给他求情。”沈瑜说。“我也不想这么做，那些百姓因他而死，他该付出代价。”</p>
事实上，沈和亲自去了一趟墓地，祭拜过沈穆后，写就了那封信，在痛斥了沈泰的罪过，反省自己从前教弟无方后，只提出一个请求：不要为沈泰求情。</p>
“他该付出代价。”沈瑜又重复了一遍。他想起奏报上血淋淋的数字。</p>
吴君翊无声地握住了沈瑜的手，给他自己的力量。</p>
大军抵达邓州不过两天，鲜卑大军南下，战事爆发了。</p>
所以沈瑜下令，各县挨家挨户清点，除了久居邓州多年的百姓，所有商人、佣人、士卒，包括无业游民，都要一一调查身世，若无人担保身份，就要叫来问讯。</p>
这么查下来，果然拔出了几个钉子，大都是潜伏在商队中，接着经商，给鲜卑人传信的。好在火器的事，沈瑜一直注重保密，这些商人也没有听闻。只是沈瑜没想到，查来查去，却还查到了一个熟人：沈泰。</p>
沈琦的下落，沈瑜一直有听闻：沈琦从被释放后，便北上投军，训练十分拼命，如今也做了个小官，让沈瑜略微放心。可是沈泰的消息，他一直没有打听到。</p>
却没想到对方辗转来到邓州，更做了奸细。</p>
沈瑜心中震动不已，但国有国法，他只能佯装没有识破对方，只按律令关押在狱中，另一面，修书一封给父亲说明因果。</p>
而沈和的回信，现在就拿在他手里。</p>
沈瑜停了一会才拆开信封，他不知道自己期待从父亲那里听到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却有些无名的紧张，就在他拆信的片刻，他屏住呼吸。</p>
“伯瑾？”吴君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p>
沈瑜没有反应。</p>
“伯瑾，你若是想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吴君翊从后面揽住沈瑜的腰，“等到判刑之后，找个跟他身形相仿的死刑犯……”</p>
“不用。”沈瑜终于出声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说话时，神情却很正常。“父亲并没有为他求情。”</p>
他说的是“他”，他已经不想管那个人叫叔叔了。</p>
沈泰犯下的罪过万死难辞其咎，按照搜出的书信，他与商队的人里应外合，去岁就报告过邓州内驻军方位、数量。吴君翊不把他扒皮抽筋，株连九族，已经是十分仁慈。可是这会为了全沈瑜的脸面，吴君翊甚至可以赦免他的死罪。</p>
“父亲让我不要给他求情。”沈瑜说。“我也不想这么做，那些百姓因他而死，他该付出代价。”</p>
事实上，沈和亲自去了一趟墓地，祭拜过沈穆后，写就了那封信，在痛斥了沈泰的罪过，反省自己从前教弟无方后，只提出一个请求：不要为沈泰求情。</p>
“他该付出代价。”沈瑜又重复了一遍。他想起奏报上血淋淋的数字。</p>
吴君翊无声地握住了沈瑜的手，给他自己的力量。</p>
大军抵达邓州不过两天，鲜卑大军南下，战事爆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