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一样的眼睛。
邱况回到家里，并不是一只老虎。</br></br> 剩下的剩菜，是切切实实吃了很多天。</br></br> 她不再是千金小姐了，在附近的小区租了一间房子，需要用钱时普遍感到忧愁，说好了「不过了」，数着钱在过，经过不断的暗示以后，彻底「不过了」——大不了再回郑成功的工厂。</br></br> 她换了一个忧愁的法子，每天在用餐时发愁，在手里拿着筷子，在餐桌上吃吃停停，她的心理上沮丧到没有办法吃饭，觉得胃里在滋滋的冒着酸水，生理上为了维护身体的健康持续性的进食。</br></br> 一餐饭用去了一个小时。</br></br> 吃饱了以后，邱况在椅子上坐着充当消食，前一秒的想法在曲艺上，后一秒的想法转到晋替秋，腹中的食物彻底消下去后，邱况感到前所未有的思念。</br></br> 她知道自己又在犯贱了。</br></br>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晋替秋，前几天曲艺说晋替秋不碰她，是真的吗？晋替秋哪怕有那么一点放不下她吗？</br></br> 邱况回到床上，拿出手机刷新闻，晋替秋在商业展会之中出现，穿着雅黑的女士西装，寡情地把长发盘上，坐在话筒后面，用一只手扶着小型的话筒，发表对应的意见。</br></br> 温水一样的眼睛注视着屏幕中的人。</br></br> 隔了一会泛起情，又隔了一会，变成亟需纾解的情欲。</br></br> 变成热气腾腾的喘息，和急切找寻着什么的眼神。</br></br> 邱况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脱下裤子时有些例行公事的味道。</br></br> 她最初是很厌恶性的，在童年时厌恶，在少年时无可避免的需要，到成年后还是需要，只是没有了对应的人，没有办法接受别人，只能对着视频……</br></br> 在晋替秋沙哑的声音响起时插入进去。</br></br> 「商业展览会意不止在展览，更是交流合作的天地。」两根手指插进去。</br></br> 「过去的几年，一直缺乏这样的平台，今天有了这样的平台，中金集团携带了最新技术与成品模型机。」手不自觉握在脖颈。</br></br> 「……」</br></br> 到后面邱况已经不知道晋替秋在说什么，只是听到她在介绍产品，和参与展会的人不同，她对于中金的产品不感兴趣，只是恋慕晋替秋的人，或者不是恋慕，但这份感情只有用恋慕可以表达其中的一部分。</br></br> 在晋替秋演讲完毕后，邱况的身体开始打抖。</br></br> 她的脖子产生了分界点，手指并合的上方一概是红的，下方病到发白，她掐自己时不遗余力，比晋替秋以往力气更加大，埋在下身的手模仿着晋替秋的方式抽插。</br></br> 无论如何模仿，用的力气多大都不够……</br></br> 都不够……</br></br> 高潮时也只是一瞬间眼睛产生水，鱼一样地抖了片刻就歇下，邱况水着眼睛去到卫生间洗澡，水着头发出了浴室，失去了晋替秋连自己人生的意义都找不到，走到窗边，看向窗外的风景，内心中唯一的想法是：我要杀了她。</br></br> 杀的对象是曲艺，之前已经经过一系列的铺垫，请吃饭并不是「商战」，而是铺垫良好的关系，杀人至少要在一个没有人的环境下杀，她不是一个能拐卖别人的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首选的方案自然是培养关系。</br></br> 培养关系……</br></br> 不论曲艺如何友好，邱况有点捏着鼻子。</br></br> 她没有办法做到和情敌共处一室，之前见到曲艺吃饭时，表面上好脾气，心里想的是为什么还不噎死，见到曲艺不看红绿灯过马路没有阻拦，完全是因为希望她早点死，现在关系培养的差不多，也就没有必要再废话下去。</br></br> 邱况没有拿刀，不想通过刀杀曲艺，把曲艺约出来时，看到她的第一眼还是反感，眉毛皱了一半，改成皱着眉头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对着「情敌」说那么多的话。</br></br> 真的有点反胃。</br></br> 她说：「你想去钓鱼吗？」</br></br> 曲艺存着玩耍的心，立即同意了，没有想过其中的危险性，她和十几岁的邱况一样，都以为这个世界是安全的，而且没有经过晋替秋的「教育」，对于这方面更是匮乏。</br></br> 鱼竿是可以租的，邱况提议说去钓鱼，事先也做好了对应的功课，在专门的「鱼竿」店铺，租了一天的鱼竿，她把鱼竿递给曲艺，和曲艺一人一个鱼竿，把鱼竿带到车里。</br></br> 坐上主驾驶，邱况忽然问：「她打你吗？」</br></br> 「她不打我。」</br></br> 「也不羞辱你，让你干一些你不喜欢的事情？比方说下跪和自己扇自己巴掌。」</br></br> 曲艺笑着说：「你说的那个人是她吗？」</br></br> 「在你眼中她是什么样的？」</br></br> 曲艺思考了一下，说：「脾气很好，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br></br> 这个印象并不是邱况对于晋替秋的印象，晋替秋变了，也有可能没变，只是没有对于曲艺展示真面目，邱况希望是后者，把车发动起来，开出了市区范围内，开到了湖边上，拎着钓竿下了车。</br></br> 「我们到了。」</br></br> 曲艺下了车，看到了一片海：「我第一次见到海。」</br></br> 海的宽阔是无边际的，她靠近湖畔，发现她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是湖的浅滩，而是湖的深处，在二人眼前有一座桥，上面明确的写着禁止垂钓，她们预备着拿着板凳，在这里钓鱼。</br></br> 曲艺认为这是一件冒险，拿着鱼竿率先抛了钩：「我先来试试……」</br></br> 她的鱼竿上挂着鱼饵，没有绑紧就扔出，年青的曲艺以为钓鱼是像动画片一样，把鱼饵裹在上面就相当于固定住了，没有看清鱼饵全部脱落，坐在板凳上向下看，眼巴巴等着鱼上钩，手气却是十足的好，没过多久鱼漂就下潜，钓上来一条五斤的鲤鱼。</br></br> 「我钓上来了！」一条鱼扔进桶，曲艺兴高采烈。</br></br> 新手大礼包极大的牵引了她的兴趣：「我要拿回去炖了吃！」</br></br>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湖即将变成她的葬身之地，无忌惮地向邱况施发善意，她腼腆地笑着，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着向她提出了一个规则明确的钓鱼比赛。</br></br> 曲艺说：「我们来比一比！」</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