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没有拒绝我。”蓝鲸坐下，这次他掰着人类的下巴，成功地亲吻到了人类。</br></br> 回应他的是人类气愤地骂他：“滚！”</br></br> “不滚，我来给你送营养液。”蓝鲸拧开营养液的瓶子，亲自喂给盛之遥。</br></br> 盛之遥不喝，他就去灌，折腾了好一会儿，营养液洒了大半，盛之遥只喝了一小半。</br></br> 蓝鲸颇有些无奈：“你现在讨厌我了吗？”</br></br> 盛之遥不说话，他的目光看向一旁——</br></br> 现在他应该在海底城的顶部，整个房间都是有机玻璃做成的墙壁，由于是在真光层，盛之遥可以看到寒武纪时期的海洋生物。</br></br> 三叶虫在用自己的触角触碰海底城，或者在捕食奇虾，吞掉蠕虫。深灰色的壳形状怪异，像叠了三片树叶——这也是三叶虫名字的由来。</br></br> 如果他能打破有机玻璃，海水灌入海底城，他就会被淹死。盛之遥默默地想。</br></br> “你准备一辈子都不理我了吗？”蓝鲸的问题再次拉回盛之遥的思绪。</br></br> 蓝鲸抱怨：“我和你说话，你都装作听不到。”</br></br> 盛之遥说：“你一直问这些干什么？”</br></br> 蓝鲸拿起散落在床上的外套，给盛之遥披上——</br></br> “生同裘，死同xue。你和我说过，这是中国的爱情故事，你活着的时候，我要和你穿一件衣服，死了……”</br></br> 蓝鲸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是无法死亡的。</br></br> “我很难过，我不会死亡，我无法与你死同xue。但我也可以陪着你的尸体，直至碳元素全部消亡，然后我继续陪着你的无机质元素，陪你到宇宙湮灭。”蓝鲸垂下眼睛。</br></br> 盛之遥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脑子里居然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惊讶，愤怒，感动……哪一种情绪更多一点，但许多情绪都充斥着他的大脑。</br></br> 好一会儿，盛之遥才想起来骂他：“你有病吧！”</br></br> 第43章</br></br> “不感动吗？”蓝鲸问他：“你说过的, 这是你们中国的爱情故事。”</br></br> “……”</br></br> 盛之遥沉默了一会儿，又向蓝鲸确定：“如果我死了，你会和我的尸体待在一起？”</br></br> 蓝鲸回答他：“嗯, 是的。我想要和你死同xue。”</br></br> 盛之遥看着蓝鲸——</br></br> 或许他不应该告诉蓝鲸“生同裘, 死同xue”的故事, 这样蓝鲸也不会提起死亡的事情。</br></br> 盛之遥暂时住在了海底城的顶层，他每天的日常是披着蓝鲸的衣服, 躺在床上, 看着蔚蓝色的天空——</br></br> 这就像他在人类世界里看到的一样，他透过有机玻璃，能看到三叶虫在海水里漂浮。</br></br> 蓝鲸大多数时候都在陪他，偶尔会去解构白鲨做出来的失败物种。</br></br> 盛之遥真的变成了被圈养在家中的猫，不, 是被养在鱼缸里的金鱼——他在玻璃罩子里，眼睛看着外面的蔚蓝色海水，还有三叶虫在漂浮。</br></br>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盛之遥每天只能盯着浅海底天空的天空, 他的眼球有一些疼, 蓝鲸让他戴上项圈修复一下。</br></br> 修复之后，盛之遥的视力变好了。盛之遥想起在人类世界里, 许多看到「海底威慑」的人类，他们的视力都变好了。</br></br> “在人类世界，他们的眼睛，是怎么变得不近视了呢？”盛之遥问。</br></br> “这是一个测试。”蓝鲸说：“我们要尝试去解构人类，了解组成人类生命体的全部元素, 然后去做出和人类外型相同的仿生人。能看到浅海底天空的人类，都被解构过, 白鲨顺带治好了他们的近视。”</br></br> 盛之遥扭头，他看着蓝鲸，目光里带着询问。</br></br> “你和他们不一样。”蓝鲸抱上盛之遥，然后吻了吻他的额头：“当时，重组比现在还要不稳定，解构人类再重组，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我不舍得拿你冒险。”</br></br> “……”</br></br> 盛之遥盯着浅海底，他和蓝鲸说：“我记得你们可以控制时间的纬度？”</br></br> 蓝鲸回答：“不算控制。用你们人类的理解，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就像一段可以行走的距离。”</br></br> “现在人类来到了寒武纪，完成了你们对生命大爆发的猜想，你为什么不去未来看一眼呢？”</br></br> 盛之遥看着蓝鲸，好像在说一个普通的问题。</br></br> 蓝鲸说：“等你在寒武纪自然死亡以后，我会到5.42亿年之后的人类世界，再次遇见你。我现在只想陪着你。”</br></br> “你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盛之遥说完，又去看向一旁的有机玻璃：“不然我现在就一头碰死。”</br></br> “……”</br></br> 蓝鲸有些不理解了，他掰着盛之遥的头，问他：“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说过的，你很惜命。”</br></br> “就是让你去看看，还有那个白鲨，你们一起去看，被人类基因强行摄入的寒武纪，后续生物都将带着人类的基因。但寒武纪之后，还有奥陶纪，志留纪，泥盆纪，石炭纪，二叠纪。会出现裸蕨类植物，鱼类，虫子，后面的三叠纪还有恐龙。”</br></br> 盛之遥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古地质知识，向蓝鲸陈述这些。</br></br> 蓝鲸看着他：“这些都是地球演变的过程，怎么了？”</br></br> “生命的诞生不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每一个新物种的出现，都代表着群体产生了变异，环境发生了改变，只有适应环境的新物种，才会存活。”</br></br> 盛之遥看一眼蓝鲸，说起其他：“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你们根本不是地球的管理者，对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