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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想到宁愿明天就下起暴雨
  他还是有某些时刻担心过母亲会对着天野喊出“是竹田小姐吗?”的问题。
  但临到天野捧着装有她亲手做的咸芝士曲奇,背着即使出游都不忘带着的小号,从旅店内的室内木梯走下来,绕过充满警戒心、守着楼梯口不要他上楼的女孩,来到他面前时,他也便不担心了。
  尽管如此想略显偏心或实在无情——但天野与竹田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比起别人把他身边的天野认错成了竹田,将竹田认错成了天野会让他感到头疼的多。
  或许也同相处的距离有关,他同天野从没有任何一刻真正意义地靠近过。不论是哪一方面,是待人处世还是人生观念,又或者是精神意义上相对重要的别的什么,他们无一不像是站在一条轴线的两端。
  唯有他在需要寻求某物时向其所在的那一端奋力靠近追赶,但也仍旧隔着远比从东京到鸟取还要更远的距离。
  竹田则离他要近得多。
  尽管竹田眼中的世界也同样与他大相径庭,但每当他与其相处时,从来都不曾寻求过精神意义。只有被动的接受,然后做出应对,如此相处。
  他不清楚竹田给他的人生带来了什么,也同样不清楚自己在天野身上所寻求的究竟是什么。
  弄清这些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直觉上的感受不需要刨根问底也不会弄虚作假。
  “天野同学,”他走在天野左前方半个身位,以此领路前往他家,“如果我母亲把你当成了竹田同学,你会怎么回应?”
  “井上同学想让我怎么回应?希望我假扮自己是竹田同学?下一次呢?”
  “只是这件事发生概率不小,所以好奇。”
  “我会说我是赛博坦人。”天野今天几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如果这种误会还需要我来自己解释,井上同学的作用又是什么?”
  “嘛……”
  他终于被一句话点醒,恍然大悟——只要他先一步开口,就不会有遭受误会的问题了。
  而宽宏大量的天野小姐也并不斤斤计较他刚刚直来直去问出如此问题这一点,切实学到了为人处世当中的新技巧。
  顺着别人的话随机应变的思维模式伴随他度过了太久,像如此主动出击的方向对他来说的确具有相当的实用意义。
  “原来如此……”于是,他如此回应。
  “终于承认了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废人?”
  “……”他怎么会觉得此人具有“宽宏大量”这种美德的……
  天野同他一同穿过小镇街道,拐过转角,从浴场前经过,绕进小镇西侧的一条街巷。
  到了他家门前,他便率先一声吆喝——
  “妈!有朋友来做客,带了曲奇当伴手礼。”
  等到屋内的母亲听到他的喊声,从入室门走出来,才推开院门,走进庭内。
  “有朋友做客?”母亲第一时间看向他身旁的少女,一时愣神。
  “天野,在体育课上一次偶然间认识的。”他说。
  “天野奏。”天野向他母亲轻轻点头。
  “这样,欢迎欢迎——天野背后背着的是乐器么?”母亲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温和一笑,轻声问她。
  “是小号。”天野礼貌地回以一笑,“在盂兰盆节这两天来找井上同学,也就是为了一起练习小号特地来的。”
  “小号?”母亲疑惑起来,看向他。
  天野对他母亲的反应略感意外,也同样向他看来。
  “对小号感兴趣,刚学不久,有许多吹奏技巧都是天野同学教我的。”
  此话一出,母亲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可是,初并没有带小号回来吧?”母亲说。
  “我带了还未用过的备用号嘴,可以共用一支小号来练习。”天野接着说。
  大概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听上去毫无破绽——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天野是来找他练习小号。
  真是满口谎言,不像他一样诚实守信。
  “这样这样……啊!快先进屋子里再聊——刚刚煮好了渍梨,还没冷藏,要先尝尝么?”
  “刚刚井上同学同我说了。”
  “还有梨沙拉。”他说。
  “那是中午拌好剩下的!我再去新做些。”母亲趁着他们走进玄关的时间,用略带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渍梨里的梨一般要在葡萄酒柠檬等等原料熬成的水里煮上半小时左右,再放进冰箱里冷藏浸泡一段时间。
  等完全腌进味道,可以直接当甜点品尝,也可以从玻璃罐里取出来切片晾干。
  味道很甜,很受小孩子喜欢。
  天野换好他母亲拿给她的拖鞋,在客厅沙发坐下。他趁着天野用勺子尝罐子里的水时,把装着咸芝士曲奇的盒子打开,捏一块尝了尝。
  即使是刚刚听过了天野说自己完全不会做甜品,都是现学现做,但入口之后依然想象不出会是烘焙新手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
  味道、卖相、口感,各方各面都难以挑剔。
  “天野和初,是在体育课上偶然认识的?”母亲做好沙拉,端到茶几上,捏起一枚曲奇,坐在侧边单独的沙发上,同天野搭话。
  “算是。”天野点了点头。
  “体育课是两班同上,天野同学转校来北樱高的那天,同我一起打羽毛球的搭档恰好请假了。”他先一步开口解释说。
  “所以……”母亲有些一知半解。
  “所以井上同学坐在一旁树荫下的长椅上偷懒。”天野用叉子戳起一块沙拉里的梨,“我因为刚刚转校没有搭档,老师便让我去找他暂时组队一节课。”
  “喂喂,什么叫做偷懒,我不也是迫不得已?”他听出有些不对劲来,出声纠正。
  “羽毛球即使是一个人也可以对着墙壁练习抽射和接球……啊,抱歉,忘记你连发球规则都一窍不通,每次上体育课基本都是在混日子的了。”
  “什么混日子?说我对羽毛球一窍不通,你不也被我拿到过两分?”
  “所以总比分是二比二十三?而且还占据体能上的优势。我的羽毛球可只是堪堪会打的水平。”天野当即将他拆穿,面带微笑道。
  此人是因为什么突然对他耿耿于怀处处针对的?
  “让你而已。”他已经在想用积分升级羽毛球技能,就近找一片空地再对打一次了。
  “是么……”天野露出略带讥讽的神情,仿佛对在羽毛球方面胜过他这点上胸有成竹。
  他放弃争论,不和她一般计较,看到旁边的母亲笑而不语,只是听他们聊天。
  感到一阵麻烦,像是下一秒母亲就会脱口而出‘天野同初的关系很好嘛。’一类的话来。
  “妈,晚饭也添上天野同学的份吧。”刚刚学的先发制人,他活学活用,突然说。
  “晚饭?”天野还未反应过来。
  “只要天野小姐不嫌弃就好。”母亲点头笑道。
  “你对镇上哪里有饭馆都不熟悉,不如就留下来同我们家一起吃。”“现在还未到下午四点……”
  “也是……妈,我带着天野同学在小镇附近转一转,晚饭就拜托您了!”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得得,记得早些回来——”
  “一定一定……”他也不管还坐在沙发上的天野,先一步走进玄关,换回了室外鞋,离开了井上家这个是非之地。
  刮了一天的风依旧未有消停的迹象。
  天上稀疏的流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随着风飘过。太阳始终未被阻挡地挂在天边,洒下阳光。
  天气预报明天依旧是晴天,风也依旧不停。
  他站在院子里,感受从未在东京的夏季吹过的凉风,看银杏枝叶随着风簌簌摇动。
  “是想带我去哪里?”天野来到他身旁,用带着些许调侃的语调问他。
  “还没想好。”
  “只是不想继续待在家里?害怕误会?”
  “差不多……”他从银杏树梢收回视线,看向身侧穿着白裙的少女,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风轻轻飘动,同白裙腰后的缎带一同起舞。
  裙下是长度刚过脚踝的白袜和网面透气的轻便运动鞋。
  此时正像他刚刚一样,盯着在风中弯折摇动的银杏枝头看着。
  “秋天是不是很漂亮?”她问。
  “也就只有那短短几十天,来参观的人是很喜欢。”
  “你不一样?”
  “这棵银杏是雌株,总会有哪里飞来的蝴蝶蜜蜂帮忙授粉,然后结出不少银杏果来。”他说“到了深秋就会同落叶一样落得满地都是,收拾起来实在麻烦。”
  “银杏果?”
  “只有果核有保留的价值,每到收拾落果的时候,母亲都要坐在两只木盆旁,用手指碾去果肉,剥出果核,再冲洗干净。要忙好一段时间。”
  人类这种生物对于任何事物在最初都总会抱有相当程度的新鲜感。
  这种新鲜感会让他们对种种缺点的敏感度大幅降低。等到新鲜感一旦过去,再美的风景也会变得平平无奇,再热烈的爱也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殆尽,能始终延续的唯有如常。
  或许,只有离别过一段时间才会萌生思念,同他与天野两人会看到不同的银杏,也是同一种缘由吧……
  “想听你吹小号了,站在刚刚那座桥上,等列车驶来的时候。”他回过神,突然说。
  天野微微偏头,看着他翘起嘴角。
  “有多想?”她问。
  “想到宁愿明天就下起暴雨,山洪地震海啸。”
  “真的?”
  “我可以指密西西比河为誓……”他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天野则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耳边,“你与密西西比河至少隔着太平洋,还能对其发誓?”
  “对珠穆朗玛峰或是泰山发誓也可以,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对野猫猫舍里的所有猫发誓。”
  “所有……它们连你说的话都听不懂……算了,就当你是真心想听。”天野依旧没有听到令她满意的发誓对象,大度地饶了他一次,看上去心情不错。
  “不过现在距离晚上的列车经过还有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话锋一转,问道。
  “不是说井上少爷家有几座山?”
  “有是有,想去看?”
  “时间足够?”
  “等到了郊外,我可以向你指一指山在那里。同其他普普通通的小山一样,海拔不过几百米,还不如晴空塔那般高,实在平平无奇,没什么好看的。”
  “其他普通的小山在东京也很少见到。”天野摇了摇头。
  “今天之前,没有出过东京?”他有些惊讶。
  “去过京都,去过札幌,还有大陆的一些地方,但都是旅游,行程匆匆忙忙。”
  “你手机壁纸上的照片,还有西欧的建筑。”他们走在僻静的小镇街头,漫步闲聊。
  “同父亲一起去过……但并不喜欢那里。”
  “不喜欢?”
  “不管是人还是大体见到的种种事物,一概都暮气沉沉……再回到东京,只觉得不在同一个世界里。”天野看到谁家的房檐上踩着一只身形偏瘦的三猫,轻声告诉他说。
  “大陆呢?”
  “那里要有活力得多,至少从人们的脸上,能看到他们无一不在渴求着什么,想要追赶着什么……”
  三猫忽地一跳,躲进院子里消失不见了,天野回过神,注意到他一直在看自己的视线,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
  “总之每个人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为了克服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奋力挣扎,共同努力。”
  “东京呢?”他又想起那张被冠以“这座岛尽管富裕,但人们大多都依然没能获得幸福。”的地铁照片。
  “东京……”天野一时沉默。
  呼啸的风、扬起的白裙、打扫得一干二净的天空、远处的山影。
  他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不知为何期待着天野给出回答。
  尽管只是漫无边际的闲聊,却让他恍然觉得答案无比重要,难以割舍。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奄奄一息吧。”少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处蒙蒙的山影,斟酌着字句,“好像有着许许多多的活力,有各种比赛和活动,每当节日的时候人们也同样会欢天喜地地过节。但却始终让人觉得一切都无比脆弱,仿佛一把已经很旧了的木吉他,只要断了一根弦,余下的那些也会很快分崩离析……”
  他静静听着,直到天野自己回过神来。
  “说得多了,抱歉……”
  “刚刚看到的那个山影就是。”他不介意地说。
  “山影……”
  “穿过小镇,前往郊区,穿过稻田,就可以顺着林间小道走进山里了。等明天可以领你进去看一看。”
  “你来领路?山里会有信号么?会不会迷路……”
  “怎么可能……我对山里的每一处地形都滚瓜烂熟。”他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突然一笑,“只可惜里面既没有木屋,也没有两个士兵看守的什么入口,只是普通的山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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