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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真该死啊!这些虫豸!这些虫豸!(1.12w)
  掌门曲云间是最后一个赐宝的,不过他却没有给玉楼送什么灵石、灵丹、灵材,而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敕令。
  这是玉楼第二次看到宗门的敕令,曾经,红灯照一张敕令,拿走了他经营的大货坊,送给王氏一堆各类宝贝。
  滴水洞掌门的敕令,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曲云间先是环顾了一圈,而后清了清嗓子,念起了掌门敕令上的内容。
  “碧水宫弟子王玉楼.”
  然而,应邀前来观礼的崔延宗却瞅准了机会,躲在人群后的他催动法力,高声开口道。
  “我要举报!掌门大人,我要举报王玉楼!”
  曲云间皱了皱眉,脸色不太好看,此人在他发言时举报,其心可诛!
  王景怡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
  “好好好,有意思,很有意思,哈哈哈。”
  王荣江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他本就站在大堂外的庭中主持,在崔延宗开口后,这位新晋的王氏筑基直接用灵气化作大手,向其所在的方位拿去。
  “何人胆敢胡言乱语?”浊池高声的喝道。
  他是玉楼入滴水洞的介绍人,现在在拉拢王氏的暗中角力中,浊家又领先了袁氏半个身位,如果有人要搞王玉楼,浊家的立场就麻烦了。
  与其等未来立场麻烦,不如一开始就表态,这样反而可能吓退潜在的搅局者。
  至于真兜不住怎么办.凉拌!
  总归,有王景怡在,王玉楼不可能出大事,相应的,有阴生老祖在,浊家也不可能出大事。
  袁道深没有第一时间表态,他眉头皱着,起身走向门外,一副似乎要为王玉楼主持公道的样子,但其实很有说法。
  浊池那个傻蛋还以为王玉楼是什么筑基种子,袁道深担心的是莽象一脉想鸠占鹊巢,用滴水洞未来的紫府计划培养莽象一脉的人。
  所以,如果条件合适,他甚至会直接发难。
  曲云间是袁氏的盟友,他自己是滴水洞内第一筑基,镇压王景怡也不在话下。
  只要大义在,提前扼杀莽象一脉的棋子就不是问题!
  至于会不会结仇.王氏不怕结仇,袁家更不怕结仇,家族兴废之机,利益所在,怎能犹豫不决?
  然而,相比于王荣江那青金色的法力大手,相比于居心叵测的袁道深,相比于其他所有人。
  最快拿下崔延宗的,却是因为创伤性闪回,对王玉楼纳妾礼颇为敬谢不敏,而同样站在人群后的林樱。
  因为没有袁道深的高度与视野,导致林樱的想法并不复杂,这姑娘在崔延宗搞事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的举报是徒劳无功的。
  为什么?
  因为有王景怡在!
  只要这位实力强大的红灯照真传在,就是王玉楼和母猪妖搞到一起生了几窝,都算不上什么大事——林樱的症状确实不轻。
  所以,她立刻祭出一根中品法器级的锁仙绳,轻松就把只有引气期的崔延宗捆了起来。
  王荣江的青金色法力大手过来时,刚好就抓住了想要搞大事的崔延宗,大手提溜着被捆住的小崔,就要直接将其捏死。
  敢拦驾告状,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王玉楼是谁?
  “停手!”王景怡皱眉道。
  那么多人看着,你现在杀,会有麻烦的!
  王荣江冷哼一声,反手把崔延宗扔到了堂前。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直到崔延宗落了地,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哀嚎打滚时,吴法先和范竹高等人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玉楼倒是镇定自若,不过他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以后,需要更狠一点。
  拉清单太慢,就会成为隐患!
  清单越长越好,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清理干净。
  不杀的仇家鸡犬不留,留着让他们三十年河西吗?
  这次,就是教训!
  不过,玉楼是不慌的。
  老崔之死不可能有问题,崔延宗非要污蔑,也动摇不了那早已在秀水湖生物肚子里循环过几次的真相!
  “曲师弟,袁师兄,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王景怡的背靠在椅子上,左臂在扶手上撑着,托起微微侧着的头,看起来似乎很苦恼。
  袁道深没有说话,而是含恨踹了崔延宗一脚,在这一瞬,隐秘的传音已经过去。
  ‘咬王玉楼,往死里咬王玉楼,我们袁家会保你活下去!
  还有,千万别把我同你说的讲出去,不然我保不了你!’
  而后,表演大师袁道深恨恨道。
  “孽障!你把宗门法度当什么了?
  在玉楼小友的大婚之日闹事,到底是何居心?”
  王景怡没听出什么不对,毕竟袁道深这种修为精深,且地位超卓的资深筑基,其实已经修行的和妖怪差不多了,多智近妖的妖。
  浊池和林亨泰众人也纷纷表态,当场就要把拦驾告状的崔延宗打为大逆不道分子。
  这家伙,给袁道深急的啊,王氏只是抛出王玉楼未来正式道侣的饼,就把这群蠢物迷得脑子抽风了似的。
  他连忙再踹崔延宗一脚,传音道。
  ‘别怕,坐着的那个王家老祖打不过我,只要你能咬死王玉楼违背宗门规矩,我就可以捞你一把!’
  “大逆不道,实在是大逆不道!”
  踹完,袁道深赶忙补了一句词。
  崔延宗已经从被滴水洞第一家族族长传音的震惊中醒来,被锁仙绳锁着的他没了法力,但他丝毫不怂。
  是啊,河湾渔港都要斗来斗去,上面怎么可能真的一团和气?
  有袁道深在,自己怕什么?
  “王玉楼自从来了河.”
  崔延宗在叫,但王景怡已经不怕了。
  因为大局已定。
  她内心笃定,有这么多筑基同道给面子,玉楼不可能出事。
  无论崔延宗说什么,后面总要在调查,一调查,事情不就清晰明了了吗?
  如何清晰明了?
  站得高,才能看的远,看的清——滴水洞众多筑基站在一起,在滴水洞内,还能有什么比这样的助力更高的?
  到调查时,自然是想怎么清晰就怎么清晰!
  只是,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乱说,如果真说出什么来,会影响玉楼的形象。
  老祖不是不信任玉楼,而是想求一个万无一失。
  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袁师兄,让这闹事的尽快闭嘴?
  就在景怡老祖指望袁道深帮忙时,袁道深的眼中有种兴奋。
  莽象的棋子,可能就这么轻松的踢出宗门了,他怎能不兴奋呢?
  那些小筑基家族没资格博弈未来的滴水洞紫府之位,大可以无脑站台王氏,只为吃口王氏画的进包厢的饼。
  但.袁家胃口大,吃饼,不解饿,更不解渴!
  袁家要的不是一个联姻的机会,而是未来的滴水洞紫府之机。
  所以,抱歉了,玉楼,那块水玉,就当我对你的赔偿吧!
  然而,就在崔延宗说到关键处时,竟有一人忽然从观礼的人群中冲出。
  正是河湾渔港镇守修士张学武。
  “你这狗贼居然敢污蔑玉楼道友?老子打死你!打死你这狗贼!”
  崔延宗还没开始污蔑呢,张学武就是一脚踹在他脸上,直接将其踹出了几米远,砸在了墙上,又摔了下来。
  其实,袁道深是想拦的,真的很想拦
  然而,老张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三步并做两步,直接按住了崔延宗的嘴,拿起自己刚脱下来的袜子就塞了进去。
  “让你告,让你告,老子看你怎么告!”
  老张凶神恶煞的说道,语气中甚至带着点亢奋,他现在,甚至想给崔家父子跪下磕一个。
  老的好,给了自己被玉楼道友信任的机会。
  小的更好,简直太好,好的不能再好。
  明明打的凶狠,骂声也高,捂嘴塞袜子的速度更是毫不留情,但老张此时,心底全是感激与感慨。
  玉楼没有怕老祖发现自己乱传音的顾虑,他直接命令张学武出来捂嘴,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人心叵测,万一崔延宗被人利用,就麻烦了。
  用袜子捂好了想告状的嘴,张学武就和个得胜的将军似的,啪的一声跪到了堂下。
  “掌门、诸位长老,此人乃是河湾渔港前任镇守修士崔定一之子,自从崔定一神秘失踪后,他就发了疯病。
  我们感念崔定一道友对河湾渔港的贡献,没有将其得疯病的事情上报,想着先帮他治治,万一能治好呢。
  没想到如今闹出如此大事,都怪我张学武管教不力,还请掌门惩处!”
  他不是告状,是发疯!
  有事我张学武担着,和玉楼道友绝对没有任何哪怕一丝一毫一点一根毛的关系,没有,完全没有!
  曲云间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呢,王景怡就先开口定调了。
  “处理及时,不错,小张,我看你有做红灯照内门弟子的潜力。”
  先给张学武吃颗定心丸!
  别怕,王氏决不放弃自家的狗!
  王景怡不是乱封官,此人明显已经被玉楼收入麾下,才会如此卖力,且张学武本就是滴水洞弟子,属于红灯照体系内的修仙者。
  把他横向调动到红灯照,先做个外门弟子,未来等修为到了后期,择机运作一下,一枚灵石都不用,就能让其进入内门。
  大不了拜入王景怡门下呗——如果是这样,老张今天的冲锋可真就改了命了。
  左右不过是个清泉宫子弟,王景怡定了性,曲云间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
  “不错,滴水洞自有法度在,如果有什么想反应的,为什么不找洞天巡逻队?
  你在玉楼大婚之日如此行径,也只有疯病可以解释了。
  小张,去,押着贼厮下去,如何处理,交于洞天巡.”
  曲云间的安排自然不是放过崔延宗,而是走流程,名正言顺的处理,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然而,此时,袁道深忽然出手。
  这位滴水洞第一筑基轻轻催动法力,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就裹住了崔延宗的脑袋,灵器的威能催动,转瞬间,崔延宗竟是元神崩解,再也活不成了。
  刚才想救,是因为崔延宗还有利用的价值,在张学武当机立断的捂嘴后,袁道深只能灭口!
  “这疯人扰了玉楼的婚事,该杀,我看就不用送予洞天执法队了!”
  袁道深是滴水洞紫府的弟子,滴水洞第一大筑基家族袁家的族长,滴水洞内实力最强的资深筑基,他杀一个自家门下的小弟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
  “哎呀,是我草率了,小纪,把他拖下去,快快拖下去!”
  人群中观礼的纪远听到袁道深的命令,赶忙领命上前拖走了崔延宗的尸体。
  他虽然不是袁道深的徒弟,但总归是袁家的弟子,袁家族长的命令自然是要尊从的。
  可玉楼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不对——袁道深急了!
  他急什么?
  如何处理崔延宗,和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只是自己多虑了?
  这是袁道深想进一步拉拢或示好的体现?
  玉楼想不明白。
  不过,疯病患者已经处理,纳妾礼自然继续进行,经历了一番风波后,曲云间再次看向自己写的敕令时,意识到有点不够。
  王玉楼可能存在问题,这时候反而应该加大拉拢力度,反正出的是宗门的资源,而且这敕令本就合情合理合规,加一点封赏,没人能说出不对来。
  “碧水宫弟子王玉楼,自上任河湾渔港镇守修士以来,夙兴夜寐灵鱼产量从以往的六条增加到了八条。
  在事业上尽其所能,对宗门忠诚老实,与同门团结友爱,在修行上刻苦钻研,实为碧水宫翘楚,滴水洞弟子之表率。
  特赐碧水宫功勋八百点,灵石五百枚,上品法器一件,化气丹五瓶,断续气血膏两贴,滴水草两株、碧血蛙碧髓两份。
  玉楼,你当继续精进,守正而为,我期待下次为你宣读敕令的时刻,哈哈哈哈。”
  安静,无比的安静,连王景怡都有些惊讶。
  不就是多了两条灵鱼么?小曲,你这么给面子,我们王氏该如何还你的人情?
  吴法先羡慕的牙都快咬碎了,八百点功勋,够他干二十年!
  五百枚灵石,就是一百点功勋。
  上品法器一件,这就又是五百点功勋起步。
  化气丹五瓶,四百枚灵石(涨价了,和法器类似),又是八十点功勋。
  断续气血膏两贴,一贴六十点功勋,一百二十点。
  滴水草,一株五十点功勋,一百点。
  碧血蛙碧髓,一份八十点功勋,一百六十点。
  总计赏赐给了王玉楼近两千点功勋,这就是一万枚灵石!
  一万枚灵石,吴法先真的有些恨,他恨自己的爹娘,为什么要生自己,把自己生在这烂遭的世道里。
  穷极一生的努力,甚至只能爬到同王玉楼起步点相同的位置上。
  可笑,可叹,可怜,吴法先甚至有些可怜自己。
  他明白,即便自己再恨,也要和王玉楼交好。
  因为,如此的王玉楼,已经是他接触过的最有涵养与气度的大族子弟了。
  面对曲云间丰厚的赏赐,玉楼第一时间想到是警惕。
  这难道是捧杀?
  “是不是有些多了,云间,玉楼的功绩比较小,赏赐太多也不好。
  不用考虑我们王家,玉楼入了滴水洞,就是滴水洞弟子。”
  王景怡在玉楼的传音提醒下,也意识到了不对,赶忙出言干涉曲云间的借功封赏。
  林亨泰有些无法理解,一万枚灵石的赏赐,你们王家居然会因为嫌多而拒绝?
  吴谨言也无法理解,他作为打酱油的,今天属于大长见识了,但万万想不到,王景怡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说呢,筑基家族间亦有差距,筑基修士间的差距就更大了。
  “不不不,王师姐,玉楼提升了河湾渔港的灵鱼产量,每天,滴水洞都能多出三枚灵石的收益。
  一年就是一千枚,一百年就是十万枚,要我说,这份赏赐甚至有些少,就是赏赐一万点功勋也不多!”
  曲云间正色回道。
  他是会算账的。
  一只鸡,值多少钱?
  这是一个问题。
  按曲云间这套算法,每一只活鸡都价值无限,给个仙尊来都不能换——纯扯淡。
  但稍稍这么一听,说的似乎又多少有点道理,听得观礼的众修士脑子都是晕晕的。
  你们大家族就是这么划拉从我们身上刮走的油水吗?
  太不顾吃相了啊!
  “这样,灵石赏赐就算了,不知道深师兄意下如何?”
  王景怡看向袁道深,问道。
  两人,一人为红灯照真传,莽象一脉核心弟子,王氏最强筑基。
  袁道深更是不用多说,他们的意见,就是滴水洞此次对玉楼封赏的最后定性。
  听到这里,人群中的林樱心情稍稍平复了些,王氏还是顾忌吃相的,是啊,近两千点功勋的赏赐,也不怕噎死你王玉楼!
  然而,袁道深一开口,林樱等观礼修士更加不淡定了!
  “少了点,这样吧,既然灵石不拿了,那件赐的法器就让玉楼在碧水宫的功勋殿兑换清单中自己选,如此才好补偿。”
  随便选,那肯定要选那件已经挂了几十年,还从未有人舍得兑换的绯红法剑——价值两千一百点功勋的最顶级上品法器飞剑。
  等于说,王家的老祖放弃了五百枚灵石,换来了两千一百点功勋。
  真该死啊!
  这些虫豸!这些虫豸!
  王景怡看了看曲云间,又看了看袁道深,心中轻轻一叹,玉楼这是卷进滴水洞内斗了。
  浊袁两家斗的厉害,所以袁道深才如此拉拢外来的王氏。
  自己的到来可能不是好事,她加剧了两家借拉拢王氏,从而斗争的烈度。
  短期的利益看起来光鲜,但修行如流水,争的是滔滔不绝。
  玉楼卷进了这种事,未来是好是坏,还未尝可知。
  罢了,就这样吧,再折腾就显得得罪人了。
  “玉楼,还不快谢过曲掌门和袁长老!”
  不过,在袁道深如此给面子后,玉楼倒是放下了对他的怀疑。
  袁氏或许和浊家有矛盾,但我又不是浊家的弟子或门徒,至少道深长老还是很好的。
  ————————
  红色的纱帐挡住玉楼的视线,他抬手将纱帐掀起。
  盘坐在床榻上的小鱼紧张的额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玉楼拿出张绢布,小心的为她擦拭。
  现在是深夜,白小鱼已经在此等了他两个时辰。
  第一晚就让姑娘独守空房,不能怪玉楼不温柔,实在是老范那个狗东西拉着他非要商量交流法会的屁事,才耽搁了时间。
  人生第一次的重要时刻,哪怕沉稳如玉楼,其实也是心有期待的。
  他相信,哪怕最无力的九十岁老叟,在如小鱼般的少女面前都会迸发出无限的活力,所以,期待本身不算什么道心不稳。
  肯定不算。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听到如此促狭的问题,顿时,少有的,小鱼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窘迫之情。
  “我我,有点紧张。”姑娘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等待某件事发生的过程是最令人煎熬的,这一点,哪怕修仙者也无法例外。
  王玉楼今晚会去秦楚然那里,还是来自己这里?
  这问题虽然荒诞,但还真的在小鱼的脑海中停留了许久,饶是以她的性子,也无法忽视与绕开。
  “没事儿,我也紧张,你往床头坐坐,给我留个位置。”听到玉楼的话,白小鱼立刻从床上蹦起,修仙者确实不一般,在她精妙的控制下,一下就精准的蹦到了床尾。
  两人就和一起坐马车的车友似得,先是划分了每人在床上的位置与空间,而后又是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要是太紧张,我们就不用急,今天就算了,如何?”
  白小鱼确实紧张,她先是点头,而后又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两只手摆弄着红纱帐的金色坠子,小鱼懂事的道。
  “那你今晚就”
  将手指放在小鱼嘴边,玉楼止住了她后面的话。
  “今晚就陪你,小秦那里,不急,等她到瓶颈时再说,而且双修的法门也需要提前熟悉,今晚确实来不及!”
  小鱼连连点头,深表同意,成亲什么的,对她而言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对王玉楼更是远远算不上讨厌,但忽然.也确实需要做些心理建设。
  “那我就先休息了。
  我睡满一个时辰后就要离开,不过是去修行。
  等下,待我走后,你无需多想。
  有时间的情况下,你们俩人我会轮着来,既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小秦。”
  来到修仙世界,没什么可避讳的,白小鱼和秦楚然既是玉楼道侣,也是他的重要臂助。
  这俩人,哪个不娶都不合适,所以必须都娶了。
  如此,玉楼方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身基本盘的搭建。
  他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有两位可靠的亲密道侣在,很多事就好办了。
  见玉楼躺到了靠外的一侧,做出一副马上要睡觉的样子,白小鱼松了口气。
  好好好,倒头就睡,真好。
  她蹑手蹑脚的爬到枕头边,轻轻的躺了下来,然后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红纱帐外点着好多根永明灯,还是显周老祖特意叮嘱的,他怕玉楼看不见,耽误正事儿。
  其实,哪用这么担心呢,纯粹是老祖太闲了。
  即便是小鱼,也可以在黑暗中看清玉楼脸上的毛发。
  ‘平时看起来很严肃,睡着时看着却温柔的厉害,所以,相公是个内心温柔的人?’
  她一边想,一边伸手想要去触碰玉楼的脸,但到与脸颊相距一指宽的位置时,又停了下来。
  这时候,玉楼反而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小鱼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我没动你哦。”
  你自己醒的,我没动你。
  玉楼眨了眨眼,温柔的说道。
  “我们成婚的速度还是太快了,哪怕凡人间会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方式决定姻亲之事,但我们终究不是凡人。
  小鱼,如果你不适应的话,咱们可以慢慢相处,实在不行”
  这次,轮到小鱼止住了玉楼的话。
  “我适应!”姑娘坚定的回应道,而后眼神又有些飘忽的开口。
  “只是,不是太适应。”
  适应,但不是太适应,这句话配合少女那躲闪的星眸,羞涩的带着些微炽热的小脸,简直不能再令人心动了。
  玉楼没有说话,只是拉过小鱼,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被窝。
  “无妨,慢慢就适应了,先从一起入睡开始.你不会打呼噜吧?”
  小鱼本听得心都化了,可玉楼最后一句话锋一转,气的她直接捶了他一拳。
  “你才打呼噜,就是全天下所有人都打呼噜,我也不可能打呼噜!”
  “为什么?”
  “我是仙女,哼哼。”
  “你是仙女,那睡仙女的我岂不是仙帝,哈哈哈哈。”
  “好了,你睡吧,睡完了还要修行。”
  “嗯,晚安。”
  “晚安是什么东西?”
  “晚安不是东西,它是一种隐晦的告白。”
  “告白是什么东西?”
  “不晚安了,我睡了。”
  王玉楼安静了下来,许久后,白小鱼从他怀里钻出,坐在床内继续打量自己的新夫君,眼神中,全是爱意。
  怎么能不爱呢,玉楼可是她的大英雄。
  只是,很多事需要慢慢来,她确实没做好心理准备。
  ——
  骑着鹤老三,王玉楼从黄金台上一飞而起。
  清晨的风吹动着他的法衣,刚刚结束了晨间修行的玉楼正处于一天中状态最好的时候。
  灵鹤本身就飘逸灵动,鹤上的修者更是容貌俊朗、身姿卓然,一人一鹤行于滴水洞天的云水之间,好一副仙人出游的画卷。
  不过,玉楼倒是对鹤老三多有意见。
  “吴法先那只铁冠鹤是公的,你能不能别骑人家了?”
  说起来这事,王玉楼心里就烦的厉害,昨天他和吴法先交流时,老吴放出了自己新买的灵鹤,让王玉楼看看。
  是,虽然鹤老三这种一点红比铁冠鹤好多了,但修士的灵鹤就和男人的爱车一样,自家的车喜欢,别家的车有时候也挺喜欢,不影响。
  就在玉楼和吴法先对两只灵鹤分析比较时,鹤老三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直接骑上了那只铁冠鹤。
  玉楼和吴法先有心阻止,但又怕动作太激烈,伤了两只灵禽的飞羽,最后生生让鹤老三当着两人的面攒劲了一把。
  这家伙给玉楼气的啊,当即就把鹤老三关进了灵兽袋中。
  “丢人的玩意!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王玉楼骂的不太好听,当然,这里面绝没有鹤老三骑着公鹤都能攒劲成功,可自己空抱美人一夜却什么都没干的因素在。
  绝没有。
  “嘎嘎嘎,嘎嘎,嘎嘎。”
  鹤老三似乎在表达什么,但玉楼听不懂,更懒得听。
  你高低骑母鹤也行啊,你骑公鹤,简直岂有此理!
  他严正威胁鹤老三一番后,一人一鹤也就到了碧水宫中。
  入了功勋殿,玉楼就看到吴法先在摸鱼。
  “老吴,我”
  可他刚刚开口打招呼,吴法先就激动的蹦了起来,往后跳了好几步,还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灵兽袋。
  吴法先还一脸警惕和愤怒的看着玉楼,意思不难理解。
  不是,哥们,你的灵鹤昨天才爽完,今天就又来。
  这合适吗?
  这不适合啊!
  “你放心吧,我说了,要是它再犯浑,就把它阉了。”
  玉楼坐下后,自己给自己倒起了茶,丝毫没跟老吴客气,两人关系很熟了。
  “这次过来,两件事,一个是把绯红法剑拿走,能搞定吗?”
  “你们家的那位老祖真够厉害的,袁长老都开口了,掌门也同意了,你自然可以拿走——随便挑么。
  说起来,那把绯红法剑还是袁长老前些年炼出来的,以他能炼灵器的水平,炼出来的法器飞剑自然不凡。
  从材料到禁制,你不知道,有无数碧水宫弟子对着绯红法剑流口水,可都不舍得兑换。”
  吴法先感慨道。
  怎么可能舍得呢?
  有两千一百点功勋的碧水宫弟子,往往都要考虑后事或筑基的事了,这些功勋干什么不好,买一把明显贵的离谱的飞剑
  一万零五百枚灵石,都可以买上半枚筑基丹了!
  这价格,在法器中虽然算不上空前绝后,但肯定算是贵到独一份的水平。
  “袁长老炼制的,你是说袁道深长老?”
  玉楼想起来,袁道深说过,他也精通炼道,自己如有需要可以讨教。
  这话明显是客气话,但既然他的炼道造诣如此之高,厚着脸皮去讨教讨教,哪怕付出些代价也值了。
  而且,以老袁对自己的态度,还真有几分可能会教。
  嗯,以后找机会吧。
  “当然,还能是谁,他每年申月都会开炉炼制灵器,宗门中的筑基修士都会巴结他,以求能有上一件好灵器。
  袁家精通炼道,道深长老更是其中翘楚。
  如此,在他带领下,袁家才渐渐成为滴水洞第一大筑基仙族,把持了宗门内的诸多关键位置。”
  玉楼点了点头,炼道精深是真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从而进一步反哺修行。
  但梧南修仙界的经济模式很特殊,各种封闭系统垄断了高阶的灵物资源,重点是,它们还顺便垄断了市场。
  没有市场,他的炼道水平再高,能够挣的灵石也有上限。
  红眉当初炼道水平高到可以炼三十二重禁制的上品法器,不也要到卧龙坊那种非法坊市拉活吗?
  他之所以要在滴水洞内搞‘交流法会’,就是为了在宗门的三宫内循环体系外自己拉一个市场出来,从而帮自己的炼道实现变现。
  当然,碧水宫功勋殿也收上品法器,但这种收购是有折价的——曲云间对玉楼的封赏就是此类内循环体系对内压价剥削削出来的余裕。
  相比于被人割一刀,玉楼自己培育市场,可以避免被中间商赚差价!
  “来,你的绯红法剑,看库的两位师兄都猜是你来了,你现在可是碧水宫,不,滴水洞内的名人!”
  没有理会吴法先酸里酸气的屁话,玉楼接过法剑,小心的检查了起来。
  九品寒镔铁以水元精炼法精炼为八品水元精炼寒镔铁,如此,既有寒镔铁的特性,又有八品灵材的水准,同时兼有了金水两性。
  这种精炼炼器的法子红眉也会,玉楼自然也学了,但他们一般不会用。
  寒镔铁单独炼出来卖就已经很能卖上价了,精炼后,反而是亏的。
  大量九品寒镔铁才能精炼出一块八品寒镔铁,最后只能炼一件上品法器————除了用作辅材的情况,没人会拆八品灵材。
  除了精炼后的八品寒镔铁,绯红法剑还用八品焰羽公鸡鸡冠血做了赋性,焰羽公鸡是火性,赋性后此法剑就有了水火之性,再加上基材寒镔铁的金性。
  怎么看,都像是袁道深的练手之作,亦或是实验之作。
  筑基期炼道大师的法剑太美,玉楼看的有些入神,这里的美不是说漂亮,而是其中展露出来的炼道造诣的美。
  “别看了,你都看了两刻钟了,回去在慢慢研究吧,说说另一件事。”吴法先出言提醒道。
  玉楼注意到已经有同门在等候,因而吴法先才催促,就赶忙开口。
  “我想换个好些的炼器炉,可清单上的那些炼器炉都差点意思。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以为制作炼器炉比较厉害的炼器师,我想定制一个。”
  玉楼最中意的其实是红眉的那个炼器炉。
  那玩意儿,是差点开紫府的安柠给红眉专门定制的。
  但炼器炉这东西吧,往往大差不差,而红眉本身也是火法炼道大师。
  他那个炉子,怎么说呢
  如今,红眉和柠瑶、玉安都去了伏龙观,但玉楼对那炼器炉的思念,超过了三人加起来的总和。
  可以说,好的炼器炉对炼器师而言就像老婆,某些老婆多的炼器师眼里,自己的炼器炉甚至比老婆都重要。
  面对玉楼的需求,无法面略一沉吟,道。
  “你想要定制炼器炉的话,我倒是有个路子,玉楼,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滴水天功勋殿?”
  滴水天功勋殿,顾名思义,在滴水天上,属于面向滴水洞两百多名筑基的功勋殿。
  传说中,那里的功勋值一点能顶一百枚灵石。
  “没去过,我们练气修士能去吗?”
  吴法先眨了眨眼,暗示道。
  “害,我这里,华池宫的弟子少来了吗?”
  玉楼了然的点了点头,有执事们做功勋换汇生意,华池宫弟子自然也是消费的了碧水宫的东西的,只是能不能消费得起,又是另外的问题了。
  “我去滴水天上找人定制?”
  “不用,我这里有一份滴水天功勋殿的兑换清单。
  你看看,如果有想要的,我可以帮你联系。
  只是这里的灵石差价就高了,你要知道,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能原谅你的灵鹤的。”
  吴法先的话里全是怨念,但办事还是办的很灵活的。
  玉楼接过那玉简,放在手中开始了阅读。
  灵气、灵韵、灵器、灵丹、灵材.灵物,九品灵物?
  《九品灵物——明黄灵菇洞》,一千六百点功勋。
  滴水天功勋,一点一百枚灵石,一千六百点,就是十六万枚灵石.
  可怕,但看着‘九品灵物’四字,玉楼的眼睛就是挪不开。
  王氏如今有四个九品灵物,八品灵物更是仅有一个傻驴原。
  但无论品级的高低,每个灵物都是家族的根基。
  吴谨言靠着吴家唯一的九品灵物乱石井,借着妙峰山和谷神宗的战争通胀,一步步修行到了筑基。
  明黄灵菇洞,每年可产出四十到五十朵明黄灵菇,此菇有养神、淬炼神识之效,可以用以炼制神识类丹药,如.
  玉楼有些皱眉,这个九品灵物确实鸡肋,可能这也是它被摆上功勋殿兑换清单的原因所在。
  对修士而言,神识很重要,斗法中更是关键的厉害,但梧南修仙界有仙盟在,长期稳定。
  因而,梧南的修士与其把时间和资源浪费在修炼神识上,还不如多提高修为。
  玉楼现在没少炼神识,也只是因为溯脉顺带的而已。
  认真的看完了滴水天中可兑换的灵物清单,玉楼摇了摇头,全都不是那种特别好的灵物,多多少少各有各的问题。
  有的是所在地不能迁移,有的是使用价值不高,有的是产量过低,有的是维持灵物产出的条件太苛刻。
  总归,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摆上架让所有人都有资格买的东西,从来不会是最好的好货,好货都是不流通的。
  看完了各种珍稀但不一定值得买的灵物,玉楼终于翻到了炼器炉那一页。
  滴水天中并非全是灵器,还是有很多法器的。
  吴谨言都筑基很久了,不也只用法器凑合吗?
  钟柠瑶有灵器,那是安柠对女儿的偏爱,安柠是曾经名传梧南的知名筑基女修。
  玉楼有灵器,那是王显茂老族长对玉楼的器重,王氏是出过二十多位筑基的资深筑基仙族。
  王荣江刚刚筑基就有灵器,那是因为他是木金灵根,王氏的傻驴原上种了很多棵灵器大树,他薅一棵就是件木法上的好灵器了。
  《三十六层禁制——两仪丹器炉》,一百二十点功勋。
  两仪指水火,此炉在水火炼器法的适配性通过三十六层禁制的辅助,达到了法器的极限。
  滴水洞修水法的多,但水法炼道的局限性太大,好用的时候很好用,不好用的时候却更多。
  两仪炉就完美解决了水法炼道炼器师的需求,一个炉子,三十六层禁制辅助,既能实现洗炼法炼器,又能实现最常用的火法炼器。
  丹器的意思也简单,既能炼灵丹,又能炼法器。
  用的材料更是不凡,多种八品灵物拉满,完全对得起其一万两千枚,不,对得起其一万三千两百枚灵石的价格。
  玉楼看的心痒,但只能忍痛低头。
  等着吧,当初我看到绯红法剑时也这样,你早晚要到我手里!
  王玉楼坚强的骗起了自己。
  《三十四层禁制——藕石生火炉》,一百零三点功勋。
  藕石,七品灵材.
  生火,藕石特性在于其上有无数小孔,在炼器过程中,这些小孔可以促进炉中灵火与天地的交互,从而增加灵火的威能,更好的激发灵材的灵性。
  买不起,过!
  买不起,过!
  《二十八层禁制——袁式鎏金炼器炉》,四十七的功勋。
  鎏金只是为了好看,重点是袁氏。
  这炉子是袁家经典款的炼器炉,也是水火炼道兼用的,刻录了二十八层炼器常用的禁制,炼器师用起来会很顺手。
  因为价格不高,其实碧水宫内也能买到,在碧水宫内,售价是一千点功勋。
  差价剥削体系的魅力时刻不过如此。
  袁家估计更希望有不懂行的傻蛋在滴水天内买,那样他们可以挣滴水天的功勋。
  在看过了诸多炼器炉后,玉楼居然改了心思,直接从碧水宫换了个袁氏鎏金炼器炉。
  “怎么最后,你还是用了袁氏的炉子?”
  吴法先还以为玉楼要从滴水天消费呢。
  那样,自己也能结结实实宰回狗大户,赚上一把大的,然而,他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袁长老炼道精深,袁家的炼器炉有口皆碑,买上一个,未来哪怕不用了也好脱手,哈哈哈。”
  玉楼给了个理由,和吴法先约定了一番交流法会筹备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交流法会牵扯甚多,是王玉楼在滴水洞内自己拉市场的某种尝试,必须步步为营。
  经过了昨日河湾渔港之事后,如今再推动交流法会,自然会轻松许多。
  滴水洞中两百多名筑基,王玉楼成婚时,去了十位,其中更有袁家的袁道深,浊家的浊池。
  当这样的王玉楼,想帮同门好好交流一番修行经验时,又有谁敢拦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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