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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牛仔
  “祈祷这疯妞不要染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病毒,为什么她总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菲尔一边搓着手机屏幕一边对李昂吐槽,“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跑到蒙大拿拍摄mv,这样的销可不小。”
  “为了新歌的质量。”李昂回答。
  灵感刷新的原版mv无论怎么看都很粗糙,且内容空洞。
  那个跟着节奏假摇假摆的黑人歌手完全没有牛仔的样子,更像是偷了种植园主的衣服玩cosplay的黑奴。
  为此,伴奏的制作者大卫库塔给李昂推荐了一位朋友,里奇.西蒙。
  一位专业研究牛仔文化的专家。
  曾担任电子游戏《荒野大镖客:救赎》的艺术顾问,他现在就住在蒙大拿。
  “那地方只有遍地的牛粪,别着左轮枪假装自己是硬汉的假牛仔,和那些假装对自然风景感兴趣的游客。”菲尔不停吐槽,站街资源稀少的地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牛仔文化本就已经日薄西山,现在还遭受了觉醒文化的冲击。
  这项曾被视为美利坚精神图腾的文化正在迅速消亡。
  过去被认为是牛仔故乡的得克萨斯州早已名不副实。
  保守、粗粝、热爱酒精和枪支是红脖子的特质,但不是牛仔的。
  但蒙大拿州至今保留着最纯正的牛仔文化。
  与为了招揽游客扮演成小丑的印第安原住民不同,这里的牛仔是真的会放牛,是拥有土地的牧场主。
  飞机刚一落地,李昂带领拍摄团队乘坐租赁公司的商务车直奔拍摄地点。
  一处位于黄石公园附近的私人牧场。
  车队刚刚抵达目的地,远远地就能看到一群戴着中年人围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牛仔帽遮掩了大部分面庞,但李昂很确定这是群真正的牛仔。
  他们的衬衫像是从来没洗过一样,脚上还沾着牛粪。
  “欢迎来到蒙大拿!牛仔之州,血与酒浇灌的土地!”李昂刚一走下车子,一名带着眼镜的牛仔就热情的迎了过来。
  这群人中只有他的脚上没有牛粪,看起来文绉绉的没有一点粗粝的气质。
  “我就是里奇.西蒙,大卫的朋友,非常荣幸能担任这支mv的艺术指导!”里奇拿下帽子,两人握手。
  趁着握手的时候,李昂朝周围打量了一番,发现那群牛仔们对自己好像并不欢迎。
  “瞧瞧~这样的大明星居然会到乡下来~”
  “小声点这家伙好像很红,我在杂志上见过他街头椰酥?”
  “哈哈!街头椰酥?!这家伙和那些动物保护组织的混蛋看起来一模一样,都是娘炮!”
  尽管牛仔们有意压低了声音,但刺耳嗓音还是被在场的每个人听见了。
  里奇使劲挤出一副尴尬的笑容,“这群家伙没什么恶意,他们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当他们在说你是个娘炮的时候,其实是在说我爱你”
  说到这里他赶紧住嘴,越解释越乱。
  李昂对此一点也不在意,参加过多场政治集会他完全能理解这群牛仔为什么对明星不感兴趣。
  蒙大拿是长期以来都是深红州,常住在这里的人口不多,且大多顽固保守。
  除了体育比赛,他们几乎对任何大众传媒中的事物都不感兴趣。
  “没关系里奇先生。”李昂递过去一支烟,“你对牛仔文化的了解对这支mv很重要。”
  说着,他招了招手把导演麦克叫了过来,“麦克更改过数次剧本,但始终没能得到满意的效果。”
  里奇推了推眼镜,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你们在这里四处走走以便你们能更了解这一片神奇的土地。”
  “为什么不呢?”
  一行人沿着小道走出牧场。
  “fxxk!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跑到这个鬼地方,就为了拍支mv?”
  菲尔一边走一边骂个不停,他的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很难适应这种远足。
  原本李昂也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带着这么一个十多人的摄制组长途奔波,差旅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而且他还要额外付给里奇两万美元的咨询费,原本这都是可以避免的开销。
  只需要在新泽西乡下找一处小型牧场取景。
  或者再简单一些,直接使用绿幕,全程用特效解决就好。
  但现在东海岸娱乐圈正在经历一场剧变。
  迪迪被捕后,那些与他关系紧密的名人们纷纷开始低调起来。
  曾经的东海岸之王是不容置疑的,只能是jay-z和他的好厚米迪迪。
  两人创造的音乐王国已经到了该迭代的时候。
  李昂想要取代jay-z的位置,就必须全面超越对方,无论是在音乐成就还是商业层面上。
  这也意味着天启音乐和roc王国两家厂牌的全面竞争。
  尽管因为受到迪迪的牵连,jay-z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但roc公司的业务从未停止。
  蕾哈娜的第六张录音室专辑将在九月份发售。
  戴夫吉姆公司在其身上倾注资源,她连续数年保持着一年一专的强劲势头。
  每张专辑质量都非常高,神曲一首接着一首。
  这张《talk that talk》融合了戴夫.吉姆和roc两家公司的资源。
  邀请了包括卢克博士、库克.哈雷尔在内的一众大咖制作人。
  李昂要想在这场全面竞争中取得优势,二专质量绝对不能弱于蕾哈娜的新专。
  “我在参与rockstar公司《荒野大镖客:救赎》项目的时候来到了蒙大拿,马上就爱上了这里。”里奇说,“如果想深入了解牛仔文化的话只有来到这里~”
  李昂一边聆听里奇讲述牛仔历史一边打量。
  周围开始出现大量棕色皮肤的印第安人,显然他们已经进入了印第安自留地。
  印第安人马上围了上来,热情的推销起拍照、骑马等旅游项目。
  菲尔对着一名脸上画着彩妆的印第安人打趣道:“这里提供特殊服务吗?我是说姑娘什么的”
  话音刚落,扛着摄影机的拍摄团队脸色煞白,感觉头皮痒痒的。
  他们对于印第安人的了解大多来自白人拍摄的影视剧,印第安人被描述成野蛮和愚昧的代表。
  但那些印第安人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菲尔想与对方深入交流时突然被李昂拽走。
  “等等~你难道对印第安姑娘不感兴趣?我早就听说她们比巴西妞更刺激!像汹涌的潮汐一样让人无法抵抗!”
  “闭嘴!”
  李昂瞪了一眼,老登很快老实了下来。
  剧组在一片原生态的印第安保留地安置下来,这里就是预定的拍摄地点。
  说是保留了原始风光,其实两英里外就是游客聚集区,到处都是流动商贩和旅行纪念品商店。
  李昂在保姆车内完成了换装。
  宽沿的皮革帽,不羁的披风,左轮手枪,大烟斗,凌乱的胡渣.
  服装师按照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镖客三部曲》里的经典造型重新包装了李昂。
  “你看起来棒极了,看起来像一位真正的西部亡命徒!”老麦克赞叹道。
  但一旁的里奇显然有不同意见,连连摇头,“无论是护送牛群的枪手、抢劫犯还是赏金猎人真正的亡命徒可不会穿的比钢铁大亨还干净。”“还有,把那愚蠢的披风扯下来行吗?赛尔乔.莱昂内(镖客三部曲导演)一个意大利杂种对牛仔唯一的了解就是知道这个单词!”
  服装师刚想上前和里奇理论就被李昂叫住。
  他的眼神满是欣赏,这就是他为什么了两万美元雇了对方。
  灵感刷新的原版mv之所以让他感到不适,就在于原唱小黑太娘炮了,以至于整个曲风就变得不那么乡村。
  他一度怀疑原唱就是个基佬。
  在里奇的指点下,化妆师重新给李昂设计妆容,使其皮肤看起来有长期日晒的痕迹。
  紧接着,他们从牛仔那里借来了一件极具年代感的牛皮夹克。
  李昂跨上马背做最后调整,里奇在一旁为其进行情绪梳理,以便他找到最佳状态:“牛仔的精神就是美利坚精神.我们奋斗、勤勉、开拓.最终将上帝赐予的这片土地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这段话越听越让李昂觉得别扭。
  上帝赐予的土地?
  “不,是火药和大炮赐予的。”李昂指了指不到两英里处的一处建筑物——“马里亚斯河屠杀纪念馆”。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从里奇口中得知,1870年美国骑兵对蒙大拿州被捕黑脚族部落发动袭击。
  趁着部族男性外出狩猎的空档,骑兵团屠杀了包括妇女、儿童和老人约200人。
  起因是骑兵团声称当地一名白人定居者在此处失踪。
  “这”里奇一时有些哑然。
  他一开始并不想接下这份工作,因为他还有一份更重要的工作——为rockstar公司的副总裁山姆.豪瑟创作新游戏的剧本。
  《荒野大镖客:救赎2》。
  豪瑟兄弟为初版剧本设定了主角,一名叫做亚瑟.摩根的亡命徒。
  刚好李昂的街头名声在娱乐圈臭名昭著,里奇认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丰富亚瑟这个人物的机会。
  在他的设想中,这是个浪子回头的救赎故事。
  李昂显然不会喜欢这个形象,为了迎合玩家就刻意制造忏悔与救赎的转变。
  他压低牛仔帽,策马走在荒野小道上,嘴里哼唱:“我要骑着马,驰骋在这老城旧路,我要骑着马直到我精疲力尽。”
  “无需他人对我说教,任何人别对我指指点点.”
  他掏出腰间的道具左轮枪,玩弄枪身露出属于反派的戏谑笑容。
  “很好.保持住!你的状态棒极了!”老麦克一边指挥着摄影师跟进的距离一边赞叹。
  但李昂已经不需要导演的指点,他完全找到了自己的舒适区,沉浸脑中的西部世界。
  第一段乡间小路独自骑马的剧情拍摄完成。
  工作人员一刻时间也不耽误,立刻开始布置第二段镜头的表演所需。
  另外一名演员就位,迎着李昂的方向擦肩而过,两人压低牛仔帽互相致意。
  这一段剧情是老麦克设计的,原版mv中并没有出现。
  压低帽檐是牛仔们在漫长旅途中,与同行彼此表达敬意的方式。
  但通过里奇的反面启发,李昂和麦克临时改变了这一段剧情。
  在与另一位演员打照面的那一刻,他先是按照原定剧本中写的那样,压低帽檐与对方微笑致意。
  随后突然掏枪把对方射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悠闲的骑马漫步在西部小道。
  “wtf这.”里奇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侮辱,一度冒出退出剧组的想法。
  但眼里又突然放出了光芒,像是想到了什么。
  拍摄非常顺利,除了在走进街道的镜头受到游客影响ng了三次,其余镜头一遍过。
  按照原本李昂的高水准拍摄要求,剧组原本打算在蒙大拿州停留至少两天。
  而现在他们只用一个下午就完成了工作。
  “做的好~”
  “我相信这是一支能得到mtv大奖的mv~”
  “为所欲为,无拘无束~年轻人会喜欢这个的!”
  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围上来为李昂庆祝。
  菲尔因为受不了长期处于户外环境,坐在地上骂骂咧咧:“我必须立刻得到一位印第安姑娘的滋润.”
  里奇走到菲尔身边坐下,打趣说道:“我现在知道这位年轻人为什么会被这么多媒体抹黑谩骂了.”
  “抹黑?!”菲尔笑出了声,“比起他真实的所作所为,媒体的描述简直比天使还圣洁!你这家伙还假装了解真正的牛仔,回到西进时期你都活不过三天!这两万刀你赚的比站街的婊子还容易。”
  里奇低下头默不作声,心里已经明白如何修改《荒野大镖客:救赎2》的剧本了。
  “是的,拍摄进行的非常顺利,明天我就能回到纽约。”
  李昂和肖恩打着电话,即使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对方,节目仍旧有许多事需要亲自处理。
  最主要的是李尔杜克和冯国王在这档节目中的定位,要给到他们怎样的人设和剧本。
  “李昂先生。”见李昂挂断电话,里奇推了推眼镜走了过来。
  “wow非常感谢你今天提供的指导,不然拍摄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李昂说。
  里奇听了立马摇头,今天他除了做出一些历史背景和服化道指导,其他贡献几乎为零。
  他沉默几秒后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正在为一部游戏创作剧本对吧,《荒野大镖客》系列,你是年轻人一定听过rockstar公司吧。”
  换做以前,李昂对这款游戏的了解仅限于听过名字而已。
  然而由于《头号玩家》的拍摄需要,他了不少时间对热门电子游戏进行了解。
  “当然,我还记得那部游戏的主角叫约翰对吧?”
  “是的!”里奇情绪有些激动,“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可能违背了和rockstar的保密协议,我得承认你给了我对于这部游戏续作剧本创作的灵感。”
  李昂挠了挠脑袋不明所以,“我很荣幸.”
  “想要赎罪的亚瑟是战胜不了迈卡和达奇的.”里奇口中念念有词。
  迈卡?达奇?
  李昂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把这当成一种学者的特质。
  尤其是专注于某项文化领域研究的学者,这些人都有些神经质。
  但出于对方的身份,他还是装出一副听得懂的样子。
  《头号玩家》涉及的ip归属复杂,他不可能像拍摄《冲出康普顿》一样直接照搬。
  以斯皮尔伯格在圈内的资源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放李昂眼里就是大麻烦。
  因此,如果电影真的能够立项,其中涉及的一部分ip不可避免的要遭到更换或删除。
  而里奇和rockstar副总裁山姆的关系很好。
  这家公司是近年来势头最为迅猛的游戏公司,出品的游戏备受年轻人追捧。
  “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去演绎牛仔的?”里奇问,“我是说,你是受了哪部电影或者书籍的影响吗?”
  李昂没想到对方一位牛仔专家会问自己一个关于牛仔的问题。
  想了几秒后,随口敷衍道:“我并不了解拿着左轮枪的牛仔,但是在布朗斯维尔,拿着加长格洛克入室抢劫的罪犯很常见。”
  “除了时代滤镜和武器迭代,他们也没什么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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