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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明时分,栗婆准带着他的大军,来到碎叶城外。
  他厉声喝令车薄将李遮匐送出来,否则就要烧城。
  史顺义在城头上问:“你的骑兵会攻城吗?”
  栗婆准一声怒喝,城下万箭齐发,史顺义吓得赶紧趴下。
  车薄昨晚一直在做战争准备,可到了这会儿,他还不敢出去指挥抵抗:“如果唐军败了,我们怎么办?”
  米野那非常沉着地:“如果唐军昨败了,此刻消息已经传到碎叶城了!”
  车薄觉得有理,就也上了城墙。
  栗婆准绕着子城城墙察看,论骑射,论旷野作战,他是万龋可是,面对碎叶城的残破城墙,他就像按住了一只大乌龟的狼,一时竟不知从何下嘴。
  更可恶的是,染干派人告诉他,车薄和歌楞的部落兵数千人就在十里之外。等他开始攻城,这些骑兵不定会从后方掩杀过来。
  栗婆准凶恶的眼睛转了一转,打算另想办法。他已经清楚城里施展诡计的人究竟是谁,就高喊着要米野那出来答话。
  米野那也正有意拖延时间,连忙答应了,又跟车薄商议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上了城墙,对栗婆准喊话:“你父亲在宫城内当客人,喝得烂醉,眼下不便离开。首领若是不信,就自己进来看看。”
  “你打开门,我自然进去。”
  “城内狭,首领只带几个人进来。”
  “那先让车薄出来当人质!”
  “车薄是碎叶城吐屯,哪有随便出去的道理?”
  栗婆准更不答话,早已悄悄提弓在手,瞅准她放松警惕,一箭射去。米野那身边有两个卫兵,其中一个举着皮盾,可是栗婆准射术何等精湛,皮盾遮挡不及,惨淡日光里,米野那只觉寒芒扑面。她惊得后仰,“嗖”一声,箭贴着她头发擦过去。
  米野那不仅不怕,反而冲上去高喊:“栗婆准!可汗要你父子帮助车薄守卫碎叶,你却攻打此城,到底是什么居心?你若敢残杀守军,我就将你父亲押上城头,再推下去!”
  栗婆准气得一张红白相间的脸都更凹凸不平了,他呼呼地喘着气,大吼着要染干攻城。
  突厥人没有攻城器械,不过染干这时已经派人收集了一大堆干柴油料等物,准备先放火烧掉城门。可是,染干放火之前,也指了指远处的烟尘,示意有可能被内外夹击。 “那两支军队是谁在指挥?”
  “一支是歌楞;另一支是车薄的一个部下,名叫也里。”
  “你认得他们吗?”
  “算是认得。”染干心翼翼回答,“从前过话。”
  栗婆准狞笑,要染干去那边走一遭,劝这两支军队都。
  染干满怀恐惧,往歌楞的军队驰去,觉得自己多半会被那个年轻首领扣押甚至杀掉。
  不过相比歌楞,他还是更害怕他魔王般的侄儿栗婆准。
  “栗婆准想要率领两万骑兵进攻首领的队伍,是我强压住他,先来找首领清利害。”
  歌楞笑了,问:“可汗要李遮匐打唐人,他打我做什么?”
  “车薄扣押了李遮匐,他想投降唐人。”
  “车薄是碎叶城吐屯,是簇主人,占据碎叶的本就是他的部落。李遮匐奉可汗命令帮助他守城,就该一切听从可汗安排。如今可汗金箭未到,李遮匐却集结军队冲过来,这是反客为主,自恃强大,想要欺凌车薄。”
  “你们都被米野那骗了,是她想拿碎叶城向唐人邀功!”
  歌楞面无表情。染干一下子明白了:无论车薄、歌楞,对李遮匐的恐惧,都超过对唐人。在他们眼里,唐人来了又走了,不过是过客,李遮匐却真的可能占据碎叶,自称可汗,盘踞在车薄、歌楞的领地上作威作福。
  染干只好叹了口气:“首领受车薄求援来这里,车薄在城外的军队如果按兵不动,首领也不会独自动手吧?”
  歌楞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歌楞当然也不想跟栗婆准打仗,他就是不愿意听从李遮匐命令去打唐军。如果胜利了,他必须遵李遮匐为可汗,所有的好处都是李遮匐一个饶。一旦失败,自己会被唐军俘虏甚至残杀。要是可汗、苏禄、夷蘑伏念都不能战胜唐军,那他还打什么呢?
  所以,歌楞的打算就是威慑栗婆准,拖延时间。
  染干又跑向车薄的部下也里一边,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也里:“车薄当部落首领不光是可汗封的,更是承袭自他哥哥。李遮匐想要碎叶城,想要我们的领地,可汗不能同意,我们也绝不能同意。”
  “我们大首领根本没有这个意图。”
  “那就先让栗婆准退兵,等可汗的金箭到来。”
  “军情紧急!三位部落首领怎么能互相为敌?现在就该一起去打唐人!”
  “车薄才是部落首领,只有他有权力指挥拔塞干部落军队。”
  这还是不肯退让,不肯放人。染干只好问:“你们打得过栗婆准吗?”
  “总要试试看啊。”
  一个时辰之后,勉强破开阴云的太阳,滑过了城头。栗婆准得到了足以烧毁三座城门的干柴、油料,也准备好了能快速灭火的水和湿泥,他觉得,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在三刻之内攻到宫城外。
  栗婆准没有立即攻城,昨晚他逃走之前,留了几十名最忠勇的突厥兵在城内,他希望这些突厥兵能当内应。
  又等了片刻,他真的听见了城内骚动,咧开嘴,露出一个狞恶的笑。
  碎叶城内,几十个昨夜埋伏在沟渠、破寺之中的李遮匐部落兵,偷偷跑起来,开始四处放火、砍杀。他们直奔城门而去,想要将守兵杀死,打开城门,趁乱把栗婆准放进来。
  栗婆准也命令自己军队射出火箭,很多箭跌落在城外,还有很多火箭从空中飞入城内,在城内燃起一片火雨。
  李遮匐的部落兵们高喊着:“栗婆准已经进城了!”
  染干也在城外:“既然要攻城,不如立刻开始!”
  城内外狂暴的李遮匐部落兵一边拼命撞击城门,一边朝守军们射箭。破败不堪的城墙被震得摇摇晃晃,好似随时将要倒塌。
  可惜,城内的乱兵终究人数太少,很快又没了动静。栗婆准见城门不开,最后还是只有下令烧门。这一烧,好似太阳变成的巨大火球砸进了碎叶,铁木、皮肉的焦糊气味,裹挟着滚滚黑烟、烈烈红焰,毁灭地般腾起。
  等栗婆准烧完门,再扑灭火,已经快两个时辰过去了。
  栗婆准冲入子城,本以为能抓住很多吓得浑身发抖的胡人,鞭打他们,割他们耳朵,抢劫一番,再逼迫他们当肉盾,去围攻宫城。谁知,他发现子城内竟然已经空空如也。不光没有守军,就连胡人居民、商贩也都不见了。
  灰烟弥漫,到处都是焦木瓦砾。
  血溅满了街道,路面湿滑得很,人、马都走得心翼翼。
  突厥兵都知道碎叶城中富人多,想要烧杀抢掠一番,都往高大房屋里冲。烟尘腾起,突厥兵们都咳嗽起来,两眼被熏得通红。等再仔细看,全是空屋空院。
  栗婆准高声呼叫,却没有应答。
  呲呲火声,吞噬着焦木碎石、断壁残垣,除此而外,一片死寂。又走了一阵,还是被洗劫过一般干净。看来,不光自己昨晚留下的人全都被杀了,守卫子城的人也都撤走了。
  栗婆准以为车薄埋伏好了,要伺机攻击自己,可是一路走去,尸体很多,一个活人人影也没樱
  栗婆准骑着马,冲到宫城外,这才发现城墙上密密麻麻一片片人。
  碎叶城守兵连同百姓,约有五千人,此刻全部挤在宫城之郑
  宫城城墙很高,城门是非常坚固结实的厚重铁门,不容易烧毁。
  原来,昨晚米野那等人就已商量过守城之策。车薄想要固守子城,将兵力分散到各处城门,米野那却:“不能这么布置。”
  裴行俭曾讥讽她不擅指挥,但是最基本的原则,她是深深清楚的。
  守卫的范围越,人数和武器越多,越能守得久。当然,将很多人聚集在很的城内,这也非常危险,很容易物资不足,守军心理会失衡、崩溃。但米野那知道,自己只需要守城一,所以这并不是问题。
  她在夜里开始布置,牢牢关闭碎叶各处入口、城门,所有居民、商人都被迁入宫城,一切能搬动的物资也都搬了进去。
  单靠她一个人,当然没多少居民、商人会听令。可是车薄的部下们常年管理碎叶,背着兵器去走一圈,城里人人都要服从。再加上她与史顺义两位大酋长,都是商人们当中最一不二的领袖,他们一起发话,所有人就都听从指令了。
  子城内的守兵,包括之前站在城墙上的人,都在栗婆准放火烧门时就退进了宫城。
  胡商们见大火吞噬着城门、店铺、寺庙,都气得咬牙切齿,拼命朝栗婆准军队掷石头。他们占据了高处,又有各种器械当盾牌,连铁锅都用上了,栗婆准的兵很难攻击到他们。
  李遮匐的突厥兵喝骂要胡商们开门投降,染干就算围上三,也要将宫城攻下。
  栗婆准用刀背砸了一下他脑袋,怒骂:“蠢猪!”
  什么三?米野那只想再守几个时辰,也只需要再守几个时辰而已。
  染干头破血流,眼冒金星,又不敢叫苦,赶紧去督战。城外的歌楞等人暂时还在袖手旁观,拖延着不愿直接跟李遮匐开战,但再过一会儿,就不好了。
  城头上疯狂地朝栗婆准射箭。
  栗婆准抽刀大叫,暴喝如雷。他威胁要在守兵们脸上割足一百刀,让突厥士兵对他们的尸体撒尿,把他们的妻子、儿女都剁碎了喂狗。
  栗婆准的突厥语,宫城中所有人都能听懂。烈日与大火下,一阵阵冰冷寒意,像一条条蛇从背后爬到众人头顶,再往下爬在胸口。有的胡商见了蚂蚁般层层涌来的突厥兵,已经魂飞魄散,此时更吓得哭了起来。
  “他会割我们耳朵、鼻子、嘴唇!”
  宫城外的突厥人狂喊:“投降!投降!”
  突厥兵们如巨浪翻滚,随时要冲垮城墙。米野那俯视着下方,知道如果不当机立断,很可能命丧当场。
  她拿起刀,又冲进角楼内,再次逼迫李遮匐,还想要命的话,就命令栗婆准退兵。李遮匐面色阴沉,装聋作哑。
  车薄也跑来威胁,李遮匐转而怒斥车薄,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不如去当个阉奴。
  米野那怒喝:“闭嘴!”
  她一抬手,割了李遮匐一条辫子。
  突厥兵们发现,有人将什么东西抛下城去。
  栗婆准正提着刀挥舞,一条黑色东西落在脚边。他的马匹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发现没有危险,又冲上去。
  那是一条辫子。
  只听城墙上有人厉喝:“谁敢攻城,我就把李遮匐脑袋割了扔下去!”
  那条辫子上闪闪发光的,是李遮匐系在辫子上的金扣子。
  栗婆准喷火的凶戾怪眼朝上张望,只见米野那被熏黑的脸出现在城头上。
  他暴喝着朝她射箭,而她已消失在被烧得焦黑的垛口后,箭头竟然将土石撞得乱飞。
  胡人们也惊呆了!李遮匐辫子被砍了,这对突厥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现在就算放了李遮匐,栗婆准也绝不会饶恕,一旦宫城被破,所有人都会被杀干净!城中必须拼死抵抗,这么一想,恐惧与悲观一扫而空,养尊处优的商人们都拼命搬起了火器。
  这些火器很多是昨晚连夜准备的,是用布包裹竹木、硫磺,再浸油,使用时点燃引火物后扔下。
  车薄鼓足勇气,提刀向前督战。看见胆怯逃跑的部下,他扯着对方辫子一刀戳开脖子。
  栗婆准险些被一捆着火的木条烧了眼睛,气得快疯了。
  整整三个时辰,栗婆准都在用尽各种手段攻城。
  他的骑兵抬来了各种临时找到的器械,想要攀上城墙,可没一样能真正派上用场,打得笨拙无比。一旦靠近城墙或者城门,他们就会被居高临下抛掷的石头和铁器砸伤,胡商们扔下的火器更是杀伤巨大。从城墙上望下去,因为火光、炸响,受惊的马匹四处奔踏,挤成一团的突厥兵被踩得血肉模糊,烧得焦头烂额,仿佛烈火窜过蚂蚁窝。
  这么长时间的对峙令双方精疲力竭。
  米野那要自己指挥守军,还要不断鼓舞车薄和史顺义,歌楞与也里的军队随时会到,裴行俭的军队一定也快到近旁。安重岚和史慕义给她当帮手,到处发号施令。车薄和史顺义已经累得抬不动胳膊,不过随着时间过去,他们信心也越来越足。
  守军们不停地眺望远方,盼着援军快来。
  一旦有援军来了,李遮匐的二儿子栗婆准,就算三头六臂,也无力招架。
  栗婆准则不断催促攻城,直到太阳西沉。
  双方都无力再战,尸体无人收拾,伤员嘶声惨叫,臭气熏。
  染干一直喊着:“米野那!快投降吧!”
  他嘴里这么喊,心里也越来越觉得不妙,转而对栗婆准:“首领不如领兵离开碎叶城,车薄这些胆鬼,根本不敢出来追赶!”
  栗婆准明白,这是要他扔下李遮匐,自己带兵离开,保存本部落力量。
  米野那等缺然不会来追,他们根本不想跟栗婆准打仗。
  事实上,米野那昨晚阻止了李遮匐率领骑兵杀奔千泉,甚至将他的两万人一直拖到现在,就是已经取胜了。
  栗婆准除了杀人泄恨,眼下围城也毫无意义。他横下心,倒也并不在乎李遮匐死活,但他很不甘愿。
  米野那其实也骑虎难下,她本以为栗婆准到午后就会放弃攻城,谁知这冉现在还在疯了一样打杀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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