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她愧对于他
深夜，皇宫内一片寂静，唯有主殿的烛光长明。
洪妍一身崭新的龙纹战袍，负手立在中堂。
她双眼微闭，脸色苍白中透着冷硬，一字未发。
然而气压低得可怕，殿中的宦官和侍女全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心翼翼，唯恐惊动她的怒火。
终于，殿外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尚父袁罡拂袖而入，手中捧着一卷刚送来的密文，脸色看似如常，实则带着一丝隐约的不安。
他朝洪妍一揖到底，长声禀道：“陛下，坤城谍报确认，齐公子确实被劫至洪昌。”
话音未落，洪妍猛地睁开眼，双瞳似燃烧着烈火。
她冷冷盯着袁罡，语气如寒冰般刺骨：
“朕的夫婿堂竟被那洪昌匪众劫走？你告诉朕，这等耻辱话该由谁来负责？”
袁罡拱手沉声道：
“陛下，这件事非同可，但洪昌素来是边境势力聚集、形势复杂之地，草率动兵恐生变端。不如——”
“不如什么？”
洪妍直接打断，声音隐隐带有压抑不住的怒意。
“不如等那群土匪将齐笑笑的脑袋送回来，再给朕道歉吗？”
她微微俯身，直直盯住袁罡，眸中怒火几乎要将人焚烧起来。
尚父，莫不是连你也觉得宫廷不可动洪昌的这潭浑水？”
袁罡没有退让一步，沉吟片刻，稳声道：
“陛下误解老臣意思了。只是，此时若用‘雷霆之怒’，局势恐适得其反。洪昌向来是兵家藏污纳垢之地，背后有许多未明之势力支撑。一旦我们公开点兵出战，很可能招惹多方有心之人浑水摸鱼。反而是加大兵谍之力，暗中截断敌势、掌控局面，更有胜算。”
洪妍盯住袁罡面无波澜的脸，良久没有话。
她紧绷的唇角微微抖动，手臂上青筋隐现，显然在压抑着强烈的不满。
许久，她冷冷一笑：
“尚父之言，朕姑且先听。但你话里还了个意思，是教朕咽下这口气了？”
袁罡摇头叹息：
“陛下胸怀下，又怎能容忍慈局面？只是冲动并非良策。若求解，本就当求胜，方显家气度。”
“不错的大道理……”
洪妍语调微扬，隐隐讽意。但她闭眼沉思片刻后，竟缓缓松了一口气，挥手让殿内太监和宫女们一并退出，然后对袁罡低声道：
“依你的意思，是否先稳住，但须有一整套调度计划？”
袁罡顿了顿，语气稍缓：
“正应如此。我们可以先从宫中的暗探入手，仔细研判洪昌内部动态，并通过各处谍报重新确立突袭或围剿方位。兵动须策而动，万不可乱搏。还迎…”
洪妍按住额角，
“住口吧，朕知道你的老谋深算，校”
随即猛地一转身，低声喝道，“宣禁军统领、前锋军校尉、登楼谍使进殿！召军议。”
她咬住冷冷的话尾，眉间一片凌厉。
“既要计划，那朕便听个彻底。但必须记住，无论给他们什么风声，齐笑笑若有一根头发掉了，朕拿洪昌上下所有的命偿！”
袁罡心一提，但见洪妍素来强硬的姿态，也不敢再劝，肃然点头：
“陛下英明。臣即刻布置暗探加速刺探。”
洪妍的战靴在大殿中重重一跺，声音格外刺耳。
她冷冷盯着大开的殿门，双眸之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杀气。
袁罡眼见洪妍雷厉风行地召集众将，心中暗叹一声。
陛下还是太年轻气盛，这洪昌之事，恐怕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待众人退去后，他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事禀告。”
洪妍斜睨他一眼，不耐烦道：
“又怎么了？莫不是又要劝朕息事宁人？”
袁罡苦笑：
“老臣岂敢？只是，各方注意力如今皆被齐公子之事牵动，这固然重要，却不可因此忽略全局。齐公子被劫一事，或许与如今的局势有着潜在的联系，甚至……暗藏着某种关键线索。”
洪妍眉头一皱，语气冰冷：
“什么意思？清楚。”
袁罡捋了捋胡须，压低声音道：
“陛下，洪昌此举，看似猖狂，实则破绽百出。他们抓齐公子，无非是想以此要挟朝廷，换取更大的利益。这正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洪妍挑眉，示意他继续下去。
袁罡眼中精光一闪：“
何不将计就计？表面上示弱，答应洪昌的条件，暗中却调兵遣将，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既能救回齐公子，又能彻底铲除洪昌这个毒瘤，岂不快哉？”
洪妍沉默了。大殿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她阴晴不定的脸庞。
她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袁罡的心上。
许久，她才长叹一口气：
“尚父啊，你的容易，可朕……朕不能这么做。”
袁罡一愣：“陛下，老臣不明白。”
洪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齐笑笑……她是禄郎的女人。”
袁罡顿时哑然。他没想到，洪妍顾虑的竟是这个。
“陛下，”
袁罡斟酌着词句。
“老臣知道您重情重义，但此事关乎国之安危，岂能因私情而误国事？况且，只要计划周密，齐公子定能安然无恙。”
“朕知道，”
洪妍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可朕……朕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陛下，”
袁罡叹了口气。
“您对禄郎的恩情，他自然铭记于心。但若因一人之私，而使洪昌之患愈演愈烈，岂不是辜负了下百姓的期望？”
洪妍没有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尚父有一点错了。
什么叫做她对禄郎的恩情？
分明就是这些年岁以来，都是禄郎在帮自己。
倘若不是姜禄，宇王朝早就完了。
她堂堂一个女帝，恐怕也早就死在当年那个破庙之中了。
齐笑笑能陪在禄郎身边。
实话，当她知道的时候，心里是有一丝嫉妒的。
可是很快，她便接受了。
而今禄郎下落不明，她甚至连他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那么她愧对禄郎对自己的一份情意！
洪妍一身崭新的龙纹战袍，负手立在中堂。
她双眼微闭，脸色苍白中透着冷硬，一字未发。
然而气压低得可怕，殿中的宦官和侍女全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心翼翼，唯恐惊动她的怒火。
终于，殿外一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尚父袁罡拂袖而入，手中捧着一卷刚送来的密文，脸色看似如常，实则带着一丝隐约的不安。
他朝洪妍一揖到底，长声禀道：“陛下，坤城谍报确认，齐公子确实被劫至洪昌。”
话音未落，洪妍猛地睁开眼，双瞳似燃烧着烈火。
她冷冷盯着袁罡，语气如寒冰般刺骨：
“朕的夫婿堂竟被那洪昌匪众劫走？你告诉朕，这等耻辱话该由谁来负责？”
袁罡拱手沉声道：
“陛下，这件事非同可，但洪昌素来是边境势力聚集、形势复杂之地，草率动兵恐生变端。不如——”
“不如什么？”
洪妍直接打断，声音隐隐带有压抑不住的怒意。
“不如等那群土匪将齐笑笑的脑袋送回来，再给朕道歉吗？”
她微微俯身，直直盯住袁罡，眸中怒火几乎要将人焚烧起来。
尚父，莫不是连你也觉得宫廷不可动洪昌的这潭浑水？”
袁罡没有退让一步，沉吟片刻，稳声道：
“陛下误解老臣意思了。只是，此时若用‘雷霆之怒’，局势恐适得其反。洪昌向来是兵家藏污纳垢之地，背后有许多未明之势力支撑。一旦我们公开点兵出战，很可能招惹多方有心之人浑水摸鱼。反而是加大兵谍之力，暗中截断敌势、掌控局面，更有胜算。”
洪妍盯住袁罡面无波澜的脸，良久没有话。
她紧绷的唇角微微抖动，手臂上青筋隐现，显然在压抑着强烈的不满。
许久，她冷冷一笑：
“尚父之言，朕姑且先听。但你话里还了个意思，是教朕咽下这口气了？”
袁罡摇头叹息：
“陛下胸怀下，又怎能容忍慈局面？只是冲动并非良策。若求解，本就当求胜，方显家气度。”
“不错的大道理……”
洪妍语调微扬，隐隐讽意。但她闭眼沉思片刻后，竟缓缓松了一口气，挥手让殿内太监和宫女们一并退出，然后对袁罡低声道：
“依你的意思，是否先稳住，但须有一整套调度计划？”
袁罡顿了顿，语气稍缓：
“正应如此。我们可以先从宫中的暗探入手，仔细研判洪昌内部动态，并通过各处谍报重新确立突袭或围剿方位。兵动须策而动，万不可乱搏。还迎…”
洪妍按住额角，
“住口吧，朕知道你的老谋深算，校”
随即猛地一转身，低声喝道，“宣禁军统领、前锋军校尉、登楼谍使进殿！召军议。”
她咬住冷冷的话尾，眉间一片凌厉。
“既要计划，那朕便听个彻底。但必须记住，无论给他们什么风声，齐笑笑若有一根头发掉了，朕拿洪昌上下所有的命偿！”
袁罡心一提，但见洪妍素来强硬的姿态，也不敢再劝，肃然点头：
“陛下英明。臣即刻布置暗探加速刺探。”
洪妍的战靴在大殿中重重一跺，声音格外刺耳。
她冷冷盯着大开的殿门，双眸之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杀气。
袁罡眼见洪妍雷厉风行地召集众将，心中暗叹一声。
陛下还是太年轻气盛，这洪昌之事，恐怕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待众人退去后，他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事禀告。”
洪妍斜睨他一眼，不耐烦道：
“又怎么了？莫不是又要劝朕息事宁人？”
袁罡苦笑：
“老臣岂敢？只是，各方注意力如今皆被齐公子之事牵动，这固然重要，却不可因此忽略全局。齐公子被劫一事，或许与如今的局势有着潜在的联系，甚至……暗藏着某种关键线索。”
洪妍眉头一皱，语气冰冷：
“什么意思？清楚。”
袁罡捋了捋胡须，压低声音道：
“陛下，洪昌此举，看似猖狂，实则破绽百出。他们抓齐公子，无非是想以此要挟朝廷，换取更大的利益。这正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洪妍挑眉，示意他继续下去。
袁罡眼中精光一闪：“
何不将计就计？表面上示弱，答应洪昌的条件，暗中却调兵遣将，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既能救回齐公子，又能彻底铲除洪昌这个毒瘤，岂不快哉？”
洪妍沉默了。大殿中烛火摇曳，映照着她阴晴不定的脸庞。
她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袁罡的心上。
许久，她才长叹一口气：
“尚父啊，你的容易，可朕……朕不能这么做。”
袁罡一愣：“陛下，老臣不明白。”
洪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齐笑笑……她是禄郎的女人。”
袁罡顿时哑然。他没想到，洪妍顾虑的竟是这个。
“陛下，”
袁罡斟酌着词句。
“老臣知道您重情重义，但此事关乎国之安危，岂能因私情而误国事？况且，只要计划周密，齐公子定能安然无恙。”
“朕知道，”
洪妍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可朕……朕就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陛下，”
袁罡叹了口气。
“您对禄郎的恩情，他自然铭记于心。但若因一人之私，而使洪昌之患愈演愈烈，岂不是辜负了下百姓的期望？”
洪妍没有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尚父有一点错了。
什么叫做她对禄郎的恩情？
分明就是这些年岁以来，都是禄郎在帮自己。
倘若不是姜禄，宇王朝早就完了。
她堂堂一个女帝，恐怕也早就死在当年那个破庙之中了。
齐笑笑能陪在禄郎身边。
实话，当她知道的时候，心里是有一丝嫉妒的。
可是很快，她便接受了。
而今禄郎下落不明，她甚至连他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那么她愧对禄郎对自己的一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