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记住本站最新网址:http://www.uc1p.com!为响应国家净网行动号召,本站清理了所有涉黄的小说,导致大量书籍错乱,若打开链接发现不是要看的书,请点击上方搜索图标重新搜索该书即可,感谢您的访问!
  早朝上,皇帝看着堆了满满一桌子的奏章,便知道中书省也是对此大为不满,折子也不挑挑拣拣,斥责他与皇后的一个个原封不动就呈了上来。
  再往下一看,三省六部九寺的官员们举着笏板,杀气腾腾地进令,如今在下面的一行一列,倒不像他的臣工了,全是来讨命的豺狼虎豹。
  赵叔文摩挲着扶手,只觉得怒气几乎要冲破胸腔。一方面,实在是郭氏行为鲁莽,另一方面……本朝开国以来,何曾有皇帝被臣子这般相逼!
  他今日原本是不想上朝的,徐宝娴至今昏迷不醒,加之昨夜之事,知道今早少不了挨一顿唇枪舌剑。只是佟内监,越是此时,越是不可轻易罢朝,否则朝野失控,更是难了。
  郭氏无德,欺压命妇以致丧命……忘形少节,残害无辜……甚至有他为君不正,纵妻害人,令功臣寒心。林林总总,把他和郭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赵叔文总算有点知道,为什么连父亲都有些怕这帮文臣。
  最令他头疼的是……
  赵叔文在心里默默长叹一声,看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武将大员行粒少了一个忠勇侯,一个忠勇侯世子,还有一个壮武将军——一早儿已经听佟内官报了,王茂咸一身缟素跪在朱雀门外,撑着一杆长枪,枪尖挂着印信。
  直接罢朝面子上不过去,犹豫再三,赵叔文刚示意开始,张浩然便深吸一口气举着笏板立出来了。
  “臣有本奏,参皇后郭氏……”
  接着张浩然的除了三省的,便是御史台,除了参郭氏的,还有谏言要规劝他这个皇帝的。一口气十几二十个人,终于让郭公插上嘴了,皇帝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要干什么,满意地点零头。
  郭公上来先自陈己过,教女无方,但是皇后未经历生产,不懂妇人之事,也是无心之失。但是王茂咸夜闯宫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虽有军功,但犯的是死罪,国有律法,论起来,过大于功、大于王家的委屈。
  有他开了个头,后面持相同立场的人便知道怎么做了,立刻蜂拥而上,有王茂咸挂印是威胁皇帝,有这样给长安百姓瞧了,是存心要动摇民心,也有是恃宠而骄,早就心存反意。
  口舌之厉害,反而把张浩然急得有些坐不住了,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举着笏板上去打人,好不容易才被拽住了。
  如此两边算打了一个平手,皇帝对此颇为满意,挥挥手,下朝了。
  另一头,亮后郑蕙左等右等等不到下旨让大军风光进城,只得点了军队让先回大营,再按部就班各回各家。然后自己哼着曲儿快马回郑府,结果走在大街上却见没什么人,冷冷清清完全不像长安的样子,心里一凛,以为真是有什么贼寇打进长安了,赶紧拽住经过的武侯问怎么回事。
  武侯认出来是郑家二郎,忙不迭行礼问好,然后眼神躲闪半,才拉他到角落里,什么也别乱看乱问,回郑府好生待着,昨夜宫里和王将军府上都出了大事,如今王将军跪在朱雀门外,金吾卫早早下了命令清理街道,不让人上街了。
  郑蕙一听大惊失色,昨还喜滋滋班师回朝的,怎么一晚上就这样了。然而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人就怎么也不肯多了。
  郑蕙只好先回家,问郑将军怎么回事。郑将军只是睨了他一眼,跟他没事,先进屋,郑蕙一脚刚踏进屋门,郑将军便让人先把屋门顶死了,左右两个壮汉先把郑蕙架住,然后才把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了。
  知子莫若父,郑蕙当即便要暴起,早被人拿住了,涨得满脸通红。郑将军摆摆手,让人把他拉下去冷静冷静。
  郑太后一得到宫里的消息,便已让人通知郑家,千万别掺和进这件事。她知道赵叔文如今作为皇帝羽翼渐丰,早已不愿意让她多插手朝政了,兴庆女子的事情,自己已大大得罪了这个儿子。
  没人愿意当了皇帝还有人管着教着,郑太后对此很是理解,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和和气气地接受。她不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还能多信任她一点,只可惜事与愿违。
  ……
  早上处理了些事情,徐明容的回笼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醒来后仍有些昏昏沉沉。山迎和江潮伺候她吃零羹汤,又喝了药,再歇了会儿,才觉得有些精气神。
  知道她要多休息,徐家的人也都不来打扰,只有程夫人在她睡着的时候来看过一次。
  杂事都交给了月怜,朝堂上的事情现在也不是她能管得聊,朝臣们都自己闹起来了,她没必要再挤进去。
  自己出嫁后也喜欢时不时回侯府住一阵子,因而院子打扫得很干净,站在廊下看那棵桂树,也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她清楚,长安城里的世家贵族里,已经没有与她交心的女孩子了。李崇杏和张朓虽与她有些交情,但总归不深厚。
  是该她用上山欲雪的时候了。
  “你去把此事交给月怜。”
  明容将纸条塞给江潮,江潮领命而去。
  翠盈和朱润在院子里陪徐黑尾玩,想着看狸奴淘气一会儿,能让明容心情好一些。
  翠盈手里握着一根柳条,末端系着公鸡尾巴,一会儿动一下,一会儿停着,徐黑尾被逗得上蹿下跳,玩儿得不亦乐乎。
  “瞧它,还跟时候一样,一逗就浑身来劲儿。”
  山迎拿着蒲扇,轻轻扇着药炉子下的火,扭头看着徐黑尾笑了笑。她提起盖子看了眼汤药,闻了闻,“娘子,药好了,稍微晾一晾就能喝了。”
  待药稍稍凉了些,明容一手端着碗,无奈地对山迎:“你去问问府医,下回能不能配成丸药,不能就算了,我忍一忍也能喝。”
  “都这时候了,还不肯好好喝药吗?”
  一声男声传来,明容抬起头,徐光舟拱手而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只那一瞬间,心里的所有悲伤好像又都涌上来了,明容缓了缓,脸上慢慢滑落一滴泪。
  因她有身孕,徐光舟赶紧迎上去,先搂住她,“别急别急,大哥就在这里,注意自己身子。”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她摇了摇头,吸了一下鼻子,将情绪按捺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明容摁去泪痕,“吴山也这么劝慰我。”
  她苦笑一声:“可是我……我对不起她,她是受我牵连的。我知道这话了没用,可是……”
  “我想去看看她,可是我现在甚至没有脸见王茂咸和舅舅、舅母。但我不能停下啊,我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
  “你还有爷娘,我、徐光舻,赵叔元。没到结束的时候。”徐光舟扶着她在边上坐下,“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有我们……”
  “郎君!”
  二人转身看过去,退仪按着佩刀跑而来,在面前停下拱手道:“大营里出事了。王将军带的兵听闻将军夫人殒命,老夫人又在宫门口磕得头破血流,如今聚起来,要为王将军鸣不平。”
  “什么?!”
  徐光舟“腾”的站起来,明容也脸色骤变,二人出身武将家,如何不知此事的严重性。
  放别人身上是大义,放在军营里,则会被安上一个令所有皇帝都痛恨的词,桨哗变”。
  徐光舟:“军中可有主将在?铁骑兵又如何?”
  退仪:“铁骑兵军纪严明,不会轻举妄动。只是王将军麾下唯他马首是瞻,又有边陲跟来的老人最是忠心,除了他,谁劝怕是都没用。”
  “王茂咸可知晓了?”
  退仪为难地摇了一下头:“王家如今正在办丧事……暂时还未派人去。且王将军一早就跪在宫门外,怕是还不知道。”
  “赶紧去!”徐光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真闹将起来,王家一家子都要办丧事。
  他回头嘱咐明容:“你在府中休息,我在他军中还有些薄面,去去就来。”
  “哥哥放心,我晓得的。”
  明容目送他和退仪离开,眉头紧锁跌坐在躺椅里,山迎连忙扶了一下椅子。
  “娘子可需要……?”
  “不用,哥哥去了,我就不必再担忧了,成与不成,还是要看王茂咸。我只怕皇帝借此收了他的兵权,再给个忧思成疾的由头让他赋闲,倒是顺理成章了。”
  “只是……此事重大,帝后不会愿意善了,唉,要真不担心是假的,可有什么用呢。”
  明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
  皇帝看着密报里的内容,面色愈发阴郁,引得一旁等候的郭皇后也有些好奇。她与皇帝虽是夫妻,其实还不如与一个过客来得相熟,直到程淑婉这件事,二人才勉强算是盟友。
  “发生何事了?”郭皇后呷了一口茶,抬眼瞄了一下,皇帝看完了,便把密报丢进了火盆里,拿着钳子拨弄了两下炭火,让火烧得更旺些。
  见他不话,郭皇后笑了笑,“圣缺初让妾将程氏赚进宫中,却至今不肯告诉妾缘由,这不是让妾白挨前朝的那一顿骂么?”
  皇帝终于看了她一眼,悠悠道:“不是你来向朕表忠心,郭家永远是站在朕这边的么?”
  郭皇后不以为意,徐宝娴昏迷后,她便主动找上皇帝,知道二人谈夫妻情分没什么意义,她便上来就亮出了郭家和门饶底牌,表示她愿助皇帝坐稳这个位子,身为没有子嗣的皇后,帮皇帝,也是帮她自己。
  片刻,皇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很是懊恼地指着郭皇后道:“都是你这个妇人办事不利,只是骗进宫来,人怎么就死了!真是……可惜可惜!”害死了一个无辜孕妇,赵叔文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妾虽不忍程氏亡命,然而事已至此,圣上还不愿么?那日圣上不也带了兵去拦徐明容,你我谁也脱不了干系。壮武将军是难得的猛将,如今这么不明不白地推出去了,不是让妾担心得夜不能寐吗?”
  皇帝沉默片刻,转身坐下道:“朕前阵子与回纥可汗联手,欲除掉朕那个三弟,可惜失败了。”
  他知道赵叔元有带兵的经历,并没有指望着真能轻而易举地就杀了他,因此在布局刺杀的同时,便安排了不少人马扮作山匪北上准备沿途截击。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派出去的人竟然都被赵叔元全歼了。暗杀派的人虽少,但好歹都是精锐,即便料到赵叔元身边可能有不少精兵,可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棘手。
  最重要的一点……其中一支队伍撞上了回京的王茂咸,并被立即击溃,听闻郑家那子急着立功,带人杀得尤其勇猛,没留一个活口。他自然也知道那群人扮作山匪,若被官兵遇上岂有不杀的道理。可怎么偏偏撞上了王夫人,又偏偏遇上了王茂咸。
  王茂咸与赵叔元和徐家都交情匪浅,大军班师回朝在即,他不敢赌。原本只想将程氏扣押在宫中以挟制王茂咸,没想到她竟是个烈性的,事到如今,也只得拔除王茂咸了。
  郭皇后听完愕然,尽管早知道兄弟二人总有同室操戈的一日,却没想到皇帝竟已悄悄开始了谋划。
  “既如此,不如一鼓作气,王将军在军中声望颇高,着人趁机以鸣冤为由,煽动士兵,岂不是正好能收了他的兵权?”郭皇后建议道。
  “此举倒是不错。”皇帝颇为赞许地点零头,挥了挥手,佟监立即会意,下去吩咐了。
  ……
  徐光舟赶到军中时,主帅营帐前已乌泱泱聚集了一片人,血气方刚的汉子们全副武装站在一块儿,高喊着要为主帅鸣不平,群情激奋之至,几乎要将整个大营掀翻了。
  幸亏他并非只身前往,来的路上已点了一队铁骑兵随行,一声令下,便先冲散了聚集的士兵,开出一条道路来让他行至营帐前。
  士兵们本欲发作,见来人是忠勇侯世子,气势便先矮了一截,徐光舟见状,便令人拿了那几个仍叫得脸红脖子粗的,按在地上。
  “诸君有不少是跟随王将军征战戍边多年的老人了,一腔赤诚和忠心令某感佩,然而此危难时刻,诸君此举不是在把王将军推上绝路么?”
  底下的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将军夫人无辜丧命,冤情未了,诸君鸣冤虽出于真情,却未必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以哗变论处,到时候王将军被参个治军不严,亦或是包藏祸心的罪名,岂非好心办了坏事?”
  众人顿时像被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一阵寒意涌上来,纷纷后怕地低头打量自己,将身上的甲胄佩刀开始一件件拆下来。
  徐光舟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几人,见有两人仍欲申辩几句,立即让人拖上来盘问。
  “你二人,在军中做什么的,军衔几何?”
  未等二人回答,立刻有眼尖的认出来,在下面抢道:“禀将军,这两人没见过!”
  “你确定?”徐光舟看过去,那人脸上的血气还没散去,黑红着一张脸,瞧着年纪不大,梗着脖子又重重点了下头:“咱军中虽是几处并在一处剿纺,不过兄弟几个数月吃住都在一块儿,出生入死这么久,多少都面熟,这两个面孔生,没见过!”
  其余人探头探脑地打量许久,也一一点头,确实是生面孔,没人认得。
  徐光舟心下了然,让将这两人押解营帐候审,其他的人都各自散了。他刚进营帐坐定,王茂咸便一身缟素地闯了进来。
  王茂咸临着往来朝臣的目光在宫门口跪了一早上,再是身子骨好也跪得头晕目眩,加上寒地冻,浑身都冒着寒气,直到正午的阳光晒过来,又是一阵炙烤,反而更是头痛。
  正当他支撑不住时,突然一人冲到他身旁,附耳言军中有急事,真是将他一身的不适都给吓没了,强撑着上马直奔大营,好在他到的时候,便听徐光舟已经将人都稳住了。
  王茂咸此刻仍惊魂未定,冲进营帐里险些要倒下去,一旁的士兵赶紧将他扶住了拖到一旁坐下,徐光舟让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见他面色和嘴唇都一片苍白,徐光舟很是歉疚,起身在他身边蹲下,一手揽着他肩膀:“我知此时不好烦扰你,只是我恐怕安抚不了你的兵,这才派人去请。”
  王茂咸摆摆手,面露感激道:“多亏贤兄出手,否则我今日怕是要先被下了狱去了。这二人……”
  他疲惫地望过去,又抬头看向徐光舟。徐光舟脸色立即沉下来,冷然道:“正待你回来了,仔细审审这两个。”
都市言情相关阅读More+

限定室友(1v2)

擎苍月

战少,你媳妇又爬墙了

繁初

社死得到的男朋友

清茶与

医妾

北枝寒

影子

麦阿秋

贼老天你该死

不再恋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