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意识跌回身体,洛千淮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br></br> 不知道系统先前发出的能量,还能让古仪龙再受制多久,她必须得利用那块铭牌争取来的时机,把一切事情搞清楚。</br></br> 她之前在台下时,就觉得那自称虞恒之人虽然气度不凡,但不知道哪里有些违和的味道,似乎他身上那股子矜贵之气,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经过后天打磨,且比之墨公子还犹有不足。</br></br> 这种感觉,在灵魂状态的视角之下,就变得更加清晰。一个出生就倍受宠爱,当了三十年太子的人,就算后来蒙难流亡,但身上的养尊处优之气,也早就融入了骨子里,不应该像眼前人一样,外形与举止再相像,也仍然带着一种速成者的怪味儿,就像前世流水线上的产品,缺了手工琢磨与岁月沉淀的特殊气质。</br></br> 洛千淮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判定此人是假冒的。但墨公子是关心则乱,台下众人更是已经照单全收,要想揭穿对方的伪装,就只有一个办法。</br></br> “对此人使用实话实说。”洛千淮指点着负手而立,目光略微闪烁,似在强压着紧张之感的中年男子,在脑中说道。</br></br> “滴!使用成功。请宿主开始问话,在十分钟之内,对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br></br> 洛千淮走到那名男子身前,站定,直视着对方的眼,淡然一笑,轻启朱唇:</br></br>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位古大剑宗,又是个什么身份?”</br></br> 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下方群侠们都有内力在身,自然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br></br> 虽然不知道这位温夫人,为何会特意有此一问,但想到她是天下第五剑宗,还是身手最强的那一位,那么哪怕是再令人不解的言行,也都变得让人愿意容忍,又或者说,不得不忍。</br></br> 正如此刻握着拳头站在旁边的关问天等人,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但却都不敢主动上前,对着这位差点打乱了他们计划的温夫人出手,只能在脑中疯狂转着各种念头,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开口劝解,好将此事顺利地圆过去。</br></br> 在他们想来,眼前这位是温夫人也好,是第五剑宗也罢,并不会影响主子的大计。</br></br> 就算她能一招逼退古剑宗又如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天下群雄已经同意树起反旗,那么他们的任务就已经基本完成,谁还在意那个武林盟主,到底是古仪龙还是温夫人,哪怕是温公子自己呢?</br></br> 那些满腔热血的江湖人最是容易摆布,只是把家国大义搬出来,他们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套,哪怕那个什么温公子极力反对,也不可能把他们拉回头。</br></br> 至于那个冒牌货,他们倒并不担心。此人早就经过了一系列的训练,断不可能因着对方随口一问,就把自己跟古仪龙的根底倒出来。</br></br>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大结局</br></br> 西京,未安宫,承明殿。</br></br> “上官大人,陛下请您进去。”焦作侧过身子,让出了门口的位置。</br></br> 上官锦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微微一笑,抬腿迈过了大红色的门槛。</br></br> 在他身后,焦作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顺手掩上了门,将正午的如火骄阳,全都挡在了门外。</br></br> 殿内还有旁人,崔孝贲就站在陛阶之下,金鑫则立在下方右首。</br></br> 上官锦抱了拳,冲着上首的虞炟躬身行了一礼,旋即起身。</br></br> 虞炟不以为意,淡然开口道:“大司马人呢?”</br></br> 这话却并非是问上官锦的。</br></br> 焦作恭声答道:“因着左将军跟荥阳王的弹劾,大司马已至侧殿免冠待罪。”</br></br> “嗯。所以左将军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啊?”</br></br> “陛下。”上官锦肃容道:“霍炫辜负先帝与陛下的信任,平日里专权跋扈,私下里还存了不臣之心,与祸国贼子私下勾连,若非此次机缘巧合曝露出来,只怕不久之后,就连陛下的性命,也都要落在他的指掌之间了!”</br></br> 虞炟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荥阳王在密报中称,戾太子仍然活着,一直以来都躲在高唐国。若果是如此,那么当年受命去赐死他的江澄便有欺君之嫌,先帝后来只斩杀他一人,倒是便宜了他。”</br></br> 他并没有露出半点焦灼的模样,在这个时候还能记着追究江澄及江家的责任,倒是有些出乎上官锦的意料之外。</br></br> 但江家此时,尚算是他的盟友,却是不好就这么轻易弃掉。</br></br> “陛下,眼下并非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立即将霍炫下狱,详细审清其专权与勾连逆臣之罪,同时派兵平定虞恒父子之叛。若是陛下允准,臣愿意请缨上阵,只需五万军马,便可平定此次叛乱!”</br></br> “哦?”虞炟仍是不紧不慢,唇角微微勾起:“左将军倒是忠心得紧。只是朕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左将军解惑。”</br></br> “陛下请说。”</br></br> “荥阳在西京北方,距沧州足有千里之遥。”虞炟慢条斯理地道:</br></br> “密奏上说,那虞恒是昨日早上才露了面,鼓动虞楚等一干人等参与谋逆,然后未至晚间,荥阳王就已经得了消息,及至今日卯时,密奏就已经送到了宫里——竟比皇城司与绣衣使司,还要快得多!”</br></br> 上官锦闻言,忽然如遭雷击,明白了自己这些人精心制造的陷阱,到底是差在了何处。</br></br> 他怎么就忽略了,虞家人与生俱来,融在了血脉里的疑心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