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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卫国道“他交道出来,好几单他们干的事情。”
  李怀德也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算冷静,问道:“卫国,这事儿……公安那边……怎么?”
  杨卫国急促地道:“公安同志这事儿太大了,影响极坏,他们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杨厂长和李怀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不安。
  。。。。。。。。。。。。。。。。。
  烈日当空,劳改农场里一片死气沉沉。
  易中海弓着腰,机械地挥舞着锄头,汗水和泥土在他脸上肆意流淌。
  他感到一阵阵眩晕,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熬下去,一定要熬下去!
  他直起身,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朝不远处的傻柱瞥了一眼。
  傻柱也没好到哪儿去,原本壮实的身板瘦了一圈,
  脸颊凹陷,眼窝深陷,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嘿,我何雨柱,你倒是使点劲儿啊!”易中海喘着粗气,没好气地道,“你这是给蚊子挠痒痒呢?”
  傻柱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一大爷,我……我这实在没力气了……”
  “没力气?没力气也得干!”易中海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这是在四合院呢?想偷懒就偷懒?我告诉你,在这里,你要是敢偷懒,晚上就等着饿肚子吧!”
  傻柱苦着脸,继续挥舞着锄头,
  一下比一下慢,一下比一下轻,跟鸡啄米似的。
  “我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不远处,传来闫埠贵的声音。
  他正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装满了杂草,正准备越堆肥的地方去。
  闫埠贵虽然也瘦了不少,但比起易中海和傻柱,精神头还算不错。
  毕竟,他年纪大了,干的活儿也相对轻松一些。
  “三大爷,您……您就别催。”傻柱有气无力地道,“我……我这都快散架。”
  “快散架了也得干!”闫埠贵瞪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娇气!想当年,我……”
  “得得得,老闫就别提当年勇了。”易中海打断闫埠贵的话,“你要是真有劲儿,就帮我们把这块地给锄开。”
  闫埠贵撇了撇嘴,没搭理易中海,推着独轮车走开。
  “呸,什么玩意儿!”易中海朝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落到这步田地,谁他娘的稀罕搭理他!”
  傻柱没吭声,只是默默地挥舞着锄头。
  “哎,我傻柱,你听了吗?”易中海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听什么?”傻柱头也没抬地问道。
  “听……闫埠贵那老子,快要出去了。”易中海道。
  傻柱一愣,手中的锄头停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闫埠贵父子入狱的时间,似乎也快到日子了。
  他羡慕地叹了口气,道:“他们倒是快熬出头了……”
  “我也想回家啊。一大爷。”傻柱哭丧着脸道。
  “回家?谁不想回家?”易中海叹了口气,“可是,咱们回得去吗?”
  傻柱不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
  “行了,别哭了。”易中海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干活。”
  傻柱擦了擦眼泪,继续挥舞着锄头。
  日头斜了,晒得人皮肉发紧。
  劳改农场里,一片灰扑颇颜色。
  远处几棵树也落了灰,瞧着没精打采。
  闫埠贵和闫解成并排蹲在田埂上,手里各拿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碗里头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
  “解成啊,你咱爷俩,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闫埠贵嘬了口糊糊,眼角耷拉下来,声音里透着股子不出的疲惫。
  闫解成低着头,拿根树枝在地上划拉,没吭声。
  他原本还算周正的脸,如今瘦得颧骨突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来岁。
  “你你,当初要是听我的,不要那么冲动,能落到今这步田地?”闫埠贵着,拿眼角瞥了闫解成一眼。
  闫解成把头埋得更低了,瓮声瓮气地回了句:“爸,都啥时候了,您还这个……”
  “再加上当初不是你让我去打黄智超的吗?”
  “咋?我错了?”闫埠贵把碗往地上一顿,声音高了几分,但看到儿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有些心软。
  “要不是你当初那么冲动,我至于被你连累,跑到这鬼地方来受罪?”
  “爸,我……”闫解成张了张嘴,想辩解几句,
  可看着父亲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流泪。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解成啊,爸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咱爷俩,只能咬着牙,熬过去。”
  闫解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解成啊,你听爸。”闫埠贵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听……过几,农场要选一批人,去……去矿上。”
  闫解成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矿上?爸,您是……?”
  闫埠贵点零头:“没错。去矿上,虽然苦点累点,可总比在这儿强。而且……听去了矿上,表现好的话,可以……可以减刑。”
  闫解成眼睛里的亮光更盛了:“爸,那……那咱们……?”
  闫埠贵拍了拍闫解成的肩膀:“解成,这次,你可得听爸的。咱爷俩,一起去矿上!”
  闫解成用力地点零头,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和父亲,走出这片灰暗的未来。
  闫埠贵看着儿子的表情,心里却泛起了一丝苦涩。
  他知道,去矿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为了儿子,为了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必须拼一把。
  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儿子弄出去。
  他端起那碗已经凉透的玉米糊糊,慢慢地喝了起来。
  糊糊很稀,很涩,很难喝。但是,他却觉得,这糊糊里,似乎有了一丝甜味。
  “解成啊,你可得记住,出去以后,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可千万不能再犯糊涂了!”闫埠贵看着远方,语气中充满期盼。
  但是他却忘记了,闫解成都是被他自己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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