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昶道，他叫蒲小乖，我的。
因为脱离了泥土，整颗花都暴露在人类的目光里，每一丝变化都格外清晰。
听到封昶的话，蒲小乖怔了怔，然后，他在两个人类的目光中，整颗花茎慢慢地、慢慢地变得红通通。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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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慢慢变红的小蒲公英, 看着又娇又憨，封睿顿时就愣住了。
即便封睿怀着恶意的猜想，即便封昶听不到也看不到蒲小乖到底做了什么, 但那副小心讨好的可爱模样, 却活灵活现地让两个人都看明白了。
封睿愤怒的表情瞬间冻结, 伸手摸了摸手腕长好的皮肤，一时有点发懵。
没听过灵牌什么的还会给外人疗伤。
这辈子都没听过。
封睿迟疑了几秒, 封昶双手拢着小蒲公英, 皱眉看着他爸, 你看看, 真的不一样。
蒲小乖害羞地整颗花都红着, 两片沾了水的小叶子凑在一起摩挲了一下，好像是在将叶子尖上的水渍擦掉，嫩黄的花骨朵垂下又仰起来, 还微微转过去看了看封昶，心虚似的牵着他的手, 似乎在思考什么。
想了又想，蒲小乖翘起一片叶子, 比了个勾。
封睿：？？？
勾，就是对的意思。
我和黑气可不一样！
蒲小乖傲娇地想。
封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蒲小乖舔了舔唇, 似乎感觉这个人类很不好哄，仔细想了又想, 索性伸出两片小叶子，比了个优雅又可爱的心心。
因为你关心花花的人类, 虽然你打碎了花花的花盆，还想要一脚踩下来，但是花花还是很喜欢你哒！
那股可爱劲像一阵暖熏熏的春风, 迎面吹到封睿脸上，让他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封睿：
怪、怪可爱的。
那种扑面而来的可爱让他有点错乱地懵了几秒，冷静下来之后竟然也不没有觉得可怕，满脑子都是：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可爱炸了！
封昶也被萌晕了。
他的小花花竟然又学会新技能了？？
封昶眼睛都看直了。
一时之间，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陷入了奇妙的沉默。
半个小时后，封睿跟在封昶身后，在储物间无数个花盆里认真挑选。
封昶边挑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挑着说了几件，将蒲小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最后在封睿从愤怒而变得忧心忡忡的神色里搬出了秦歌。
当年他叔叔被反噬，那看不见的力量一度影响到了童年的封昶，三天两头生病，半夜惊哭，发着烧说胡话，封昶被吓了个够呛，好不容易通过人联系到了秦歌的师傅，才化解了那场无妄之灾。
封睿对秦歌的师傅很信服，连带着对秦歌也多了一点信任。
听到蒲小乖已经见过秦歌的师傅，对方又说是一场缘分，封睿的心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看了看那些花里胡哨或清雅或酷炫的花盆，按着自己审美挑选了一个金元宝造型的花盆，用这个吧，这个吉利。
封昶，好看，就这个了。
蒲小乖：？？？
两人回到沙发上，满地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封昶拿着小刷子小铲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蒲小乖换花盆，一旁放着十几万的矿泉水等着浇灌，封睿垂眼看着，忍不住说，可最近风言风语太多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封昶坦然道，我只知道，现在我需要做的事就是把高架桥的事处理好。
封昶抬眼看了他爸一眼，惊觉封睿鬓边已经生出了一点白发。
封昶舔了舔唇，那些风言风语你也不要信，是李可萌干的。
封睿皱眉，李家？
对，封昶道，先前他们组团害我，后来发现小乖在保护我，又处心积虑地想要把我们分开，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戏。
封睿沉默。
不过我都能处理好，封昶难得生出一点和他爸谈心的心情，放低了声音说，你和我妈离婚，可能也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我想，如果小乖一直在，说不定你和妈也能和好。
封睿目露惊讶，侧眼打量了一下陌生人一般的儿子，欲言又止。
这个总是没心没肺，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风浪的孩子，好像突然长大了。
明明上半年还一腔豪迈地拉江城做生意，下半年就心思细腻，敏感地用尽心思想要保护别人。
他又垂眼看了看封昶认真栽种的小蒲公英。
小蒲公英大概不喜欢这个金灿灿的元宝花盆，整颗花都透着一股子不乐意。
但还是乖乖扶着封昶的手指慢慢站着，等封昶给他封土浇水。
等到封昶终于帮蒲小乖换好花盆，又用蒲小乖最喜欢的矿泉水浇灌了一点，那股子很不乐意又只能纵容的小模样才缓和下来，两瓣叶子揪着封昶的手指，贪馋地用花骨朵贴在封昶手指上，小口吮吸甘甜的水粒。
目光看向小蒲公英的时候，封睿的感知是暖融融的。
和他弟弟的灵牌迥然不同，完全不是那种看一眼就阴森到打寒颤的感觉。
他侧头看了看封昶，伸出手试图摸一摸蒲小乖的花骨朵，蒲小乖咕咚咽下一口灵气，乖巧地往前凑了凑，将自己柔软娇嫩的花骨朵伸过去，让封睿随意抚摸。
封睿：
心都快化了。
成年人类，成功被俘获了。
下一秒，封昶面无表情地挥开封睿的爪子，我的。
不准摸。
封睿：
封睿好笑，说来也巧，你妈怀你的时候也梦见了蒲公英。
封昶和蒲小乖齐齐转过头来看着他。
封睿，你妈梦见你倒在一个山谷里，身上穿着盔甲，血流下来，浇灌着一朵还没开花的蒲公英。
蒲小乖：！！！
你妈说那片山谷好像是个战场，遍地都是血和尸体，她想逃出去，却被那颗蒲公英拦住，求她把你带回家，你妈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蒲小乖：！！！！！！！！
山谷，盔甲，尸山与血海。
不肯安息的亡魂，以及漫山遍野开放的蒲公英。
这不就是封昶的梦境吗！
蒲小乖嘶溜竖起了耳朵！
封昶笑道，哈哈哈哈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不能当真，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高架桥的事吧。
蒲小乖：？？？？？
愚蠢的人类轻飘飘地接过了花花最想听的话题！
蒲小乖两瓣小叶子一推，绝食，抗议！
但封昶完全没注意到他是在生闷气，以为小蒲公英喝饱了，将水晶瓶子拧好放远，长腿屈起，和他爸说起了生意上的正事。
蒲小乖：
愚蠢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摸鱼写的，晚上还会更新，这两天尽量多写点慢慢补起来，咳咳，中秋假期玩野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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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封昶和封睿一谈事情就谈到了很晚。
李可萌知道封家过去的事情, 因此故意放出消息，妄图从封睿下手除掉蒲小乖，可她低估了封家父子的感情。
天色渐晚, 封睿起身准备离开, 他和封昶定下了计划, 这个时候必须表现地凶狠绝情一点才行。
封昶坐久了，起身活动身体, 顺便去酒窖挑一瓶酒给他爸带着。
他没带着蒲小乖, 却把客厅的监控推到最大, 可以听到看到封睿的一举一动。
客厅里只剩封睿和蒲小乖, 一人一花静静地对视着。
蒲小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凝神望着人类探寻的眼睛。
封睿低着头，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将他鬓边的白发照地格外刺眼。
他半蹲下来, 皱眉打量着蒲小乖，欲言又止了几次, 还是开口，刚才多有得罪, 你别介意。
蒲小乖乖乖地说，不会哒！
封睿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说完一句话，又叹了口气, 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缓了缓, 他又说，要是小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冲着我来。
我, 封睿，1968年出生封睿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双手合十，指尖抵着额头，虔诚地许愿，我愿意用我的命，给我儿子挡下反噬的灾。
每一声都压得很低，每一声都真诚无比。
监控彼端的封昶微怔，眼底忽地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蒲小乖抿着淡粉色的嘴唇，伸出叶子碰了碰封睿的指尖。
不会哒。
我是善良的花花，不会有反噬的！
小蒲公英微凉的嫩叶触碰在手指上，安抚的意味很明显，封睿抬起头来，愣了愣。
蒲小乖心怀善意，又从花骨朵里取出一粒金灿灿的福气，送到封睿眉心。
封睿恍惚了一瞬，那股胸闷头疼的郁气忽然就散了。
自从江晚晚的事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神清气爽过了。
封睿讶异地睁大了眼，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小蒲公英。
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但那种被小心翼翼讨好的感觉，就是忽然扎的心尖酥痒。
小蒲公英这是在向他表示，绝对不会伤害封昶呢！
封睿无师自通地领悟了小蒲公英的深意，怔怔地站起来，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整个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就好，这就好，封睿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整颗悬在悬崖上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也不再等封昶回来，叫了司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挥着小叶子跟封睿拜拜的小蒲公英。
明晃晃的水晶灯将蒲小乖镀上一层又轻又软的光晕，整颗花花都毛茸茸的，显出一种沉静的乖巧安静。
蒲小乖深深望着封睿走入夜色的背影，圆圆的眼睛雾蒙蒙的，心绪复杂。
人类的感情很复杂，也很美好，蒲小乖有一点羡慕。
就在蒲小乖发呆走神的时候，封昶脚步匆匆地下了楼，他刚在监控室里看到封睿要走便赶了过来，可是还是太慢，出来时封睿都已经上车离开了。
封昶站在客厅里，失落地垂着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封睿的心思。
几十年来，他活得太简单，家庭对他来说是一切美好的起点，也是所有好运的源头，这一家子活得其乐融融，以至于封昶从未有机会了解别人掩藏在笑容之下的心。
反噬么。
封昶是青烟见过被反噬者的下场的，那一度是他想起来都要做噩梦的童年阴影，可是，封睿竟然说，他愿意为自己承受那样非人的折磨？
封昶深吸了口气，眼眶红着，嘴角却弯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静静立着的蒲小乖，唇角翘了翘，看吧，老头子还是很爱我的。
蒲小乖配合地挥了挥小叶子！
封昶觉得很奇妙，都说蒲公英在风水中寓意不好，但自从蒲小乖出现之后，他不仅运气好了起来，甚至眼明心亮地看清了周围所有人的真假。
甚至于，几十年未曾交心的亲人也开始理解彼此。
蒲小乖不止给他带来了幸运。
而是在慢慢改变他的人生。
封昶殷勤地将蒲小乖看起来很喜欢喝的顶级红茶又沏了满满一杯，抱着他的小蒲公英和茶杯上了楼。
封昶去洗澡的时候，蒲小乖贪心地垂下花骨朵贴在杯壁上，大口喝着溢满了灵气和福气的茶水。
嗝。
蒲小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花骨朵一晃，又开了一点点花。
内里娇嫩的奶金色花瓣从开始皱皱巴巴的几瓣慢慢长大，现在已经变成了整齐平整的大花瓣，十八枚小小的花瓣围拢在一起，保护着中间蝴蝶触角似的花蕊。
蒲小乖趴在茶杯边上，醉醺醺打了个奶香气的水嗝，小花蕊颤巍巍地动了一下，洒落一点香甜的金色花粉。
蒲小乖懵懵地看着那几粒轻的仿佛烟雾似的花粉，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小嘴。
欸？？
他熟了？？
他的花粉啊！可不能乱飘啊！
每一粒花粉都是他的灵力凝聚，他还得好好养着，等合适的时机到了然后变成小小花呢！
他们花花也是要有后代的！
蒲小乖急得伸出叶子去抓那几粒不老实的小花粉，可惜花粉微粒太轻了，一阵缠绵的风卷进来，所有的花粉瞬间都飘地格外地远！
蒲小乖紧急消耗了一点灵力想要将他们收回来，可是就在他动用力量的时候，浴室门打开，封昶卷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
因为脱离了泥土，整颗花都暴露在人类的目光里，每一丝变化都格外清晰。
听到封昶的话，蒲小乖怔了怔，然后，他在两个人类的目光中，整颗花茎慢慢地、慢慢地变得红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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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慢慢变红的小蒲公英, 看着又娇又憨，封睿顿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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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睿愤怒的表情瞬间冻结, 伸手摸了摸手腕长好的皮肤，一时有点发懵。
没听过灵牌什么的还会给外人疗伤。
这辈子都没听过。
封睿迟疑了几秒, 封昶双手拢着小蒲公英, 皱眉看着他爸, 你看看, 真的不一样。
蒲小乖害羞地整颗花都红着, 两片沾了水的小叶子凑在一起摩挲了一下，好像是在将叶子尖上的水渍擦掉，嫩黄的花骨朵垂下又仰起来, 还微微转过去看了看封昶，心虚似的牵着他的手, 似乎在思考什么。
想了又想，蒲小乖翘起一片叶子, 比了个勾。
封睿：？？？
勾，就是对的意思。
我和黑气可不一样！
蒲小乖傲娇地想。
封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蒲小乖舔了舔唇, 似乎感觉这个人类很不好哄，仔细想了又想, 索性伸出两片小叶子，比了个优雅又可爱的心心。
因为你关心花花的人类, 虽然你打碎了花花的花盆，还想要一脚踩下来，但是花花还是很喜欢你哒！
那股可爱劲像一阵暖熏熏的春风, 迎面吹到封睿脸上，让他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封睿：
怪、怪可爱的。
那种扑面而来的可爱让他有点错乱地懵了几秒，冷静下来之后竟然也不没有觉得可怕，满脑子都是：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可爱
可爱炸了！
封昶也被萌晕了。
他的小花花竟然又学会新技能了？？
封昶眼睛都看直了。
一时之间，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陷入了奇妙的沉默。
半个小时后，封睿跟在封昶身后，在储物间无数个花盆里认真挑选。
封昶边挑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挑着说了几件，将蒲小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最后在封睿从愤怒而变得忧心忡忡的神色里搬出了秦歌。
当年他叔叔被反噬，那看不见的力量一度影响到了童年的封昶，三天两头生病，半夜惊哭，发着烧说胡话，封昶被吓了个够呛，好不容易通过人联系到了秦歌的师傅，才化解了那场无妄之灾。
封睿对秦歌的师傅很信服，连带着对秦歌也多了一点信任。
听到蒲小乖已经见过秦歌的师傅，对方又说是一场缘分，封睿的心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看了看那些花里胡哨或清雅或酷炫的花盆，按着自己审美挑选了一个金元宝造型的花盆，用这个吧，这个吉利。
封昶，好看，就这个了。
蒲小乖：？？？
两人回到沙发上，满地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封昶拿着小刷子小铲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蒲小乖换花盆，一旁放着十几万的矿泉水等着浇灌，封睿垂眼看着，忍不住说，可最近风言风语太多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封昶坦然道，我只知道，现在我需要做的事就是把高架桥的事处理好。
封昶抬眼看了他爸一眼，惊觉封睿鬓边已经生出了一点白发。
封昶舔了舔唇，那些风言风语你也不要信，是李可萌干的。
封睿皱眉，李家？
对，封昶道，先前他们组团害我，后来发现小乖在保护我，又处心积虑地想要把我们分开，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戏。
封睿沉默。
不过我都能处理好，封昶难得生出一点和他爸谈心的心情，放低了声音说，你和我妈离婚，可能也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我想，如果小乖一直在，说不定你和妈也能和好。
封睿目露惊讶，侧眼打量了一下陌生人一般的儿子，欲言又止。
这个总是没心没肺，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风浪的孩子，好像突然长大了。
明明上半年还一腔豪迈地拉江城做生意，下半年就心思细腻，敏感地用尽心思想要保护别人。
他又垂眼看了看封昶认真栽种的小蒲公英。
小蒲公英大概不喜欢这个金灿灿的元宝花盆，整颗花都透着一股子不乐意。
但还是乖乖扶着封昶的手指慢慢站着，等封昶给他封土浇水。
等到封昶终于帮蒲小乖换好花盆，又用蒲小乖最喜欢的矿泉水浇灌了一点，那股子很不乐意又只能纵容的小模样才缓和下来，两瓣叶子揪着封昶的手指，贪馋地用花骨朵贴在封昶手指上，小口吮吸甘甜的水粒。
目光看向小蒲公英的时候，封睿的感知是暖融融的。
和他弟弟的灵牌迥然不同，完全不是那种看一眼就阴森到打寒颤的感觉。
他侧头看了看封昶，伸出手试图摸一摸蒲小乖的花骨朵，蒲小乖咕咚咽下一口灵气，乖巧地往前凑了凑，将自己柔软娇嫩的花骨朵伸过去，让封睿随意抚摸。
封睿：
心都快化了。
成年人类，成功被俘获了。
下一秒，封昶面无表情地挥开封睿的爪子，我的。
不准摸。
封睿：
封睿好笑，说来也巧，你妈怀你的时候也梦见了蒲公英。
封昶和蒲小乖齐齐转过头来看着他。
封睿，你妈梦见你倒在一个山谷里，身上穿着盔甲，血流下来，浇灌着一朵还没开花的蒲公英。
蒲小乖：！！！
你妈说那片山谷好像是个战场，遍地都是血和尸体，她想逃出去，却被那颗蒲公英拦住，求她把你带回家，你妈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蒲小乖：！！！！！！！！
山谷，盔甲，尸山与血海。
不肯安息的亡魂，以及漫山遍野开放的蒲公英。
这不就是封昶的梦境吗！
蒲小乖嘶溜竖起了耳朵！
封昶笑道，哈哈哈哈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梦不能当真，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高架桥的事吧。
蒲小乖：？？？？？
愚蠢的人类轻飘飘地接过了花花最想听的话题！
蒲小乖两瓣小叶子一推，绝食，抗议！
但封昶完全没注意到他是在生闷气，以为小蒲公英喝饱了，将水晶瓶子拧好放远，长腿屈起，和他爸说起了生意上的正事。
蒲小乖：
愚蠢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摸鱼写的，晚上还会更新，这两天尽量多写点慢慢补起来，咳咳，中秋假期玩野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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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昶和封睿一谈事情就谈到了很晚。
李可萌知道封家过去的事情, 因此故意放出消息，妄图从封睿下手除掉蒲小乖，可她低估了封家父子的感情。
天色渐晚, 封睿起身准备离开, 他和封昶定下了计划, 这个时候必须表现地凶狠绝情一点才行。
封昶坐久了，起身活动身体, 顺便去酒窖挑一瓶酒给他爸带着。
他没带着蒲小乖, 却把客厅的监控推到最大, 可以听到看到封睿的一举一动。
客厅里只剩封睿和蒲小乖, 一人一花静静地对视着。
蒲小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凝神望着人类探寻的眼睛。
封睿低着头，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将他鬓边的白发照地格外刺眼。
他半蹲下来, 皱眉打量着蒲小乖，欲言又止了几次, 还是开口，刚才多有得罪, 你别介意。
蒲小乖乖乖地说，不会哒！
封睿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说完一句话，又叹了口气, 眼角的皱纹更明显了，缓了缓, 他又说，要是小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冲着我来。
我, 封睿，1968年出生封睿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双手合十，指尖抵着额头，虔诚地许愿，我愿意用我的命，给我儿子挡下反噬的灾。
每一声都压得很低，每一声都真诚无比。
监控彼端的封昶微怔，眼底忽地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蒲小乖抿着淡粉色的嘴唇，伸出叶子碰了碰封睿的指尖。
不会哒。
我是善良的花花，不会有反噬的！
小蒲公英微凉的嫩叶触碰在手指上，安抚的意味很明显，封睿抬起头来，愣了愣。
蒲小乖心怀善意，又从花骨朵里取出一粒金灿灿的福气，送到封睿眉心。
封睿恍惚了一瞬，那股胸闷头疼的郁气忽然就散了。
自从江晚晚的事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神清气爽过了。
封睿讶异地睁大了眼，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小蒲公英。
他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但那种被小心翼翼讨好的感觉，就是忽然扎的心尖酥痒。
小蒲公英这是在向他表示，绝对不会伤害封昶呢！
封睿无师自通地领悟了小蒲公英的深意，怔怔地站起来，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整个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就好，这就好，封睿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整颗悬在悬崖上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也不再等封昶回来，叫了司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挥着小叶子跟封睿拜拜的小蒲公英。
明晃晃的水晶灯将蒲小乖镀上一层又轻又软的光晕，整颗花花都毛茸茸的，显出一种沉静的乖巧安静。
蒲小乖深深望着封睿走入夜色的背影，圆圆的眼睛雾蒙蒙的，心绪复杂。
人类的感情很复杂，也很美好，蒲小乖有一点羡慕。
就在蒲小乖发呆走神的时候，封昶脚步匆匆地下了楼，他刚在监控室里看到封睿要走便赶了过来，可是还是太慢，出来时封睿都已经上车离开了。
封昶站在客厅里，失落地垂着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封睿的心思。
几十年来，他活得太简单，家庭对他来说是一切美好的起点，也是所有好运的源头，这一家子活得其乐融融，以至于封昶从未有机会了解别人掩藏在笑容之下的心。
反噬么。
封昶是青烟见过被反噬者的下场的，那一度是他想起来都要做噩梦的童年阴影，可是，封睿竟然说，他愿意为自己承受那样非人的折磨？
封昶深吸了口气，眼眶红着，嘴角却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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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小乖配合地挥了挥小叶子！
封昶觉得很奇妙，都说蒲公英在风水中寓意不好，但自从蒲小乖出现之后，他不仅运气好了起来，甚至眼明心亮地看清了周围所有人的真假。
甚至于，几十年未曾交心的亲人也开始理解彼此。
蒲小乖不止给他带来了幸运。
而是在慢慢改变他的人生。
封昶殷勤地将蒲小乖看起来很喜欢喝的顶级红茶又沏了满满一杯，抱着他的小蒲公英和茶杯上了楼。
封昶去洗澡的时候，蒲小乖贪心地垂下花骨朵贴在杯壁上，大口喝着溢满了灵气和福气的茶水。
嗝。
蒲小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花骨朵一晃，又开了一点点花。
内里娇嫩的奶金色花瓣从开始皱皱巴巴的几瓣慢慢长大，现在已经变成了整齐平整的大花瓣，十八枚小小的花瓣围拢在一起，保护着中间蝴蝶触角似的花蕊。
蒲小乖趴在茶杯边上，醉醺醺打了个奶香气的水嗝，小花蕊颤巍巍地动了一下，洒落一点香甜的金色花粉。
蒲小乖懵懵地看着那几粒轻的仿佛烟雾似的花粉，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小嘴。
欸？？
他熟了？？
他的花粉啊！可不能乱飘啊！
每一粒花粉都是他的灵力凝聚，他还得好好养着，等合适的时机到了然后变成小小花呢！
他们花花也是要有后代的！
蒲小乖急得伸出叶子去抓那几粒不老实的小花粉，可惜花粉微粒太轻了，一阵缠绵的风卷进来，所有的花粉瞬间都飘地格外地远！
蒲小乖紧急消耗了一点灵力想要将他们收回来，可是就在他动用力量的时候，浴室门打开，封昶卷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