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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陆明灏和陆进东的声音同时响起。
  乔蓁准备离开的脚步收了回来,转身面对二人。
  陆明灏看向爷爷,不好抢在爷爷面前开口。
  此时,陆进东已经吃了药,喝了杯水,脸色和精神都恢复了些。陆明瑶站在他身边照顾,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懈怠。
  “蓁蓁你要走吗?”刚才,陆明瑶没有注意到乔蓁和哥哥说了什么,此时才发现,乔蓁似乎要走。
  乔蓁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的问题,眸光却看向了陆进东。
  陆进东双唇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的道:“当年,你母亲执意要嫁给你父亲,我们阻拦无效,只能任由她去。然而,为了帮助你父亲的家族,她拿走了陆氏的药方,当时我很生气,所以放出话要和她断绝关系。她性格温柔,但性子也烈,竟然就这样走了。这一走,我们父女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等我死了,在那边见到她,会好好和她解开这些心结,告诉她,我早就不怪她了,希望她也不要再恨我,怨我。”
  乔蓁看着病床上的老人,丧女、丧妻的折磨,病痛缠身,早已经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破败不堪。“母亲她不恨您,也不怨您。我想,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您能原谅她当初的任性妄为。”
  说完,她向陆进东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病房。
  陆明灏急忙让陆明瑶陪着老爷子,自己则追着乔蓁跑了出来。“等等,我送你。”
  乔蓁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而行。
  陆明灏直视前方,突然道:“当年的事,你大概也清楚。刚才爷爷的话,我想再补充一些。”
  他沉默了一下,仿佛在心中组织好言语后,才道:“当年的姑姑有多爱你父亲,我不知道。但是,爷爷他们阻止,一是舍不得姑姑远嫁,二是因为他们不看好你的父亲。而后来,姑姑为了你父亲,拿走陆氏的药方,爷爷若不跟她断绝关系,无法向其他股东交代。你或许不知道,因为那张药方,爷爷和我爸私底下付出了多少利益,才平复了众怒,才没有人去追究乔氏,如果没有爷爷他们的默许,就算乔氏拿着药方生产出的药,也根本上不了市。”
  “我知道。”乔蓁平静的说。
  这其中的道理,她怎么可能想不清楚?
  不管崮山陆族如何,但是这陆家的人,却是没有亏待过母亲的。
  “我想,我母亲后来也后悔了。却又因为,觉得愧对父母兄长,所以才立下了那样的遗嘱,想从别的途径来弥补心中的歉意。”乔蓁道。
  在她追查母亲死亡真相的过程中,陆归浔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她的一思一想,一举一动,在她心中都变得鲜活清晰起来。
  有时候,乔蓁也会想,她如此执着的想要查明真相,或许也是因为她实在通过这样的方式与母亲神交,去了解她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三岁前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陆明灏笑了起来,“姑姑留下的东西,只会是你和你弟弟的。不过,以后如果在乔家有人欺负你们姐弟,倒是可以和我这个表哥打电话。”
  乔蓁诧异的看向他,仿佛在问,‘你觉得谁敢欺负我?’至于有人敢欺负乔之升,那也是她这个姐姐去找场子,轮不到这个千里之外的表哥出面。
  “别这样看着我。”陆明灏好笑的摇头。他停下脚步,收敛笑容,认真的看着她,“我是说认真的。你现在是在娱乐圈发展,这潭水很浑。如果有人敢打你主意,想要欺负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见乔蓁准备张嘴拒绝,陆明灏抢在之前开口,“就算是给我这个当哥哥的找点存在感。”
  乔蓁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有一个亲妹妹还不够?”
  陆明灏笑得有些玩世不恭,“妹妹哪有嫌多的?”
  乔蓁无奈摇头。
  陆明灏还要继续在疗养院观察老爷子的情况,陆明瑶也还在这里,所以他安排了司机送乔蓁回家。
  上车时,陆明灏对她道:“本想看完爷爷后,我们兄妹三人一起吃顿饭的。”
  “以后还有机会。”乔蓁笑着道。
  陆明灏点了点头,替她打开车门,等她进去之后,又贴心的关上车门。之后,他弯腰撑在车门上问,靠近乔蓁,“你和爷爷谈的事,抽个时间告诉我?”
  乔蓁却微笑摇头,“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小没良心的,你还真是无情!”陆明灏气极。
  乔蓁对他挥了挥手,升起车窗离开。
  ……
  回家的路上,乔蓁闭着眼,在大脑里整理今天得到的信息。
  叶非在电话里告诉她,那个能让血管变脆的药,曾经出现过在陆族。‘曾经’这两个字,就很值得玩味。
  按照叶非调查得来的结果,陆族是研究医道的家族,家族中,又分为医道和药道。大约百年前,陆族药道出了一位天才,研究出很多厉害的药。
  但是,他性格偏激,研制出来的药都有些邪。
  这能让血管变脆的药,就是他研究出来的。但后来,因为他行事太过乖张,不受控制,家族中的长辈觉得他研究出来的药物太过歹毒,所以就扼制了他,将他囚禁在族中,终身不能再接触药物,而由他撰写的药方,因为族中不舍得焚毁,则列为禁书,封入了族内禁地。他研制出来的药物,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所以,给陆归浔的药,是从哪来的?
  药不是仙丹,会有保质期。给陆归浔吃的药不可能是那位天才留下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后人根据禁地的药方炼制的。
  所以,能够在陆族中接触,且拿到药方的人,绝对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
  乔蓁睁开双眸,眸底光芒璀璨。
  ……
  司机按照乔蓁给的地址,将她送到学府路的路口。她下了车,剩下的一小截路,自己走回去。
  刚走到家门口,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来电人居然是周侠,这让乔蓁颇感意外。
  她接起电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周侠说了句,“小乔,你被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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