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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忽然想起,它的人类形态,好像是女性?
  以云翻回程序查,还真是,出于对广大女性的维护,她提醒他:“你现在穿裙子,梳女孩子的装束。”
  享受着女孩子的福利,还这么能哔哔呢。
  云洲玉回:“大丈夫能屈能伸。”
  以云:“……”
  正这时,晴姬从马场跑过来,她如今十一岁,眼睛乌圆,面若芙蓉,难得在城主府阖府宠爱之下,没有养出娇蛮的性子,而是温和有礼。
  她叫:“洲洲妹妹!”
  云洲玉回过头,等她说话。
  晴姬知道他性子沉闷,主动挽住他的手,语气撒娇,说:“你骑射怎么做到的,张师父单独教我,我都不行。”
  云洲玉默默抽回手,说:“巧合。”
  晴姬扑闪大眼睛,说:“可是你好厉害,来帮我看看好吗?”
  以云插一句:“人家夸你嘞,你不开心吗?”
  云洲玉咂摸着,事实上,别人夸他,倒是没什么感觉,想到以云夸他时的心情,问以云:“你夸我几声?”
  以云不知道他突然的怎么回事,选择闭嘴。
  这边,云洲玉一发呆,由着晴姬拉他回马场。
  马场上,女孩子们下马休息,城里几个公子还在跑马,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四五的大男孩,眉目英俊,驾马朝晴姬洲玉过来。
  晴姬叫他:“兄长!”
  这人正是刘辞的独子,刘晴的哥哥,刘晖。
  刘晖眼神扫过云洲玉,脸上微笑:“洲洲妹妹怎么回来了,我们刚刚男孩子那边,看到妹妹正中靶心,都在讨论,洲洲妹妹能不能再射一次靶心给我们看?”
  其实不是讨论,是男孩里不服输的太多,没射中靶心的,不信自己比云洲玉差,非说云洲玉运气好,刘晖气不过,把云洲玉叫回,让他再中一次靶心。
  云洲玉:“……”
  他脑海里和以云说:“为什么就他叫我妹妹时,我会有点不舒服。”
  以云回:“嗯,他对你有想法。”
  云洲玉浑身恶寒:“小爷是男的!”
  以云:“你现在是女装。”
  云洲玉心里“啧”了声:“那我还是改成男装好了。”
  以云说:“确实,时机差不多。”
  云洲玉在城主府三年,学会许多常识,也养好身体,更是初步接触到术符,只是青州城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他天赋太强,反而是这副肉躯不能承受的,所以天赋被迫隐藏,想要入术士之门,需要一个大术士点拨。
  以云帮他看好,距离青州城三百里外,有一座邺城,那里有个大术士,能成为他的师父。
  所以早在半年前,她催促云洲玉做准备,换男装,离开青州城城主府,只是云洲玉找各种理由拖着,她作为系统,也只是引导,不能强制执行,就陪着一起等。
  想不到,促使云洲玉动身的理由,是女装太过艳丽。
  以云以自己的目光审查一遍,发现他女装确实好看。
  嗯,以云心道,想想就算了,不能说出口,不然云洲玉不知道又要得意成什么样。
  刘晖还在等云洲玉说话,在他看来,洲洲妹妹蒙在眼上的布巾,不止不影响她的容貌,反而更有一种神秘感,让人想窥探,只是洲洲妹妹深居简出,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当然,这一切并不影响他对她日渐升起的好感。
  刘晖问:“洲洲妹妹?”
  云洲玉:“哦,什么事?”
  刘晴替刘晖说:“洲洲妹妹总是在出神,刚刚,我兄长问你,能不能再射一次靶心,让大家看看?”
  这些年来,云洲玉虽然没有刻意讨好刘氏兄妹,也不会随便扫兴。
  他没有拒绝:“好。”
  再跨上马匹时,他伏身在马背上,风吹过,绑在脑后的布巾,和着发髻上的红色穗条,高高扬起,英姿飒爽。
  在场的,不管男女,眼神都紧紧被他吸引。
  马蹄踏起浅浅沙尘,他骤然放开马缰,从背后摸出弓箭,挽弓,没有多犹豫,箭矢破风而出,直直射中红靶心!
  “哇!”
  女孩子们疯狂鼓掌,刘晴拍得掌心发红,而男孩那边,爆出一阵哄声,又是喝彩,又是嘲笑不服输的人。
  女孩蜂拥而至,让云洲玉教导。
  云洲玉和以云说烦死了,却走不开,不得不耐着性子,指点不得要领的人,如此一来,他在马场待的时间久点。
  别人看来,他下半张秾丽,却紧绷着,带着点不近人情的冷漠,又几乎百发百中,很是帅气。
  只有以云知道,每次他放出箭矢前,脑海都会拟音:“咻——啪!”
  “你能,”以云问,“不要再模拟这个声音吗?”
  “咻——啪!”云洲玉又发了一箭,说,“我这不是看你成天没事干,只能看我玩,怕你无聊吗?”
  以云:“大可不必。”
  云洲玉不听。
  他是个闷葫芦,刘晴以前曾逗他玩,想让他开口多说几句话,结果他多说的,只有“哦”“嗯”“好”。
  实际上,脑里的话一筐筐。
  对以云,他总说不完,有事没事,第一个找以云,叨叨叨的,以至于别人总以为他爱发呆。
  近酉时,云洲玉跨下马,刘晴刘晖被城主夫人先接走了,一顶小轿子在集学所外等他。
  他刚向轿子走去,迎面有人拦住他,那人做小厮模样,生得很壮,身上肉多,一双眼睛要被脸上的肥肉挤没。
  正是几年不见的薛大坤。
  薛大坤的身份,自然不能上集学所,他作为家生子,是陪王家公子来集学所的,这王家公子今年十六,叫王疏,过去在城西的集学所学习。
  据说,他在城西集学所闹事,不久前才来城中集学所。
  云洲玉上下牙咬合,慢慢磨牙,透过布巾,他盯着薛大坤。
  碗之仇,他还记得呢。
  而薛大坤脸上带着讨好:“嘿嘿,你就是洲洲小姐吧?我家公子,想见见你,”看云洲玉没回应,他指着远处的深巷,说,“就在那,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云洲玉勾起嘴角:“好啊。”
  以云没阻止。
  云洲玉对王家,肯定不会有好感的,他想报复就报复,堵不如疏。
  薛大坤看云洲玉应了,还以为是好骗的人,跟在他身后,说:“洲洲小姐,您刚刚在马背上,可真是太美啦!”
  “我家公子见了,很是喜爱你,你放心,我家公子风度翩翩……”
  刚步入巷子,他话还没说完,云洲玉突然回过头,掐住他的脖子。
  薛大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掼到墙上,摔得头昏眼花,慌忙爬起来,他看看四周,显然根本不信云洲玉有这个力气,以为是被什么东西打飞的。
  云洲玉扯扯嘴角,他抬起脚,重重踩在他头上,薛大坤想叫,他把鞋尖塞到薛大坤的嘴巴里,借力蹬掉鞋子,用鞋子堵住他的嘴。
  薛大坤力气不小,何况身体如肉盾,可是,这一切没用,他几次想爬起来,几次被踹飞,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顷刻间,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只能哭着躲闪,没有还手的能力。
  最后一踹,云洲玉踩着他的脸,微微低下身:“给我的碗报仇。”
  薛大坤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想跪在地上求饶,但是被云洲玉踩着,无法动弹。
  乍一听云洲玉这么说,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嘴里塞着云洲玉的鞋,漏风地说话:“咕噜咕噜……我错……唔……”
  云洲玉把他踢到一边,抬手拍晕他。
  做完这些,云洲玉站起来,脑海里问以云:“你能不要鬼吼鬼叫吗?”
  以云:“……”
  就在刚刚,每次云洲玉打薛大坤,薛大坤没法嚎叫,以云十分贴心,找发音程序,由程序发出各种痛苦的声音,配合着薛大坤被打的节奏,又“啊”又“嗷”的,听着就很痛。
  现在,看着薛大坤被打晕,以云的模拟程序暂时告一段落。
  她诚心地说:“我这不是看你打人打得很累,我闲着,所以帮他叫几声,给你营造打人的氛围吗?”
  云洲玉:“大可不必。”
  这段对话怎么有点熟。
  好像不久前他闹她,他们就有过这对话。
  他面上露出古怪颜色:“哼,你是想说我吵着你了?也不直说。”又问,“这是什么办法?”
  以云解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洲玉顿悟,他咧开嘴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有点森然:“好办法啊。”
  他转过头,朝巷子里走去。
  王家公子王疏,在马车上等薛大坤把小女娃带过来。
  他当初在城西集学所闹件丑事,就是猥亵一个十岁的女娃,被那户人家追着打,虽然后来,王家家主赔不少金银财宝,他还是不能在城西待下去。
  来到城中后,他确实收敛一段时间,毕竟城中的集学所,子弟的身份比较显赫。
  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
  经过他这段时间查问,那个洲洲只是陪读,因颇受刘晴喜爱,才进集学所,这种女孩子,欺负起来代价不大。
  最重要的是,洲洲即使蒙着眼睛,也有一副精致的脸庞,这脸生出来,不是勾引男人是来做什么?听说“烈日目”者不能没有蔽目的布巾,如果他等等给她拽下来,让她成瞎子,不就可以为所欲为,随便他怎么玩弄这个小美人。
  想到这,王疏有些激动,好半会儿,突然奇怪,怎么薛大坤去那么久,还没信?
  他撩开车帘,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朝马车走来。
  王疏眯起眼睛,打量着缓缓走来的云洲玉,往后看,没看到薛大坤,以为他把守巷子口,心里夸薛大坤脑子变灵活,他主动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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