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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p>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愤怒情绪化为怒吼,从物田的口中发出。</p>
  「杀人魔!我没听说要连他的命都拿走啊!」</p>
  「他会到神的身边,这是很幸福的事情。」</p>
  物田真想把这个厚颜无耻、大放厥辞的天使四分五裂。</p>
  「我要取消这种契约!」</p>
  就算物田竭力嘶吼到像是要把舌头扯断,加百列依旧不为所动。</p>
  「你们干脆就杀了我的身体好了!我会死是我自作自受,和他……和阿真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个天使为什么要杀掉无罪的人啊!神就可以做这种事情吗!」</p>
  物田连自己哭了都没察觉到人,他只是抱着阿真无力的身体,对着天使咆哮。</p>
  「神是绝对的。」</p>
  在金碧辉煌的光芒中,有一双宛若天空般透明澄澈,就像玻璃珠一样的蓝色眼睛。那双眼睛冷淡地俯视着物田。</p>
  「神会对人类做出各种苛刻的事情……她当然可以这么做,因为人类原本就是神创造出来的。」</p>
  「什么——」</p>
  「人类的道德和神没有关系。」</p>
  加百列用足以让心脏冻结的声音说着。</p>
  「而且,已经太迟了……你仔细看看你自己。」</p>
  听见对方这么说,物田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接着瞪大眼睛。</p>
  手的形状、肌肤的颜色、打架的伤痕……还有环绕在腹部的绷带——他恢复了。</p>
  他回到物田洋一的身体里。</p>
  物田紧抱着阿真,吃惊得哑口无言。</p>
  他用力紧抱着一动也不动的纤瘦身躯,就像孩子抓着母亲一样紧紧抱着。</p>
  他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p>
  「不能随便玩弄生命灯火的数目,数目得吻合才行。」</p>
  加百列的声音相当强硬又冷淡,仿佛没有人性一般——实际上应该也没有吧,因为她不是人类,而是天使。</p>
  所谓的天使,就是神的仆人、神的使者、神的——军队。</p>
  「如果要让应该死掉的你继续活下去,就必须让一个人代替你消失才行。」</p>
  所以阿真就是代替我——阿真居然为了我这种帮派份子死掉了吗?</p>
  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p>
  「一切都是神的旨意。」</p>
  混帐天使在胡说八道。</p>
  什么神的旨意!</p>
  我不是教徒,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p>
  物田轻轻放下阿真的身体。</p>
  物田一边把自己的脸贴在阿真还有余温的脸颊上,一边将左手伸向和式矮桌。</p>
  他知道那里放着阿真的瑞士刀。虽然是整理花朵的小刀,但是锐利的刀刃也能轻易地切断微粗的枝条。</p>
  「阿真。」</p>
  物田低喊着心爱的名字。</p>
  他心想——如果数目不合,那我就去让数目吻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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