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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暂时不要跟爸说,我不想让他担心。」</p>
  「我知道了,你还有没有哪里会痛,医生待会过来,可以一并跟他说。」符以华决定顺着弟弟的意思。</p>
  符以恩吸了口气,说:「我没事。大哥,能不能请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说。」</p>
  符以华看了叶定怀一眼,默默走出病房。</p>
  病房内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机器运作的声响。</p>
  「以恩,到底出了什么事?」隔了很久,叶定怀终于开口问。</p>
  「车祸啊……」他的气息有些缓慢,声音也显得无力。</p>
  「你为什么不回来?」</p>
  「我听到、听到那通……你和阿姨的电话。」他离开屋子以后不太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开车,也唯有开车能让他不再思考。</p>
  叶定怀脸色愀变。</p>
  「……我本来希望能把这条命还给你,因为我只剩下这条命而已……」这场车祸是意外,等他清醒以后却发现那样的结局其实也不错。</p>
  「我不是那个意思……」</p>
  「十二年真的很漫长,我也知道是因为我才害你这么痛苦,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绑架你……定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晓得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弥补你,可是我剩下的也只有这条命而已……能赔给你的也只有这条命……」</p>
  「我不想要你的命,我爱你啊。」</p>
  符以恩轻轻摇头,神情十分平静地说:「那不是爱,只是你自以为的爱……你对我有恨想伤害我,这根本就不是爱……」也不是他以为的爱。「我们在一起最后只会互相伤害。」</p>
  他努力解释:「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是怕……」</p>
  「对不起,当年我真的不是存心。我明白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对不起……」符以恩不停地道歉,他的心因为秘密曝光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他有着满腔的歉意想要说。</p>
  「你别这样,我不是想听你道歉,以恩,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p>
  符以恩根本不听他说话。「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一定会做,只是我真的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不适合,对不起、对不起……」</p>
  「你有爱过我吗?」</p>
  「对不起……」符以恩唯一重复的仅有这三个字。</p>
  ……我本来希望能把这条命还给你,因为我只剩下这条命而已……</p>
  他不想要他的命,他要的是他的笑容。</p>
  他留在你身边只有痛苦。</p>
  「我真的让你很痛苦?」最后,叶定怀闭了闭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紧紧握住他的手。</p>
  他的问题得到的依然只有那三个字。</p>
  「够了,不要再说,我原谅你了也不会逼你跟我在一起。我放你走、我会放你走,我们之间再无瓜葛——这是你想听的吧?那就忘了我吧,永远都不要想起我……我会离开你,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永远都不会……」原来他的爱彻底伤害了最爱的人。</p>
  他笑得很绝望,因为是他亲手斩断两人的关系。</p>
  从那天起,叶定怀彻底消失在符以恩眼前,甚至连方玲湘也不清楚儿子究竟去了哪里。</p>
  符以恩回到家的时候,偌大的客厅再也没了他的气息,唯一能证实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仅剩下放在桌上的一张留言——</p>
  以恩,尽管我很爱你,可是我知道你再也不想见到我。我从来就不想伤害你,只是怕哪一天你对我不再愧疚会想离开我,只好利用你的赎罪绑住你。我真的很爱你,对不起。我已经没事了,别再挂记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p>
  之后</p>
  那场车祸让符以恩整整休息了五个月。</p>
  医院躺了两个月,家里关了三个月。</p>
  所有的事情全都停止了,虽然大哥希望他能搬回去,最后他还是选择住在原来的地方。</p>
  其实对于自己刚醒来的事情他没有太多印象,因此不太清楚叶定怀怎会离开,问了大哥没有答案,阿姨也是摇头,叶定怀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更没人清楚他悄悄离开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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