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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凌南都快忘了。</p>
  “你有五天没打针了吧?号称百分百复吸的致幻剂对你也没用啊。”</p>
  沈意耸肩。</p>
  半山腰上实在不是聊天的好场所,尤其是这个季节,刚刚出了一身汗,现在被风一吹,冻得脑仁都疼,他钻回车内,等待了许久,沈意却没进来。</p>
  应该是在等什么人,他评估,没再说什么。</p>
  日出的时候,总算有了动静,对方骑着一辆绿色的电动车,迎着点点白光晃晃悠悠了半晌才从山道上来。</p>
  “我加班。”后半段那个少年甚至是推着车上来的。</p>
  沈意长长地哦了一声。</p>
  天光微亮,两人对面站着,彼此交换了手中的纸,隔着窗户,凌南看到沈意迅速把那张纸给揉碎了。</p>
  “谢谢。”沈意把揉碎的纸团还给那个少年,说谢谢的口气像在说快滚。</p>
  “喝水吗?”他在车里等了等,等沈意爬上车的时候顺手打开置物柜,从里面拿出一瓶苏打水递过去,自己也开了一瓶,“你跟云默在一起的时候,有承诺过一辈子吗?”</p>
  一丝白色的光线浅浅地浮了出来,照映得重峦叠嶂都成了时隐时现的灰色剪影。</p>
  日出很美,让他想起和初恋一起看日出的时候。</p>
  那时候才高三吧,他模糊地想,一意孤行地要在一起,家庭都敢放弃,可惜对方还是变心了。沈意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握着瓶子的指尖都白了白。</p>
  “有过。”他停了一下,“年轻的时候,就觉得,喜欢就是一辈子。”</p>
  “承诺过的话,他为什么就忘了?”</p>
  凌南真心想不通,那么一场恋爱里,怎么会有人,忍心去伤害。</p>
  沈意看都不看他:“有些人承诺,出口即忘,而有些人承诺,终身不叛……”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后面的话没有说完。</p>
  “好喝吗?”凌南问。</p>
  第一次的牛奶从他手里递出去,沈意毫无戒心;第二次的苏打水还是他递出去的,沈意也还是毫无戒心。</p>
  这个人,吃过那么多苦,居然还是这么天真。</p>
  甚至还会安慰他,身体迟钝,不用担心会有毒瘾。</p>
  他并没有急着开车回去,反倒是在副驾驶座里坐了好一段时间。</p>
  这样的早晨,好久没人愿意陪他一起看日出了。</p>
  其七</p>
  第八天早上的时候,凌南觉得沈意该打电话回家了。</p>
  这是消失的第八天了,陆老先生给的假期只有七天,今天再不出现,已经不再是旅游所以关机所能解释的了。</p>
  他施施然地给沈意喂了药,然后才去上班。</p>
  但是到下班的时候,他带着的沈意手机里,依旧一通陆嘉泽的电话也没有。</p>
  早上来的时候,他彻底检查了沈意身上的东西,而且还绑了锁,甚至变换了住所,他不信沈意这次还能挣脱。</p>
  他开车回家,晚上七点,陆嘉泽惯常地没有应酬,正在包粽子。这个时节,倒正是粽叶飘香的时候。</p>
  “吃过了吗?”</p>
  第一轮的粽子已经出锅了,闻着像是有股清甜味,倒是有点像蜜枣的。</p>
  他挑了两个大的,剥开来一看却是板栗的。</p>
  沈意不太吃零食,栗子倒是会吃几口,陆嘉泽也只能在这些上面花心思了。</p>
  他吃了一个,看到厨房里漂洗得干干净净的粽叶,不由得心思微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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