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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什么……”戚屿打了个哈欠,有些乏了:“等能来了再说吧。”</p>
  傅延昇无声地叹了口气,在戚屿额角印下一吻,低声道:“晚安。”</p>
  二月底,戚屿在三个保镖的陪同下返回加州,准备毕业论文,戚源诚还特地叫anne去帕市照顾他的饮食起居。</p>
  戚屿原先那个挂件在绑架案中被不少人知道了代码,事后又问苏竟讨了个新的,重新与傅延昇交换了定位。</p>
  冬去春来,绑架案发生三个半月后,戚屿的手基本上已无大碍,他也开始做复健锻炼了。</p>
  那几个月,菲亚和立早又接二连三地爆出各种问题,面临相关部门的调查。反之,司源有了天宝集团的加入的支持,美薇莲秀又与新鸟达成合作,发展势如破竹,商场如战场,一役成定局。</p>
  听说林焕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低价转卖掉菲亚红妆的股权,这次投资估计是他事业史上遭遇的最大一次滑铁卢。</p>
  戚屿没有再在学校里见到章承宣,从叶钦如口中听到一些对方的消息,说章承宣也已经康复了,但为了配合调查,跟学校申请了延迟一年毕业。</p>
  待到春末夏初,所有的事都平息下来,日子似乎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p>
  和傅延昇异地时间一长,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寂寥感又开始拉扯戚屿的思绪,偶尔夜深人静,戚屿也会想,如果自己没有那么“识大体”,如果自己能够任性一点,就让傅延昇辞职,又会怎样?</p>
  傅延昇这么聪明,难道他做其它工作就没有魅力了么?</p>
  对方都说是心甘情愿辞职的,自己为什么还要把人推开去呢?</p>
  ……</p>
  戚屿不敢细想,怕想得太深,悔得肠子都青了。</p>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通过视频和语聊来排解对爱人的思念,并告诉自己,成年人总有成年人的无奈,与其后悔,不如期待着早一点毕业回国,没了时差,两人的距离还能再近一点。</p>
  六月,戚屿通过了所有的学位考核。</p>
  按照传统,斯泰福每年都会在体育场举办盛大的毕业生典礼,典礼当天会有各种仪式,包括开场走秀、毕业生表演、名人嘉宾演讲等等。</p>
  除了几千位应届生,学校还会为毕业生家属、友人以及社会各界人士设观众席位。</p>
  彼时姜莹已怀孕八个月,正要临产,戚源诚一面工作一面要陪伴妻子,抽不开身,戚枫和凌可也恰逢毕业季,一家人都无法前来。唯独傅延昇答应了,还提前在电话里告诉戚屿,会为他准备一份毕业礼物。</p>
  戚屿期待不已,这几天还幻想着,等傅延昇来了他们要如何在帕市的旧公寓里过两天浪漫的日子。那公寓里留下过他和傅延昇同居时的美好记忆,他前日练了两首小提琴曲,打算在烛光晚宴后亲自拉给傅延昇听,为这段记忆画下一个圆满句号。</p>
  然而事与愿违,不知出了什么原因,傅延昇直到戚屿毕业前两天才拿到出国批准,因为时间仓促,他还没能买到直飞的机票。</p>
  典礼当天,戚屿从家里出门前看了一眼手机定位,发现傅延昇的信号才出现在旧城机场,再从机场打车过来可能都赶不上了。</p>
  戚屿在焦躁地等待中,不由又迁怒起傅延昇那份该死的工作……</p>
  果不其然,直到三个小时后他才接到傅延昇的电话,此时典礼已经结束,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散场了。</p>
  戚屿按着定位在场外找到傅延昇,只见男人立在路边,头戴一顶鸭舌帽,手上还拎着行李箱,看着风尘仆仆、形容憔悴。</p>
  但一见到戚屿,傅延昇两眼就亮了起来。</p>
  戚屿走到他面前,嘴角已经止不住得想上扬,可心里还憋着一股子气,他故意呛他:“你怎么不明天再来?”</p>
  傅延昇面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飞机延误了,刚刚又一直堵车……”</p>
  戚屿也没再朝对方发脾气,毕竟傅延昇还是来了,他想起傅延昇先前的话,上下打量他,问道:“礼物呢?”</p>
  傅延昇一怔,忙蹲下身来拉开行李箱外的夹层,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上:“毕业快乐……”</p>
  “什么东西?”戚屿皱着眉头接过,看那信封的样子,又想起去年爸妈复婚时傅延昇托戚枫给自己送的房卡,不由瞟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又想拿张房卡来打发我吧?”</p>
  傅延昇笑而不答,看着戚屿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p>
  “……调岗通知书?”戚屿念了四个字,猛地看向傅延昇,又低头扫了眼纸上的内容。</p>
  傅延昇温柔地望着他,解释道:“年前在医院,你说不想要我辞职,我听了你那番解释,当时心里那个郁闷啊,你也不想想,我有多舍不得你……可我能拿你怎么办?你说你喜欢我坚守原则的模样,喜欢我做原来的那份工作,几句话把我堵得死死的……我只好不辞了,这半年,我一直在跟上级争取调岗,三天前审批才下来……看到上面怎么写的了么?”</p>
  戚屿看见上面说,傅延昇从下周起将被调任至“啄石调查公司”,他记得,那是傅延昇最初与他签陪聊合同时的“皮包公司”。</p>
  傅延昇解释道:“啄石是我们在外设立的一个机构,原先效用不大,甚至只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人打掩护用的。我这几个月做了许多市场调研,还写了报告来阐述壮大这个调查公司的优势,终于得到了上级的认可……今后,我会在啄石负责统领组织外围的调查工作,兼任新人调查员的培训,如果上面有任务需要我参与协助,我偶尔也可能出差,但大部分时间,我都会留在海城。”</p>
  戚屿抓紧信封和那张纸,不可置信道:“是真的么?”</p>
  傅延昇挑眉:“白纸黑字,你还怀疑我在骗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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