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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p>
  “小明。”易飞说:“你有心事。从厢山市回来就有点儿不对劲,上次去医院看你时我就想问,怎么了?”</p>
  明恕长长地吸了口气,静默许久,收起平时惯有的玩笑口吻,“我……我有没有某些时候,让你们觉得我不是个称职的队长?”</p>
  易飞说:“你怎么会这么想?”</p>
  明恕斟酌了会儿,将学霸的评价和自己养伤时的思考告诉易飞,眼中少见地泛起些许迷茫,“可能因为我自己就是当事者,所以这阵子心里老是堵着。”</p>
  “来,小明。”易飞推了下明恕的肩膀,指着自己的脸,“看得到我吗?”</p>
  明恕无奈地笑,“我又不是瞎子。”</p>
  “你看得到我,也看得到你徒弟、徐椿、周愿、邢牧、肖满,还有向韬。”易飞正色道:“我们不都是你的追赶者吗?怎么能说你看不到追赶你的人?”</p>
  明恕张了下嘴,眼里的光动容地一转。</p>
  “你的同学那么说,我想他说的是念大学时的你,这不很正常吗?谁二十出头时不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易飞说:“至于荀晓耘那些歪理,你就更不用在意。”</p>
  “我没你那么有天赋有灵气,我注定不能单独带领重案组,就像梁队一样,有难以克服的局限。”易飞又道:“我……”</p>
  明恕打断:“你不是。”</p>
  “不,小明你别打岔,听我说完。”易飞接着道:“我有时会觉得不甘心,但我从来不以此为耻。相反,我知道我的长处可以帮你更好地协调重案组的各项工作。”</p>
  明恕轻轻点头,“嗯。”</p>
  “这不就对了?”易飞笑道:“你看到我了,也看到我的作用。再来,你徒弟方远航,你一早就发现他的潜力,他几乎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看没看到他?你要说眼里没有他,他指定跟你生气。”</p>
  明恕笑了笑,“这倒是。”</p>
  “大徐,在特警那边干得挺好的,但他的能力在咱们刑侦这边能最大程度发挥。他是不是你挖过来的?”</p>
  “周愿。这小子因为自己不是天才而自卑,是谁告诉他,他是重案组不可或缺的队员?小明,是你让周愿不再自卑。”</p>
  明恕看向远方,心中那团郁气正在逐渐消散。</p>
  “肖满和邢老师也是。”易飞说:“肖满有点儿桀骜,邢老师讨厌领导,肖满就服你,邢老师更不用说。”</p>
  “小明,看不到追赶者的是念书时的你,现在你眼里有你队上的所有人。”</p>
  明恕双手握着栏杆,手背浮起一片淡青色的筋,许久道:“连心理疏导都学会了,我队上还真不能缺了你。”</p>
  易飞眯眼看着落日,“那是。”</p>
  重案组难得不用加班,方远航哼着歌收拾东西,手机进来一条语音信息,他听了听,忙道:“来了来了,等着!”</p>
  明恕喊:“回来。”</p>
  方远航一个激灵,“小明,不是吧,有案子?”</p>
  明恕道:“没案子。急着干嘛去?”</p>
  “吓我一跳。”方远航擦擦汗,“请朋友吃饭。”</p>
  “余大龙?”</p>
  “师傅神机妙算!”</p>
  明恕摆摆手,“去吧,你是该请余大龙吃回饭了。”</p>
  方远航抓着头发笑了笑,“那我走了,明天见!”</p>
  大家陆续撤退,明恕却没急着走,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后来趴在桌上打起了盹儿。</p>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听到了,却没有立即抬起头。</p>
  脚步声渐近,在桌边停下。</p>
  “明队。”萧遇安温声说:“回家了。”</p>
  明恕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今晚没有‘男朋友牌’热汤喝了。”</p>
  萧遇安说:“庆祝你回归,今晚出去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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