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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总得知道说了什么。”毕千念回答他。</p>
  “都是瞎几把说的东西,”他难得爆这样的脏话,“宝贝儿,你没往心里去吧?”</p>
  “真没有。”毕千念被他着急的样子逗笑了,“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我没感觉的。”</p>
  宁展眉啧了一声,“他们真牛逼啊,一路跟到侧门那儿,我也不和你每天都亲,这还不知道跟了多少天呢。”</p>
  毕千念笑了一下,默了片刻说,“展眉,这事儿教导主任那边知道了,会通知家长的。”</p>
  宁展眉一愣,回答他,“嗯,我知道,我今晚就跟我爸说,你别怕。”</p>
  “我没怕。”毕千念回得很快,“......你爸不会把你怎么样吧?”</p>
  “哪儿能呢?”宁展眉笑。</p>
  第43章</p>
  宁展眉打电话给宁卓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宁卓应了声好,九点前到了家。</p>
  “爸。”宁展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宁卓被他的气势逗笑了,“什么事啊?这急匆匆的。”</p>
  他放了公文包,坐到宁展眉旁边,“你别急,慢慢说。”</p>
  这好像是宁展眉和宁卓头一次郑重其事地商量什么,十二楼外的天是深不见底的暗蓝,偶尔闪过飞机的航灯,今晚看不清月亮,兰花在窗台隐没在夜色里。</p>
  “我不是上次说,恋爱了么。”宁展眉开口,他比自己料想的要紧张。</p>
  “嗯。”宁卓点点头,“八班那个节目,我留意看了。”</p>
  “那您能猜出是谁么?”宁展眉问。</p>
  宁卓默了一下,“有两个人选,但你今天这架势,我基本知道是谁了。”</p>
  那天宁展眉说的是“最帅——最好看那个。”宁卓看了八班的节目也先是一愣,又想起宁展眉的形容,第一反应是演王子的那个女孩。但他回想宁展眉说的,按人的惯性会回答恋人的第一特点,再想起这是反串剧,而补充在剧中的形象。也就是说如果是演王子的女孩的话,宁展眉的语序应该是“最漂亮,不,最帅那个。”</p>
  他以为是宁展眉的口误,但这点也的确在他心里存了疑,要谈符合的话,演公主的男孩也满足,宁卓在台下也认出是来家里吃过饭的毕千念了。</p>
  “是,”宁展眉懂了宁卓的意思,“爸,我和千念在恋爱,有一段时间了。”</p>
  宁卓垂眼没有说话,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宁展眉背后出了不少汗。</p>
  “你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宁卓突然问他。</p>
  宁展眉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会管太多。”宁卓没有开口的架势,宁展眉像是打开什么豁口,“从小就这样,我考成什么样子你也不在乎,从来没去过家长会,回老宅了连我念初中还是小学了都不清楚。”宁展眉心脏鼓动着,他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p>
  “没记错的话校庆那天是你第二次来我学校?”宁展眉说,“反正我这么多年好像不仅没妈,爸也只是个摆设。”</p>
  “展眉。”宁卓沉声开口,他叹了口气,“我们好好谈谈。”</p>
  宁展眉深吸了口气,说好。</p>
  “这些年,的确是我忽略你很多。”宁卓开口,眼睛看着茶几,“你爷爷和姥爷都找我谈了,说你不亲我,这样有问题。你呆在老宅比在我旁边更高兴,我也就一直没想着要把你带在身边,今年趁工作调任把你带过来,也是想试试给咱俩的关系打打补丁。”</p>
  宁展眉不说话,宁卓接着说,“你小姑和我说男孩子想得到关注,爸先问你,这件事是你故意的吗?”</p>
  “不是。”宁展眉说,“不是。”</p>
  “好,”宁卓点点头,“那我不会多加干涉。”</p>
  “为什么?”宁展眉像是被激怒了,“为什么不管?”</p>
  “你想要我阻止你吗?”宁卓像是不明白他的怒意。</p>
  “不是,”宁展眉笑了,“哪儿有爸妈根本不管自己孩子的啊?”</p>
  “从来不问我成绩,打架了你去趟学校也不训我,也不问受伤没,反正有小姑记得是吗?好,我这儿都出柜了,你怎么还这么无所谓啊?”宁展眉声音有些梗,他甚至想问宁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宁卓太无所谓了,宁展眉好像成为什么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失望,也没有任何期望。</p>
  宁展眉需要一场顺利的出柜,他已经预料到会十分顺利,但他并没有为这个预设感到多么轻松,因为这只是又一次地证明了宁卓的冷漠。</p>
  宁卓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叹了口气,“因为我相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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