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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无果,自己情愿还债。</p>
  还着还着,就搭了后半辈子进去。</p>
  方伽尧窝在吴畏怀里动了动,抬着脸往上看。</p>
  一张他能打满分的脸,被耳后的疤拖累。</p>
  方伽尧强撑着睁眼,这会儿被海风吹得睡意渐深。</p>
  直到被吴畏拖着后脑勺儿往上拖了拖,才回了神,听见吴畏说,“他发消息了。”</p>
  他是指杜欲。</p>
  方伽尧低头看手机,哦了一声。</p>
  “不看看?”吴畏把脸朝外扭,“我不干涉。”</p>
  方伽尧捧着人脸掰回来,“一起。”</p>
  短信还是只有刚才那一条。</p>
  很简短。</p>
  -四年之后,我不等你了。</p>
  “这不挺豁达,”吴畏瞧着短信,伸手在红色垃圾箱的按键上点了,两条短信直接消失在屏幕上。</p>
  “所以,扔了。”吴畏不知道杜欲那边转的什么性,也不想多费脑子,处理的干净利索。</p>
  “嗯,”方伽尧迷瞪应了一声,手机扔在椅子上,腾出手就往吴畏耳朵后边儿探,等再摸到那块儿熟悉狭长的皮肤,睁了眼,想着以前儿那事,想起来问,“十六岁那年,为了谁打架?”</p>
  吴畏微微把脸朝方伽尧胳膊上歪,脸颊贴在他小臂上,盯着方伽尧反问,“你觉得呢?”</p>
  “吴畏,”方伽尧看着他的眼睛叫了他一声。</p>
  “嗯?”吴畏鼻腔泛泛,连带声音里面混杂潮气。</p>
  “怎么会是我,”方伽尧不是道是不是睡得有点儿迷糊,说话带着连音一样的自言自语,“你这么好,怎么会是我?”</p>
  “天赐,”吴畏回他一声,伸出脚尖点在白沙地上,两个人就乘在椅子上摇晃。</p>
  方伽尧耳朵动了动。</p>
  “她得多爱你,才会给你起名天赐,”吴畏轻轻说着话,“我听陈好婷说的,你的小名。”</p>
  方伽尧埋着头,隔壁胳膊收紧,不出声。</p>
  这是他跟妈妈秘密。</p>
  吴畏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和成安眠的调子,鼻音飘荡着催眠,晃在两个人中间。</p>
  两边儿肆意的海风在人身上打旋儿,伴随藤椅吱呀吱呀的声音响了很久,吴畏才凑到方伽尧耳边说,“一定会是你,你也是我的天赐。”</p>
  “因为有一种感情,”</p>
  “叫一见钟情。”</p>
  “我爱你,”吴畏说完这句话,中间很久没人回应。</p>
  吴畏以为他睡着了,刚想在他额头上轻点一下,方伽尧却又猛然抬头,眼睛里乘着眼泪,抓着他肩膀的衬衫,微微往前凑,接住还没落下的一吻,笑得灿烂,</p>
  “我也是,吴先生。”</p>
  -全文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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